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一副閑的蛋疼,錢多沒處花的口氣。 初依都有點不忍直視了。 喬宴看向她,“去數數。” 初依站起來,去拿那包,挺沉的。然后她提到茶幾上,一拉開,里面都是一沓沓的現金,帶銀行封條。 她抿著嘴,拿出來一沓,扯開封條。 “你干嘛?”喬宴的聲音帶著意外傳來。 初依看著他,覺得他莫名其妙,也不耐煩地說,“你不是讓我數錢嗎?” 那男人看著她笑。 喬宴抬手,點榆木疙瘩的手勢說,“去拿兩個驗鈔機過來幫你數。你一個人,準備數到幾點去?” 初依站起來,有點破罐子破摔的沖動。 裝什么二五八萬。 轉頭出去拿印鈔機,她一口氣搬進來四個,他要她搬兩個,她偏要搬四個,她有勁! 這下喬宴震驚了。 而后他抬手,捂著嘴,很無奈地看著初依。 一臉忍俊不禁,他又放下手,喊初依,“喂——” 初依抬頭看他,她這還正周圍找插銷呢。 喬宴說,“你那附近,就兩個插座,你拿四個也沒用。” 初依空了一下,一本正經說,“另外兩個是備用的。” 那男人笑的不行。 轉頭對喬宴說,“你這里的員工?也挺逗的。” 喬宴和沒聽見一樣,看著他的“員工”干活,挑剔十足的模樣。 初依已經彎腰插上插座,開始數。 一沓一萬。 兩個機子一起,過錢很快。 她動作也快。 一會就數完了,但數目不太對,她對喬宴說,“四十一萬。” 喬宴看著那男人。 “是不是數目不對?上次說的回報百分之百,十五萬去,三十萬回,這怎么還多了十一萬?我記錯了?” 那男人說,“投資這事情哪里有準,這高了不是更好。這高頻交易也是看個速度和運氣。上周我一直聯系你,你說沒時間,這不就繼續多玩了一周。” 玩一周就多了十一萬! 初依把那錢,一沓沓又原樣裝回包里。 她覺得這是一道送分題。 說的再好,她也覺得這人是騙子,現在是來下套的,正在給喬宴喂甜頭。 但又不肯定。 這么高的回報率,反正以她平民的世界,聽上去像假的。 卻聽喬宴說,“這樣呀,那擱著吧。” 語氣欠抽。 就這樣? 連個謝都沒,或者覺得這點錢不值得他說個謝。 初依徹底無語。 卻見那男人見怪不怪,依舊笑著說,“那咱們下面怎么弄,和你說的那樣,走公司的賬?你們的資金池到底多大?” 喬宴晃著腳說,“暫時不弄了。” “什么不弄了?”那男人有點不明白,“上次不是說好了,你們兩家公司的閑散資金都可以弄過來玩。” “我最近想玩別的,不想玩投資了!”喬宴看著沙發上的人,意有所指。 初依正低著頭呢,她此時的心理是崩潰的。 那男人比她還崩潰,根本無暇顧及那意有所指,“可咱們都說好了!”他因為太意外,語氣也水漲船高了。 喬宴不咸不淡地說,“我也沒辦法,上次你走了我才知道,這資金池的事情是違法的。違法的事情我們公司可不敢干,這不是我一個人的公司呀。” 那男人:“……” 初依心里默默想,這個借口,也是絕了! 人家不愿犯罪,多正面積極的理由。 對方卻被氣瘋了,“你他媽的不犯罪,早干嘛去了?” 他一指初依那邊的大包,“那那些也是違法所得,你別要了。” “有錄音。”喬宴抬手,指了指桌上他的電話,“你要覺得有什么問題,可以報警,這證據都在,看看之前我是不是知道你說的什么?” 他神情很無所謂地說,“既然是朋友,就別拉著我趟渾水。犯法的事情,我以前不知道就算了,現在我知道了,不想繼續,怎么……還欠著你了?” 那男人臉色不斷變幻,最后終于意識到自己栽了,壓著火氣說,“行!我認了。你把錄音刪了,這事咱倆當沒事。” 喬宴放下腳,沒心沒肺地笑起來說,“哪有什么錄音,我就隨便那么一說,誰有空錄音,就這么一點錢的事。”他站起來,走了兩步送那男人出去,“回頭有事牌桌上再說,我這還有預約,就不虛留你了。” 那男人一臉問候他祖宗十八代的眼神看著他。 “小劉——送石總。” 門關上。 初依抱著一包錢,看著喬宴。她剛剛都做好了對方來搶的準備。 喬宴看著她不由自主護食的樣子,笑說,“放心,他不敢搶。” 走過去衣柜那里,開始解領帶。 初依看他語氣也正常,表情也正常了,來不及好奇別的,試探著問,“你這是……反騙了他嗎?” 喬宴抽掉領帶,掛回去說,“你覺得我做的不對嗎?他敢來算計我,就是覺得他比我聰明,不給他上一課怎么行。如果換成你,你會讓他騙嗎?” 初依呆呆看著他,想了幾秒,忍不住說,“天!你坑他的這一頓,可比祁白那一碗rou的胡辣湯難抗多了。” 喬宴愣了一下,而后爆笑起來。 第33章 夏聽音 喬宴的笑聲中,門被推開,周策站在門口,手里端著個茶杯說,“什么事笑的這么高興?” 初依說,“我出去上班。”她需要一個地方安靜地消化這件事。 周策側身,看著她出去,合上門,看到喬宴已經把西裝也掛了回去,那掛衣服的地方不大,是書柜里隔著的一塊,只掛幾件衣服應急。 他說,“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喬宴反問。 “我剛剛在想……”周策放下茶杯說,“你叫初依來上班,又故意要她看這事,那這安排可不是一天兩天,你覺得我應該怎么想?” 這可都是露底的事情。 喬宴說:“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 他走過去提起茶幾上的包,像初依用包砸他一樣,砸向周策,“接著。” 周策頓時呆了,掂了掂那重量,而后扔茶幾上,一拉拉鏈,“這么多!你給了他多少錢?” 喬宴說,“15。” “15?”周策瞪大了,那單位是“萬。” 愣了幾秒,他飛快拿出一沓,右手“刺啦——”翻了翻,看到沒有假的,又換了一沓。隨即看到旁邊還有驗鈔機,才嘆氣自己慌神了,把錢扔回去問,“那這里是多少錢?” “四十一萬。”喬宴說,“其中三十萬,是還給公司的!剩下的十一萬……也存公司賬上。” 周策神情疑惑,看著喬宴,“這事不對,你讓我緩緩!” 他在沙發上坐下,“我以為你教訓教訓他,弄他個幾萬是意思。這么多?”周策腦筋轉的飛快,自說自話,“我和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你不靠這個弄錢,那這次為什么?他來的那天……初依正好在這里……”他一拍大腿,猛然站了起來。 “你剛剛說什么?三十萬是還給公司的?你幫她還賬?” 喬宴抬手按了按,“降低音量。” 周策這下串起來了,“難怪……你是為了她、”一想又不對,“那這十一萬是怎么回事。這事情和公司沒關系,那15萬是你自己的錢。” 喬宴看了他一會,看他神情沒作假,咳了一下,聲音不大的地說,“工資!” 周策茫然了幾秒。 終于想到了。 他拉上拉鏈,什么也不說。 到了外頭,讓財務把錢存公司賬上。 然后看到初依正站在茶水間,穿著那運動衣的背影,腰板很直。周策走過去,初依聽見聲音就轉過來。 手里拿著個作業本,看到他,她就把本子塞到了口袋里。 周策靠在門邊看她,這一身白色運動服,衣服拉鏈拉的高高的,站在那里,說真的,他心里很有安全感。 忽然想到,她在公司,他心里安心不少。 嘴上卻說,“初依呀,人事部和你談待遇了沒有?” 初依點頭,“和上次一樣。” 周策嘖嘖搖頭,走進來,關上茶水間的玻璃門,“他們搞錯了,以為你和以前的職位一樣。但你現在是做文職,你知道做文職公司什么待遇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