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喬宴和周策回頭一看,初依正站在門外。 ****** 他們非常意外,把人讓了進來。 初依有點拘謹,不過好歹收拾過自己的樣子,至少現(xiàn)在運動服拉鏈拉的很高,擋住了她的脖子。 她說,“我想來和你們商量一下還錢的事情,不知道方不方便。本來假期不應(yīng)該說工作的,可我剛剛想,還錢是好事,所以就來了。” 周策問,“你男朋友呢?” 初依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喬宴,說,“他家里有事,讓他回去一下,我就趁機過來,也把該辦的事辦了!” 喬宴說,“你有錢了?” 初依點頭,伸手去掏存折,放在桌上說,“這里是二十萬。我先還給你們,后面的分期可以嗎?” 喬宴看著那存折,嶄新的。 周策已經(jīng)伸手過去,拿起來打開一看,問道,“這是你和別人借的錢吧?來路我們要知道。” 初依說,“錢的來路是正當(dāng)?shù)模夷信笥呀o我的。” 周策嘆了口氣,賣身錢,有血有淚呀。 存折被抽走了,喬宴看也沒看,遞給初依說,“放假的時候不談公事,你拿回去,放完長假再來我們公司。”語氣沒什么感情。 初依連忙站了起來,接過存折,又看到他袖口的那一點點襯衫,心狂跳起來。 她覺得這是之前的后遺癥,忽然就變得笨嘴笨舌起來,平時說的場面話,都忘了。 周策看著她站著不動,淡淡稚艷,身條纖細,舉手投足干凈利落,這女孩渾身是勁,床上腰力一定很好。 想到此處,心里陡然生出深切的可惜來。 ****** 另一邊, 祁白心煩意亂地趕回家,一回家,看到門口的車,他就想掉頭走。 但畢竟也只是想想。 他進了屋,沙發(fā)上的女孩站了起來,李屏坐著沒動,不怎么高興地說,“一回來就跑沒影了,不是說,你要帶肖楠出去逛街嗎?” 祁白說,“我才剛進門,讓我喝口水不成嗎?” 沙發(fā)前面站的女孩立刻說,“我去給你倒!” 祁白沒她動作快,看到女孩對自己家已經(jīng)這么熟悉,他一時有點愣神。 李屏站起來,兩步走到他跟前,低聲罵道,“你想作死你?我給你的錢呢?讓你帶肖楠出去買東西,你跑哪兒去了?” “錢我花了。”祁白說。 “花了?”李屏眉梢都沒挑一下,“花給誰了?” 祁白說,“我自己花了。” 李屏笑起來,說,“兒子大了,會給mama玩花樣了。你六歲的時候,我就聽人說,兒子呀,只有六歲以前是mama的,以后,都是別的女人的。” 她回去沙發(fā)上坐下,“現(xiàn)在竟然連虛與委蛇這招都用上了,我是你的階級敵人是吧?”她神色一變,異常嚴(yán)厲道,“你想的美!去日本的事情,我已經(jīng)和鐵蛋打電話說了,你——心眼不少,把初依的電話號碼都換了,你這是掩耳盜……” 她話沒說完,祁白就一陣風(fēng)般的沖了出去。 他一路把車開的飛快,打著鐵蛋的電話。 鐵蛋接的很快。 祁白對著那邊喊,“什么都別說,初依呢?” 鐵蛋說,“蛋泥把她叫出去了。” 祁白覺得眼前的東西都要看不清了,“我媽,我媽和你說的什么?” “沒說什么呀?”鐵蛋說,“我還以為她找你呢。” 祁白皺眉,覺得這事情不對,“你幫我去看看初依,我20分鐘就到。” 他加快了車速。 過了會,他的手機又響,他心急如焚地接了,對面還是鐵蛋,鐵蛋喊道,“你是不是去日本了?” 祁白差點一把方向開到另一邊高速去,“你怎么知道?” 鐵蛋說,“你完了,強子剛剛告訴我的。” 祁白喊,“他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鐵蛋也對他喊,“你咋能這樣對初依!你不知道她才傷心過?她姐夫才出過軌,你瘋了嗎,挑這時候出軌!” “我沒出軌!”祁白喊著掛了電話,又去打強子的。 幾聲。 就通了,前面已經(jīng)看到路口指示牌,他喊道,“強子,我馬上就到,你到度假村門口等著我,誰告訴你我去日本了?” 強子說,“泥蛋哥和我說的。還有,哥,我接你的電話,就是為了說一句,你以后別給我打電話了。” 然后強子掛了電話。 祁白把車慌不擇路地開進度假村。 隨便一停,甩上車門就向里跑,一邊跑,一邊打蛋泥的電話,這些人他都可以解釋,只要他們不告訴初依就行。 剛進大堂,就看到強子,手里正拿著東西,像要走。 他連忙過去扯著他,“蛋泥呢?” 強子說,“哥,初依……你敢騙初依,以后不準(zhǔn)備去九街十六巷了?” 祁白吼道,“她知道了?她人呢?” 強子說,“我不知道,泥蛋哥在二樓的休息區(qū)。” 祁白扔開他就向樓上跑,一抬腿跨三階臺階,沖到樓上。 一拐進休息區(qū),就直直對上初依和蛋泥。 他們倆坐在一個三人長沙發(fā)上。 初依看過來的樣子,令祁白神魂具碎。 ****** 他硬著頭皮走過去,小小聲地說,“無論聽說了什么,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初依一瞬不瞬看著她。 泥蛋冷笑著要站起來,被初依一把抓住。 初依說,“什么不是真的?” 祁白低聲下氣地說,“不是真的!你聽我慢慢說。” 初依說,“好!”她把祁白才給她買的新手機扔在桌上,上面有張照片,背景是日本,前面是祁白,他身邊站著個初依不認識的女孩。 初依說,“這照片是你mama發(fā)給我的,她還說,那二十萬,是要你帶人家這個女孩去逛街用的。” 她把兜里的存折掏出來,一并扔在茶幾上,“原來你給我的聘禮,是你家給人家準(zhǔn)備的零花錢。” 祁白的臉,白的和紙一樣。 千言萬語,腦子里卻亂成了麻,不知道該從哪兒解釋…… 恨不能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第22章 夏聽音 初依覺得,事到如今,其實祁白說什么都不用了。 她也不想聽。 而且祁白傻站半天,就是誠惶誠恐看著她。她打發(fā)了蛋泥上樓去問大家,“看他們東西拿完沒有,拿完了就走。” 祁白這才知道,他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走了。 他終于驚嚇過后,說了一句囫圇話:“走也好,咱們?nèi)チ四慵衣f。” 初依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轉(zhuǎn)身就下樓了。 喬宴三人從樓上一前一后下來,準(zhǔn)備去餐廳吃點東西,一轉(zhuǎn)過二樓的樓梯,正看到那小兩口一個走,一個追。 一看就是事情敗露,鬧翻了。 周策很意外,低聲說,“這么快?” 喬宴往前走了兩步,從欄桿上可以眺望到樓下。 那兩人已經(jīng)下到一樓。 初依說,“你別跟著我,我以后都不想看見你!” 祁白一看泥蛋走了沒外人,這才急急地說,“你要相信我,我還不是為了咱們倆,遇到刀架在脖子上,不是只有硬扛著一種辦法。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他拉住初依,“我就是敷衍我媽一下,那是我媽,我不敷衍她能有什么辦法!” 初依一把推開他,冷著臉說,“你要敷衍誰,是你的事情,你拉著我干什么?” 祁白說,“我怎么拉著你了?我還不是心疼你,想對你好!” “你的這種好,留給別人去!”初依說,“你現(xiàn)在別跟著我,我就想一個人呆一會。”她繞過祁白往門外走。如果王鵬都扛不住她打一下,那祁白半下都夠嗆。 “我不要你一個人呆著生氣!”祁白沖到她面前,擋住她說,“我媽一定要我去,機票買好,人都在機場等著。我不去沒辦法。這事情中間說起來話長,我本來準(zhǔn)備慢慢告訴你,誰知道你這么快就知道了。” 初依氣笑了,“就是,才一天!怎么我就知道了。你要說為什么昨晚不說?” 祁白說,“我昨晚說和現(xiàn)在說,還不是一樣?再說,我不是怕嘛。” 鐵蛋他們拎著東西從樓上下來,初依看到,對祁白說,“不想挨打,趕緊一邊站著去!” 祁白說,“我不去!我受那么多委屈是為了誰?” 他的語氣憋屈,好像真的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