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
旁邊的賀蘭羽溫潤謙和的眼眸落在了習閻瑾的身上,微微閃爍了一下,隨即在夏君凰的身上掃了一圈,眼底深處劃過一縷詭譎的暗光。 “習大少,你可是國家的軍官,手握著國家的軍事權力,可不能包庇殺人兇手!”劉濘尚冷沉的看著習閻瑾,語氣冷硬的提醒道。 今天不管是不是夏君凰放的火,他們劉家都不會放過她,劉家豈容一個小女娃兩次三方的欺辱到頭上來,今日這兇手是她就是,不是她也得是! 劉洛宸聽出了自家爺爺的意思,冷聲道:“夏小姐跟我meimei本來就有些過節,難保你不會報復殺了阿悅,習大少和阿悅無冤無仇自然不可能是兇手,夏小姐,這么多雙眼睛看著,你還是趁早承認了吧。” 夏君凰眸光在劉家和賀蘭家身上一一掃過,神色淡漠冷然,卻沒有說話,因為她知道習閻瑾已經有處理的辦法了,她等著就是。 習閻瑾見賀蘭家和劉家都盯上了夏君凰,凌厲的眉宇越發冷酷寒厲了幾分,低沉的話語再次響起,這一次所說的話卻多了不少。 “賀蘭玉和劉裳悅是我動手殺的,無故襲擊暗龍組成員,作為暗龍組的執掌人,我有權將其當場誅殺。” 冷酷殺伐的話語徹底讓這方空氣再次陷入了死寂,眾人全都屏住呼吸震驚又驚恐的看著那個氣息殺伐冷酷猶如王者的男人,那身上排山倒海的強者威壓壓得眾人臉色蒼白冒起了虛汗,心中震撼不已。 他們一直覺得習家這孩子身上的氣息太過冷酷迫人,卻從未真正的害怕過。 可是此時此刻,當那股無形的壓迫壓得他們難以喘息的時候,當那陣陣肆意的殺伐銳利之氣讓他們心驚rou跳的時候,他們才真正的意識到,這個年輕的男人,他不僅是國家最年輕的軍官,手握半壁軍權,他還是傳言中最為神秘,擁有很多能人異士的暗龍組的掌權者。 一個掌握生殺大權,擁有先斬后奏的權利的霸主,這才是他真正可怕,讓人敬畏忌憚的地方。 再想到剛才那兩團水都無法撲滅的火焰,眾人只覺得后背一陣寒涼,驚懼不已。 回過神的賀蘭端賦和劉濘尚兩人,老臉陰云密布,眸光驚疑不定,這才注意到習閻瑾流血的手臂,那臂膀上血rou模糊,明顯就是被極具腐蝕的東西腐蝕過的樣子。 “閻瑾,你受傷了?!”習家淮也才注意到自家孫子手臂上的傷口,頓時一驚,連忙沖著習柏青道:“快!快叫救護車!” 眾人這才發現了不對勁,空氣中似乎除了皮rou燒焦的味道,還有一股刺鼻的化學液體的味道…… 味道…… 習閻瑾不為所動,好似那血rou模糊的手臂不是自己的一般,指了指旁邊臉色慘白被人扶著貴婦接著說道。 “她可以作證,劉裳悅和賀蘭玉兩人用硫酸對夏君凰發動了攻擊,誤傷了她,也傷了我,夏君凰的名字已經記錄在案,她是暗龍組的人,傷她,傷我,該死。” 習閻瑾再次爆出一道讓眾人越發心驚的消息,夏君凰竟然是國家神秘組織的成員! 所有人都驚疑不定的看向夏君凰,可惜卻被季幽月擋著什么也看不見,紛紛暗自猜測起,難道夏君凰能夠進入國家神秘組織暗龍組,是因為她神奇的醫術? 賀蘭家和劉家幾人卻將視線落在了那名貴婦身上,本來還想威脅,可是當看清那位貴婦時,紛紛深了眸光。 那貴婦是上京司法局局長夫人,而司法局的局長是從龍派,根本不懼他們任何一方,而且司法局局長這夫人還是出了名的小心眼,記仇…… 果然,那貴婦靠在自家老公身上,虛弱的說道:“是的,是賀蘭家和劉家的兩位千金動手攻擊這小姑娘的,那硫酸卻誤傷了我,之后是習家的大少爺出手救了她,并且燒了她們。” 眾人一聽,終于知道了真相,原來是賀蘭玉和劉裳悅想要用硫酸毀了夏君凰,卻不想不僅誤傷了司法局局長的夫人,還傷了上前來救人的習閻瑾。 果然是……襲擊國家人員…… 賀蘭端賦和劉濘尚陰沉著臉一句話也沒說了,暗龍組代表著什么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是華夏真正至高無上的權利所在,里面的人全都不是普通人,根本不是他們能與之相提并論的,今日習閻瑾拿出暗龍組來說事,就是他們想要繼續追究也是不能了,甚至還要擔心習閻瑾追究下來。 畢竟無故襲擊暗龍組成員,那就是跟叛國沒兩樣,唯一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夏君凰聽了習閻瑾的話以后,眸光落在了他受傷的手臂上,總算明白了他故意受傷的原因,原來是要以這樣的罪名,來徹底替她清除賀蘭玉和劉裳悅這兩個不易解決的麻煩…… 季幽月看向習閻瑾,妖華陰邪的眼眸幽詭危險,甚至還有一絲驚異一閃而逝,他完全沒想到習閻瑾這樣一個冷酷殺伐的人,竟然能夠為了夏君凰做到如此地步,利用國家名義來徹底幫夏君凰清除危險。 他這么做不僅永遠的杜絕了賀蘭玉和劉裳悅這兩個危險所在,甚至還明晃晃的殺雞儆猴,警告了賀蘭家和劉家,夏君凰已經是暗龍組成員,若是他們想要找夏君凰報仇,那么就是與暗龍組為敵。 無故殺害暗龍組成員,他有權利將其殲滅,若是兩家人不想哪一天在夜里一睡不醒,那么就徹底放棄找夏君凰的麻煩。 絕,這招,果然夠絕! 許子傾同樣想到了這其中的目的,看著習閻瑾的眸光微微閃過一絲波動,心中隱隱有所觸動,似是被他無意間指點了一番,一直沒有頭緒的東西也隱隱有所感悟,若有所思的轉頭看向眸光幽深復雜的夏君凰。 習家淮和習柏青震驚的看著習閻瑾,他們從來沒有想到習閻瑾竟然真的如此不顧一切的袒護夏君凰,恐怕習非云是被他提前帶走的吧,他早就想好了不會放過賀蘭玉和劉裳悅這兩個膽敢找夏君凰麻煩的人。 上次在醫院他不準他們動夏君凰,當時他們以為他不過是一時意氣用事,也不相信他會為了一個小女孩而棄他們這些家人于不顧,所以之后一直默許了賀蘭素媛的動作,直到此時此刻,看著那兩具直接被燒成了灰的尸體,才覺后背寒涼。 他如此果斷利落的要了賀蘭玉和劉裳悅的命,甚至還抬出暗龍組來給她做后盾,這不僅是警告賀蘭家和劉家,也是警告在場的所有人,包括他們這些家人。 他們雖然從習閻瑾處理習非云的這件事情看出來,他并不會對家人動手,可是現在他們卻無法如之前那般肯定了…… 張裕的眸光在夏君凰、季幽月、許子傾和習閻瑾身上來回的打量掃視,最終無奈的嘆息一聲,眼底卻劃過一抹幸災樂禍的壞笑。 看來他以后的日子不會無聊了,甚至會非常有趣,這強大的四角戀絕對是本世紀最精彩的戲碼!…… 站在張裕旁邊的賀蘭藝見張裕笑得蔫壞,伸手搗了搗他小聲問道:“喂!你笑什么?笑得這么陰險。” “你懂什么!”張裕囂張的瞥了她一眼,接著玩味道:“你表姐都死了,你怎么一點都不難過,也不氣憤?” “我為什么要難過?我本來就不太喜歡賀蘭玉,平時刁蠻無理也就算了,這段時間還惡毒變態,你都不知道她差點找人強了我,她都沒有當我是meimei,我為什么要當她是jiejie,再說了,誰讓她招惹誰不好,非要招惹那幾個可怕的男人,你看看他們一個個將夏君凰包圍的嚴嚴實實的,一看就護的厲害,這還去招惹,不是去找死嗎?!” 賀蘭藝不屑的說了一大堆,聽得張裕嘿嘿一笑,驚奇的將她上下打量了一邊,那閃亮亮又露骨的目光,看得賀蘭藝一陣不自在。 “你這么看我干嘛?!” 張裕眼底劃過一絲作弄的趣味,伸手撐在了她腦袋旁的墻壁上,低著頭湊到她的面前,兩人的臉間距離幾乎只剩一指,也讓張裕那張乖張壞笑的臉赫然放大。 “沒想到你這小胖 到你這小胖子還會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越來越對小爺的脾氣了,不如以后爺娶你?~” 張裕笑得蔫壞,那明亮乖張的眸子笑盈盈的,看得賀蘭藝恍惚的同時,那溫熱的氣息也讓她胖嘟嘟的小臉頓時爆紅,一把推開他嫌棄道。 “誰要你娶了,你那囂張樣看著就讓人討厭。” “切!爺逗你玩的,你這小胖子還當真了?”張裕乖張的笑著,眸光露骨的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瞬后,嫌棄的撇撇嘴說道:“你想嫁,小爺我還不想娶呢,爺可不喜歡你這種rou呼呼的,跟只豬似得~” “你!”賀蘭藝頓時氣得一瞪眼,圓圓的眼睛越發顯得大大的,然后伸腳趁著張裕不備,一腳踩在了他的腳上,那高跟鞋就這樣明晃晃的踩了上去。 “踩死你!讓你嫌棄本小姐!哼!”賀蘭藝說完這句話后就瞬間閃身逃跑了。 張裕頓時臉色一紅,痛的連聲音都發不出一句,立馬蹲下身抱住了腳,指著賀蘭藝離開的方向,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額頭也冒出了少許的汗珠。 半響才虛弱的道出一句:“媽的!死肥豬!下次讓小爺逮到,小爺扒了你那身豬皮!” 兩人因為站的遠,并沒有擠進人群,所以并沒有多少人注意到兩人的事情,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這件事情的主角身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賀蘭端賦才皮笑rou不笑的開口打破了這片詭異的沉默。 “既然閻瑾你都這么說了,那么這件事情是賀蘭玉不對,是我老頭子和她的父母教導無方,竟然養出這么一個大逆不道的孩子,閻瑾啊,既然賀蘭玉已經為她所犯的錯受到了懲罰,那這件事情就算了吧。” 賀蘭端賦說完,就讓賀蘭羽找人來將賀蘭玉的骨灰裝起,然后帶著賀蘭家的人直接離開了。 劉濘尚見賀蘭端賦都不追究了,自然也不敢再說什么,同樣皮笑rou不笑的說道:“既然如此,也是這孩子自作孽,我們劉家認了,也請習將軍不要再追究。” 習閻瑾微微昂首,身上的氣息仍舊冷酷殺伐,劉濘尚見此,心中徹底放心下來,同樣吩咐劉家的小輩把劉裳悅的骨灰收走,就帶著劉家的人走了。 眾人見兩家人都走了,也不敢多留,在許老爺子和季妮等人的招呼下回了宴席,不管怎么說,這許家的宴席還是要繼續進行下去的。 許子燁深深的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夏君凰后,帶著蘇煙棋轉身離開了。 若是之前他不知道,那么現在他知道了,那些男人哪一個都不是他能夠比的上的,習閻瑾今日能夠為了她做到如此,連自己的親人都毫不猶豫的殺了,他還有什么好不甘心的。 想想自己,他能為她做什么?什么都不能做,在她出事的身后,面對同樣的身世背景的敵人,他還有什么資本幫她?就如同季幽月說的,這樣無能的他,憑什么喜歡她…… ------題外話------ 咋們習習是不是太帥了?!哈哈哈! ☆、140:習閻瑾的身世,成年禮 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習家淮神色復雜的看了習閻瑾一眼,又深深的看了夏君凰一眼,什么也沒多說就帶著習家人一起離開了。 習閻瑾雖然是他的孫子,但他的身份不僅僅是他的孫子而已,他無法插手管他的事情,不能管,也不敢管…… 季中易和張家人同樣神色復雜的看了夏君凰和習閻瑾一眼,就離開了。 習閻瑾看向夏君凰,深邃犀利的眼眸倒映進她纖細的身影,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沒說就準備抬步離開,他今日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必須親自去跟那位解釋清楚。 夏君凰見習閻瑾要走,想了想,從虛空界里拿出一盒軟膏遞了過去道:“外敷,擦在傷口上。” 這‘九丹沁香膏’是經過上次山腹的事情后,夏君凰照著醫書和帝墨記載的手札上做的治愈外傷的膏藥,對外傷有很好的療效,愈合效果是普通藥物的兩倍,不僅如此,還能去除痕跡。 習閻瑾接過藥膏,只是深深的看了夏君凰一眼,什么也沒說就抬步離開了。 在習閻瑾走后,許子傾蔚藍的眸子若有所思的停留在夏君凰身上片刻后,同樣什么都沒說就回了宴席。 見圍著夏君凰的男人都走了,張裕慢悠悠走了過來,壞笑道:“嘖嘖,還好你當初拒絕了爺,否則這么多情敵,爺可吃不消啊~” 季幽月眸光妖詭的轉到了張裕的身上,頓時讓處于嘚瑟中的張裕臉色一變,聳拉著脖子邊后退邊弱弱的笑道。 “啊哈~爺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你們夫妻兩玩著,我先去宴席上了……” 張裕說著就抬腳快速跑開了,被季幽月這變態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季幽月眸光劃過一抹盈盈的妖華之光,明顯是張裕那一句‘夫妻兩’愉悅了他,懶得跟他計較的轉頭看向夏君凰,幽幽笑道。 “這次的事情我會替你償還給他的,君凰不用放在心上,盡管交給我。” 夏君凰抬眸看著季幽月陰柔妖冶的笑顏,那雙妖華陰邪的鳳眸幽詭陰暗卻帶著一絲輕柔。 她知道他這是吃醋了,但盡管吃醋了還是為她著想,最先考慮了她的感受,寧愿將所有的事情攬到他自己的身上,也不要她有所背負。 淡漠深幽的眸光閃過一絲動容,眼底漸漸溢出一抹柔軟,唇角也勾起了一抹清淺卻溫暖人心的笑意。 夏君凰很少發自內心的笑,可盡管如此,季幽月仍舊清晰的記得她淺笑時那一瞬好似點亮了他整個世界的感覺,她的笑容一旦沾染了真心,就好像一抹光明帶給人莫名的希望與溫暖。 正當季幽月陷入夏君凰這突入起來的笑意時,就見她輕啟朱唇,道出一句讓他的心瞬間顫栗融化的話語。 “季幽月,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愛你。” 緊接著,還不等他回話,夏君凰就踮起腳尖吻上了他殷紅妖冶的唇瓣。 季幽月立即抱住她,一手攔住她的腰,一手穩住她的頭,將原本輕輕一啄的輕吻變成了炙熱綿長的深吻。 為了夏君凰這一抹笑,這一句‘我愛你’,他想他終于明白自己剛才為什么明明嫉妒的想發狂,想要立馬將習閻瑾解剖了,想要將賀蘭家和劉家全都滅了,最終卻選擇了為她著想。 因為他知道,她不受束縛,不受控制,對她,他最需要做的就是放縱和包容,而這放縱和包容的結果遠遠大過于拘束她,干涉她的結果,比起別人盯著,自然是自己的自我約束更加管用些,顯然,這效果很不錯。 夏君凰自然知道季幽月的意圖,他的情商她從未懷疑過,不過她喜歡他這樣的‘用心良苦’。 當習非云醒來后得知習閻瑾殺了賀蘭玉和劉裳悅,原本還想告狀的他立馬禁聲了,心中頓時升起一股后怕。 若是習閻瑾也想要殺他,那么是不是他也會像賀蘭玉和劉裳悅一樣,被火活活燒死?! 而賀蘭素媛聽到這件事后簡直不敢置信,習閻瑾他怎么能這么做?!賀蘭玉可是他的表妹! 之后當她想要找習閻瑾算賬的時候,卻早就找不到他的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