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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邪惡催眠師3:夢醒大結局在線閱讀 - 第19節

第19節

    “是的。”楊興春黯然道,“就是因為我的這一次失職,最終出了那件事。”

    羅飛沉吟了一會兒,微微皺眉道:“我不是很理解……僅僅因為你一次不上門,就釀成了悲劇嗎?難道以前秦燕只有你上門的時候才回家?可你一周也只去一次而已。如果是這樣的話,兩個孩子早就挨不過去了吧?”

    “她也不是說一周才回一次家,大概兩三天回一次吧。每次出門之前,也會給孩子留一些飲水和食物什么的。關鍵是只要我每周都去,她心里就有一種壓力,得時不時回家看看孩子,要不然沒法在我面前交代。而我一旦不上門了,在她看來那份壓力就突然間消失了。所以拿到錢的那天她就沒有回家,而是想出去好好放松一下。”

    楊興春說到“放松”這兩個字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似乎要強調某些事情。羅飛注意到這個細節,立刻追問:“怎么個放松法?”

    楊興春“嘿”地干笑一聲,說道:“她去了一個地下迪廳,用剛剛領到的救濟金買了一份毒品……”

    毒品?羅飛默然搖了搖頭。話到此處,已不需要再多問什么,因為他已經清晰地看到了那兩個孩子即將面臨的悲慘命運。

    楊興春也陷入了沉默。他拿過桌邊的那個黑包,從包里掏出一盒香煙來,然后他用眼睛瞥著羅飛,抖了抖煙盒,示意:來一根嗎?

    羅飛搖手道:“我不抽。”隨后他端起面前的茶杯,形式般地喝了一口。

    楊興春便掏了根煙,自己給自己點上。他深深地吸了一大口,屏氣片刻,又將從肺部返上來的煙霧從鼻腔中噴出。伴隨那煙霧同時而出的,還有一聲悠長的嘆息。這口煙抽完,他又開始繼續講述。

    “幾天之后,那起搶劫殺人案破了,我們終于能歇上口氣。這時我想起好多天沒見著倆孩子了,于是就給秦燕打電話,想約個時間去看看,但對方的手機卻一直打不通。我有點不放心,干脆下班之后直接過去。在屋外敲了半天門,也還是沒人應聲。后來對門的鄰居正好回家,告訴我說有一個禮拜沒見著秦燕了。我一聽這話就知道不好。前幾天秦燕來取錢的時候說過倆孩子都在家,而她自己卻一個禮拜不見蹤影,這意味著什么?這下我也顧不上什么誤會不誤會的,趕緊叫鎖匠來開鎖。

    “門一打開,一股臭味撲面而來。我的心頓時就沉到了谷底。三月份那次進屋的時候,屋子里也很臭,但那只是屎尿的臭味。而這一次的臭味明顯不同。身為警察,我太清楚這種臭味意味著什么了……”

    楊興春把香煙湊到嘴邊,再次深深地吸了起來。他一口接一口地,煙霧吞吐不停。他想借這煙霧沖淡在記憶中縈繞不去的那股惡臭,但一切努力都是徒勞,那氣息早已烙印在他的靈魂深處,永難消散。

    真正有意義的,是要鼓足勇氣去直面那段回憶。

    “我一步步走進屋內,很明顯那股臭味是從臥室里傳出來的。臥室的門也關著,但是從門板和門框的縫隙來看,門并沒有上鎖,只是虛掩而已。我伸手推了一下,卻沒有推動。我有些奇怪,仔細一看,才發現門縫里塞著一大塊抹布。正是這抹布卡死了門板和門框之間的縫隙,使得臥室這扇門關得很緊。當我注意到這個細節的時候,我的心驀然一沉——我突然間明白了,為什么這些天來秦燕經常外出不歸,可是卻沒人在屋外聽到過孩子的哭喊。”

    “因為秦燕用抹布把臥室門卡死了,所以兩個孩子無法離開臥室。她們只能在臥室里哭喊拍門,而這些聲音無法穿過客廳傳到屋外。”當羅飛說出這個殘酷的真相時,他的心也痛得陣陣揪緊,他忍不住要追問,“可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因為她不想讓孩子跑出來,也不想讓別人聽見孩子的哭喊。她覺得這些事會讓自己很沒有面子。”

    “她自己又不回家,這不是刻意把孩子往死路逼嗎?”

    “也許她出門的時候還是想著要回家的,但是真出去了又管不住自己,尤其是吸了毒品之后。”

    羅飛搖搖頭,覺得無法理解,但他知道,這些就是曾經發生過的事實。他更進一步想到:自己現在正身處事件發生的現場!這讓他情不自禁地轉過頭,目光向著不遠處的臥室看去。

    那扇門仍然虛掩著,依稀之間,羅飛似乎聽見了急促的拍門聲和凄厲的哭喊。他逃避般收回了目光,同時喃喃說了聲:“太慘了。”

    “是的,太慘了。”楊興春跟隨著羅飛的話語,在隨后的十多秒鐘里,他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像是一具穿越了時空的雕塑。后來他終于緩緩轉頭,目光同樣看向了那道臥室之門,而他的記憶亦隨之走入那片最終的禁忌之地。

    “我用力把那扇門推開,隨后便看到一副地獄般的慘狀。那個叫作嬌嬌的嬰兒,曾經多么的乖巧可愛。此刻她卻以一種可怕的姿態橫尸在床,她那殘缺不全的身體已經開始腐爛,正散發出陣陣惡臭。”說到這里,楊興春痛苦地閉上眼睛,似乎想從那段記憶中掙脫出來。

    羅飛在沉默中等待了片刻,追問道:“李夢楠呢?”

    “李夢楠……”楊興春睜開眼睛看向羅飛,“你應該知道的,她僥幸活了下來。”略作停頓之后,他又補充道,“我進屋的時候,這孩子就躺在臥室門邊,昏迷不醒,奄奄一息。我猜她肯定是竭力想要打開臥室門,好逃出去。可是這門大人在外面推都費勁,她怎么可能從里面拉得開?”

    李夢楠畢竟比李夢嬌大了三歲,已經具備相當的獨立行動能力。而秦燕離家時也在臥室里多少留下些飲食,所以李夢楠才能在這場悲劇中幸存吧。

    不過還有一個情節,楊興春為何始終不提?羅飛只好又主動詢問:“那黑娃呢?”

    “黑娃?”楊興春好像不明白羅飛在說什么。

    “秦燕家養的一只狗。你在現場難道沒有看見嗎?”

    “你說那只小黑狗啊?”楊興春又吸了一口煙,說,“我知道。那是五月頭上秦燕從外面抱回來的,它的名字叫‘黑娃’?其實我不太支持她們養狗。不過李夢楠好像特別喜歡,我看她和小狗一塊玩得挺開心的,也就默許了。現在回想,這又是個錯誤。如果沒有這只狗的話,嬌嬌也不會那么慘。”

    “怎么了?”

    “有些細節我本來不想說的,不過既然你都問了……”楊興春猶豫了一會兒,終于說了出來,“我進到臥室的時候,那狗正在吃嬌嬌的尸體。”

    原來如此,羅飛深吸了一口涼氣。難怪楊興春剛才用了“殘缺不全”這四個字來形容女嬰的身體,又難怪“黑娃”二字會成為李夢楠記憶中的夢魘!

    “現在你能理解我的心情了吧?當我第一次走進這間屋子的時候,嬌嬌曾用她的小手緊緊地抱住我的胳膊,好像我成了她的救世主,可我最終沒能救她。后來我把她的尸體抱走的時候,我記得那種感覺,輕飄飄的,沒有一絲分量。但曾經這也是一個生命啊!她在這個世界上真實地存在過。而她的一切,都已被這間屋子所埋葬。”楊興春神傷地訴說著,最后他抬手指向四周的空間,看著羅飛問道,“你說說,這是不是一座墳墓?”

    “對秦燕一家來說,是的。可是對你來說又為什么呢?”羅飛和楊興春對視著,“你的故事,是不是只講了一半?”

    楊興春把最后一截香煙抽完,他臉上的表情慢慢有了變化。先前的悲傷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種決絕和堅毅。最后他把煙屁股按在桌上,狠狠地掐滅。這時他突然又笑了,反問羅飛道:“其實你真正感興趣的,是另一半的故事,對嗎?”

    “那天我推開臥室門,走進了那間屋子。屋子里有兩個孩子。李夢嬌死了,李夢楠活著。死了的那個固然很慘,而活下來的呢?嘿嘿,未必就會幸福。”楊興春端起面前的茶杯,咕嘟嘟地連喝了好幾口。那茶已經有些涼了,但他仍喝得酣暢淋漓。或許他本無意品味茶香,他只是話說得有些多,需要一點茶水來解渴。

    羅飛明白對方的意思,他亦點頭道:“在幼年時期遭遇這樣的事情,肯定會給李夢楠造成嚴重的心理創傷。”

    “這種創傷的影響恐怕一輩子也難以消除。”楊興春頓了頓,又道,“在十六年前,正是我首先發現了這種影響的存在。”

    “哦?”

    楊興春詳細說道:“那件事發生之后,警方很快就逮捕了秦燕,最后她以過失殺人罪被判了十年徒刑。秦燕被捕的時候李軍還沒出獄,于是照料李夢楠的任務就落在了我的頭上。你肯定有些奇怪,這種事怎么會交給我呢?的確啊,李夢楠一個小姑娘,交給我照料確實不太合適。其實一開始社區上也是想找個女同志的,可李夢楠一定要跟著我。只要我一離開,她就大哭大叫的。考慮到她受到那么大的刺激,情緒還很不穩定。所以大家也不敢勉強她。”

    羅飛插話道:“李夢楠為什么對你這么依賴?”

    “因為她知道是我救了她吧。”楊興春瞇著眼睛,再次陷入回憶,“那天我來到現場,發現李夢楠還有氣,便趕緊叫了救護車。然后我抱著她下樓。當走到樓外的時候,可能是受到陽光的刺激,小姑娘突然蘇醒了,她睜開眼睛看了我一眼。那種眼神我永遠也忘不了,充滿了恐懼,充滿了絕望。看著你的時候,就像用鋒利的鐵爪在你心口上抓了一把似的,痛得叫人受不了。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這樣的眼神,我只能把她抱得緊緊的,盡量安慰說:‘叔叔來了,一切都好了,一切都好了。’說來也神奇,雖然李夢楠還那么小,又那么虛弱,但她竟然聽懂了我的話。我看到她的表情明顯變了,她用小手抓住了我的衣服,然后慢慢閉上了眼睛。原來她的嘴角是緊繃著的,那會兒也松弛下來,總之就是很安全,很滿足的樣子。我相信就是這短短的幾秒鐘讓李夢楠記住了我。所以她才不愿意和我分開。”

    羅飛點點頭,對這樣的感情表示理解。不過他仍然心存疑慮:“不管怎么樣,讓你一個單身小伙子照顧這么個小女孩,終究是不太方便吧?”

    “我也不是完全單身啊。”楊興春用提醒的口吻說道,“你忘了嗎?我有個未婚妻。當時我們已經住在一起了。出了這個情況之后呢,我和未婚妻商量了一下,她也覺得小姑娘挺可憐的,答應幫我一塊照料。這不就方便了嗎?所以這個任務最終還是交給了我。”

    楊興春再次提起自己的未婚妻。從語氣上來看,他對那個女人仍然保持著十足的好感。

    羅飛很想知道這間房子究竟是如何毀掉了楊興春和愛人之間的生活,但他又不想打破交談中的邏輯線。所以羅飛暫時忍住這事沒問,而是重新切回到先前的話題:“剛才你說了,是你首先注意到李夢楠的心理創傷,那具體有什么樣的表現呢?”

    楊興春道:“她變得很沉默,幾乎不會主動與別人說話。她的性格也和其他孩子不太一樣,非常膽小、敏感。另外她還落下了一個怪脾氣——就是再也不敢一個人待在房間里。”

    “幽閉恐懼癥。”羅飛點著頭,緩緩說道,“那樣悲慘的經歷,肯定會成為她終生難忘的夢魘。”

    “這也難說。”楊興春看著羅飛,模棱兩可道,“其實這事吧,既難忘,也容易忘。”

    “哦?”羅飛皺起眉頭,顯得不太理解。

    “那孩子被我救出來之后,在醫院里昏迷了一天兩夜,直到第三天早晨才蘇醒過來。而她醒過來之后呢,似乎已經忘掉了自己的經歷。”

    “是嗎?”

    “當時這件事已經刑事立案了嘛,所以等李夢楠身體恢復之后,刑警隊那邊便有人過來給她做筆錄。但是問起那幾天發生的事情時,小姑娘卻什么都不記得了。”楊興春頓了頓,又補充道,“當時她的眼神是很迷茫的,確實是不記得,而不是說刻意要回避什么的。”

    “心因性失憶癥。”羅飛再次拋出專業詞語,隨后他又驗證般問道,“這種失憶應該是有所選擇的吧?”

    “沒錯。她只是忘記了被鎖在屋子里的那些事,其他的事倒還記得。另外有趣的是,她能記得爸爸mama,也記得鄰居阿姨,但她卻不記得自己的meimei和一同被關在房間里的那條小狗。”

    “那并不是真正的失憶,只是出于自我保護的本能,把一些極度恐怖的回憶隱藏了起來。那些記憶存在于她的潛意識里,并未消失。所以她才會患上幽閉恐懼癥。”

    “沒錯。”楊興春豎起一根手指,深表贊同,“我說的既難忘,也容易忘,就是這個意思。”

    羅飛進一步分析道:“她隱藏了痛苦的記憶,唯獨對你印象深刻。是你把她從絕境中拯救出來的,在你身上寄托著小女孩所有的安全感。”

    “所以說,我就是最適合照顧她的那個人啊。”

    “嗯。你們當時相處得不錯?”

    “不是不錯,是很好。小姑娘對我非常依賴,就像你說的,我能給她安全感嘛。另外我的未婚妻是個很細心的人,在生活方面能做到無微不至的那種。”楊興春微微閉起眼睛,嘴角露出溫馨的微笑,似乎在享受某段愉快的回憶。片刻后,他又自信地說道,“我甚至可以說,和我們在一起的那兩個月,就是李夢楠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只可惜這幸福太過短暫。當李軍出獄之后,一切又發生了改變,對嗎?”

    “沒錯。”楊興春攤著手,神情無奈,“李軍是李夢楠的父親,我們肯定要把孩子交還給他的。”

    “我聽說李軍對孩子還不錯啊。”

    “這話得看怎么說了。如果和秦燕比的話,那當然是好多了。最簡單的,如果李軍在家,兩個孩子至少能吃飽。但要和正常人家比的話,嘿嘿……”楊興春干笑了兩聲,提醒羅飛道,“你得知道,李軍自己也吸毒的。”

    羅飛嘆了口氣,他很清楚吸毒對于一個家庭來說意味著什么:“說說后來的事吧。”

    楊興春揀起桌上的那盒香煙,又抖出一根來叼在嘴上。他一邊點火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李軍領走了李夢楠,不過他們并沒有回家。”火點上之后深吸了一口,然后抬起頭四顧而言,“這屋子里發生了這么慘的事情,身為父親,確實是難以面對。”

    羅飛推測道:“他們另外找了房子?”

    “嗯,租了一套平房,老城區,一個院子里好幾戶的那種。便宜嘛。”

    “所以你就把這套房子給買下來了?”

    楊興春吐出個煙圈,苦笑道:“我不買,誰買?”

    “那會兒李軍剛出獄,一個人帶著孩子生活,手頭上肯定比較困難嘛。我一個是不放心,也想孩子,就經常過去看看。有一次李軍告訴我,他想把房子給賣了,有點現錢,日子能好過一些。可是托人打聽了一圈,那房子根本沒人敢買。”

    羅飛默然點頭。房子里發生過那樣悲慘的事情,就是座兇宅呀!誰會愿意買這種房子。

    卻聽楊興春又繼續說道:“當時我不是正要結婚嘛,手里有筆錢,就是準備用來買房子的。看到這個情況,我就想:得了,干脆我把這套房子買下來吧。”

    “這個……”羅飛蹙起眉頭,“你未婚妻能同意嗎?”

    楊興春非常坦率:“當然是不同意啦。你想想,哪個女人愿意買套兇宅當婚房?再懂事的女人她也接受不了啊。可是我這個人呢,脾氣倔得很,只要我認準了,誰也沒法改變我的主意。就因為這事,我們倆大吵了一架。”

    羅飛猜測道:“你們也是因為這事分手的?”之前楊興春說過這間房子是兩個家的“墳墓”,故有此問。

    楊興春卻搖頭:“那倒不至于。我未婚妻雖然不同意我買這套房子,但她也理解我的初心。還不是為了那個小姑娘?那會兒是八月底了,李軍手里沒錢,李夢楠連幼兒園都上不了。她知道這事也著急呢。我很了解她,骨子里是個善良的女人。我們倆吵架歸吵架,女人嘛,以后多哄哄就是了。要說她為了這房子就離開我?這事不太可能。”

    “那這房子價格上應該要便宜一些吧?”

    “沒便宜多少。”楊興春抖了抖煙灰,傲然道,“我可不想乘人之危。再說了,我們做警察的,本來也沒那么多顧忌。當時給了十二萬——十六年前啊,一次付清。”

    “一次付清?”羅飛咂咂嘴,“這不太妥當啊。”

    楊興春“嘿”的一聲:“我知道你想說什么——還真被你說準了!我應該把這筆錢掌握在自己手里,分批慢慢支付,就像當初通過救濟款來控制秦燕那樣。可惜啊,我當時太想改善他們父女倆的生活了。而且我覺得李軍畢竟是個男人,總該有點責任感的,就沒考慮太多。現在想想,一個吸毒人員,手里一下子有了十二萬現金,這事得多不靠譜!”

    “那后來怎么樣了?”

    “后來?后來我還真被他糊弄了一陣子。”楊興春用拇指尖在頭皮上蹭了蹭,帶著自嘲的口吻回憶道,“我記得那陣子每到周末,我都要去看看李夢楠,帶點零食玩具什么的。開始那一陣吧,真沒發現什么不對。那片平房是老舊一點,但家里物件置得挺齊,感覺父女倆的生活是沒什么問題。李軍說自己又找了工作,一切都挺好。李夢楠的情緒也不錯,有一次剛好李軍給買了新衣服,小姑娘穿得美美的,還表演了幼兒園里學到的舞蹈——你看看,多好啊!”

    “實際是有問題的?”

    楊興春夾著香煙在空中點了點,加重語氣說道:“有很大的問題!”

    羅飛凝目以待。

    楊興春吸了一口煙,繼續說道:“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快到冬天了。那個周末我照例去看孩子。進門之后看到李夢楠一個人坐在屋子最里面的墻角,表情呆呆的。我喊了一聲,小姑娘身體一抖,好像受了很大的驚嚇。我就走過去問孩子你怎么啦。小姑娘也不說話,只是流眼淚。我感覺不太對勁了,連忙去找李軍。李軍當時在屋外抽煙呢。我問這孩子怎么回事啊,好像嚇著了似的。李軍就給我解釋,說他昨天晚上上夜班,走的時候把屋門給鎖上了。結果半夜李夢楠醒了,她自己打開窗戶從屋子里爬出來,穿著單衣在院子里站了有兩個小時。

    “我一聽就急了,我說你不知道這孩子遭過什么罪嗎?怎么還把她一個人關在屋里?李軍就開始訴苦,說:‘我也沒辦法呀,我是蹲過號子的人,工作不好找,只能上夜班。你說我去上班了,深更半夜的孩子一個人在家,我不把門鎖上,能放心啊?’

    “這話貌似也沒什么毛病。于是我又提出幫他找一份白天的工作。但李軍卻不太積極,說什么那太麻煩你啦,又說這孩子也不能老這樣吧,總得慢慢鍛煉,多來幾次也就沒那么膽小了。”

    羅飛心中一凜,下意識地接了句:“這可不行。”他知道那孩子本已忘記了那段可怕的記憶,這種“鍛煉”豈不是要把她重新推入痛苦的深淵?

    “當然不行。”楊興春附和羅飛的說法,語調卻是冷冰冰的,隨后他又話鋒一轉,“不過這些倒不是事情的重點,重點在于一塊手表。”

    “手表?”羅飛有些摸不著頭腦——這話題也跳得太快了。

    “我和李軍聊天的時候,看到他戴了一塊手表。”楊興春一邊說一邊抬起左手,用右手食指在自己所戴的腕表上示范般點了點,“就是這塊手表讓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羅飛茫然地把手一攤道:“我沒明白。”

    楊興春笑了笑,開始解釋此事:“我和李軍交談的時間是周六下午。而就在當天早上,我剛剛接到一個協查任務:在高嶺所轄區內發生了一起入室盜竊案件,作案人趁夜深之際,翻窗進入民宅行竊。協查通報中重點提到幾件失竊物品,其中就有一塊天梭牌男式手表。”

    “哦?”羅飛微微瞇起眼睛,“就是李軍手上戴的那塊?”

    “沒錯。”楊興春把身體往椅背上一靠,胸有成竹地展開分析,“李軍這小子以前從來不戴手表,怎么突然開始戴了?那塊手表正巧也是天梭牌,而且一看就不是新的。這立刻便讓我起了大大的疑心。于是我就試探著問了句:‘喲,剛買的手表嗎?’李軍一愣,然后趕緊回答說:‘對,這不上夜班嗎,有塊表看時間方便。’我又問:‘多少錢啊?’李軍有些支吾了,憋了一會兒才敷衍道:‘嗨,跟朋友買的,二手貨,不值錢。’這兩句話一問,我有數了:這塊表肯定是贓物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