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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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發(fā)突然,南珂顧不上問聞姜詳細的前因后果,挑了些簡單的以便應(yīng)付已經(jīng)擠上門問詢的媒體:“發(fā)現(xiàn)多久了?” 聞姜捶了下自己的肩:“不短了,我從埃及踩點回來之后,《舊人》開鏡之前。” 艸……南珂唇都變僵硬了。 《舊人》這片名這么大威力?烏鴉嘴靈驗了一樣…… 婚變這么重要的事聞姜這魂淡都不提前報備,可南珂此刻也沒有罵她的打算。 接下來的話啟齒有些難,但南珂還是得問:“還能過下去?” 聞姜笑了下,答得干脆:“不能。寧舍不湊合。” 南珂松了口氣:“好樣的。別難過,早死早超生。林溪聲這垃圾,老子遲早踩死他。” 聞姜扯了下唇:“我怎么覺得你是在變相罵我瞎呢?” 南珂在那端捏緊手機殼:“我只是后悔當(dāng)時在你決定嫁的時候沒制止地更堅決一點。為了讓你爸爸在生前見到你嫁人就嫁給感動你的人,這cao蛋的婚姻,不該現(xiàn)在見鬼,當(dāng)時就該去死。” 聞姜表態(tài):“有道理。我那會兒渾,不懂事兒,現(xiàn)在長大了。” 這話聽著自嘲和揶揄皆有。 南珂頭皮被辦公室響鈴不絕的電話震得發(fā)麻,她準備掛電話:“還貧?!見面再說,掛了,記住即便有媒體鉆空子碰面了,也別表態(tài),先別發(fā)聲。” 聞姜頓了下,“嗯”了一聲,而后告訴南珂:“有件事跟你打聲招呼。” 南珂:“說。” 聞姜沒繞彎:“東京那照片估計是很早前被拍到的,只是現(xiàn)在才發(fā)出來。” “你怎么知道?”南珂順口一問。 聞姜嘆了口氣:“我想說的另外一件事就是這個。之前拍得那部動作片演特工不是練了幾手嗎?昨晚他人送我跟前兒來,就在本地,不在東京。他回來取東西。為了最干脆直接地、簡單地解決問題,我沒動口,略微……動了下手。” 聞姜用詞很含蓄,南珂吸了口氣:“略微到什么程度?我可能會見到影后聞姜當(dāng)街揮棒打人,現(xiàn)場見血、場面可怖的新聞?” 聞姜笑了下:“我那么善良,能干出這事兒?沒那么嚴重,就是蹭了他一下。提前打招呼,以免有人將索要醫(yī)藥費的單據(jù)寄到公司去,殺你個措手不及。” 南珂:…… 都有要醫(yī)藥費的可能了,還不嚴重? 南珂轉(zhuǎn)念一想,又后知后覺聞姜是在逗她一笑。 聞姜從不是拖泥帶水的人,且驕傲,她不會做讓她自己有失風(fēng)度同時難堪的事。 *** 掛掉南珂的電話,聞姜從一旁的置物盒里掏出一個無邊框眼鏡掛在臉上。 視線之內(nèi)的甘甜變得清晰起來。 “有話想說?”聞姜問她。 甘甜擺手:“沒有,真沒有。” 聞姜沒強求,拽開化妝間的布簾準備換裝,同時說:“想說就說,不想說就別臉上掛滿你迫不及待想說些什么的表情。” 甘甜有些遲疑,語調(diào)不穩(wěn)真得問出來:“聞姐,你和林哥,真得完了嗎?” 聞姜抬臂換上自己的薄線衫:“沒聽過合久必分?你就當(dāng)又看了次《三國演義》。” 甘甜:“……” 這怎么能一樣?!!!!!還讓不讓她相信愛情了!!!! 聞姜似是會讀心術(shù),啐她:“這就不信了不是證明你從沒信過這東西嗎?指望看著別人天長地久去相信愛情最好辦,回家看你爸媽,你爺爺奶奶。再不濟還有煙和打火機,碗和筷子……都在相親相愛,從古至今。” 甘甜:“……” *** 這一晚他們穿越狗仔的重重封鎖離開片場之后,最終沒有去公司。 南珂焦頭爛額,公司周圍都是等待探聽消息的娛記,安排他們先回家避風(fēng)頭。 同林溪聲的婚房聞姜不想回,回了她為了拍戲方便,在城北買的一套高層大平層。 小區(qū)封閉性好,門禁嚴,也能免受叨擾。 甘甜沒進門,在樓下即隨車離開。 聞姜枯坐公寓室內(nèi),沒再看社交平臺上的那些爭論。 謾罵聲她倒不怕,她不想見的是所謂的“同情”。 她躺在落地窗前的軟榻上。 一窗之隔的樓下,是倒映著一輪彎月的緩流江水。 一窗之隔的夜空,正閃爍著靜寂的繁星點點。 一切和昨天都一樣,除了她被頂?shù)搅孙L(fēng)口浪尖上。 年初,她僅剩的親人爸爸聞臣病故。 聞臣一死,她孑然一身,不會有人在此刻婚變消息爆出時過問她為什么,以及她好不好。 朋友也不多,跨界演員之前初入樂壇時結(jié)識的辛靈犀,早已經(jīng)在更早前她親自向其透露婚變的消息時將她從頭到尾數(shù)落過一遍。 此刻辛靈犀在時差有十二個小時的地方,也不會再來重復(fù)苛責(zé)。 在室內(nèi)靜坐了三十分鐘,聞姜站到臥室的梳妝臺前,開始動手上妝。 室內(nèi)空間太小,她需要出去走一走,放個風(fēng)。 上妝的過程如同“易容”。 如假包換的黏在臉上的淚痣,外帶邊框粗重的黑框眼鏡……完妝之后,她原本白皙的肌膚上甚至出現(xiàn)了幾粒微小的雀斑。 不過半個小時,她駕輕就熟地“換”了一張臉。 *** 雖是放風(fēng),但聞姜沒有漫無目的地四處走。 她頂著新的面容走到小區(qū)外的一家私密的發(fā)型設(shè)計館。 店員熱情地攬客,她便進門落座。 這頭長發(fā),從她16歲出道躋身歌壇后就沒有大動過。 如瀑,似墨。 店員熱情推薦的一系列發(fā)型聞姜都沒太聽清,只在店員喋喋不休的時候打住,告訴他:“理光頭。” 店員梳理著她的長發(fā),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懷疑自己聽錯:“剪什么?” “光頭。”聞姜重復(fù),毫無遲疑。 ******* ☆、第2章 夜行人 第二章:夜行人 聞姜手上還沒到期的廣告合約里,都沒有關(guān)于發(fā)型的限制條款。 拍《舊人》之前,聞姜就計劃這部戲殺青后停工暫歇數(shù)月。 入行以來,做歌手時期忙著巡演;做演員之后更忙,她甚至一度為了爭取更多的機會而軋戲。 如今事業(yè)功成,她想要去圍著這世界走一走,認真地想一想,前幾年忙碌的日子,忙到最后到底留下了什么。 這前半生活到現(xiàn)在,不能最后落一場白活,除了失,沒有得。 從前人說歌手聞姜“特立獨行”,后來有人說演員聞姜“獨樹一幟”。 她其實只是敢想敢做,比如這光頭,不是為了嘩眾取寵,而是為了行走四方之時,沒人能聯(lián)系起她是聞姜,方便她藏身人海。 *** 理發(fā)師慢工出細活,削發(fā)的過程有些長。 聞姜看著鏡子里的她,眼神漸漸放空,想起昨夜。 昨晚林溪聲在兩人著手結(jié)束這段短暫的婚姻之后,罕見地回他們的婚房去收攏他自己征戰(zhàn)娛樂圈這些年所得的陳列在房內(nèi)的各個獎杯。 聞姜看著,沒攔。 是林溪聲先忍不住冷嗤:“在一起兩年,你一直是這樣……” 聞姜掀唇:“哪樣?” 她等著他說她有何罪名。 林溪聲眸間的光碎了又聚,聚了又散:“無動于衷,冷漠。每個神情都在告訴我我可有可無。” 聞姜緩緩笑了起來,曾經(jīng)也是這個人說她與眾不同,獨立堅強,所以他愛、他欣賞。 她眼底的光有些涼。 物是人非之后,沒被淡忘的回憶想起來都像諷刺。 她語氣淡淡的:“哦,你忍辱負重忍受我的冷暴力近兩年才被迫另尋新歡,我也許該感謝你對我們的婚姻如此有責(zé)任感。” 這句話換世上任何一個女人說出來,也許都會帶著譏諷。 可從聞姜口里說出來,林溪聲卻依舊只能捕捉到漠然。 就連他背叛拋舍,她都不恨? 林溪聲乏力地低呵了聲,走之前告訴聞姜:“聞姜,你這樣的女人,哪哪兒都強,不需要男人。” 他話不長,砸在聞姜心上拉出的痕跡卻深。 室外的寒風(fēng),都沒有那一刻聞姜的心涼。 也許不夠愛,不是真的愛,可她并不是一個拿婚姻開玩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