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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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影暗暗看了眼步羨音,見他微微搖了搖頭,悄無聲息地又將手從劍柄上放了下來。 忽然,一聲詫異的驚呼打斷了幾人的對話:“阿軟?你怎么會在這里?” 宋軟薇抬頭看去,看清來人,不由也詫異地張了張口:“阿……”后面的字沒出口,已經(jīng)被女人如狼似虎地一把撲倒在了地上,嘴巴被纖手牢牢捂住,耳邊傳來蘇青壓低了的聲音:“叫我幼藍(lán),別露餡。” 宋軟薇眼里的神色一晃,大致猜到了她又在隱姓埋名,也就樂得不拆穿她,一把掰開了她的手才稍微喘上一口氣。也低聲問道:“知道了,不會拆穿你。話說那個步羨音又是怎么回事?” 蘇青朝她撇了撇嘴,道:“我也在查。” 宋軟薇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站起來,視線落在不遠(yuǎn)處的顧淵身上,反應(yīng)過來這人的身份——蘇青的新目標(biāo)?看著人模人樣的,卻被人找上阿青來教訓(xùn)他,難道又是一個衣冠禽獸? 她饒有興趣地打量了一番,語調(diào)似有似無地微微拉長了些:“這位是……” “阿軟。這位是奴家現(xiàn)在的家主顧老爺。”蘇青俏生生地回道。 宋軟薇在這樣的語調(diào)下,不由打了個機(jī)靈。不論多少次,她恐怕永遠(yuǎn)都不會習(xí)慣這個女人這幅裝模作樣說話的樣子。 眾人面面相覷。 萬萬想不到,居然可以在這種地方碰到這位傳聞中的阿軟姑娘。以前聽蘇青描述,都以為是一位醫(yī)齡深長的成熟女子,誰都想不到,居然會是這么一個黃毛丫頭。 顧淵將少女打量了一番,卻是直接開門見山道:“看來,宋姑娘也是為了血蠱之事來的?” 宋軟薇先是一驚,片刻間眼里的神色慢慢亮了起來,分毫沒有隱瞞的意思:“這么說來,你們也知道血蠱?” 蘇青一見她神色,就知道是老毛病又犯了,忙道:“這事不著急,我們先找個地方落腳,再從長計議。” 宋軟薇道:“落腳?現(xiàn)在這鎮(zhèn)上哪還有地方敢讓外鄉(xiāng)人借宿。” 蘇青道:“那你和宋寶都住在哪?” 宋軟薇看了她一眼,唇角意味深長地勾了起來,伸手在她臉上摸了一把:“怎么,你們要和我們一起住嗎?倒也不錯,正好也更容易找那血蠱的下落,那里想必有不錯的線索。” 能讓宋軟薇感到愉悅的地方?蘇青不由萌生了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愣神的功夫,卻被顧淵一把拉回了身后。 瞥了眼她剛剛被“輕薄”的臉,他神情淡淡地問:“不過是個落腳的地方,哪里都一樣。” 宋軟薇愉快地吹了吹口哨:“那就出發(fā)吧,要不然上山后天都黑了。” 藺影不解地問:“山上有地方留宿?” 宋軟薇笑了起來:“既然活人不肯借宿,那就只能找死人咯。北面斷魂坡上的義莊,你說,是不是個好地方?” 果然不是活人該去的地,蘇青頓時被口水嗆了一下。 季巒原本就疲倦地有些泛白的臉色,在這一刻顯得更白了。 燕蕪抱著白糕站在他旁邊,見狀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季哥哥別害怕,我保護(hù)你。” 季巒看著一人一狗如出一轍的神色,嘴角頓時一抽:“開、開玩笑!小爺怎、怎么可能會怕!”說著,轉(zhuǎn)身就跳上了馬車,喊道:“再磨蹭天就要黑了,還不快出發(fā)!” 蘇青沒有想到宋軟薇居然真的是為了血蠱找來的。這就意味著,她之前的所有猜測十之*都是正確的。能下得了手使用血蠱這種毒物,該是怎樣的心狠手辣。而這樣的幕后黑手,最后的目標(biāo)卻是顧淵…… 重新上了馬車后,蘇青滿腦子都是這樣的事。 外頭的天色漸漸暗下,她心思微沉,不禁有些擔(dān)憂地擰起了眉。 忽然一根手指觸上了她的眉心,將其緩緩揉平,才放下手來。 顧淵支著身子看著她,問道:“怕?” 蘇青搖頭。 “放心,沒人可以傷得了你。”顧淵隨手將旁側(cè)的絨毯扔到她身上,道,“蓋上,患上風(fēng)寒就麻煩了。要是不想住義莊就睡馬車,今晚讓藺影在外頭守著。” 讓藺影守夜?她還不直接被他捅死?蘇青用絨毯裹住身子,繼續(xù)搖頭:“奴家跟大家一起。” 顧淵看了她一眼:“隨你。” ☆、第26章 義莊 斷魂坡上的義莊,是松溪鎮(zhèn)鎮(zhèn)民專門用來暫時存放尸體的地方,平時沒有什么人出沒,顯得格外陰氣沉沉。 屋子內(nèi)外都掛著一道道破舊的白條,院子里擱著一具具木棺,散著陣陣死尸的惡臭。 季巒緊緊抓著晏浮生的衣角,臉色難看地跟在隊伍的最后面,不敢往周圍多看,結(jié)巴道:“這……這個地方邪門得很,我、我們要不再去別地找找,看看有沒有空閑的寺廟吧!” 藺影忍不住嘲笑道道:“就你害怕。” 柳芳華已經(jīng)獨自將周圍視察了一圈,此時從大堂內(nèi)走出,如平常一樣神色淡然:“沒有異狀,都進(jìn)來吧。” 晏浮生噗嗤地笑了一聲,對季巒道:“阿巒你膽子真小,居然還不如柳姑娘。” “誰說小爺我膽子小了!”怒氣沖沖的一句話未落,只見季巒足下生風(fēng),已經(jīng)嗖地沖了進(jìn)去。 晏浮生瞥了眼藺影朝他暗暗豎起的大拇指,唇角微揚(yáng),也邁步跟上。 宋軟薇將室內(nèi)的蠟燭點上,讓周圍頓時亮堂了很多。她指了指旁邊的草垛子,交待道:“都自己找地方睡啊,我就不招待了。” 藺影環(huán)顧一圈沒看過有干凈的地方,不由問:“你們之前都睡的哪里?” 宋軟薇輕輕一笑,指了指旁邊兩口被收拾干凈的棺材。 藺影臉色不由一僵。 步羨音走中央的供臺前,有趣道:“這里又不燒香供佛,設(shè)這種供臺做什么?” 宋軟薇散散地道:“聽說這間義莊原來是個佛堂,后來因為鎮(zhèn)上死人太多,就莫名奇妙擺起尸體來了。” 步羨音詫異:“佛堂變義莊?這倒新奇。” “這就新奇了?”宋軟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嘴角露出了詭異的弧度,“你們知道為什么松溪鎮(zhèn)附近沒有亂葬崗只有這處義莊嗎?我聽鎮(zhèn)民們說,這間義莊古怪得緊,經(jīng)常入夜會有奇怪的聲響,甚至?xí)淌w哦……” “別說了!”季巒嚇得一聲尖叫,直接躥進(jìn)了步羨音的懷里。 晏浮生也冷不丁被他嚇了一跳,只能沒好氣地拍著他的背脊安慰。 柳芳華看著周圍滿眼的荒蕪皺了皺眉,道:“有這時間說鬼故事,不如先把周圍打掃打掃,畢竟還要過夜。” 步羨音聞言點頭道:“趁著天還沒黑,確實需要打掃一下。藺影,你來。” 被他指名道姓,藺影有些不悅,但不得不把長劍擱在一旁,動手收拾起來,不多會燕蕪也卷起袖子參與了進(jìn)來。 宋寶在旁邊看得有趣就過來一道湊熱鬧,很快就被宋軟薇拎走了。 平時見藺影目空一切的樣子,沒想到竟然這樣聽步羨音的話?蘇青不由有些驚嘆,正準(zhǔn)備上去幫忙,就被顧淵攔了下來。 他指了指從車上帶下來的茶具,吩咐道:“去沏壺茶。” 蘇青:“……” 在這荒郊野外還有心思喝茶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不過,看這屋內(nèi)塵土飛揚(yáng)的樣子,顯然還是安靜地呆在角落更加讓人容易接受。 蘇青找了個位置生火沏茶,不多會便見宋軟薇拖著宋寶走了過來。 一屁股在地上坐下,宋軟薇伸手拍著宋寶一腦袋厚重的灰塵,看著她問:“老實告訴我,你們到底是怎么跟血蠱扯上關(guān)系的?我找這□□的配方已經(jīng)找很久了,雖然還不知道它到底落在了誰的手里,但也不難發(fā)現(xiàn)那人絕對不是個簡單角色。” 蘇青翻動著柴火,有些無奈道:“你問我也沒用,我只知道那些人想要對付老爺。” “嘖嘖嘖,老爺老爺?shù)模械猛τH。我看你是瘋了吧!連血蠱都敢用的會是什么人,你為了點錢難道連命都不要了?我說……”宋軟薇數(shù)落的話語忽然微微一頓,抬起烏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看著她,遲疑地問,“我說,你這回不會假戲真做了吧?” 蘇青茫然地看著她,仿佛沒聽明白她在說什么。 寂靜了許久,她忽然擺了擺手,笑了幾聲道:“假戲真做?怎么可能!” 然后,就一言不發(fā)地起身拿燒開的的水壺沏了一壺茶,倒上一杯,一言不發(fā)地給顧淵送去。 “……”宋軟薇搓著宋寶柔軟的碎發(fā),緊緊地抿著嘴吐出四個字來,“真的完了。” 蘇青把茶遞給顧淵,腦子依舊是空空的。 顧淵淺淺呷了一口,留意到她神色,問:“想什么?” 蘇青有些游離地抬眸看去。 那雙狹長的眸深邃至極,落在這樣一副絕好的面容間,不由間,竟看得有些癡。剛才宋軟薇的話似乎還依稀在耳,下意識看著他的唇,一時晃神下不知為何竟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味道很好的樣子,可是為什么,總覺得自己似乎嘗過呢…… 余光中,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那道眉心似在微微擰起。 蘇青陡然精神一陣,回過神來,頓作斂眉屏息的神態(tài)道:“回老爺,奴家沒想什么!” 她剛才的走神早就盡收眼底,顧淵意味深長地抹了抹唇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哦。” 忽然一陣劇烈的聲響,濃煙滾滾中,供臺后面的墻體片刻間已經(jīng)轟墜一地。 藺影的訓(xùn)斥聲低沉地響起:“你們又在鬧什么!季巒,你怎么能把燕蕪這樣摔出去!” 季巒顯得有些尷尬,道:“誰讓他無聊來嚇我,我也是一時沒控制住……” “阿巒,剛才燕蕪也只是走近的時候沒出聲罷了。”晏浮生一臉“我也幫不了你”的表情,匆匆跑去查看情況,“燕蕪,你還好嗎?” “我……我沒事。”深陷的窟窿中傳來了燕蕪溫吞的聲音,就在大家稍稍松口氣時,只聽他猶豫著道,“但是,這里好像……有個暗道。” 義莊里為什么會有暗道?眾人不由心頭一跳。 宋軟薇聞言已經(jīng)從地上跳了起來,興奮道:“該不會和傳聞中義莊吞尸的事件有關(guān)吧?” 話落,場內(nèi)所有人依稀感到背脊驟然一涼。 “我進(jìn)去看看。”柳芳華沒有多言,躬身鉆了進(jìn)去。 緊接著,宋軟薇拉著宋寶的小手,也興趣盎然地尾隨其后。 步羨音無奈地嘆了口氣,道:“走吧。” 一行人一個接一個地走入,蘇青在最后面跟著顧淵,緊緊拽著他的衣角,亦步亦趨地挪著步子。 好可怕,她不想去啊! 單薄的火光昏沉地照著周圍,重度緊張下,蘇青一時沒注意前方的石階,一腳踩空后整個人頓時失重地往前栽去。 顧淵聽到動靜,眼疾手快地一把將她接住,雙眸相視,彼此的朱唇離地不過半寸的距離。 這樣的姿勢太過曖昧,甚至可以感受到一瞬間顧淵有些深沉的吐息。 蘇青眼里的眸色慌亂地一蕩。 心跳驟然加速下,她迫使自己平靜下來,面露怯意地嬌聲道:“老爺,奴家好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