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習非云見習閻瑾堵住了自己的去路,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劃過一抹心虛后,想到他的見死不救,就恢復了一片陰郁暴戾,狠聲道。 “我沒有你這樣見死不救的哥哥,我的事情你管不著!”說完就要抬步從習閻瑾身邊繞開,卻不想,被習閻瑾再次閃身攔住了。 “你想干什么?”習閻瑾再次神色冷酷的問出一句。 習非云見他跟個幽靈似得,有些不耐煩的嗤笑出聲。 “我想干什么要你管?!我想去將那小人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怎么樣?你是不是打算為了一個賤人,親自動手殺了自己的親弟弟?!” 習閻瑾眸光犀利冷酷的看著習非云,平直如刀的 著習非云,平直如刀的唇緊緊的抿起,周身殺伐的氣息莫名帶著幾分孤寂和決絕,低沉道。 “我不會殺了你,因為你是我的弟弟,但我會阻止你。” “阻止我?你想怎么……” 習非云陰狠的瞪著習閻瑾諷刺出聲,正想說你想怎么阻止我,卻被習閻瑾突如其來的一個手刀給直接劈暈了。 習閻瑾接住習非云癱軟的身軀,扛著他走到前臺讓人開了一間房,順便讓人將習非云送去了客房,自己則一路朝著洗手間走去。 夏君凰出了大廳后就感覺有人跟蹤她了,只是一直裝作不知道而已,一路朝著衛生間走去。 賀蘭玉和劉裳悅兩人出了宴會廳,一路跟著夏君凰,見她去了洗手間后就一個守著,一個去了前臺將提前存放在那里的東西取了出來。 那東西用一個黑色的禮盒裝著,讓人看不到里面的東西,只以為是什么禮物。 劉裳悅帶著東西回到洗手間門口長長的過道上,走到賀蘭玉的身邊就將東西打開了。 只見那黑色的禮盒里赫然擺放著兩個特意定做的玻璃瓶,里面不知名的液體足足裝了一升多,盒子里還放著兩雙防腐手套,兩人先將手套帶上后才拿出了那兩個玻璃瓶子,將瓶子藏在了身后緊緊的握著,站在廁所門口等著夏君凰。 夏君凰在衛生間里將兩人的舉動看得一清二楚,當看到那玻璃瓶里冒著氣泡的液體時,眸光劃過一抹殘忍的冷寒。 那透明的冒著氣泡的液體,分明就是硫酸! 夏君凰從洗手間走出來后,賀蘭玉和劉裳悅就圍了上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君凰,我們……我們是來求你大人不記小人過,救救我們吧……”劉裳悅眸光真摯而希翼的看著夏君凰,盡管如此,還是無法完全遮掩她眼底深處的陰戾惡毒之意。 賀蘭玉同樣道歉道:“我們知道我們做錯了事情,可是當時我們也是鬼迷心竅才會跟習非云一起,其實那件事情我們并沒有參與,那下藥的事情完全是習非云想到的,我們明知道他要對付你卻沒有提前告訴你是我們不對,可是我們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了,君凰,請你看在我們都已經死里逃生過一次了,就放過我們吧?” 夏君凰神色淡漠的看著兩人臉上虛假的歉意以及請求,黑亮的眸子深幽冷寒。 不知道為什么,對上這樣的眸光,賀蘭玉和劉裳悅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這雙眼睛明明黑亮,可是看久了卻總覺得深不可測,藏匿著一片黑色,詭異的黑中是漫無邊際的血色,陰風陣陣,讓人后背發麻。 兩人看到這里,對視了一眼,怕生出意外來,決定速戰速決,反正這賤人看樣子是不打算醫治她們的,既然如此,她們也要讓她嘗嘗生不如死的滋味! 想到這里,兩人藏在身后的手同時動了。 扭開蓋子,在那刺鼻的味道散發在空氣中的瞬間,齊齊朝著夏君凰潑去。 正在這時,習閻瑾也趕到了,正好看到兩人將藏匿在身后的東西沖著夏君凰潑去,那飄散開來的味道,若隱若現的飄入了習閻瑾的鼻翼里,讓他頓時臉色一變。 “小心!” 劉裳悅和賀蘭玉聽到身后傳來的提醒之音,心下一緊,手上的動作越發快速起來,惡狠狠的朝著夏君凰潑去。 夏君凰早就知道兩人手里藏著硫酸,自然不可能沒有準備,她離兩人雖然不遠但是也不算太近,足足隔了三步的距離,這點距離足夠她閃身避開。 幾乎在習閻瑾脫口而出時,夏君凰就迅速側身避過了兩人的攻擊,那刺鼻的液體擦著她的衣角潑在了地上,還有一股液體則潑在了剛從洗手間里走出來的某個貴婦手上。 瞬間腐蝕的灼痛讓那人發出了一道凄厲的慘叫。 “啊!……好痛好痛……” 那貴婦瞬間抱著手臂大叫起來,可是發現她用手去摸手臂的手掌也沾染了腐蝕的液體,跟著一起灼熱起來,越發叫的驚恐而凄厲。 那慘叫幾乎讓整個一樓都震了震。 大堂里的工作人員紛紛尋聲而去,就連在宴會廳里參加婚禮的人,也有一些聽到了那凄厲的慘叫,站起身走了出去。 聽到那聲慘叫,季幽月的妖華陰邪的眸光瞬間陰沉了下來,劃過一抹駭人的陰戾,直接站起身離開了席位。 季中易和張裕見他臉色如此駭人,就知道是出事了,也連忙跟了去,張家的人見此也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連忙起身跟上。 許子傾也在同一時間聽到了那聲慘叫,看著季幽月起身,他就知道這件事或許跟夏君凰有關系,想到這里,優雅的起身離開了坐席,那身姿矜貴雍容,可是氣息卻多了一絲駭人的冰寒。 正在敬酒的許子燁看到季幽月和許子傾都離開了坐席,眸底閃過一絲疑惑,隨即想到夏君凰,臉色一變,猜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直接丟下蘇煙棋就大步朝著幾人追了去。 蘇煙棋見許子燁突然轉身離開,心下一緊,連忙一邊叫他一邊追了去:“子燁!你去哪?等等我……” 這下子,隨著新郎的突然離開,所有人都愣住了,又想到剛才突然離開的季老和張老等人,猜測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也紛紛起身打算出去看一看。 而習家、賀蘭家和劉家在見到自家的孩子不知道去哪了,人影都不見,又見季家等 又見季家等人的動作,心下突然有股不好的預感,連忙起身出了宴會廳。 而這邊,賀蘭玉和劉裳悅見失手了,竟然被夏君凰躲了過去,眸光惡毒陰鷙的盯著夏君凰再次抬手潑去。 “夏君凰!我賀蘭玉今日一定要毀了你!” 趕過來的習閻瑾眼見那兩股硫酸又朝著夏君凰潑過去,深邃犀利的眸子閃過一抹冷酷的殺氣,還不待夏君凰有所動作,就伸手一把抱住她躲過那刺鼻駭人的硫酸,不過就在衣角與硫酸擦過之際,習閻瑾卻停頓了一下身體,讓幾滴硫酸潑在了他的手臂上。 頓時,衣服噼里啪啦的被腐蝕干凈,緊接著是他的臂膀,面對rou被腐蝕的焦味以及灼熱尖銳的鈍痛,習閻瑾眉頭都未皺一下。 銳利的眸子落在滿目錯愕的賀蘭玉和劉裳悅兩人身上,其中縈繞的殺伐森寒之氣還不待兩人顫栗,就見他抬手,一團妖紅伴隨著閃電的火焰就朝著兩人吞噬而去。 幾乎還不等賀蘭玉和劉裳悅有所反應,就被那兩團火徹底的吞噬,發出了兩道綿長尖銳又凄厲駭人的慘叫。 “啊……” “啊……” 本來習閻瑾這妖異的火焰是可以將人一瞬間燃燒殆盡的,不過他明顯留了幾分力道,讓那火焰如尋常的火焰一般,在兩人身上燃燒起來,讓兩人一點一點的感受身體被火焰吞噬的痛苦。 夏君凰在習閻瑾故意停頓的時候眸光就變得深幽難測,現在看到他毫不猶豫的出手直接燒了兩人,并且還是讓她們被火焰慢慢吞噬,眼底劃過一絲波動,心口似乎也有那么一瞬不自覺的漏了一拍。 只是那抹不同尋常太過快速,快的讓人難以捕捉,而夏君凰也不想去捕捉。 在賀蘭玉和劉裳悅被火焰吞噬之際,身體微微一動,從他懷里掙脫出來,往旁邊一站,與他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習閻瑾感受著空空的懷抱,突然覺得好似生命中最為寶貴的東西消失不見一般,心口沉沉重重,有種難以喘息的壓抑,深邃的眸光深沉而內斂的看著夏君凰。 就在這時,季幽月和許子傾等人趕到了,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那兩個跌跌撞撞發出凄厲慘叫的火人,隨即看向站在不遠處沉默而立的夏君凰和習閻瑾。 季幽月妖華陰邪的鳳眸在兩人身上來回看了一眼,眸底劃過一抹陰詭幽沉的暗光,隨即大步上前走到夏君凰身邊,看著地上被腐蝕的大理石以及空氣中刺鼻的味道,眉頭緊蹙,不過還不等他開口,夏君凰就率先開口道。 “我沒事,她們傷不了我。” 季幽月見夏君凰當真沒事,微微松了一口氣,他也知道是自己大驚小怪了,憑夏君凰的能力,賀蘭玉和劉裳悅想要傷她根本不可能,隨即伸手將她擁入懷里緊緊抱住。 不知道為什么,剛才看到她和習閻瑾站在一起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兩人之間縈繞著一股莫名的氣息,那股氣息詭異的讓人難以言說,卻讓他心底驟然升起一股危機感。 好似有什么不可制止的事情在悄然發生一般,一種無論他如何努力,如何隔絕,都無法阻攔的感覺。 一種命運使然,終究會輸給天意的錯覺…… 夏君凰感覺到季幽月氣息里的陰郁,回抱住他卻什么也沒說,微微斂下的眼簾遮掩了其中一閃而逝的幽暗與復雜。 張裕見兩人又在刺激人,直接轉身站的遠遠的,懶得再看。 許子傾走了過來,見兩人抱在一起并沒有多說什么,而是看了一眼氣息深沉孤冷的習閻瑾,蔚藍的眸子薄涼平靜,心中卻閃過一絲疑惑。 習閻瑾喜歡夏君凰? 對于這個猜測,許子傾說不清是什么感覺,好似有什么梗在心口,尤其是在夏君凰抱著別人的情況下,他突然覺得這一幕特別刺眼,正想著怎么把兩人分開,幾道尖銳的叫聲就闖了進來,打破了這片‘平靜’。 “小玉!” “阿悅!” 后面趕來的所有人看到眼前凄厲慘叫的火人,紛紛心底一駭,退的遠遠的,而賀蘭家的人和劉家的人在看到那兩個人影時差點沒嚇暈過去,賀蘭玉的父母和劉裳悅的父母紛紛驚駭的驚呼出聲。 “快!快來人啊!救火!救火!小玉……”賀蘭玉的母親頓時嚇得癱軟在地拼命的哭喊著,尤其是在聽到自家女兒凄厲的慘叫以及呼救時,差點沒心痛的暈過去。 劉裳悅的母親則直接嚇暈了過去,她的哥哥劉洛宸則陰沉著一張臉讓工作人員打水救人。 賀蘭玉的哥哥賀蘭羽同樣忙著讓人打水救人,賀蘭老爺子和劉老爺子則將目光落在了一旁離之最近的幾人身上,在看到夏君凰時,眼神陰沉冷厲起來。 回過神來的賀蘭素媛頓時面色一變,想到現在還不見人影的習非云,心口一窒,連忙跑到習閻瑾的身前急聲問道:“小云呢?!小云去哪了?” 習閻瑾見自家母親滿目驚恐與擔憂,眸光越發暗沉了些許,低聲道:“他在樓上客房休息。” 賀蘭素媛聽言,頓時松了一口氣,不過卻不放心的要了房間號就急急忙忙去找習非云了,她要親眼看到習非云沒事才能夠真正放心下來。 夏君凰見賀蘭素媛如此,感受著習閻瑾身上傳來的孤冷氣息,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蹙。 就連季幽月都眸光妖詭的看了賀蘭素媛和習閻瑾一眼, 閻瑾一眼,不過隨后他就將注意力放在了夏君凰的身上,看了她微微蹙眉的動作,眉宇也跟著不自覺的蹙起。 而忙著救火的工作人員卻發現一件詭異又驚人的事情,那就是無論他們怎么用水潑,那火焰就是不滅,不僅不滅還絲毫不受動搖的越燃越烈。 這樣的情況讓周圍的眾人都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眼見賀蘭玉和劉裳悅直接被燒的沒聲了,身體也倒在了地上,賀蘭玉的母親再也承受不住,直接暈了過去,賀蘭羽眼疾手快的扶住她。 隨著賀蘭玉和劉裳悅聲音的消失,空氣中也陷入了詭異的靜默,只聽到那燒著骨rou的油脂炸響聲,噼里啪啦的,讓人頭皮發麻。 賀蘭端賦眸光冷銳的盯著夏君凰,沉聲問道:“夏君凰,是不是你?!” 賀蘭老爺子沉冷的聲音打破了這片詭異的靜默,卻讓所有人驚駭的轉頭看向墻邊淡漠而立的少女。 那素來淡漠的臉第一次讓眾人覺得詭異寒栗,面對這樣驚悚的場面,她竟然還可以如此神色淡漠冷然的看著,這怎能不讓人覺得詭異又寒涼。 “阿悅就算做了什么,她也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拒絕醫治她就算了,為什么還要如此狠毒的燒死她?!” 劉濘尚眸光陰鷙冷冽的盯著夏君凰質問道,在場的跟劉裳悅有過過節的唯有夏君凰,而會下此狠手的也只有她! 現在連劉老爺子都懷疑上了夏君凰,眾人不得不狐疑起來,難道真的是夏君凰燒死了賀蘭玉和劉裳悅?! 想到這,所有人都震驚了,看著夏君凰的眸光有些驚悚膽寒,要知道她還不過一個十六歲的女孩子,要是真的是她動的手,該是怎樣的心狠手辣喪心病狂…… 許子燁看著這場景,眼底閃過一抹焦慮,暗自想著要怎么幫夏君凰,就連蘇煙棋害怕的躲靠在他的身后都沒注意。 面對眾人懷疑驚悚的目光,季幽月的眸光幽詭而陰冷,上前一步遮住了夏君凰,擋住了眾人猜疑的目光,陰戾的看向賀蘭端賦和劉濘尚,那妖詭陰戾的視線霎時讓兩個老人臉色一變,急忙避開了。 他們都知道,季中易這個孫子的眼睛太過邪門,不能看,看了會讓人失去神智。 就在這時,傳來一道冷酷低沉的聲音,讓所有人都沸騰了。 “是我。” 習閻瑾看著賀蘭家和劉家的人冷酷的吐出兩個字。 習家淮一驚,頓時急聲喝道:“閻瑾!這事情怎么能亂說,你就算想要幫夏君凰也不能把錯攬在自己身上!” 賀蘭端賦同樣不敢置信的看向習閻瑾,眸光嚴厲的說道:“閻瑾你怎么能夠說出這樣的話來?!賀蘭玉可是你的表妹,你怎么可能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