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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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藥效 當藥劑自喉間淌下,有一種熟悉難耐的感覺自體內涌上,旋即涌上的是腦海中一片劇烈的痛楚。 顧淵的身子失重般毫無預兆地一晃,始終留意著的柳芳華慌忙上前一步將他攙住。一低頭,便見成汩的冷汗從他的額間滑落,手腕一痛,便是顧淵伸手按上,修指深深掐入她的手腕,仿似要嵌入血rou的痛讓她不由咬緊雙唇。 從未見過顧淵臉色如此蒼白如紙的樣子,再看不下去他眸底呼嘯直起的狂瀾,柳芳華抬眸盯著顏鶯兒,狠聲道:“你到底給師兄喝的什么東西,快把解藥給我!” 顏鶯兒似是被問到了最好笑的笑話,掩唇笑得花枝亂顫:“這可是你那位萬人敬仰的爹給顧淵自小喝到大的東西,你居然反過來問我是什么?想要解藥?要真有解藥也早被你爹爹帶到隱藏地府里去了,怎可能還會落得到我的手上。” 柳芳華被噎得臉色一白,被顧淵硬生生地一拽下身子一晃,險些沒有隨著他一頭栽倒在地上。她強收回有些凌亂的思緒,牢牢地用盡全身力氣將顧淵攙住,緩緩扶著他半跪了下來。 顧淵的發絲微垂,喘息顯得有些急促,然而每一下卻又深沉地讓人感到很是辛苦,仿似有什么東西沉沉地壓在胸口,胸腔起伏間格外的艱難異常,臉上漸漸地連最后一分血色也開始褪去。然而他低垂著頭,除了緊握的十指上力量愈發沉重,卻只是般跪在那里留下一個微顯起伏的背影,許久許久,沒有過多的動作。 柳芳華緊抿著唇站在旁側,一言不發地看著手腕處已被掐出的深重血痕,卻只能默默感受著跟前這個男人此時此刻所在經歷的無法想象的折磨。雖然沒有任何言語,但是整條顫抖的手臂依舊暴露出了他在強忍下的痛,仿似全身都在經歷難以想象的扭曲掙扎。 顏鶯兒在此時此刻,卻是出乎意料的沉穩淡然,一點都沒有顯露絲毫焦躁的意思。 玉緋玨看著她自始至終一瞬不瞬地落在顧淵身上的視線,神色難辨的面容間,緊緊地蹙起了雙眉,心里有種異樣的感覺。 周圍很靜,在這一瞬卻是靜地仿似只留下了沉重的喘息聲。 不知過了多久,似是開始靜了下來,顧淵緊握著她手腕的指尖微微一觸,最終緩緩松開。 柳芳華心頭大喜,頓時收回有些茫然渙散的視線,欣喜地朝他看去:“師兄,你可有什么大礙?” 話未落,下頜忽然被兩只纖指捏住,一愣神間已經被人狠狠地一把拽起,通過凌亂散落的青絲,咫尺是一雙本該熟悉然這一瞬顯得格外陌生的視線,她的身子隱隱一顫,忽然發現在這樣生冷的注視下,自己竟然有這么一瞬間失了聲。 然后,柳芳華便看到了那干涸的雙唇緩緩地勾起,仍是熟悉的聲音,卻仍是那樣陌生到足以讓所有人顫栗的語調:“看來,柳師妹很是關心我。” 即便室內沒有半點的風,這一瞬,依舊仿似有一股徹骨的涼意,足以讓人四肢僵硬。 柳芳華在這樣的禁錮間張了張口,終于強壓下狂躥的心跳,發出了薄弱的聲音:“你……是誰?” 回答她的是愈發濃郁揚起的唇角,以及深邃的眸低在一瞬間仿似看著死物一般空洞冷然的視線,他的舌尖緩緩舐過干涸的雙唇,話語清晰:“我,自然是你的好師兄了。” 顏鶯兒咯咯地笑了起來:“終于等到你了。”話落,她緩緩地往前走來,然而還未及邁下第二步,迎面而來的嘯聲迫得她硬生生地往后連退數步,臉色頓時遍沉了下來:“我好意放你出來,你這又是什么意思?” 顧淵緩緩站起身子,冷然深邃的視線在她的身上一點即逝,語調森然:“我想你恐怕弄錯了,我從來都不在意是否出來。”他伸手一揚,長劍出鞘,隨著他鬼魅般的身影掠過,轉眼間暗室內一片慘叫聲,卻也只片刻的功夫,在nongnong的血氣間徹底沉寂。 就這樣仿似品味般舔舐過劍尖上腥然粘稠的血液,已然到顏鶯兒咫尺的顧淵垂眸毫無溫度地看著這樣交融,伸手輕輕拭過她終于因為感到恐懼而有些微白的臉,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既然那么想見我,現在又何必要感到害怕呢?” 顏鶯兒聞言一滯,在這種隨時足以被眼前人掌控生死的距離間,莫名地笑了起來:“他說得沒錯,你果然是一個只喜歡殺人的瘋子。但是你錯了,我并不怕你。要是沒有我的幫助,你一樣活不久。” 顧淵對這樣的評價不置可否,垂眸看了一眼,長劍輕輕地抵上了她的喉:“那么,告訴你這些的那個人是否有和你說過,我,最討厭受到人的威脅呢?” 這是對人命視如草芥的神色。 顏鶯兒在這一瞬間忽然想起了片刻前那個男人說過的話語——他不只是你們想象中的樣子…… 確實,如今眼前的這個人不只是殺人魔,更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他不在意所有人的性命,甚至包括,他自己。 就在畏懼的感覺從內心深處涌上。 忽然遙遙地一陣驚天徹底的巨響,連帶著整片洞府開始天旋地轉地劇烈動蕩。沉重的煙塵從通向外面的路徑中遠遠地泛來,墜石凌亂之間,自洞府出去的退路在爆炸之后轟然坍塌。 不少許,遙遙地又有一處地方轟響不斷。 冰涼的劍尖挑起了她的下頜,顧淵垂眸,神色冷漠地看著她,語調不徐不緩,仿似現在身困其中的人并不是他:“很顯然,這些不該是你安排的。” …… 突如其來的爆炸聲也一樣驚動了剛退出洞外的人,在這樣天翻地覆一般的劇烈聲響中,蘇青全身一個機靈,驟然驚醒了過來。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她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漸漸習慣過來才終于開始看清跟前背對著她的兩個焦慮的身影,早就掛在嘴邊的話語頓時脫口而出:“這里是什么地方?老爺人呢!” “你給我閉嘴!”藺影沒好氣地低吼了一聲,看著跟前轟然坍塌的洞口,臉色比往日愈發低沉,對蘇青的轉醒根本沒有半分欣喜,反而說不上來的煩躁。 剛才聽從顧淵的吩咐,帶著全部的人力護送了這個累贅女人出來,就在剛出來不久之后遇到了終于折返回來的盧松雪,聽聞他們描述便將他們怒斥了一頓,因心系顧淵安全,便帶人又匆匆趕進了洞府去作支援。 他們身為十三庭的人無法違逆顧淵的吩咐,盧松雪如今入內援助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事,然而誰料就當那行人進去沒多久,竟然發生了眼前的爆炸事件。 擔憂與焦慮擠壓在心頭,頓時化作了一腔怒火,藺影忍無可忍,看著步羨音聲色低沉:“你不是篤定百鳥門的那些女人不會對王爺動手嗎?這又是怎么一回事?” 步羨音站在空地中央,遙遙看著飛揚的塵土,臉上依舊是淡然的神色,然而微蹙的眉心暴露了他心里隱隱的不安。耳邊字字質問的話語仿似未聞,他的視線緩緩落過土石彌漫的洞口,深不見底的里面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卻莫名有種奇怪的感覺。 “就算違逆了命令,我也必須帶人去救王爺出來!”藺影見他一動不動地沒有動靜,愈發地氣不打一處來,心急下已經連半刻也待不住,取劍就準備要直接沖進去。 然而沒走幾步,又被步羨音伸手攔下:“不要輕舉妄動。” “現在都什么時候了,你居然還讓我不要輕舉妄動?”藺影簡直要被他氣笑了,一把甩開了他攔著的手,冷笑道,“難道你真想等王爺出了什么事,才肯不再擺這些破架子嗎?” “說了,讓你不要輕舉妄動。”步羨音看著他蹙起了眉,見藺影執意要去,不得不強行出手攔下。 誰料藺影怒起之下直接拔劍出鞘,他不得不舉扇格開,兩人兵刃相接之下,片刻間已經打斗在了一處。 藺影怒極反笑,聲色泠泠:“別以為拿了個十三庭的首令就可以肆意妄為,今天正好也讓我瞧瞧,你到底有什么能耐可以這樣牢牢壓在我們的上頭!” 蘇青一臉懵逼地看著他們兩人一言不合就拔刀相向,卻也無法阻攔,剛才雖然沒有說明,但有一點她倒是領會得很清楚。那就是——顧淵還在那個山洞里。 剛才的爆炸顯然不是什么小動靜,一時間她整個心也便頓時揪了起來,遙遙抬頭看去,恰見有幾個人影自山洞依稀涌出,頓時脫口喊道:“有人出來!” 步羨音與藺影聞言,齊齊止住了打斗的動作。 ☆、第55章 周旋 從一片廢墟中跑出來的是剛剛進去支援的盧松雪一行,他們顯然也受到了坍塌的波及,此時滿身碎屑顯得好不狼狽。雖說能脫身出來總好過被活埋當場,但正因為他們顯然也被圍堵在了外頭而與里頭的顧淵等人徹底斷了聯系,一時間也說不上是好是壞。 盧松雪在沉重的煙塵間重重地咳了兩聲,遙遙看到莫名其妙交上手的兩人,揚聲道:“怎么還在那里打上了?要是精力太盛,倒不如趕緊幫忙進去看看,正中的路途堵住了,只能另外找找是否有別處進去的方式。” 藺影問道:“盧學士知道有另外可以進去的路徑?” 盧松雪道:“剛才探看的時候曾經發現過疑似的路,然而并不能十分肯定。現在主路已經被那些妖女給封死了,沒有其他辦法,也只能去試試看能不能走得通了。” 藺影幾乎想都沒想:“那還等什么,趕緊去看看。百鳥門的那些妖女把王爺困在里面,也不知道又是什么陰謀詭計。”說完,正準備身先士卒,結果眼前冒出了一只手,步羨音又將他攔了下來,頓時感到有些火大:“姓步的,你到底幾個意思!” 步羨音沒有看他,反而是朝著盧松雪問道:“剛才爆炸的時候,盧學士在里面可有發現什么奇怪的動靜?” 盧松雪想了下,道:“當時洞府坍塌了一片,我們一門心思地往外面退,并沒有什么其他發現。” 步羨音道:“那么,盧學士為何就一口咬定是百鳥門做的手腳呢?” 藺影被他的問題給弄樂了:“步羨音啊步羨音,往日來你自詡神機妙算,智謀無雙,今日怎么就傻了呢?這爆炸如若不是百鳥門的人做出的安排,想要斷離我們與老爺的聯系,又會是什么人?” 步羨音似笑非笑地道:“這就要問盧學士了。” 剛才腦海里殘留的一些感覺不大對勁的東西,在剛才看到盧松雪的瞬間終于一下子清明。 要知道那一番爆炸可不是普通的一些炸藥就足夠完成的,然而當初他們進洞之前,分明沿著來路都曾經做過詳細的檢查,若是百鳥門有意在暗處設陷阱暗害,早在那個時候就應該已經露出了馬腳。然而進洞府的一路,根本沒有任何地方可以讓他們做手腳。 更何況,這一條道是直通到底的,一路去根本未見任何分支,盧松雪剛才不過是帶人出來檢查過部署,怎么可能另外發現其他方向的路徑,除非——他從一開始就對這片洞府很是熟悉。至于爆炸的炸藥,也只有在那期間單獨離開過很長一段時間的他,有機會可以安排落實。 藺影從他的語調中也已經隱隱察覺不對,雖然并不能如他般透析,但看向盧松雪的一瞬眼里已經漾上了層層的警惕,手不自覺地握上了身側的劍柄。 盧松雪看了他們兩人一眼,悠悠一笑:“步賢侄在說什么呢?正如藺賢侄所說的,如果不是百鳥門的人動的手,我又怎能知道還有何人有這樣做的動機?” 要說起動機,盧松雪身為顧淵的師叔,一路隨同他們調查下來怎么說也是煞費苦心,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平白無故受到質疑確實也有些說不過去。 步羨音在看著他滿臉困惑的模樣倒不似作偽,一時間也略微有些不確信了起來。 蘇青看著兩邊的對峙,依舊有些云里霧里,然而聽到身后徐緩細微的聲響,下意識地回頭看去,恰好有一股銳利的兵刃入眼,頓時尖叫了起來:“小心后面!” 話音未落,那人卻已經襲了過來,牢牢地將她禁錮當場,森然的刀架在了脖子上。 感到咫尺的陰森涼意,蘇青到了嘴邊的尖叫頓時識趣地又憋了回去,因為只這片刻的功夫,她就已經很清楚地認識到,在這個忽然乍起的風云之中,壓根沒有人可以管得了她的死活。 回眸看著身后那表情冷峻無情的男子,她嫣然地綻開了一個嫵媚的笑來:“這位大哥你輕些,奴家很是怕疼……” 幾乎就在這么一瞬間,不知道從哪里忽然冒出了一片埋伏的人來,四面八方地將他們包圍了個周全,片刻間就已經糾纏在了一處。 眼見幾個人同時包圍上來,藺影手中的長劍如虹,一轉眼將所有人挑了個七零八落。翻身替步羨音擋開背面的暗襲,聲色如同臉色一樣的低沉,道:“之前算我無理取鬧,這回又被你說對了。” 步羨音沒想到他這個時候居然還在糾結這個問題,頓時有些哭笑不得。看了眼周圍滔滔不絕涌來的敵手,卻是沒空再跟他再繼續這無足輕重的話題,低聲道:“等會我會想辦法將人引開,你有空救上淑姑娘朝姑射城的方向去。” 藺影聞言不悅:“為什么要引開而不是一起走?” 步羨音道:“看眼下的情形,盧松雪暗中安排的人沒有兩百也至少有一百,我們這回來的人手有一大半還是盧府出來的,自己人算起來不足二十人,可沒那么容易破圍出去。” 藺影悶聲道:“就算要有人將人引開協助突圍,那也應該有我去。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可別到時候自身難保。” 步羨音笑道:“自身難保那是肯定的,然而還真要由我去做那誘餌才行。首先,需要同時帶上淑姑娘離開,以我的身手實在無法保證;其次,若讓你去想辦法誘導盧松雪,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可別一不小心弄得個全軍覆沒,誰都脫身不掉。” 藺影被他說得一噎,滿腔怨氣卻是反駁不地一句,一腳踹飛了絡繹不絕涌上的府衛,臨行前不忘語調沉凝地留下一聲叮囑:“你自己小心著些,若死在這里可別怪十三庭的首令落在我的手上。” 步羨音聞言一愣,抬眼只見那道人影凌空掠去,如同游龍般片刻間亂了前方一大片的陣腳,眼里隱隱泛上一絲笑意。轉身挑開襲來的劍招,朝著盧松雪笑瞇瞇地揚高了語調:“盧學士,我們一路上可不像是有什么地方得罪的樣子,又何必非要在這個時候落井下石,斷人后路呢?” 盧松雪看著有如困獸的幾人再次擊退了一波進攻,緩緩揚了揚手,止住了后面的攻勢,也笑瞇瞇地看著他:“我前面都說了,凡是都需要有個動機,我自然也不會例外。你們這一路來確實并沒有任何開罪的舉動,然而要說起動機來,恐怕就該追溯到十多年前了。” 步羨音收起折扇,剛才的風波并沒有擾到他閑云般的氣度,微亂的發線反倒比平日里多添了幾分情況。他細長的眼微微瞇起,唇角輕啟:“想必盧學士的這個動機,是跟柳氏有關。” 盧松雪眼里詫色一閃而過,漸漸露出一抹贊許的神色來:“十三庭之首的步羨音,果然是名不虛傳。然而話說回來,既然是當年能讓我師兄看上的角色,即便借由顧淵之力脫了身,又怎么可能是凡品呢?” 步羨音面上淡定的神情在這一瞬微有些龜裂,然而依舊唇角掛著一抹笑意,似品味似嘆息地淡聲喃喃道:“真沒想到,原來我等這些孤兒的身世,竟還有這么一段說法。” 他的聲音淡淡的,眉目雖然始終凝視著盧松雪,余光卻是不時落在后側方的位置。 幾乎在藺影越過人群直奔而來的瞬間,原本乖巧地猶如依人小鳥般的蘇青忽然爆走,一抬頭對著男子握劍柄的手狠狠咬去。 這一口幾乎牟足了她所有的力氣,頓時牙印深嵌,疼得那個府衛吃痛下手上力量一松,本欲揚手甩去一個巴掌,結果只聽到一聲割裂的聲音。 血色四溢的瞬間,他只看到一只斷裂的手臂從眼前豁然飛過,墜在地上時尚有幾下抽搐。 涌上的劇烈痛意在四散的瞬間,讓他眼前一黑,頓時暈死了過去。 在那些時日的熏陶下,眼前這幅血色猙獰的畫面儼然只是小意思,蘇青臉不變色心不跳轉眼已經被藺影護在了懷里,朝著外圍突破而去。耳邊風聲呼嘯,她一眼望去,看到獨留在場的步羨音微微蹙了蹙眉,難免有一些擔憂。 她雖然知道蘇莫定是想方設法地去找荀月樓求助了,但因為始終在昏睡的緣故,根本不知道距離那個時候究竟過去了多少的時日。原本她放走蘇莫,是以為可以讓顧淵也能借助一下姑射城的力量,誰料他們兩人竟是已經分道揚鑣了,更加沒有想到的是,他們求得援助的盧松雪,竟然反而心懷鬼胎。 此時此刻,她只能希望蘇莫尋求的援兵得以早點到來。 眼見就要脫離敵陣,身后忽然傳來盧松雪陰惻惻的笑聲:“你們真的以為可以這么容易地就離開嗎?” ☆、第56章 假威 這句話落進耳里的時候,蘇青儼然有種想朝他臉上吐唾沫的沖動。然而很快就有事實證明,盧松雪確實不是一個空口說白話的人。就在話落的一瞬間,迎面而來一個鋪天大網,沉沉覆下,將兩人結結實實地卷蓋在了里面。 落網之魚一般被狼狽地撲蓋在了地上,藺影原想用劍割開巨網,卻不知是什么材料鎖制的粗繩,幾番砍下卻是沒有半點割痕。他冷冷地盯著盧松雪,一把將蘇青拉到身后,小心警惕地護著。雖說不待見這個女人,然而顧淵的囑托,他依舊是片刻不敢忘記。 盧松雪滿意地看著兩人安靜下來,看著步羨音道:“步賢侄,如果真的想知道自己的往事,還需請你的人也一并安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