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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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有病得治 潘陽給程大爺父子兩個算了賬,刨除交換的雞蛋,蔬菜和野味加起來一共七塊六毛錢,錢貨兩清之后潘陽挑上擔子離開程大爺家。 擔子里還剩下些蔬菜沒賣掉,潘陽又按著地址拜訪了幾個老顧客,說來也算是潘陽的造化,她態度好,蔬菜新鮮,賣得又便宜,老顧客們吃的好自然給她介紹鄰里,顧客帶顧客,她現在只要挑擔子來城里,只需要按地址供應給顧客就好,根本不用去早市里擺攤。 把帶來的東西全部賣完之后,潘陽想到了她外公,也不知道她外公賣的怎么樣。 潘陽去了衙前街,剛到街口,就迎面碰上了姚寶忠,和來時不同的是,姚寶忠原本鼓鼓囊囊的麻袋已經空了。 潘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迎上去笑道,“大哥好巧。” 姚寶忠摸摸口袋,賣了菜之后他身上有了錢,從棉襖口袋里掏出一毛錢遞給潘陽,道,“大兄弟,這是早上欠你的,你收下。” 潘陽望了一眼姚寶忠手里的空麻袋,笑嘻嘻道,“怎么,大哥現在手里有錢了?” 被潘陽這么一打趣,姚寶忠面龐泛紅,壓低聲音對潘陽道,“大兄弟,回去可別跟人說啊。” 回去跟別人說什么,兩人心照不宣,潘陽道,“放心,我要是有心跟別人說,也不會給你指路了。” 姚寶忠懸著的心這才放回了肚子里,朝潘陽嘿嘿一笑。 眼見就中午了,潘陽有心要與姚寶忠搞好關系,畢竟她和姚寶忠以后可是要做親家的,潘陽笑瞇瞇道,“大哥,我領你一塊去吃個飯吧。” 姚寶忠粗糙的手不自覺放在了自己口袋里,摸摸里面的錢,違心道,“我不餓,大兄弟你去吃吧。” 怎么可能不餓,正值壯年的大男人,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就差沒饑腸轆轆了。 姚寶忠雖沒來過縣城,但也聽來過縣城的鄰居說過,城里的物價比他們農村高,尤其是國營飯店,賣的飯貴不說,還要糧票才能進去吃,他賣了一早上的蔬菜才賣四塊多錢而已,哪里舍得花錢再去飯店吃飯。 潘陽看出了他心中顧慮,干脆拉了姚寶忠衣袖,帶他往前走,邊走邊道,“大哥放心,我帶你去吃飯的地方保管便宜又實惠。” 姚寶忠猶疑的道,“真的?” 潘陽笑道,“大哥跟我去看看就知道,我也不瞞大哥,我來城里的次數多了,對這里比你熟悉。” 潘陽也是無意間知曉她其中一位顧客在家開小飯館,這年頭不僅他們農村人捯飭小菜園偷偷賣菜,城里人也有偷摸做買賣的,比如潘陽領姚寶忠去的這家。 這家女主人姓孫,年紀要比潘陽小幾歲,雖然她比潘陽小,但潘陽為了表示尊敬,還是稱呼她一聲孫大姐。 孫大姐男人以前是木材廠開拖拉機的,原本是個非常好的職業,薪水高不說工作強度還不高,可因為一次意外孫大姐男人傷到了腰,造成高位截癱,如今癱在了床上不能自理。 家里主心骨沒了工作,孫大姐不得不挑起養家擔子,可她原是農村女人,大字不識幾個,年輕時憑借幾分姿色嫁給了城里男人,得了城里戶口,連生了兩個男孩,如今一個人除了要照顧男人還要供孩子上學,生活壓力不要太大。 好在孫大姐雖然識字不多,但手腳麻利,腦子又聰明,在她家院里偷偷捯飭了個小飯館,但凡來她家吃飯的,雖然和國營飯店一樣要糧票,但收的錢可要比國營飯店少很多。 孫大姐家就住在大前門胡同口,胡同里的居民每日從她家門口經過,她為人爽朗熱情,和胡同里的居民相處得極好,大家見她一個女人養家糊口生活不容易,索性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從來沒人去告發她不說,還時不時去照顧她生意,畢竟有便宜占,不占白不占。 潘陽給孫大姐提供過兩次蔬菜,算是認識了她。 潘陽領著姚寶忠一路到孫大姐家,敲門進去,孫大姐家有四間大平房,院子還挺大,緊挨南墻的廊檐口被孫大姐用雨布搭了個大棚,大棚里擺了一張八仙桌和四條長板凳。 靠北墻又出了間低矮的小平房,是孫大姐家廚房。 孫大姐正在廚房搟面條,圍著條圍裙,出來招呼潘陽和姚寶忠二人,笑瞇瞇道,“大哥又來城里啦,這回沒賣菜?” 孫大姐不過三十出頭,鵝蛋臉杏眼,編著麻花辮,皮膚比農村婦女白了不知多少倍,笑起來還有顆小虎牙,非常招人喜歡。 到底男女有別,姚寶忠不過看了孫大姐一眼,視線便轉移了開,和孫大姐打了招呼后,四下打量著孫大姐家的院子。 姚寶忠有顧慮,潘陽可沒想這么多,雖然套著她爺爺的身體,但潘陽內心里還是把自己當女人看,女人和女人交流,有什么可不好意思的?更何況還是跟這么漂亮的大姐嘮嗑! 雖然當著姚寶忠的面,潘陽也沒遮遮掩掩,笑著對孫大姐道,“菜已經賣完了,領我同鄉大哥來照顧大姐生意。” 孫大姐忙請他們進棚子里坐,給他們各到了杯開水,笑瞇瞇道,“先說好了,下回大哥再來城里,先給我送點菜過來。” 潘陽笑瞇瞇的應好。 孫大姐道,“中午手搟面怎么樣?我再給你們烙兩個餅,配上我自己腌的大白菜怎么樣?” 潘陽喝了口水道,“都行,你做主。” 孫大姐讓他們自便,自己去廚房給他們做飯。姚寶忠不善言語,全程聽著他們對話,可總覺著好像哪里不對,一時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哪出了問題。 孫大姐手腳麻利,潘陽他們不過坐了一會兒,飯就端上了桌,招呼潘陽他們動筷,孫大姐道,“我去給鄰居張大爺送碗面條,你們隨便吃,吃完了鍋里還有。” 潘陽知道孫大姐會時不時做好飯給有需要的鄰居送上門,嘴里道,“大姐忙去吧,我幫你看著家里。” 孫大姐哎了一聲,解了圍裙,腳下生風般出了家門。 忙活了一早上,兩個大男人都餓得不行,姚寶忠連著吃了幾大口面條,面條雖不是細面做的,可卻非常勁道,湯里放了豬油,燙了青菜,味道特別好。 望著面條碗里綠油油的青菜,姚寶忠終于想到哪里不對勁了,他早上明明看潘陽什么東西都沒帶,她怎么就說自己是來賣菜的? 既然是賣菜,那菜都放到哪里了? 姚寶忠百思不得其解,卻也沒有問出來,他想著說不準潘陽是有什么不方便對他說的,他不是多事的人,潘陽不說他也不會問。 兩人狼吞虎咽吃完了飯,孫大姐剛好從鄰居家回來,潘陽起身問道,“大姐,這些多少錢?算賬吧。” 孫大姐客氣笑道,“不用付錢,請你們吃算了。” 潘陽忙道,“親兄弟還明算賬,我們哪能白吃白喝大姐的。” 孫大姐看了一眼桌上的碗筷,默默在心里算了一遍,這才對潘陽道,“大哥給我五毛錢就行了,糧票就不收了,我也是農村過來的,知道你們弄張糧票困難。” 姚寶忠暗咂舌,確實好便宜!他忙掏錢要付賬,卻被潘陽手快先付了,當著孫大姐的面,姚寶忠不好與潘陽爭執誰付錢的事,只好作罷。 從孫大姐家出來,姚寶忠從口袋里摸出兩毛五分錢,遞給潘陽,道,“這是剛才的飯錢,我也不說幫你付了,我們就各付各的吧。” 潘陽不接錢,笑道,“這頓飯我請了,大哥快把錢收回去。” 姚寶忠卻堅持道,“你不收下的話,那我只好拐回去給孫大姐了。” 潘陽在心里暗嘆,她外公這副固執模樣,她媽還真是遺傳了七八分啊。潘陽她媽就是這樣,無論是交朋友還是親戚鄰里,錢的事算的特別清楚,從不想著占別人便宜,但也不會讓別人占她便宜。 潘陽只好收下了姚寶忠的兩毛五分錢。 姚寶忠這才笑了,感嘆道,“這頓飯還真是便宜,我們吃了這么多,才收了五毛錢。” 誰說不是呢,這頓飯要擱在國營飯店里,怎么也得將近一塊錢出去了。 吃飽喝足了,潘陽問姚寶忠接下來去哪兒。 姚寶忠道,“當然是回家啊,不回去在這待著做什么?” 潘陽道,“回鄉里的車只有每天早上一班。” 姚寶忠點點頭表示自己早就知道了,他道,“沒車不要緊,我可以走回去,大兄弟要不要跟我一起?” 一起走回去? 潘陽低頭看看自己的雙腳,坐汽車過來要四十分鐘左右,她和潘廣臣騎自行車大概兩個小時,如果他們走路回去,哪怕腳程快點也得至少四個小時吧? 見潘陽還在猶豫,姚寶忠拽了她一下,道,“走吧,在這待著也沒事干,我們走快點,天黑能趕到家。” 潘陽咬咬牙點頭,權當鍛煉身體好了! 這一路走回去可把潘陽累得不輕,姚寶忠是吃過苦頭的老農民了,腳下生風遙遙走在前頭,可憐潘陽連重活都極少干,哪能走得過姚寶忠啊,走到半路就一屁股歪在地上不愿意走了。 姚寶忠有些好笑,這大兄弟性子挺好,外向愛說話,可就是有點像個娘們兒。 就像現在,有哪個大男人能像大兄弟這樣一屁股坐在地上哼哼唧唧的? 姚寶忠也坐下陪潘陽歇息了一會,等再上路,潘陽就拽著姚寶忠襖袖子,一路拖拉扯拽的,可算折騰到了鄉里。 臨走前,潘陽道,“大哥,哪天我能去你家玩玩嗎?” 潘陽想去看看她媽,也不知道她媽過得好不好,吃不吃得飽飯,穿不穿得暖。 姚寶忠愣了一下,笑道,“當然行,隨時歡迎你來。” 兩人就在鄉里互相告辭,一個回潘西村,一個回姚家村。等潘陽回到家時,天已經黑透了。 張學蘭沒想到她會當天就從城里回來,訝道,“怎么就回來了?” 潘陽有氣無力的唔了一聲,把今天掙的十來塊錢交給張學蘭,“走回來的,餓死了,快給我做點飯。” 張學蘭喜滋滋的把錢塞進褲口袋里,忙不迭去廚房給潘陽熱晚上剩下的飯菜,除此之外,她還給潘陽熬了一大碗湯,并且叮囑潘陽一定要喝掉。 潘陽盯著眼前黑乎乎一碗水,她用筷子在里面挑了挑,竟然從碗里挑出不明物體。 潘陽驚道,“這是什么東西?” 張學蘭笑了笑,壓低聲音道,“黑螞蟻。” ☆、第27章 后浪推前浪(含入v通知) “黑、螞、蟻?”潘陽難以置信的一字一句問,生怕是自己耳朵不好使聽錯了。 哪知張學蘭神神秘秘的點頭道,“對,是黑螞蟻。就是你那事兒,我今天去問二麻子了,二麻子說吃這個有效,村里有好幾個男人吃黑螞蟻吃好了!” 潘陽聽得額頭滿布黑線,二麻子就是他們村的赤腳醫生,平時村里有個簡單頭疼腦熱都是找他看好的,只是潘陽怎么不知道二麻子還會看男科的病?他要是真會看,咋讓自己不育了這么些年,咋沒把自己給看好了? 碗里一股子怪味,潘陽撇撇嘴,扭開頭不愿意喝。 張學蘭此時就像是耐心哄小孩的長輩,語重心長道,“兆科啊,有病不可怕,但是我們要主動治療是不是?我知道給你喝這個讓你面子上過不去了,可我也是急得沒法子了不是?你才四十出頭啊,總不能,總不能以后都軟噠噠的吧...” 說到這里,張學蘭抿抿嘴角,眼里流露出淡淡的委屈,“你至少也為我考慮考慮啊。” 眼瞅著張學蘭紅了眼眶子,潘陽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如果不是她占著她爺爺的身體,她奶奶也不會有這樣一副得不到幸福的怨婦面孔了。 憑良心說她挺對不起她奶奶的,潘陽咬咬牙,端著碗抿了一口,隨后一股子說不上來的味道彌漫到整個口腔。 張學蘭道,“這么大人了,還怕喝藥苦?屏住氣,一口灌下去得了。” 潘陽也是豁出去了,抱著早死早超生的心態,猛地喝了下去,把碗底子遞給了張學蘭。 張學蘭又推回去放到她面前,指著碗里剩下的不明物體,叮囑道,“二麻子說了,螞蟻也要吃下去才有效。” 喝螞蟻湯就算了,還要吃螞蟻,二麻子咋不讓她吃.屎去呢! 這回潘陽死活不干了,道,“二麻子懂個屁,他要是真會看男人的病,他怎么不把自己看好,四十好幾的人了,連個下一代都沒有!” 張學蘭嗔道,“那是二麻子他女人肚子不爭氣,管二麻子什么事兒!” 潘陽呵呵笑,“對,不管他的事兒,他頭一個女人跟他五年沒生,離婚再找男人之后,那女人第二年就生了個大胖小子,二麻子呢?女人都娶第二個了,生了嗎?” 張學蘭一聽潘陽這么說,她也猶豫了,畢竟二麻子不過是個赤腳醫生,而且她男人說的是,二麻子連自己都看不好,還給別人看什么男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