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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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梁音嘟著嘴,帶著點撒嬌的口吻說道,“如果不是看在飛哥的面子,我怎么可能給那家伙當(dāng)助手,我這次可真是忍辱負(fù)重呢!” 羅飛淡淡一笑:“我的面子不算什么,大家都是為了破案嘛。”說完這話他忽然抬頭向右前方看了一眼,隨即起身道:“老楊來了。” 陳嘉鑫和梁音也跟著起身,一同順著羅飛的視線望去。只見一個身著警察制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飯店門口四下張望。羅飛高舉起右手喊了聲:“老楊,這邊!”那名男子在召喚聲中轉(zhuǎn)過視線,他先揮手回了禮,然后便帶著溫暖的笑意向著桌邊走來。 來人正是高嶺派出所的所長楊興春,他先是和羅飛熱情握手:“羅隊,好久不見啊。”然后又拍拍陳嘉鑫的肩膀,“怎么樣,在刑警隊干得還不錯?” 梁音在一旁笑嘻嘻地插話:“跟著飛哥混的,那還能錯得了?” 楊興春轉(zhuǎn)過臉來看著梁音,笑道:“喲,刑警隊什么時候出了這么朵警花呀?” “我們刑警隊哪有這個福氣。”羅飛介紹說,“這是法醫(yī)中心張雨的徒弟。” “美女法醫(yī)——”楊興春上下打量著梁音,贊嘆道,“這可更稀罕了。” 梁音主動伸手和楊興春握了握,自我介紹說:“楊所長你好,我叫梁音。” “都別站著了,坐吧坐吧。”羅飛招呼眾人坐下,然后又沖不遠(yuǎn)處的服務(wù)員喚了聲:“服務(wù)員,上菜!” 這時楊興春主動問道:“羅隊啊,案子是怎么個情況?” 羅飛便把相關(guān)情況向?qū)Ψ街v述了一遍,末了把劉寧寧幼年時的照片遞給了楊興春。 楊興春一下子就認(rèn)出來了:“沒錯,是囡囡,我記得這個女孩。” “這孩子的親生父母一直沒找到嗎?” 楊興春嘆了口氣,搖頭道:“我估計永遠(yuǎn)也找不到了。” “哦?” “這事是這樣的,”楊興春講述道,“囡囡的生母應(yīng)該是個外來的打工妹,年輕時被一個男人騙色,未婚生育有了囡囡。后來這個男人拋棄了母女二人,一去不返。囡囡的母親獨自撫養(yǎng)女兒,本來就很艱難了,后來她自己又患上重病,更是雪上加霜。這個女人實在沒有辦法,只好把囡囡遺棄在本市林翠路的肯德基店內(nèi),自己一個人回老家去了。她臨走前寫了封信留在女兒身上,大概講述了自己的遭遇,懇求好心人能收留自己的女兒,把她養(yǎng)育成人。這封信里并沒有留下關(guān)于孩子親生父母的任何聯(lián)系方式,這叫人怎么去找呢。所以只能把這孩子送到福利院。” 原來是未婚生育,那就是連戶口都沒有啊。羅飛心知這事更加難以查詢,他只能抱著試一試的態(tài)度繼續(xù)問道:“孩子的父母叫什么名字知道嗎?” “不知道啊。”楊興春看著羅飛,很直接地說道,“你不可能找到他們的。那個男人就是個負(fù)心漢,在他心里根本就沒這個女兒。那個女人的去意也非常堅決。另外從信里描述的情況來看,那女人當(dāng)時病得很重,現(xiàn)在是否還在人世都不好說呢。” 羅飛繼續(xù)追問:“囡囡的大名呢?” 楊興春搖搖頭:“信里就說這孩子叫囡囡,沒提大名。” “那封信還在嗎?”羅飛還不死心,希望能從那封信里找到某些蛛絲馬跡。但這最后一絲希望也很快被撲滅了。 楊興春把手一攤:“十多年了,這還上哪兒找去?” 羅飛默默地嘆了口氣——那就真是沒辦法了。 查不清劉寧寧四歲前的身世,也就無法知悉她所畏懼的“黑娃”到底是什么。用催眠治療來喚醒對方記憶的工作只能停滯不前。 黯然片刻之后,羅飛強(qiáng)迫自己調(diào)整心情。“算了,不說這些了。”他露出笑臉招呼大家,“來來來,吃菜吧!” 老街飯莊的幾道菜做得還真不錯,眾人吃得有滋有味。 羅飛不再提及案子的話題,只當(dāng)老朋友見面般相聚寒暄,他問楊興春:“最近怎么樣?” 楊興春呵呵一笑:“還是那樣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啊?您還是個單身王老五哪?”梁音夸張地瞪大了眼睛,“怎么會呢,這么帥的大叔!” 楊興春身高將近一米八,一身制服精神抖擻的,確實很帥。面對梁音的質(zhì)疑,他借力打力般看著羅飛說道:“羅隊不也單著呢?他可比我優(yōu)秀多了。” “是啊。”梁音也轉(zhuǎn)頭看著羅飛,“你們這些優(yōu)秀的大叔,都不需要女人嗎?” 羅飛一怔,不知想到些什么,精神略恍惚了一會兒。隨后他很生硬地切換了話題:“老楊,你在高嶺所多少年了?” “一分配就在那兒。”楊興春粗粗一算,“得有十幾年了吧。” “沒想過動動嗎?”羅飛以前也在基層派出所待了好多年,后來在他的不懈努力下,終于調(diào)任市局刑警隊。 楊興春擺擺手說:“待得越久越不想動,習(xí)慣了。” 各人的性格不同,這事倒也不能勉強(qiáng)。而且羅飛也不是真心要勸對方,他只是想把先前那個話題岔開而已。現(xiàn)在目的已經(jīng)達(dá)到,于是眾人便又進(jìn)入隨意閑聊的節(jié)奏。 大約一個小時過后,飯局進(jìn)入尾聲。羅飛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便主動起身去吧臺結(jié)賬,其余三人則各自收拾隨身物品,準(zhǔn)備離去。 就在這時,大廳內(nèi)忽然傳來一聲女人的驚叫:“啊——” 職業(yè)的敏感性讓羅飛立刻做出反應(yīng),他迅速扭過頭來,循聲查看。這一看頗為意外,發(fā)出叫喊的人正是梁音。 就在羅飛等人聚餐的那張桌子旁邊,不知何時冒出了一個身材壯碩的男子。這男子用左手抓住梁音的右臂,將后者從座椅上拉了起來,動作粗魯無禮。梁音對此毫無心理準(zhǔn)備,她先是驚叫了一聲,隨即問道:“你干嗎呢?” 男子并不回答,拽著梁音就要往外走。梁音賴著身體反抗,同時提高聲調(diào)喊道:“干嗎呀?放開我!”不過她的身形和對方相比實在是嬌小,那男子只稍稍加了點力道,她便被拽得趔趄起來。 桌邊的兩位男伴當(dāng)然不會袖手旁觀。陳嘉鑫率先起身,他一個跨步攔在男子身前,呵斥道:“干什么你?快松手!”一邊說還一邊伸手去推男子的前胸。那男子略一側(cè)身,左手撩起來抓住陳嘉鑫的手腕順勢一帶,腳下又使了個絆子。陳嘉鑫失去重心,身體向前方一栽,趴在地上摔了個狗啃泥。 楊興春一看這架勢,知道對方練過,頓時便警惕起來。他盯著那男子,暫且穩(wěn)住身形,只用勸解的口吻說道:“你這是干什么呢?有話好好說嘛。” 男子的情緒卻極為暴躁,他把右手探入懷中,竟摸出一柄明晃晃的匕首。“你們?nèi)甲岄_!誰擋著我,誰死!”他一邊嘶吼著,一邊揮舞著那柄匕首,表情猙獰至極。 陳嘉鑫從地上爬起來,還想往上沖呢,卻被楊興春一把拉住。 “都別沖動!”楊興春這話既是說給那持刀的男子,也是說給陳嘉鑫和梁音聽。他的語調(diào)低沉,透著一種穩(wěn)健的力量。在這股力量的支撐下,陳嘉鑫冷靜下來,梁音也不再驚慌。 楊興春又轉(zhuǎn)過頭,目光往吧臺處搜尋,很快他便看到了羅飛——兩人的視線短暫一觸,旋又分開。 “讓開,讓開!”持刀男子揮舞匕首在身前開路,只想盡快離開現(xiàn)場。楊興春和陳嘉鑫退到一邊,給對方讓出了一條通路。男子粗暴地拉著梁音,邁步向飯店門口走去。楊興春剛想跟上去,那男子卻又回過頭來,大喝了一聲:“你們兩個別過來!” 楊興春和陳嘉鑫只好與對方保持一定的距離。那男子走兩步便回頭看看,極為警覺。梁音忌憚對方手里的兇器,也不敢過分掙扎。一行人便這樣對峙著,一步步來到了飯店門外。 男子在門口停下腳步,扭頭往四下里觀察。這時正好有一輛出租車貼著街邊駛來。男子立刻揮動手臂,做了個攔車的動作。 出租車徐徐靠邊,停在男子和梁音身前。男子探出一步,伸右手去拉后排的車門。他的目光死死地盯住不遠(yuǎn)處的楊興春和陳嘉鑫,時刻防備對方上前搶人。 車門被拉開的瞬間,忽地有個人影從后排座位下方鉆了出來。持刀男子只顧盯著楊陳二人,全沒料到車內(nèi)竟藏著埋伏。那個人影借著開門之勢沖到車外,隨即使出擒拿手法,雙手一分一攪,鎖住了男子的右臂。男子轉(zhuǎn)頭“啊”的一聲大喊,他松開了梁音,騰出左手去反扭對方的胳膊。 從車內(nèi)鉆出的人正是羅飛。此刻他已經(jīng)鎖住了男子的右手,但對方力量奇大,竟兀自死攥著匕首不肯撒手。于是雙方的四條胳膊糾纏在一處,形成了角力之勢。 梁音已經(jīng)獲得了自由,她也不逃開,手腳齊上,對著那男子又捶又踢。可惜她的力氣實在有限,那些拳腳落在對方厚實的肌rou上,全然起不到傷害的效果。 這時楊興春也搶到了車前,他從男子身后撲過去,用胳膊肘勒住了對方的喉嚨,然后又下胯伸腿一掃,將那男子掀翻在地。男子臉朝下被按在了地上,右臂被羅飛鎖著,左肩則被楊興春的身體死死壓住,任憑他再強(qiáng)壯,一時間也無法掙脫了。 陳嘉鑫也過來騎壓在男子身上,同時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手銬。羅飛雙手繼續(xù)發(fā)力,把男子右臂幾乎旋過了一百八十度,那人終于吃痛不過,撒手棄了匕首。隨后三人一同將男子的雙手扭在一處,“咔嚓”一聲,銬子上了手腕,這場驚心動魄的戰(zhàn)事算是告一段落。 羅飛長長地吁了口氣,伸手在楊興春肩頭拍了拍。后者抬頭和羅飛對了個眼神,嘴角微微浮現(xiàn)笑意。之前他們在飯店里就對過一次眼神,當(dāng)時楊興春正在和兇徒對峙,羅飛則不動聲色地去屋外埋伏。雙方僅憑目光交流,便已擬定好協(xié)同作戰(zhàn)的策略,這份默契頗值回味。 梁音又在男子屁股上踢了幾腳,臉通紅的,余怒未消。羅飛起身把女孩拉到一邊,低聲道:“圍觀群眾多呢,注意點影響。” 梁音意識到自己的警察身份,這般泄憤確實不妥。不過剛才的情形實在令她又氣又怕,這股情緒總得找個發(fā)泄的渠道。既然羅飛不讓動武了,她只能憤憤地斥責(zé)道:“王八蛋,叫你欺負(fù)女人!” “打得好!”圍觀人群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引得眾多人紛紛附和。梁音驕傲地?fù)P起頭,如英雄般享受著喝彩。 楊興春扶著出租車慢慢起身,他咧著嘴,有點吃痛的樣子。羅飛注意到這個細(xì)節(jié),立刻詢問道:“怎么了,老楊?” 楊興春擺了擺手:“老傷,一使勁就會疼。”他一邊說一邊撩起制服襯衫的下擺,露出了左腹處的一道傷疤。那道疤不算大,但有很深的內(nèi)陷。 羅飛是個行家,見到這傷疤頗為驚訝,嘆道:“這一刀扎得狠啊!” “十多年前的事——”楊興春解釋道,“當(dāng)時追個小偷,一時大意被扎了。” “啊!”梁音在一旁追問,“后來呢?那個小偷抓住沒有?” 楊興春道:“當(dāng)場擊斃。”他嘴角掛著溫和的微笑,語氣卻是既有力又干脆。梁音贊了句:“漂亮!”看她那副興奮的表情,就差要鼓掌叫好了。 聽楊興春這么一說,羅飛依稀想起此事。那會兒他還在南明山派出所當(dāng)片警,楊興春身負(fù)重傷仍擊斃歹徒的先進(jìn)事跡曾在系統(tǒng)內(nèi)流傳。羅飛很有興趣和對方詳細(xì)聊聊,只是地上還趴著一個兇徒,這才是眼下的重點。 “你認(rèn)識這家伙嗎?”羅飛看著梁音,沖著腳下的那個壯漢努努嘴,把話題扯了回來。 梁音非常無辜地把手一攤:“不認(rèn)識啊。” 陳嘉鑫一直騎在那男子的背上,他用手掌在對方后腦上拍了一下,喝問道:“哎,你到底想干什么?” 自從被制伏之后,男子便老老實實地趴著,既不掙扎,也不說話,只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這會兒聽到陳嘉鑫的問話,他驀地一扭脖子,看著梁音說道:“我是她爸,我要帶她回家!” 羅飛等人全都愣住了,目光齊刷刷聚焦在梁音身上。女孩臉漲得通紅,瞪著眼睛對那男子怒斥道:“你胡說什么呢!” 男子和梁音對視著,毫無退縮的意思,反而冷笑道:“女兒啊,你真是鬼迷心竅了,連老爸都不認(rèn)!” 看著男子這般言之鑿鑿的模樣,圍觀的群眾禁不住竊竊議論起來。就連陳嘉鑫也皺起了眉頭,目光在梁音和男子之間來回打量,似乎有些難以判斷。 羅飛蹲下身,把臉湊到那男子面前問道:“你說你是她爸爸?” 男子梗著脖子,態(tài)度堅定:“是啊!” 羅飛伸手在對方褲兜里摸了摸,掏出一個錢包,錢包里夾著男子的身份證。信息顯示男子名叫胡大勇,本地戶口,今年四十八歲。 羅飛晃晃那張身份證,問道:“你叫胡大勇?” 男子說了聲:“對。” 羅飛“嘿”地一笑,指著梁音道:“她叫梁音,你們倆姓氏都不一樣,你怎么會是她爸爸?” “你騙鬼呢?”胡大勇扯著嗓門駁斥道,“她姓胡,叫胡盼盼!” 羅飛沖梁音咧了咧嘴,心想這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嗎。女孩則聳聳肩膀,表情既郁悶又無奈。就在這時,陳嘉鑫卻詫異地“咦”了一聲,似乎有所發(fā)現(xiàn)。 羅飛聞聲轉(zhuǎn)過頭來,詢問:“怎么了?” 陳嘉鑫把身體往羅飛這邊湊了湊,壓低聲音道:“南城那個失蹤的女孩,好像就是叫胡盼盼。” “哦?”羅飛想起來了——昨天陳嘉鑫就提起過這起失蹤案,因為陸風(fēng)平也是涉案的嫌疑人之一。難道這個胡大勇就是失蹤女孩的父親?可他干嗎要糾纏梁音呢?羅飛覺得這事頗有蹊蹺,必須問個明白,他盯著胡大勇上下打量了一番,吩咐道:“把他帶回隊里!” 晚九點十七分。刑警隊訊問室。 胡大勇坐在特制的訊問椅上,鑒于之前嚴(yán)重的暴力表現(xiàn),他的手腳都被加上了械具。 羅飛已經(jīng)通過公安內(nèi)部網(wǎng)站核實了胡大勇的身份,此人確實就是半年前南城那個失蹤女孩的父親,也是這起失蹤案的報案人。資料顯示,胡大勇年輕時是專業(yè)的柔道運(yùn)動員,退役后一直在本市體育局任職,難怪他的身體素質(zhì)要遠(yuǎn)勝常人。 “我知道你的女兒失蹤了,那你也不能劫持別的女孩啊。”羅飛看著胡大勇說道。這樣的行事實在荒唐,他很想聽聽對方的解釋。 “她就是我的女兒。”胡大勇瞪著羅飛,目光堅定,“你們快把女兒還給我!” 羅飛搖搖頭,他拿出一張打印好的照片展示給胡大勇。照片上是一個年輕的女孩,梳著一條大辮子,容貌秀麗。 “這是你的女兒,胡盼盼,對嗎?”羅飛指著照片問道。 胡大勇點點頭,他的視線久久地停留在照片上,唏噓不已。 羅飛又吩咐審訊的陳嘉鑫:“你去把梁音叫進(jìn)來。”陳嘉鑫起身出去,不一會兒返回時,身后跟著梁音。 “這是我們刑警隊的法醫(yī),叫梁音。你看清楚,她和你女兒是一個人嗎?”羅飛一邊說一邊舉著胡盼盼的照片,供胡大勇對比。 胡大勇看著梁音,兩眼直勾勾的,眉頭緊皺。 梁音等得有些不耐煩,她撇著嘴嘀咕了一句:“還沒看夠哪?這眼神得是多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