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壁哥,你覺得我戴眼鏡好看嗎?”楊子欣忽然間眨了眨可愛的眼睛對我問道。 “好看。”我重重點了點頭。 “那我也去買一副眼鏡吧。”楊子欣笑著說道。 “你又不近視,戴眼鏡干嘛?”我疑惑地問道。 “嗯……感覺戴上眼鏡顯得很文藝優(yōu)雅,就像姜云。”楊子欣說道。 “如果是裝飾的話,你可以只戴眼鏡框嘛。”我笑著說道。 “不行,那樣太作了。”楊子欣微微搖頭說道。 “你不近視而選擇戴眼鏡又未嘗不是一種作呢?”我笑著說道。 “我……”楊子欣也無言以對。 “你相信我,最好不要戴眼鏡,況且優(yōu)雅這個東西是由內(nèi)而外舉手投足之間散發(fā)出來,不是戴上一副眼鏡就可以速成的,再說了每個人都有各自的特點不是嗎?像你大方開朗的女生也很有特點啊,不過……我想跟你說件事。”我說道。 “嗯,什么事?”楊子欣問道。 “上課了,下課再跟你說。”我說道。 今天的早讀課是語文,龍老師一上課就來到了教室里面,站在講臺上,然后學生會的同學來檢查完畢以后,她便讓我們預習新課文,然后還要盡快將上周講的古文背下來,這自然是常識,而且如果龍老師在choucha的時候不過關(guān)的話,后果會嚴重。 下課以后,楊子欣立馬便好奇地對我問道:“什么事?快說快說。” “誒,不是什么八卦,我只是想說……你,覺得我怎么樣?”我一臉無奈地對楊子欣說道。 “嗯……長得一般般吧,不算太丑。”楊子欣雙手環(huán)胸一臉戲謔地對我說道。 “呃……我說的是為人,不是顏值……”我一臉茫然地對楊子欣說道。 “干嘛突然之間問這個?”楊子欣皺著柳眉感到很疑惑。 “沒事,我就隨便問問。”我對楊子欣說道。 “嗯……很好啊。”楊子欣說道。 “就這樣?沒了?”我瞇著眼睛問道。 “對啊,就這樣啊,沒了啊。”楊子欣點頭說道。 我“……” 如果楊子欣這樣評價一個人的話估計會被孤立的。 “我是說,你稍微對我做出一個評價,老實說也太草率了吧,連一個形容詞都沒有。”我聳了聳肩膀說道。 “嘻嘻,好吧,我覺得你為人很正直,很細心,很有責任心,很幽默,很招女生喜歡,很……沒了。”楊子欣說道。 “好吧,不過最后一點應該不屬于我要答案的范疇之內(nèi)吧。”我無奈地說道。 “嘻嘻,就是因為你的為人很好,所以才招女生喜歡啊。”楊子欣笑著說道。 “那……到該我評價你了吧。”我說道。 “不要!”楊子欣斬釘截鐵地說道。 “啊?為何?”我疑惑地問道。 “我又沒有說過讓你擅自對我作出評價,就算你說了我也不會聽的,所以你就不能說。”楊子欣瞟了我一眼撇嘴說道。 “你這是什么邏輯?再說了,按照正常的套路和故事情節(jié)的發(fā)展,你不是應該也會讓我說嗎?再說了,出于禮尚往來的禮貌你也應該讓我說吧?”我欲哭無淚地說道。 “我是一個不喜歡按照常理出牌的人,所以,你就把你想說的話憋在心里吧。”楊子欣勾起戲謔的笑容說道。 “誒……真的拿你沒有辦法啊……”我低聲喃喃道。 我本想通過這樣的方式然后好好跟楊子欣溝通一下,告訴楊子欣應該收斂一下自己的任性,或者是說,給我一點面子,因為我不喜歡被人壓著,任何人都不喜歡被壓著,就算我不會生氣但是我的心中也會稍有抱怨,日積月累的抱怨經(jīng)過時間的醞釀可能會萌發(fā)一種消極念頭,這必定會對我們的友誼造成傷害,我不想這種情況的發(fā)生。 人與人相處,講究的是平等二字,如果因為一方太過強勢,必定會傷害另一方,最后就會造成悲劇的發(fā)生,這也是很多離婚案、戀人分手背后重要原因之一,愛人之間都是如此,更何況同桌呢。 楊子欣感覺這節(jié)課我都是悶悶不樂的,其實不是,我只是在思考,沉思的時候臉上總是顯得呆滯,楊子欣誤以為我在生她的氣,然后在下課的時候,便戳了戳我的手臂,說道:“好了好了,剛才我是在跟你開玩笑的,你不要生氣了,這次我洗耳恭聽總行了吧。” 我懶洋洋地轉(zhuǎn)過自己的腦袋,有時楊子欣就是這樣,非要把我逼到有些無地自容的地步以后,有才收起自己的任性,然后跟我認真地道歉,其實我有時就在想,這又是何必呢?傷害一個人真的好容易好容易,可是要彌補自己曾經(jīng)的過失真的好難好難,有些東西只有失去才會懂得珍惜,失而復得固然充滿驚喜,可是為何又要去品嘗一遍失去的疼痛與悲傷呢? “你覺得我怎么樣?”待我盯著楊子欣的眼睛沉默之時,楊子欣不好意思地輕聲問道。 “很漂亮啊。”我笑著說道。 “壁哥!”楊子欣那雙大眼睛瞪了我一眼。 “呵,你是不是覺得……你越是不想開玩笑的時候,我總是越‘不解風情’?”我輕輕笑著問道。 “我……”楊子欣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腦海中似乎想到了一種可能性,不自覺地低下了自己的俏臉。 “我覺得,我所認識的楊子欣很奇怪,她有時很文靜優(yōu)雅,有時又是大大咧咧,我都不知道到底該用哪一個詞來形容她好,但是我覺得,這反而就是一種獨特。”我笑著說道。 楊子欣抬起頭看著我的眼睛,認真地在聽我的話。 “相比之下,我想用文靜這個詞來形容,因為那時的她更可愛。”我說道。 “所以,你很討厭大大咧咧時的我。”楊子欣說道。 “不,我只是想跟你提一個建議。”我說道。 “你說。”楊子欣點頭。 “做你自己。”我看著楊子欣的眼睛說道。 楊子欣看著我的眼睛,似乎想要在我的眼睛里找到她想要的東西。 “你眼中的我和我眼中的我有什么不一樣嗎?”楊子欣問道。 “呵呵,我不知道,也許,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你,你在你身上看到了別人。”我說道。 “此話何解?”楊子欣問道。 “自己最不了解的人便是自己,也許別人眼中的自己更加真實。”我說道。 “那你知道你在我的眼中是什么樣子嗎?”楊子欣說道。 “小跟班?”我打趣地說道。 “你怎么知道?”楊子欣驚訝地說道,但是,一個人的眼睛是欺騙不了人的…… “雖然我說你是影后,但是這次,你的演技露出了破綻,我并不想知道我在你的眼中會是什么樣子,但我想至少不是壞人就已足夠了。”我笑著說道。 “那可不一定哦。”楊子欣瞇著眼睛說道。 “哦?我真的是一個壞人?那你可冤枉我了。”我無奈地聳了聳肩膀說道。 楊子欣莞爾一笑便沒有再說下去了,她心想,你是一個壞人,是一個小偷,因為你偷走了我的心,但是這種甜蜜的套路是不能出現(xiàn)在眼前的,她也沒有勇氣說出來,因為越是喜歡的東西就越害怕失去,與其來一次命運的豪賭,還不如小心翼翼地去守護,若是哪天在驀然回首之時,會在彼此的眼中留下一道驚鴻一瞥的溫柔,那這隱藏已久的感情定會在歲月的醞釀之下更顯醇香。 上課了,我們都一起閉嘴,但是楊子欣的注意力并不放在課堂上,而是仔細反復地回想著我剛才對她說的那些話,難道我是在隱喻著什么嗎?平日里我自然不會說這些奇奇怪怪的話,為何今天我又為何如此反常,剛才我看著自己的眼神明顯有些不對勁,就像是想要告訴自己什么東西一樣,莫非答案就藏在剛才的話中? 心思不在課堂上的人可不止楊子欣一個人,我也在走神當中,如果說上課對于我而言是一局游戲的話,那我每天都在掛機,或者是網(wǎng)絡延遲,好不容易才開始認真玩一局游戲,還因為技術(shù)太菜,連累了隊友,不過從來就沒有出現(xiàn)斷電的情況。 第二節(jié)課一下,我們便得到cao場上做cao,確實煩得很,太陽就像是跟我們有仇一般,偏偏又是這個時候毒辣地照在我們身上,熱死人還不說,旁邊還有學生會的在左顧右盼,就希望逮到一個不認真的,做完cao便迅速回到了教室,吹著電風扇,懶懶地趴在桌子上,靜靜等待著下一節(jié)課的到來,又是萬惡的數(shù)學課,誒,如果上天能給我一次重來的機會,我一定要投胎在一個沒有數(shù)學的世界。 “壁哥,你聽到嗎?”楊子欣剛坐到座位上便對我問道。 “聽到什么?”我疑惑地問道。 “那藏在空氣中的鳥語花香啊。”楊子欣笑著說道。 “鳥語我沒有聽到,不過我即將聽到萬惡的上課鈴聲,花香我也沒有聞到,只有彌漫在空氣中的汗臭味。”我聳肩說道。 “只能說明此時的你心里很不平靜,世界并不缺少美,你只是缺少了一雙發(fā)現(xiàn)美的的眼睛。”楊子欣一臉笑意地對我說道。 “你……沒事吧?”我滿臉奇怪地對楊子欣說道。 “我沒事,我只是剛剛悟到了不一樣的人生。”感覺楊子欣說的話和我完全不在同一個頻道上,更重要的是,楊子欣真的好奇怪啊。 “哦?那你說說,洗耳恭聽。”我倒是對楊子欣的話提起了興趣,我倒要看看,楊子欣能說出什么花兒來。 “世事無常,人生苦短,這世間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悄悄地發(fā)生改變,這世界唯一不變的法則就是改變,所以……黑發(fā)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啊,壁哥,我們要努力學習,不能虛度光陰啊。”楊子欣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樣。 我“……” “確實有理,不過,讀百卷書不如行萬里路,紙上得來終覺淺不是嗎?抓緊時間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才是真正有意義的事,所以說,今朝有酒今朝醉才是正確的處世原則。”我說道。 “你就喜歡胡說八道。”楊子欣笑著說道。 “你的演技也是爐火純青。”我笑著說道。 “你有什么話盡可以當面說,溝通才是解決問道的關(guān)鍵。”楊子欣說道。 “你確定嗎?”我問道。 “嗯,不過有一點,你可不能當著我的面說的壞話,我接受不了會打人的哦。”楊子欣說道。 “那應該如何?”我問道。 “必須用非常委婉的話從側(cè)面烘托我優(yōu)點的同時形象地比喻出我的不足之處。”楊子欣笑著說道。 “有點難。”我無奈地說道。 “我相信你能做到。”楊子欣笑著說道。 “那我可得好好斟酌一番,畢竟有種是在答題的感覺。”我笑著說道。 放學后,聽完英語聽力,我和楊子欣靠在走廊上,姜云她們已經(jīng)先走一步,楊子欣自然不急,我也不急,因為我還有正事要辦,感覺和楊子欣的談心更像是一場談判,不過我們都不知道對方的籌碼。 “給我一點面子,我會認真當你的跟班。”我望著cao場上的人群說道。 “你的話很矛盾。”楊子欣說道。 “看似矛盾的背后卻蘊藏著深意,這是答題時的一個要點。”我說道。 “可是我卻讀不懂這道題目。”楊子欣說道。 “不,你讀懂了,只不過不會寫,我說的對嗎?”我忽然轉(zhuǎn)過頭來,看著楊子欣的眼睛。 “對不起。”楊子欣也看著我的眼睛。 “沒關(guān)系,有些事情說開了,也就不成問題了。”我說道。 “你為何不早一些說呢?”楊子欣問道。 “呵呵,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你,你在自己的身上看到別人,那你在別人的身上是否又會看到你自己呢?”我說道。 “你為何不直接說呢?”楊子欣疑惑地問道。 “既然你能理解,我又何必說出來呢,有時自己想到的才更具說服力不是嗎?”我笑著說道。 “所以,我明白了,然后你想我怎么做呢?”楊子欣問道。 “做自己。”我輕輕一笑。 楊子欣看著我的眼睛,然后莞爾一笑,輕輕地說道:“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