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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個皇子容易么在線閱讀 - 第35節

第35節

    “來,再喝一杯。”

    屋里慕從錦又給錢珞瑾倒滿了酒,錢珞瑾眼睜睜看著那酒杯,一伸手下去卻從酒杯上掠了過去,錢珞瑾已經喝成了懵逼狀態。

    慕從錦伸手在錢珞瑾眼前晃了晃,沒什么反應,又揉了揉錢珞瑾的頭頂,錢珞瑾瞇起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

    慕從錦從床底下掏出個盒子,里面放著五顏六色的藤編小球,都是給錢珞瑾準備的,他等這一天可等了很久了。

    “寶貝兒,去~”

    慕從錦扔了個紅色的球出去,錢珞瑾歡快地跑過去撿球,又蹦蹦跳跳地給慕從錦送過來,仰起頭,等待獎勵,慕從錦摸摸她的頭頂她就差長條尾巴出來晃了。

    “坐下。”“站起來。”“轉一圈。”

    慕從錦玩得不亦樂乎,玩著玩著,慕從錦又有點寂寞了,總覺得自己這模樣有點變態?一個男人把一個女人灌醉完事兒就為了訓練她撿球……

    含翠在屋外守著,只聽里面動槍哐當的聲音不斷,臉都紅透了,六皇子和皇子妃怎么大白天就這么激烈……

    錢珞瑾又歡快地抱著球跑回來,仰著頭看著慕從錦在等獎勵,看她傻乎乎笑著的模樣,慕從錦心里又是生氣又是無奈,感情這事兒,果真是先動了心的人飽受折磨。

    慕從錦摟住錢珞瑾纖細的脖子,將她身體像自己方向摟近一點,這話他絕不敢當面跟錢珞瑾說出來,以錢珞瑾的性格,當成來個跟皇子和離也不是沒可能,只是每一日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甚至每一晚都要睡在同一張床上,大概是這具身體的年紀正要進入血氣方剛的青春期的緣故,心里的沖動越來越多。

    一只手摟著錢珞瑾的脖頸,慕從錦嘆了口氣,將自己的額頭貼住錢珞瑾的額頭,離得那樣近,能聞到她身上淡淡花雕的味道。

    “我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那樣近,她擦著淡色胭脂的嘴唇那樣近,只要再稍稍低下頭就能一親芳澤。

    ……

    直睡了兩、三個時辰,錢珞瑾才醒酒。慕從錦也躺在床上睡覺,不過中間有規規矩矩地隔著那道“三八海峽”。

    錢珞瑾想下床,剛坐起來就覺得腰酸腿疼,顫顫悠悠走到梳妝臺,發現別的地方都還好,唯獨嘴上胭脂跟狗啃了似的。

    “……慕從錦?你有沒有趁我喝多了做什么?”

    慕從錦迷迷糊糊地真開眼睛,一臉無辜:“什么?我也喝多了,就記得你喝醉后趴地上啃桌子腿。”

    嘴上胭脂是啃桌子腿啃成這樣的?錢珞瑾羞愧地低下頭,早說了不能喝酒,這具身體酒品真差勁。

    錢珞瑾沒看見,躺在床上背對著她的慕從錦飛快地用袖子蹭了蹭嘴,果然蹭下一抹朱紅。

    原本做姑娘時,錢珞瑾手里不過是多些零花錢,沒體會到錢家到底多有錢,嫁人后,錢珞瑾才真正能見識到商賈世家傳承下來的雄厚資本。

    這么說吧,別人家給姑娘陪嫁弄一箱銀錠子就夠好看了,錢老爺嫌嫁妝箱子裝現銀裝的太少,直接往箱子里裝銀票,滿滿一箱子都是銀票,那是什么概念?非一般的土豪。

    有了錢老爺的背后支持,這一次威國公府是真栽了個大跟頭,就連嘉裕長公主牽頭辦的賞花大會竇大夫人都沒來參加,竇大夫人不來是對的,這次花會,安廣侯夫人也來了,趁著竇大夫人沒在,安廣侯夫人把竇大夫人在府里怎么又哭又嚎講得繪聲繪色。

    錢珞瑾一直相信,安廣侯夫人就算沒嫁給安廣侯,去哪個茶樓當說書先生也能把自己養活得很好。

    聽完夫人們說話,錢珞瑾和謝夢華兩人沿著一條小路散步。

    “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看見竇二夫人的臉色沒?你婆婆還真敢說。”

    “母親她一旦性子來了總是顧不得旁的。”謝夢華沒好意思說,當初謝夢瑤被退婚,安廣侯夫人就連親家的閑話說得也津津有味,簡直是用生命在嚼舌根,想起謝夢瑤,謝夢華又問道:“二meimei最近可好?”

    謝夢瑤嫁進了三皇子府,也就身為皇子妃的錢珞瑾還能去走動走動。

    謝夢瑤才不用她兩個姐妹擔心,憑她的容貌情商,再加上三皇子和鎮國公府千絲萬縷的聯系,她過得是如魚得水的日子。

    “對了,還有個事兒,你也得放在心里,”謝夢華囑咐道:“三meimei也到了年紀,我自然留意著,你也想著,要是有合適的好兒郎,心里記著些。”

    錢珞瑾恍然想起謝夢曦那個小丫頭如今也是該找親事的年紀了,要說時間過得也真快,哄騙年幼的謝夢曦好像還是昨天發生的事兒,轉眼間連她也這么大了。

    “放心吧,我一定記著。”

    謝夢華點點頭,心里很欣慰,她這位表妹和她們一起長大,和親生姐妹也差不多,難得的是這么多年過去這份感情也沒變過。

    自從當上了皇子妃,錢珞瑾還挺喜歡參加這些貴婦們的集體活動,因為能碰到朱成碧,而且現在朱成碧見了她必須給她行禮,每當這種時候,冰心郡主也會來湊熱鬧,唯一要擔心的是,就怕朱成碧一個氣不過跑去給皇上當妃子去。

    從長公主府出來,秀喜小聲提醒錢珞瑾:“今天是十五,您要不要去一趟三清觀?”

    每月十五號是錢珞瑾給三清觀上貢的日子,由于錢珞瑾跟發工資似的定期捐助,三清觀門臉重新粉刷了,也換了新供桌和新仙架,道觀里的道徒見到錢珞瑾都跟見到自己親jiejie一樣親。

    “六皇子妃,這白梨在順天圣母像前供奉多時。”

    道徒端著托盤送來一顆白梨,順天圣母不是都中婦女們常拜來求生兒子的神嘛,由于給三清觀做了太多貢獻,錢珞瑾總能收到道徒們送的各種神奇的貢品。

    東流正給皇上煉丹,穿著純藍的道袍,以示天地純凈之意,錢珞瑾總覺得東流越來越有種少女的姿容,乍一看之下還以為丹房里是個道姑。

    “又來攪我清修。”

    “怕你清修沒錢,特意來送點。”

    提到送錢,東流和緩了許多,寬長的袖子甩向一邊:“看茶。”

    東流的錢也不白賺,有些話不能跟慕從錦說,也不能給姐妹們說,那便只能跟東流說,錢珞瑾是把東流當成了心理醫生使用。

    “六皇子總是夢游,最近我半夜醒了就看見他直勾勾地盯著我,太嚇人了,我屋里現在連切水果的刀都不敢放,他夢游把我頭當梨切了怎么辦?”

    “……什么是夢游?”

    當然,錢珞瑾的抱怨,東流多半都聽不懂。

    慕從錦還有一個習慣也讓錢珞瑾頭疼不已,錢珞瑾猜測慕從錦穿越前大概是當班主任的,掌控欲特別強,每次只要慕從錦下朝回家沒看見錢珞瑾,肯定得派人出來找,不管是在三清觀在鎮國公府還是在哪里,慕從錦總能找到錢珞瑾,肯定是抓逃課的學生抓出了經驗。

    福鯉又急匆匆來請錢珞瑾回府,他家這位皇子妃也夠愁人的,別人家的皇子妃還沒等皇子到家就盛裝打扮等著服侍,他家這位皇子妃從來沒等過!更別提服侍,他這內侍總管都沒見過六皇子妃服侍六皇子,何止不服侍,他還親眼見過六皇子妃搶六皇子東西吃!小時候錢小姐不是對六皇子還挺巴結的?這還沒生孩子呢,六皇子妃也不知道多裝陣子。

    東流道長自己的內宅,福鯉不敢擅入,除了錢珞瑾這種臉皮比天厚的,一般人誰好意思玷污道長清修之地。福鯉等在外面,只請了道徒代為入內傳達。

    慕從錦都把福鯉派來了,錢珞瑾也不能再在外面浪,匆匆忙忙告別了東流往外走。

    繞過谷堂時,遠遠地看著兩個人影,一男一女,站在左長廊的拐角,錢珞瑾瞇起眼睛仔細看,那身穿水藍色長裙的少女看著眼熟。

    “三meimei?”

    ☆、第58章 城

    水藍裙子的少女回頭,真的是謝夢曦,錢珞瑾快步走過去,與謝夢曦面對面站著的少年也是個錢珞瑾認識的人,那少年常出入宮廷,正是威國公府的嫡長孫竇胤昆。

    竇大爺自己長著一張充滿故事的臉,生出的兒子卻一表人才,竇胤昆如今在章書衛當差,和錢珞瑾見過好幾次。

    謝夢曦慌慌張張地看著錢珞瑾,又看看竇胤昆,不知該怎么辦,竇胤昆倒是不慌不忙,沉穩地給錢珞瑾行禮請安。

    “你倆怎么……”

    還沒等錢珞瑾問完,竇胤昆就搶著說:“替家母給妙夫人上香,正巧遇見謝三小姐。”

    錢珞瑾點點頭,雖說兩家現在鬧得不愉快,面上還要一副和樂的樣子,便不痛不癢地說了些關心竇胤昆的話。

    眼看著竇胤昆走了,錢珞瑾又回頭對謝夢曦叮囑:“這人一看就心術不正,威國公府沒一個好人。”

    “知道啦!表姐就比我大一歲,總跟老媽子似的。”謝夢曦嘟嘟囔囔。

    “我跟你說你還不樂意,等你大jiejie跟你說,沒一個時辰你別想走。”

    錢珞瑾說著在謝夢曦鼻子上用力點了一下,謝夢曦撒嬌地摟住她的胳膊:“所以我有事只跟表姐說,表姐最疼我!”

    謝家三姐妹里,就數謝夢曦跟錢珞瑾最親,謝夢曦從小就跟在錢珞瑾屁股后面跑,謝夢曦對錢珞瑾來說既像meimei也像女兒,如今看著自己“女兒”出落得亭亭玉立,錢珞瑾心里驕傲啊。

    錢珞瑾對威國公府印象不好是對的,現在兩府在互相抹黑的道路上越走越遠。

    這邊把竇大爺弄進了大獄,威國公府當然不會就這么算了,也是謝大爺自己太不檢點,以前結識了一群狐朋狗友,貪贓枉法的事兒也沒少做,讓人抓著小辮子,一本又一本地往上參。

    都是卻準發生的事情,皇上自己在心里都要罵謝大爺蠢笨如牛,鎮國公的爵位才承襲了不到一年,皇上才剛在圣旨里夸了一大堆,這不是打臉么。

    雖然謝大爺正在被立案組調查,今時事異,上門想給謝夢曦提親的仍是絡繹不絕,哪像當初謝老太爺去世的時候,謝家還什么事兒都沒犯呢,謝夢瑤就被退了婚。

    現在大家心里都清楚,鎮國公府倒不了了。

    比起謝大爺出的紕漏,慕從錦最近有更煩惱的事情。

    某一天,花逸文找慕從錦喝小酒,酒過三巡,話題就開始跑偏。

    花逸文最近剛寵幸了一個房里人,剛體會到銷魂滋味,迫不及待地想跟好哥們分享,可憐慕從錦雖然已經成親,從沒行過房啊,在這方面還真連個十來歲的少年都不如,一個雛兒要怎么接話,聊著聊著就讓花逸文起了疑心。

    花逸文深覺好友和嬌妻的房事不快樂,新婚小夫妻哪個不是夜夜笙歌,白天都頂著黑眼圈,慕從錦竟然每天都精神飽滿,難道六皇子都沒有生理需求?或者……有什么隱疾?

    錢珞瑾怎么說也是花逸文的外甥女,花逸文不僅關心好友的身體,也關心外甥女下半生的幸福。

    于是慕從錦回家時身上多了一包花逸文送的鹿鞭。

    不能怪花逸文想太多,沒有一個皇子能當到慕從錦這份兒上的,除非真的功能不全。

    慕從錦的心思,說給花逸文聽也沒用,土生土長的古代男人永遠不會懂,錢珞瑾嫁進了皇子府,他當然有的是辦法能讓她順從,但慕從錦永遠不會允許自己那樣做,他害怕永遠從心里失去錢珞瑾。

    八抬大轎迎她進門不過是一紙婚書,他想要的卻是情投意合。

    如果有一天,和錢珞瑾真的有那么一天,慕從錦希望它會和夢里一樣,熱切,甜蜜,每一個動作都能有回應。

    “又回來這么晚!還滿身酒氣。”錢珞瑾抽著鼻子嗅了嗅,又吩咐身邊的丫鬟:“煮醒酒湯,別放葛仙米。”

    下人們服侍慕從錦上床躺下,慕從錦抓著錢珞瑾的手不放,像一個不敢自己睡覺的嬰兒。

    錢珞瑾揮揮手,把人都趕出去,有時候慕從錦就會這么發瘋,錢珞瑾猜測他是因為從小參加宮斗得了安全感不足綜合癥,奇怪的是自己心里竟然有一種溫柔,想要照顧他,順著他。

    就這么手牽著手,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直到慕從錦睡著,錢珞瑾用另一只手單手托著下巴,看著慕從錦的睡臉。

    腦海里還有很久很久之前的影像,那時候慕從錦還是個乳臭未干的小男孩模樣,煦日溫暖的下午,他睡在她雕花的小床上,她也是這么看著他的睡臉。

    那時他眉間總是有細細的紋路,突起手指都按不下去的眉頭,好像心里藏著慢慢的煩心事。

    錢珞瑾一直看著慕從錦,目光比那時的陽光的還要溫熱,嘴角微微地笑著,現在他已經不皺眉頭了呢。

    “還好長得不像皇上。”

    皇上已經不止被錢珞瑾嫌棄了多少次,就因為顏值太低!還好慕從錦長得越來越不像皇上,清俊五官因眉頭的舒展更柔和,嘴角淺淺勾勒著笑意。

    “做什么美夢了?是不是在夢里偷偷吃rou?”

    慕從錦的夢里確實在吃rou,不過卻是錢珞瑾看了會大罵禽獸的rou。

    謝大爺的圍,還是他自己的親兒子來了個大解。

    西北千里寶馬傳來捷報:謝郎將迎敵夷族,大勝而歸!

    皇上當場就說了一個字“好!”一個好還不能表達喜悅的心情,又加了一句“好!好!”

    和謝謖元的前線大捷相比,謝大爺調戲個良家婦女收點賄賂什么的還算什么東西,免了免了,統統免了。

    “朕就說鎮國公府的世子有勇有謀,坐鎮西北定能守朕江河,給朕擬旨,朕要好好賞他!”皇上那一副自己慧眼識珠的樣子,全然忘了自己當初分明只想送謝謖元去送死。

    竇二爺私下里狠狠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連個毛頭小鬼都能打勝仗,早知道夷族人都是繡花枕頭,他就不用裝病躲著,還錯失了一份軍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