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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帝王攻略在線閱讀 - 第154節

第154節

    段白月躺了一陣子,卻猛然翻身將人壓住。

    “中邪了?”楚淵拍拍他的側臉。

    “這些年你還有多少事,是我不知道的,嗯?”段白月與他鼻尖貼著鼻尖,審問。

    楚淵雙手環過他的脖頸,想了想,道:“不少。”

    段白月在耳垂上咬了一口,感覺自己甚是虧。

    “怎么,泄憤?”楚淵語調上揚,是蓋不住的笑意。

    段白月伸手拉開他的衣襟。

    “哦,惱羞成怒就不怕我疼了。”楚淵順從被褪去衣物,嘴上卻依舊調侃。

    段白月低頭纏綿吻住,將所有話都堵了回去。

    楚淵笑著抱緊他,微微用力讓兩人換了上下,自己跨坐在他腰上,雙手撐著對方的胸膛,一頭黑發滑下肩頭,撩得段白月心里更癢。

    “溫大人?!蔽萃?,向冽正在往過走,還沒進院就見溫柳年正蹲在門檻上吃面,于是頗為不解,這是沒桌子還是怎的。

    “向統領?!睖亓暾酒饋恚翱墒莵碚一噬系??”

    “正是?!毕蛸褐锌戳艘谎?,“皇上還沒起?”

    “皇上龍體欠安,染了風寒?!睖亓炅骼麩o比打發人,“向統領還是先回去吧,晚上再來?!?/br>
    “晚上皇上就能好?”向冽問。

    那也不一定。溫柳年立刻道:“既然向統領都這么問了,那便明早再來吧,或者后天。”

    好走不送,好走不送。

    第一百一十四章 審問 狂暴的梳頭手法

    晚些時候,趙越一路找過來,帶著溫柳年回去吃飯。

    仔細想想,大楚的丞相也著實是不好當,不僅要輔佐天子議政,還要幫天子守門。

    溫大人道:“要吃肘子。”

    畢竟也是在門口干巴巴坐了好幾個時辰,風吹日曬的,要補一補。

    “外頭天都快黑了,也別起了。”屋內,段白月問,“想吃什么,我去傳些送來房中?!?/br>
    “叛黨還在監牢中,不管了?”楚淵下巴抵在他胸口。

    “回宮后再審也不遲,或者你若是嫌煩,全部丟給我便是?!倍伟自吕弑蛔庸∷昂伪丶庇谶@一時半刻。”

    楚淵撇嘴:“禍國殃民?!?/br>
    段白月手下頓了頓,問:“你在說楚項還是瀟瀟兒?”

    楚淵道:“你?!?/br>
    段白月:“……”

    楚淵趴在他懷中,卻沒有再說話,像是在發呆想事情。

    過了挺長一陣子,段白月才小聲抗議:“沒有?!?/br>
    “有。”楚淵連視線也未挪一下,依舊懶洋洋盯著前頭,隨口道,“朕說你有你就有?!?/br>
    段白月道:“哦?!?/br>
    你是皇上,你說了算。

    楚淵往被子里縮了縮,重新閉上眼睛。四周都是最熟悉的氣息,縱情后的兩人都未穿衣服,赤裸的肌膚緊密貼合在一起,彼此傳遞著呼吸的熱度。十指相扣,舒服到連一個字都不想再說。

    見他貪戀又犯懶的樣子,段白月笑笑,手指輕輕梳好他的亂發,手臂將人圈得更緊。

    第二天一早,楚淵便率人離開了承州,留下溫柳年與趙越,同地方官員一道處理流觴劍閣的后續事宜。馬車里頭,段白月端著一盞銀耳湯,道:“吃不吃?”

    楚淵道:“沒胃口?!?/br>
    段白月看了他一陣子,然后道:“只是沒胃口,不是在和我生氣,是吧?”

    楚淵從鼻子里往外擠字:“嗯?!?/br>
    段白月:“……”

    皇后是過分寵不得的,否則容易禍亂朝綱。比如說今晨才剛睜開眼睛,便又被纏著要了一回,昏昏沉沉上了馬車,直到此時都渾身難受。段白月伸手想抱他,卻干脆被攆下了馬車,火云獅在前頭慢悠悠地回頭看他一眼,朝天打了個響鼻。

    “王爺?!倍文顝暮箢^打馬上前,道,“瀟瀟兒已經醒了,說是要見皇上?!啊八故侵?。”段白月道,“連回王城都等不及?!?/br>
    段念問:“見嗎?”

    “不見。”段白月道,“晾他幾天。”

    段念點頭,調轉馬頭回了隊伍最末。

    而相對于瀟瀟兒來說,風雷則是要狂躁得多,不過再狂躁,也與西南王沒什么關系,因為他直接將人丟給了溫柳年。

    楚淵:“……”

    看著監牢中不斷咆哮怒罵,頭發炸開,試圖要掙開鐵鏈沖上來的人,溫大人腦袋嗡嗡作響,躲在趙越身后,很想辭官歸鄉。

    王城里頭一切如故,兩人回到寢宮內方才沐浴完,還沒歇一陣子喝杯茶,四喜便來通傳,說是陶大人求見。

    段白月趴在桌上,裝死。

    又來。

    不來成不成。

    “起來?!背Y扯扯他的袖子,“隨我一道去御書房。”

    “去倒是行,不過萬一哪個老頭被我氣死了,你可不準生氣?!倍伟自挛罩氖郑瑴愒谧爝呌H了親,依舊不想動。什么叫由奢入儉難,嘗過與心上人一道不務正業的滋味,誰還想要管勞什子的江山社稷南洋叛匪,誰愛要誰要,趕緊回西南洗米才是正事。

    楚淵將他強行推起來,把亂糟糟的衣服整了整,又重新梳了遍頭發,方拖著一起出了門。

    西南王半途伸手,偷偷摸摸揉了揉頭皮——此等用梳子的狂暴手法,和金嬸嬸有一比,將來怕是要被扯禿。

    御書房內一眾老臣等了許久,才總算是等來了皇上,與西南王。

    ……

    “陶大人?!倍伟自聭B度極其友好。

    “西南王也有事要奏報皇上?”陶仁德道,“那我等可以先行退下,稍后再來面圣?!?/br>
    “大人客氣了?!倍伟自碌溃氨就鯖]什么可奏報的,就跟來看看。”

    陶仁德:“……”

    跟來看看?

    楚淵吩咐內侍給眾人賜了座。

    段白月拖著椅子,哐啷啷挪得離龍案更近了些,幾乎貼在一起,方才拍拍衣袖滿意坐下。

    陶仁德心情復雜,不知自己該說些什么,看著滿臉笑意的皇上,就更暈。直到奏完事情,從御書房出來,依舊是腳踩棉花。

    “會不會是,西南王……”另一位大人欲言又止,四下看看確定周遭沒外人,方才捻捻手指,小聲道,“蠱啊?!?/br>
    此言一出,其余大人也覺得極有可能。楚國疆域遼闊,附屬國與各地封王不算少,但離經叛道的七絕王慕寒夜,頂多也就是逢人便吹噓他與自家王后的恩愛情史,并且強迫別人進行贊美,除此之愛,也就沒別的了。哪里會如同今日御書房內的西南王一般,拖著椅子叮鈴哐啷到處亂跑,此等失禮的行為,皇上居然也不管——當真很像是中了蠱。

    “那可如何是好?”大家伙七嘴八舌,都極為擔心,很是盼望著九殿下能早些來,或者是沈將軍回來也成。

    楚淵趴在桌上悶笑。

    段白月單手撐著腮幫子,在對面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下回不許鬧?!背Y笑夠了,坐起來拍拍他的側臉,“聽到沒有?”

    段白月抓過他的手,低頭親了一口。

    “走吧,去看看納瓦他們?!背Y道,“先前服了解藥,現在也該醒了。”

    “皇上?!闭旅黝U诮o坤達看診,金姝守在旁邊,楚淵示意他不必行禮,簡單問了幾句之后,便去了隔壁房中。

    床上躺著一個黑瘦的男子,顴骨高聳,神情雖有些疲態,卻也能看出幾分皇室氣度,正是白象國的國主納瓦。

    正如先前段白月所預料,由于南洋商貿的興起,越來越多的人一夜暴富,想從中分一杯羹的人也越來越多。人多了,生意也就不好做了,各方競爭激烈港口日漸擁堵,這當口,誰若能開出一條新航道,那可就都是白花花的銀子。納瓦深知有此想法的不止自己一人,想拉攏大楚的也不止自己一人,故而此番行程除了幾名親信之外,再無外人知曉,卻沒料到還是會泄露了行蹤。

    “國主可知幕后之人是誰?”段白月問。

    納瓦搖頭,想了片刻,又道:“不知可否請楚皇幫個忙?”

    “請講?!背Y點頭。

    納瓦道:“懇請楚皇暗中派人前往白象國,看看那里如今情況如何?!?/br>
    楚淵點頭:“好,朕答應你?!?/br>
    納瓦道謝之后,便又沉默了下來,看上去似乎并不想多說話,幸而楚淵也未再多問什么,只說讓他好好歇息,便與段白月一道離開。

    溫柳年那頭的審訊倒是極為順利——沒幾天就派人送來厚厚一摞折子。多年前在瀟瀟兒手下有一弟子,名叫鳳山,是風雷的獨子。闖蕩江湖時尋個門派暫時落腳,也是經常有的事情,因此風雷獲悉后也并未放在心上。只是下回再收到書信,卻是驚天噩耗,說是鳳山已因病暴斃。

    中年喪子,風雷自是悲痛萬分,卻又有知情人令送來書信,說鳳山不是因病離世,而是被瀟瀟兒拿來祭了玲瓏塔,莫說是遺體骨灰,就連魂魄也不會剩下。為了替子報仇,風雷易容偽裝成獨腿,咽下血海深仇混入流觴劍閣,雖是一步步取得了瀟瀟兒的信任,卻始終無法將他也困于玲瓏塔中,祭奠自己冤死的兒子,直到納瓦一行人被綁架,而段白月又偏偏湊巧自己找上門,才最終決定孤注一擲。

    “下一步要怎么審?”段白月問,“還要去監牢中看瀟瀟兒嗎?”

    “關了這么多天還沒自盡,看來還是想活?!背Y道,“只要想活,那便有的是辦法撬開他的嘴?!?/br>
    “我去?”段白月道。

    “嗯?!背Y點頭,“審完之后留著一口氣,即便是要死,也讓他死在玲瓏塔中,算是告慰無辜的年輕人。”至于風雷,身負累累殺孽,無論當初的理由是什么,也早已罪無可恕。

    陰森的地牢里頭,瀟瀟兒正坐在一蓬稻草上,背對著監牢門。

    段白月示意牢頭打開鐵鎖,金屬碰撞的聲音中在黑暗中動靜頗大,瀟瀟兒卻依舊沒有回頭。

    段白月道:“風雷早已招認了所有事,你還打算嘴硬?”

    瀟瀟兒緩緩回頭,與他對視,目光充滿憤恨。

    當下局勢,就連傻子也能想清楚。風雷既是鳳山的爹,那必然恨不得讓楚皇將自己千刀萬剮,就算沒有罪名也會捏造出一堆,更何況流觴劍閣這些年來,的確一直就在替楚項暗中做事。旁人或許不知個中內幕,風雷身為二當家,可是實打實能接觸到信使與密報的人。此時此刻懊悔識人不清已經沒用,唯一能做的便是與朝廷配合清賊,以減輕罪責,卻沒料到從承州到王城這一路,壓根就沒有人理自己,甚至有時連飯菜都會忘了送,連著餓兩天也不是沒有過,更別提是審問。

    而現在好不容易來了個人,連身官袍也不穿,也不知究竟是什么官職身份,卻張口就說自己嘴硬?

    瀟瀟兒拼命壓制住怒意與憋屈,道:“我要見皇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