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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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子辛被他夸得一陣得意,覺得事不宜遲,干脆直接命人擬旨,宣召那些還在等通知的倒霉蛋入京。 這道旨意一出,朝堂上下頓時嘩然了,都在猜測高子辛這次究竟賣的是什么藥。 就連負責(zé)徹查水壩一案的三位輔政大臣,都忍不住跑來找高子辛詢問。 高子辛的理由十分正當(dāng),直接堵得三人說不出話來:“三位愛卿莫非忘了?朕要建藏文館,而宮中藏書,以及那些募捐而來的書籍都要經(jīng)過仔細校驗,重新修錄,這工程量有多大,三位愛卿莫非以為光是憑借著那幫翰林就能完成?朕可沒那么多時間等。那些候選士子學(xué)問都還不錯,想必能夠勝任這個工作。” 高子辛直接拿這事來堵他們的嘴,別說三位輔政大臣,就是其他朝官也不敢再反對了。文臣們巴不得藏文館早點建起來,惠及天下讀書人,武將們就更不會開口了,他們或許不會作文章,可他們又不是傻子! 修建藏文館這種利國利民的好事,他們要是跳出來阻止,還不得被天下人給罵死? 于是這件事很順利地進展了下去,不僅如此,高子辛還特意找了借口,安排人出了一套套專業(yè)題,以便考教那些士子的辦事能力。 不少正窩在家里等通知的士子一聽到這個消息就激動了,他們都等得絕望了,哪知道竟然遇到了這樣的好事! 雖說圣旨中并未言明讓他們進京干什么,可既是天子宣召,怎么可能是壞事? 于是,這些人二話不說,直接收拾起包袱趕往京城了。就算是家里窮的,也有的是人上趕著送盤纏,就是看好他們?nèi)蘸竽茱w黃騰達,提前結(jié)個善緣。 高子辛給了一個月的期限,不管多遠,總能趕到了。期限一到,還沒來的人,自然就沒資格了。 一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士子們陸續(xù)從各地趕來,幾乎把京城的客棧都給住滿了。 正好就在這時,內(nèi)造局的制墨工匠們已經(jīng)趕制了一批油墨出來,書也印了不少。高子辛干脆叫來錢弼,決定趁著這個機會,把書局開了。 錢弼現(xiàn)在對高子辛幾乎是言聽計從,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一聽開書局,立刻跟高子辛保證,三天內(nèi)他就把鋪子給安排好。 三天的時間看似很短,其實不然。畢竟書局就是賣賣書,賣賣筆墨紙硯,不像多寶樓需要特別裝修布置,只簡單裝修便好。 所以三天的時間,其實已經(jīng)足夠了。 錢弼從多寶樓的事情上意識到“廣告”的好處,于是這三天里,正在緊張地等待通知的士子們突然聽說了一個消息,近日會有一間書局開張。 這個消息在京城里傳得沸沸揚揚,士子們都忍不住好奇起來。然而就在這時,高子辛卻突然讓人傳出消息,待一月之期一到,士子們就會面臨考試,而考試通過者便能得到錄用。 這個消息一出,士子們再次震動了。 他們千里迢迢不辭辛苦趕到京城,就是希望能夠得到錄用,不至于埋沒了一身學(xué)識。 所以消息一出,他們便意識到,他們一直苦苦等待的機會來了。能否得到錄用,就看這次了。 至于失敗了會如何,所有人心里都清楚得很。 所以當(dāng)天下書局開張這天,門檻都差點被慕名而來的士子們給踩碎了。這些士子都已經(jīng)打聽過了,天下書局的幕后東家,正是當(dāng)今天子! 當(dāng)今天子開的書局,他們哪兒有不進去看看的道理?說不定里面能夠找到這次考試的相關(guān)信息呢? 結(jié)果,士子們本是抱著一些不可言說的心思進去,可是看了里面的東西后,這些人的眼睛就直了。 里面的筆墨紙硯品質(zhì)都相當(dāng)好,所有的書還都散發(fā)著好聞的墨香味道,字跡清晰工整,墨色濃黑,竟是用上好的墨來印的! 最讓他們激動的是,這些書的價格竟然比起市面上同等品質(zhì)的書便宜了將近一半,甚至他們這些被特詔入京的士子還可以打五折! 只需要付一半的錢,就可以把東西買回去! 據(jù)說,這是天子自掏腰包特別給他們的恩典。 士子們頓時感動得稀里嘩啦,而且除非是實在囊中羞澀的,根本不肯打折,甚至恨不得以雙倍的價錢買回去。 為此,這些人還差點兒激動地跟書局的掌柜吵起來。 書局掌柜見他們一個個迫不及待地表示自己不差錢,不要折扣,還要用雙倍的價錢買書后,摸著胡子微微一笑:“諸位莫急,店內(nèi)還要精裝版和典藏版,諸位不如先看看,再來決定買哪一種。” 這些士子其實算不得多富裕,畢竟真要很富裕的,早就花銀子走好關(guān)系了,哪里至于一直在家里等消息。 不過他們中也有不少是小富之家,而且這次天子宣召,家里鄉(xiāng)親還都給他們準(zhǔn)備了不少銀子,以便不時之需。 所以一聽還有精裝版和典藏版,這些人便不鬧了,紛紛跟著伙計去看書了。 所謂精裝版和典藏版,不管是用的紙張還是裝訂,都不是常規(guī)版能比的,價格自然也要比常規(guī)版要貴上兩倍甚至數(shù)倍。 這些士子們都是愛書之人,一看那精工制作出來的書冊,頓時便愛不釋手了,要不是惦記著考試還沒開始,他們留在京里還得花銷,簡直恨不得把荷包全給掏干凈。 不僅買了書,這些人還買了新出的油墨。畢竟這種油墨的品質(zhì)比得上最好的桐油墨,但是價格卻只相當(dāng)于好的松煙墨,這些士子哪有不買的道理? 很快,天下書局的名氣就打響了。 不僅是因為它里面的東西品質(zhì)都很好,更關(guān)鍵的還在于,它們不僅品質(zhì)好,價格還相對便宜! 所以消息一傳開,天下書局就開始人滿為患了。 別說是那些讀書人,就連家里經(jīng)商,甚至是朝中的文臣武將,都特意派了人進去搶購,恨不得把里面的那些好書好墨全給搬回去! 結(jié)果不到三天功夫,錢弼就苦著臉跑來告訴了高子辛一個“噩耗”。 天下書局賣斷貨了! 高子辛正畫著一只老烏龜,聞言筆尖就是一抖,直接畫歪了。他愕然地看著錢弼,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再說一遍?” 賣斷貨?怎么可能,他明明記得李英跟他再三保證,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足夠的存貨! 第100章 不安 高子辛一聽錢弼說天下書局賣斷貨了,便本能地覺得錢弼是在騙他。但是他看得出來,錢弼的表情并不像是作假。 難不成,還真是賣斷貨了? 高子辛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突然發(fā)現(xiàn),賣得太好竟然也是一件讓人發(fā)愁的事情。因為他發(fā)現(xiàn),以現(xiàn)在的出貨量,光是憑著內(nèi)造局的那點工匠根本不可能做到! 于是他干脆說道:“這樣吧,有誰要買的,你先讓他們下訂單吧,有貨了再給他們送去。” 錢弼瞇眼一笑:“還是陛下的主意好。”其實他已經(jīng)這么干了,不過做人下屬的總不好表現(xiàn)得比老板還聰明,所以他不僅提都沒提,還順便拍了高子辛的龍屁。 不過,他這次特意來找高子辛也不單單是為了這事,他頓了頓之后,又說道:“陛下,大梁地方那么大,單靠內(nèi)造局的匠人來制墨怕是不夠,這法子,您看是不是賣出去?” 高子辛瞇起眼睛,臉上看不出喜怒:“賣?” 錢弼見高子辛這副模樣,突然就忐忑,小心翼翼地問道:“那陛下的意思是……” 高子辛微微一笑:“你放出消息,這個月底多寶樓會拍賣一些特別的寶貝。”說話間,他隨手拿起一本書,刷刷刷地抄了十頁。 然后他直接讓歡喜把抄好的紙交給錢弼,對滿臉不解的錢弼說道:“你待會兒就拿著這個去找李英,讓他命人趕制成活字,排版好后,放在多寶樓拍賣。另外再讓他給你十套上好的油墨,同樣放在多寶樓拍賣。每套活字和油墨都附一份活字印刷或是石油制墨的說明。” 錢弼看著手里那一疊草書,頓時被高子辛佩服得五體投地,特別出自肺腑地說道:“陛下,您可真是太英明了!”您這撈錢手段可真是越來越高了! 單純的活字或許對那些商賈沒什么吸引力,可這字若是當(dāng)今天子親筆,那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偏偏高子辛更絕的是,他還故意寫的是草書,跟平時批閱奏折的筆體完全不同,就算賣出去也不擔(dān)心有人拿來做什么! 這手段,這心計,錢弼簡直不服都不行!他突然覺得,自己那點兒手段算得了什么jian商啊?虧得外面那些人還老是暗地里編排他,說他jian猾狡詐,他簡直冤死了! 跟高子辛比起來,他那點兒手段簡直就不夠看! 不過他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陛下把這法子賣給他們,就不怕他們透露出去?” 高子辛挑眉,看著錢弼的目光突然帶了點鄙視,就跟看傻子似的,他理直氣壯地說道:“反正朕也是決定把這兩種方法昭告天下的,就算他們說出去又怎樣?有什么好怕的?” 錢弼一聽這話,差點兒一口氣沒提上來。他神情復(fù)雜地看著高子辛,特別想問他——您都要昭告天下,還不忘宰那些商賈一頓,您也太狠了吧! 他雖然沒說,高子辛還是看出了他在想什么,忍不住笑起來:“只要你傳出消息,這個月底的拍賣品是朕親自手書,你以為那些商賈能搶得到?朕這次要宰的可不是他們。” 咦?錢弼愕然地看著高子辛,愣了一會兒突然反應(yīng)過來了。 京城權(quán)貴云集,若是消息傳出去,那些達官顯貴就是砸破了頭也要把東西給買下來,不然要是東西被那些商賈給買去了,他們的面子往哪里擱? 錢弼一猜明白其中緣由,頓時忍不住對那些達官顯貴們心生同情了。被這位雁過拔毛的鐵公雞給盯上,就算是不死也得脫層皮啊! 不過,他一想到宰的是那幫達官顯貴,突然就同情不起來了。別以為他不知道,那些人從國庫里撈了多少銀子! 去了心病,他也就不再久留了,直接辭別了高子辛,帶著東西去見李英了。 他走后,高子辛重新看著紙上那個畫歪了的老烏龜,猶豫了片刻,干脆補了幾筆,直接把那一道不和諧的墨跡給掩蓋了下來。 只是看著完成的畫作,高子辛突然覺得有些想賀氏和太平了。 他這次借著水壩的事情回到宮里,因為事務(wù)繁多,要忙著招攬人才,所以他沒再繼續(xù)去避暑山莊。 笑話,天下士子們都要來了,要是聽說他不在京城,反而躲在避暑山莊里,會怎么看他? 正好賀氏不在宮里,他還樂得輕松,不用擔(dān)心他跟鳳瑄的事情被賀氏發(fā)現(xiàn)了。 同一時間,太平也在想高子辛。 當(dāng)時高子辛走得急,又故意向賀氏隱瞞了水壩的事情,而他走的時候,太平正好陪著賀氏,于是便跟賀氏一起被蒙在了鼓里。 等它知道高子辛帶著鳳瑄返回京城的時候,整只龜都氣炸了,恨不得沖到京城里去罵高子辛。 然而賀氏卻不想那么早回去,她在皇宮里待了那么多年早就待膩了,還是這避暑山莊里悠閑。 她不必時時刻刻端著太后的架子,也不用看宮里那些人的臉,正樂得自在。 就是常寧老是在她眼前晃悠,讓賀氏有些不痛快。原本她就不太喜歡這個捧高踩低的勢力丫頭,偏偏常寧每次在她面前的時候都喜歡露出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樣,讓賀氏看得心煩。 她自認沒虧待常寧,也懶地磋磨她,偏偏這丫頭每次都好像被她欺負慘了的樣子,倒顯得她是個大惡人似的,她如何不心煩? 別說賀氏心煩,就連太平這個親爹都煩了。 沒辦法,常寧根本不知道它的身份,只以為它就是一只普通的老烏龜,見賀氏和高子辛都對它那么好,自然就嫉妒了。 她總覺得自己在賀氏面前受了氣,不敢在賀氏面前擺臉色耍脾氣,可是太平就是只丑陋的老烏龜而已,她還有什么好怕的? 所以,她便總喜歡趁著別人不注意目光不善地瞪太平一眼,那眼神就像是要把太平給燉了似的,太平又不是真烏龜,怎么可能喜歡她這樣心思惡毒的女兒? 就是鳳瑄總是氣它,看它的目光也不像常寧似的,總是陰測測的,滲人得很。 太平是真的被她的目光給嚇到了,那里面的敵意和惡意簡直絲毫不加掩飾。于是從那以后,它便一直守在賀氏身邊。 倒不是怕常寧對它做什么,反而是怕常寧對賀氏下手。 它總覺得,常寧這樣心思詭譎的丫頭留在賀氏身邊實在是太危險了,恨不得勸賀氏把她攆回宮里去,可惜它不會說話,只能在每次常寧來給賀氏請安的時候,故意沖著常寧兇狠地交換,以表達自己對常寧的不滿。 賀氏見它每次都這樣,又是無奈又是欣慰,干脆直接告訴常寧會幫她安排婚事,讓她安心。 有了她這話,常寧倒是真的很少再來煩她了。 賀氏松了口氣的同時,也忍不住心涼。這丫頭太勢力了,讓她怎么敢把她安排到重臣家里去? 不過,那以后賀氏和太平倒是清閑多了,只是一清閑下來,太平就忍不住想高子辛,擔(dān)心他有沒有被那些朝臣欺負了。 可惜賀氏是太后,不好干政,高子辛自然也不可能事事都向她報備。太平跟在她身邊,對京城的事便也一無所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