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
司寂踢開被子,將秋衣拉到最高指著胸口:“你故意掐我那次,被我爸發現了。” “……你怎么不跟我提?” “那時候哪敢啊,”司寂笑起來,“不過他確實生氣,當著你的面讓我跟我媽說買雞爪,其實他最煩啃那玩意了。” “我現在寫檢查還來得及嗎?” “來不及。昨天你啃我脖子又被我媽發現了。” “……還好伯母沒讓你去買鴨舌頭。” 司寂抱著被子笑得更加開懷:“又是雞又是鴨的,真是難為你了。算了,我給你個補償的機會。”他變戲法似的從枕頭底下摸出個套套:“給你,好好表現。” 左言看他的目光十分難以描述:“伯父伯母就在外面。” “所以說是對你的考驗啊,又要讓我舒服又不能讓我叫太大聲。”司寂摸著他的腿毛,“再說,你不穿內褲,難道不是故意勾引我?” “行,潤滑劑有嗎?”左言沉默了足有半分鐘,才問。“都擴張好了。”司寂說著,把濕漉漉的小菊花露給他看。左言點頭,盤腿坐床上戴上套子,然后拉過被子,壓住司寂,兩人瞬間便藏在了被子里。他擠到司寂腿間,guitou對準肛口緩緩插了進去,說了聲我慢點動,便開始了有節奏的抽插。司寂臉憋得通紅,掀開被角猛喘幾口氣又縮回來,在黑暗里罵:“我cao,你不行啊……我還是想叫……”左言悶聲笑起來,動了兩三分鐘便低頭吻住他,順便解放了兩人的腦袋。司寂被親得迷迷糊糊,下半身又太爽,喉嚨里便抑制不住發出斷斷續續的呻吟,越想憋越憋不住,嚇得他肛口一個勁的收縮。“兩張嘴都堵住了你還能出聲,那就不是我的問題了。”左言咬著他的耳垂,逐漸放慢了速度。司寂軟綿綿地哼著,伸手掐他硬邦邦的屁股rou,說那你拔出來。左言說進去了就出不來,你夾得太緊。rouxue被cao得發麻,司寂其實也舍不得;他凝神聽著外頭的動靜,確定夫婦倆還在看晚間新聞,便把腿分到最開,讓左言干到最深:“那你快點射,我不會笑話你的。” 左言不再出聲,也不再有別的小動作,只悶頭在他身上律動。司寂咬住他的肩膀,忽然察覺自己已經習慣了他的體溫,他的重量。閉上眼,他想到左言和父母相處時的模樣,想到他今晚嘴角從未消失的笑意和溫和,哼著哼著就傻笑起來。體內的yinjing變得越發guntang,舒緩的節奏卻一點也未減少快感。十多分鐘,司寂就被干得滿頭大汗。手伸到肛口,他摩挲著左言yinjing的根部,沾了一手滑膩的yin水;接著便握住yinjing,貼住左言的腹肌手yin起來。耳邊,左言的喘息聲越來越重,帶著酒味的鼻息燙得司寂渾身發抖。很快,兩人幾乎同時射了出來。 左言歇了一會兒,趴在司寂耳邊,問:“舒服嗎?” 司寂懶懶地點頭。 “那就好。我答應伯父,以后不會讓你受委屈……任何方面都是。” 說著,他親親司寂胸口,半硬的yinjing又在rouxue深處頂了頂。 簡直無恥。 第102章 第二天睡到老倆口出門司寂才敢爬起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老司還好,他是真受不了自家老媽調侃又八卦的眼神。中間其實醒了好幾次,窗戶外邊小麻雀一直嘰嘰喳喳地叫,雪水滴落的聲音也一點都不小。但他一直被左言摟著,一動就被拍著哄著讓繼續睡。于是他秒懂:左言也害臊了。 刷牙,洗臉,準備早飯,然后目送左言去陽臺上曬被子,司寂盯著客廳中央兩個大紙箱一頭霧水。猶豫半天他才給司mama打電話,好在對方語氣如常。他說媽,您把我上學時候那堆破爛翻出來干嘛?司mama說你也知道是破爛,那干嘛一直不讓我扔?正好趁小左在,你收拾收拾那些寶貝,把它們拿走。司寂說您這是徹底把我交出去了?司mama說我只是順手而已,別羅嗦了,中午等我回來做飯,你倆一頭鉆屋里不出來,我和你爸還有好些事沒交代呢。 掛掉電話,司寂暴力地把箱子里的東西全倒在了地板上。他坐在一堆雜物里一件一件地翻,都是些有年頭的小玩意了,課本,同學錄,七七八八的玩具和漫畫。看左言進來,他招呼他一起挑揀,邊看邊說著少年時的趣事。翻來搗去,他突然跟發現寶貝似的舉起一個信封:“老左,快看,是老司寫給我媽的信!” 也許是司mama早年整理時誤打誤撞跟司寂的東西混在了一起。老式的暗黃色信封上貼著一張端正的郵票,看得出主人很愛惜,紙面平整,還散發著一縷縷香氣。司寂跟遇到寶貝似的放在鼻子前聞了聞,而后毫不客氣地抽出里頭的信紙,左言想阻止都來不及。司寂看著他賊笑,說既然放到我東西里了那就是我的,看看也不過分吧?說著他舉起信紙,對著上頭的藍黑色鋼筆字念了起來:“這是我爸寫的情書哎,還馬芳芳同志,哈哈哈哈……‘愿在晝而為影,常依形而西東’……這個老司還挺浪漫。‘愿在夜而為燭,照玉容于兩檻’……” 左言湊過來。這些詩句邊上都用另一種稍顯笨拙的字體寫著注釋,應該是司mama的。“伯母看見這幾句表白肯定很高興。” “嗯,那時候文學青年吃香嘛。我爸直到現在都可黏我媽了,他說我媽年輕時漂亮得很,在工廠時追她的小流氓太多了……哎,現在想起來他這話真不地道,說得就跟他自己不流氓似的。” 左言打他的頭:“不許這么說你爸。” “喂,才一個晚上你就被他收買了?給你許了什么好處啊?”司寂笑著來回躲,草草把信看完,小心地原樣塞回信封。想想,又跑到老司臥室,把它放到了梳妝臺上。站在門邊,他見左言低著頭,翻看著一本被涂成漫畫的英語書,但眼神有些飄忽,似乎在回想什么。怔住,心有些疼,他好半天說不出話。左言轉身點煙的時候瞟到他,問:“怎么了?過來啊。” 司寂訥訥走到他身邊,蹲下,抱抱他的腦袋又松開,猶豫道:“老左,我說這些……你會難過嗎?” 左言也愣住,隔了好幾秒才說:“不會。”他斂住笑意,捏捏司寂的腮幫:“倒是你。我不希望我的經歷,或者說我的哪句話,會成為你的負擔。” 他們之間不需要。 看著他的眼,司寂鄭重地點頭:“你放心。”左言嗯了一聲,親親他嘴角:“……我剛才只是在想,拋開父母的身份,他們真的就只是普通人而已。并不是我們童年時所認為的那樣無所不能。像我媽,不想牽連外公外婆還有左葉,那幾年硬是忍住不和他們聯系……她會有多痛苦呢?” 司寂無從安慰,便道:“說起左葉,他跟我說下周,要和小澤一起過來。” “他也跟我說了。” “……老左,我們一起往前看。” 左言點頭,從地上一本《軍事天地》雜志里掏出一樣怪東西:“……剛才就想問你了,這又是什么?” 司寂盯著看了半天,才爆笑起來,說你不拿出來我都忘了;那時候生物老師讓我們做標本,同學都用小蝴蝶啊小花瓣啊,我覺得沒意思,就從樓底下王奶奶那里摘了一朵巨型向日葵夾書里……我cao,都發霉了…… 黑黢黢的葵花被左言用兩根手指夾著甩進了垃圾桶,兩人繼續慢悠悠地淘寶。老司他們回來時,兩箱子東西依舊還剩下大半。司mama噗嗤笑了出來,說我就知道會這樣,跟你爸一模一樣;老司則目光炯炯地望著他倆,說:“醒酒了?” 做賊心虛,司寂總覺得他話里有話,于是殷勤地從他手里接過兩大袋菜拉著左言進了廚房,說要親手做飯給兩老吃。左言做大廚,他打下手,四菜一湯很快出爐。席間司mama不吝贊美之詞,把左言快要夸到天上去。飯畢,老司鄭重其事地交給左言一個大紅包,說是生日禮物;司mama則不知從哪兒變出幾個紙袋,司寂湊過去一看,羊絨大衣、毛衣、休閑褲和一雙皮鞋。左言接過來,結結巴巴地道謝。司寂并排和他站在一起,兩人的臉都有些發紅。 下樓時,司mama和抱著破爛的左言走在前頭。老司大包小包替他們拎著東西,心情好得很,悄聲對司寂說小左確實是個不錯的孩子,不驕不躁,為人處事也沒什么可指摘,讓他多學著點。司寂嗯嗯直點頭,眼神一直未曾離開前頭左言的背影。“這次你總算是眼光不錯,”老司重重拍他的肩,“兒子,好好過日子吧。相愛容易相處難,現在你們才剛剛開始。” “這個您就別cao心了,”司寂反摟住老司的肩,笑容甜得很,“我們應該不會出什么大問題。畢竟光看著他,我就已經覺得很滿足了。” 老司被他冷不丁這么一惡心,大聲咳嗽起來。司mama停下腳步,回頭瞪他,說起了讓他戒煙的事;戒煙說完不解氣,又數落起他種種壞習慣,總而言之都是親近的埋怨,都是任何人都能聽出來的關切。 她絮絮叨叨的話語和老司的訕笑在樓道里回蕩,世俗而溫暖。 第103章 周五的時候沈洛深說要給左言慶生,其實就是招呼了一大幫朋友去空山玩。從前他都去司寂家接他,這次直接到了左言小區,說是一定要上樓考察考察。他和左言熟,但絕沒熟到可以互相去對方家里串門,這還真是他第一次過來。進門之后他看了半天,指著客廳墻角工藝架上的玻璃匣子問這里頭的玫瑰哪里弄來的,這么丑還擺那么顯眼的地方。司寂呵呵,拽住他胳膊想給他一個過肩摔,忽然想起來他這只手受過傷,便放開他,伸出兩只手在他頭上亂揉,直到他的腦袋變成雞窩為止。 沈洛深在洗手間整理頭發用了半小時,出來時讓左言幫忙看看哪里有不對勁,說是司寂邋遢,一點都靠不住。左言說讓我幫你看可以呀,但有個條件,以后不許你叫司寂寶貝兒了。沈洛深被噎住,而后狂笑起來:“我cao,老左你也會吃醋啊?” “吃不吃醋另說,你那語氣太yin蕩。”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管誰都喊寶貝兒,不這么喊他反而會顯得他特殊,你愿意?” 左言彎腰換鞋:“十分愿意。” “那好,左寶貝兒,就這么說定了。小雞雞還不快過來謝恩?” 司寂服了他倆,為了轉移話題他指著沈洛深衣襟下擺大聲說:“喂,老沈,你衣服上有個小白點。” 沈洛深撈起來瞅瞅,眉頭緊鎖:“cao,不會是精斑吧?不對啊,今天我明明脫了衣服干的。” “也有可能是牛奶或者牙膏。”司寂抽出一張濕巾扔他臉上,“趕緊擦擦,滾。” 空山今天人多,沈洛深讓人在最角落拼了兩張桌,上頭擺滿了各種酒、骰子和撲克,一點兒也不像是要給誰過生日的樣子。司寂去到的時候邊上只坐著兩個人,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看側臉約莫四十來歲。他低頭看著手機,一頭短發白了小半;邊上那人穿著件暗藍色毛衣,正靠在他肩上打盹。大概是聽見了沈洛深的皮靴聲,那人動了動,喃喃喊了聲“哥”。 司寂一愣:聲音很耳熟。 中年男人抬頭望向他,眼神銳利且滿是戾氣;司寂心里咯噔一下,但對方很快笑了,竟然瞬間變得和善起來:“……老左的小朋友?” “是,”先前睡覺那人沒骨頭似的躺在他胸口,果然是徐憫言,“哥,上次左言逼我摸的就是他。” “好摸嗎?” “沒你好摸。”說著,徐憫言哈哈笑起來。 左言給他們做了介紹,中年男人就是他曾經提過的扆宣,徐憫言的老公。落座后,人陸陸續續來齊了,別人還好,秦總竟然也帶著周琨過來了。大家該吃吃,該喝喝,周琨被圍在七八個基佬身邊欲哭無淚,偷摸著給司寂發短信,說早知道不來湊熱鬧了,簡直亂他性向,他這個直的不會被掰彎吧?司寂半天才看到手機,一邊吆喝著點數一邊跑到他身邊,擠擠坐下,說不會的,我覺得如果你入圈了,倒會掰直幾個。周琨被打擊得不行,敢怒不敢言,委屈得要命;何況秦總還盯著他,不許他喝酒。司寂見他可憐,便丟下手里的牌陪他扯淡。兩人快活地聊著近況,直到沈洛深和邊上一個挺漂亮的年輕人親到一起,才同時住了嘴。 年輕人姓李,剛才沈洛深介紹時說是自己新交的男朋友,司寂還以為他鬧著玩。 “你表哥跟老沈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嗎?”默了半晌,司寂才問。小李神情羞澀,看沈洛深的目光也不太對勁,很明顯是動真格的了。 “這種問題你問我這個處男?”周琨撇撇嘴,撓著下巴上的肥rou,“我只知道,我哥是真的喜歡沈師兄。總公司那邊催了好幾次他都不肯回去。不妙啊。” 司寂默默看秦橋送。他穿著黑色大衣坐在角落,夾在手里的煙燃了半截,煙灰馬上就要落在褲子上。沈洛深注意到他倆的眼神,大聲喊道:“怎么,沒見過秀恩愛的啊?” 周琨迅速搖頭,覺得不對,又拼命點頭,傻得沒邊。司寂則扯起半邊嘴角,用嘴型說出兩個字:“禽獸。”沈洛深不樂意了,看樣子就要拍案而起,扆宣這時卻突然站起來,拿起一瓶洋酒給左言倒上,說:“你前幾天忙,我們沒來得及替你慶祝,這杯我敬你。”左言起身同他干杯,而徐憫言則拿起一直踩在腳底下的吉他,說要送給他們一首歌。沈洛深曾提過,他以前是空山的駐唱歌手,店里許多熟客看見他上臺都喊著他名字,熱鬧得很。徐憫言施施然坐到臺上,臉上帶著促狹的笑,少年般爽朗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到全場:“這首歌獻給左老板和他的小男友。” 底下一片嘩然。而徐憫言則撥著吉他,唱起一首《無與倫比的美麗》。哼唱,溫柔而浪漫。司寂不懂吉他,只覺得徐憫言斷掉的那根小拇指似乎并未對他造成多大影響。四周許多探尋的目光往他身上飄,他抬頭挺胸翹著腿,一點都沒有不適的模樣。早就坐到邊上的左言見狀摟住他的肩;周琨識相地往邊上挪了挪。托住司寂后腦,左言重重吻了上去,司寂猝不及防被啃了一嘴口水,眼睛都笑彎了。徐憫言眼神好,唱著唱著笑場了:“看來我唱得不錯,那邊都親上了……左老板,你拿什么謝我啊?” 左言挑挑眉,放開司寂,招來一個服務生說了幾句;服務生小跑到臺上,拿了個話筒結結巴巴地說“老、老板說今天開心,每桌都給大家送酒。” 鬧騰到半夜,酒吧里仍舊有新客過來,這邊的人倒已經散得差不多。司寂打著哈欠說困,要回家。沈洛深說行,寶寶你滾,我和寶貝兒去開房。小李臉漲得通紅,雙手搓著褲腿,但也沒反駁。秦橋送和左言招呼一聲,說有點晚了,明天還有許多公務。他坐在里頭,出來時沈洛深故意用腳絆了他一下,還好他腿長,沒出什么洋相,只是臉色比方才更加沉郁。司寂看左言,左言搖搖頭,表示沒辦法。離開空山,司寂在出租車上罵了沈洛深一路,他知道這事他管不來,可就是忍不住。 左言好笑地安慰他半天,末了說:“行了,你還是好好想想明天帶小澤去哪里玩吧。” 第104章 左葉和小澤坐大客來,司寂帶著左言去接站。出發前他特地在街上買了個海綿寶寶氣球和一袋棉花糖,說是要繼續鞏固在小澤心中不可撼動的地位。接近中午,車站人多,兩人站在出站口等了約莫二十分鐘,就看到了走路虎虎生風的小澤和跟在他身后的左葉。 左葉手上提著大包小包,肩上還挎著個藍色海豚小書包。他穿著深灰色短款羽絨服,圍著格子圍巾,樸素而溫和。小澤回頭喊他爸爸的時候邊上好幾個人露出詫異的目光。左言接過他手上的東西,同他說起話來。司寂蹲下,把氣球和棉花糖遞到小澤手里,問他:“怎么眼圈紅了,哭了呀?” “快下車的時候我給他戴帽子,不小心扯到他頭發了。”左葉笑著替小澤答道,“他從小就寶貝頭發,如果是個女孩兒,估計還得留個平頭。” 小澤穿著白棉襖,像個小饅頭。他鼓著嘴不服氣,抱怨說爸爸壞,弄疼寶寶了。左葉扯扯他帽子上的小雪球:“但是爸爸已經給你說過對不起了。” “說了對不起,也還是疼。”小澤摸摸耳朵后邊的頭發,小心地一拉,眼巴巴地向司寂和左言告狀:“就是醬紫,疼。” 司寂憋住笑,抱起他向車站外頭走:“那讓伯伯給你剃個光頭好不好?不要頭發的,那樣最省事了。” “像黑黑一樣嗎?”小澤問。 “哎?” “大黑不知從哪兒染了皮蘚,我把它帶到獸醫那里把毛刮了。”左葉繼續替小澤善后,拿出手機把照片遞給左言和司寂觀賞。大黑頭上的毛全沒了,但依舊很有貴族風范。路上,小澤抱著氣球懵懂地看著幾個大人說說笑笑,精神好得很。左葉本來說要帶著小澤住賓館,左言當然不同意。將行李放到家中,幾人吃過中飯,便帶著小澤去公園玩。秋城的北山公園相當大,景色秀麗,里頭還有個專門為小小朋友準備的游樂場,司寂帶著小澤滑滑梯、坐彈彈木馬,又獨自在蹺蹺板上對抗抱著小澤的左言,累得比誰都厲害。不過這次比在童秋那次強點,有秋褲保護,至少沒硌得蛋疼。瘋了一個多小時,他和小澤都累了,他靠在秋千架上,小澤靠在他腿邊。不一會兒,小澤又精神起來,指著對面的湖心亭說要去上面看小魚。他指名要左言帶他過去,說是司伯伯腿疼,要坐小板凳乖乖休息。 “都說了讓你好好鍛煉身體,連小澤都比你強。”左言拉住小澤的rou爪,留下一句話便走了。司寂無法反駁,便拖著步子和左葉坐到了一起。 漆成彩虹色的長椅,邊上有個小貓咪石雕,很可愛。 “前陣子小澤感冒發燒,跟我說想他大伯了。”左葉一只手搭在椅背上,看著漸漸走遠的兩人。小澤昂頭,表情認真地和左言說著什么;左言彎腰,從棉花糖袋子里擠出一顆喂到他嘴里。 “老左很討孩子喜歡的。”司寂想起圓圓,笑了起來。 “我猜他接管幼兒園,多數是因為mama的緣故吧。” “是的。他對童秋很上心。” 左葉嘴角的笑很淺。他的目光落在一塊淺藍色的蹺蹺板上。板子很舊,裂開幾道縫隙,漆面也脫落得七七八八。幾個四五歲的小孩趴在上頭,大嚷著有好多螞蟻。“我記得以前這里是收費的,”左葉說,“好多好多人,跟外頭完全是兩個世界。” 司寂有些詫異:“……你以前來過這里?” “我對秋城還算熟吧,”左葉眨眨眼,神情狡黠,“偷跑過來幾次,找哥哥和mama。” 左葉不知道“家”在哪兒。七八歲的他也不知道如何去找一個人,偶然打聽到這邊,便繞了好久找到了這里。是有許多孩子,也有許多爸爸和mama。可他等了好久,就是看不到屬于自己的那兩個。 “外婆急壞了,回去拿掃帚狠抽我一頓。可我想哥哥,之后又悄悄來過幾次。” “老左如果知道,一定會來找你的。” “可我不敢給他打電話啊,打了聽見我的聲音他立刻就會掛。我想可能是我做錯了什么,惹他生氣了,有次還帶了外婆做的包子想來討好他。” 他語氣輕松,并沒有絲毫怨恨和傷心,大概并不需要什么遲到的安慰。見司寂不知如何接話,他輕聲笑起來:“我也會做大rou包子,雖然沒外婆的好吃,但哄哄小澤足夠了……說起來,你跟我哥是怎么認識的?” “……相親,我哥們兒做的媒。”對著他,司寂壓根說不出“約炮”兩個字。 “我哥不像是會相親的人。”可左葉的表情仿佛洞察一切。 司寂哈哈笑起來:“好吧,我實話實說。當初我和前男友分手,開玩笑說想找個鴨子放松放松,我哥們兒就給我介紹了一個免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