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節
他無奈的沉吟一聲,他當然知道她不愿意,正如領證她都是被逼。 他緩緩地走上前去:“說出一個可以讓我換人的理由?” “我們去辦離婚吧,現在所發生的,已經遠遠超過我們當初協定的。”她望著窗外陰沉不定的天說道。 白皙的眉目間帶著犯愁,她內心幾次緊揪,其實他們早該分開了。 只是拖到現在。 她決絕的,像是主導這一場的主人。 只是,明明與她并肩站在那里的男人才是。 只可惜他今天穿著家居服,才會在外型上比穿著正裝的女人的氣勢稍差一點。 “我說了,我不喜歡聽這話。” 他冷聲道。 “不喜歡?你喜歡什么呢?傅赫,我還是后悔了,長這么大,我最后悔的就兩件事,一是愛過安逸,二是跟你結婚。” 她望著外面的大半個城市,很平靜很平靜的。 任由外面的大半個城市再怎么陰沉喧囂,但是她的內心,竟然平靜的起不來一絲波瀾。 她只是有些困惑,她怎么會讓自己走到今天? “就因為我今天逼你去做檢查?所以你就把我跟那個人渣比?”他生氣,到她跟前,一只手抬起用力的捏住她的下巴逼迫她面對他。 那一刻她昂著頭,看著他如鷹的眸子里冷鷙無比的情景,心內像是低了一滴涼水進去。 “不是這一件事,我也不把你跟他比,我只是很后悔這兩件事。”她說,一字一句,清清楚楚。 他幾乎是失望的,冷漠的眼里透著的,他咬牙切齒,就那么直勾勾的盯著她那冷若冰霜的眼神。 “戚暢,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讓人討厭?”他對她說。 漸漸地他的臉靠近到她的臉前,兩個人之間只要稍微一動,鼻尖就能觸碰到對方的。 但是她那么安靜的任由他那么捏著她的下巴,聽著他說那段話。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為什么一陣陣的忽冷忽熱的,那么難受,模糊不清。 他漆黑的深眸就那么直視著她的眼眸間,因著比她高出一些,他很輕易的看著她不自然的表情。 盡管她很冷漠,但是表情就是不自然了。 他突然放開她,然后轉身站在窗口,雙手掐腰望著外面,一雙漆黑的眸子瞇成一條縫,卻蘊藏著不容忽視的銳利。 她被迫昂著的下巴緩緩地放下,眼眸還是那么垂著,冷若冰霜的臉上掩飾不住的傲嬌,還有——孤寂。 辦公室里的喧囂終于停止,然后兩個人背對著,卻都那么靜靜地陷入了沉思。 很長一段時間沒人再說話。 后來傅瀟上來,問沈秘書:戚總來了? “嗯,不過還有傅總,倆人剛剛在里面吵過。”沈秘書回答。 “什么?”傅瀟疑惑,臉上的表情也凝重起來,只是就要往里走的時候卻被沈秘書攔住。 “我勸你現在先不要進去。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情我們不好管。”沈秘書說。 傅瀟差點忘了,他們是夫妻啊。 臉上的凝重緩緩地成了失落,再然后,漸漸地,或者是心死大于一切,他緩緩地轉了身離開。 沈秘書站在那里看著,看著傅瀟背后的失魂落魄,心里竟然不是滋味,卻也只是目送他離開。 辦公室里。 還是那么的冰冷。 她雙手用力的拉了下肩上的披肩,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后來家里會放了那么多貼著標簽的披肩。 而且她竟然來者不拒。 之后還拿了幾條到辦公室里來備用。 她低頭看著枚紅色的披肩,然后吸了吸鼻子才又轉身。 只是看著他那孤傲的背影,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她竟然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只能又低了頭,轉身朝著他走去,與他一起并肩看著外面的風景。 眼看已經到了年底,然而,他們的私生活,卻比前陣子更緊迫。 是離婚還是辦婚禮,在他們的心里,不是選擇題。 ------題外話------ 今天氣溫急劇下降,親愛的們出門記得添衣啊,剛剛我出去一趟差點把耳朵凍掉了,嗚嗚。 ☆、70 倫老jian巨猾 傅赫回公寓換了身深黑色的西裝,然后才開車去了老宅。 他一走進去立即門口的傭人就打招呼:大少爺回來了。 裁剪合體的西裝襯托著挺拔的身材格外的耀眼,上午的陽光不算很濃,正好透過他的肩膀。 只是額上的紗布卻更加顯眼,看的門口的傭人一愣一愣的,甚是擔憂。 他邁著大長腿朝里走去,就看到沙發里眼下最討厭的兩個人。 只有凌美跟良小姐在家,倆人不知道在低聲說什么,卻是一聽到傭人叫大少爺就立即停止了說話,都抬頭看他。 良小姐還客套的站了起來,臉上越發的紅潤,似是在為昨晚的魯莽而羞愧。 “傅總!” “哼,現在不叫小赫了?”傅赫冷哼一聲,然后站在那兒并沒有坐下的意思。 “你先坐下,我們娘倆好好地跟你賠禮道歉好不好?”凌美聲音也軟下去。 “你的頭怎么了?”一抬頭,然后震驚的從沙發里彈了起來。 良小姐也是一直看著他的額頭,心里在想昨晚的后來到底發生什么事? “你什么時候多了個女兒?我爸知道嗎?”偌大的空間里,他轉了轉身往四下看了眼,不由的心生疑惑。 任由凌美上前卻擋住自己的傷冷漠的望著她。 “臭小子有你這么說老媽的嗎?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凌美被氣的一下子上不來氣,想罵他又要拿捏分寸。 他冷笑一聲,蘊藏著銳利的眸子里沒有絲毫的熱度,只冷冷地說:把我的房卡拿來。 “先讓我看看你的傷?到底誰這么狠心把你頭打破?”凌美看著兒子額頭上的紗布就心疼到不行,奈何又進不了身。 “只是小傷,你先把房卡拿來我們再談。”他冷聲說,然后抓著凌美的肩膀就把她又摁回在沙發里。 昨晚凌美在他身邊蹭了好一會兒,他還以為他媽真想他了,原來是沒收他的東西。 “說什么呢?什么房卡?”凌美裝糊涂,坐在沙發里低了頭也不再看兒子。 “傅家主母老jian巨猾這事我雖然早知道,喜歡算計自己兒子這事我也知道,但是我卻不知道,您眼力價這么差?論模樣,論身材,論氣場,她哪一樣能比得上我的合法老婆?你就算要找也該找個比戚暢更有本事的,而不是只會死纏爛打的。” 他說著,然后轉身就要走,居高臨下的藐視他母親之后。 “傅赫,你給我站住。”凌美站了起來,大吼一聲。 他停住,高挺的后背筆直的挺著,然后緩緩地轉頭:您要是不給我我就換一套,但是以后這種看了讓人想吐的母豬少往我跟前領,也別自毀了您一向敏銳的眼。 良小姐坐在那里大張著嘴,眼珠子也快瞪出來,傅赫自始至終就跟她說了一句話,但是她還不等回答,后面的話,雖然是對他自己母親說,卻把她羞辱的不要不要的。 還從來沒人說過自己死纏爛打,還說她是母豬…… “最多明年春天,我跟戚暢會舉辦婚禮,到時候要不要參加您自己定奪。”他說完又轉身要走。 “傅赫,你給我站住。” 凌美說著便從茶幾下面拿出房卡跟鑰匙,看著他高大的身影緩緩地停住走上前去,看著兒子背影的眼神,也似是一把小刀。 恨到骨子里,又是最愛的孩子。 “還給你。” 她走上前去,往他懷里一拍。 傅赫自然是立即接住,然后看著他mama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不由的把唇角扯平:有時間多去美美容,別把時間都浪費在我這兒。 氣的凌美快要哭出來,卻是眼下又不敢再得罪她這個寶貝兒子,扭著頭不打算再跟他說話,卻又突然想起他腦袋上的傷口:到底誰把你打傷?是戚暢那丫頭? “不是良小姐強jian未遂所以把我打傷?” 傅赫說完淡漠的往良小姐那兒瞅了一眼就走了。 良小姐站了起來走上前去,凌美也是震驚的傻了眼,剛剛她寶貝兒子說什么? 兩個人望著傅赫離開的背影,后來聽著外面車門被關上的聲音以及他離開的聲音,之后凌美才用力的閉了閉眼。 “伯母,我沒有啊,昨晚他回家的時候還好好地。”良小姐委屈的說,快哭了。 凌美無奈的嘆息,然后睜開眼看著身邊的女孩,竟然無言以對。 然后再仔細看著眼前的良小姐,不過她兒子說的好像也不是沒道理。 她的各方面條件是比不上戚暢,可是…… 她干凈啊。 “伯母……” “真的不是你就好。”凌美心想著,后來發生的事情反正她也沒看到了,而且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哪句話是真。 “伯母,傅總好像很討厭我,我……”良小姐咬了下唇,又怕又慌。 “你也別想多了,你先回去吧,跟你父母親說,這次的事情我們傅家深表歉意,再緩一緩,只要你們家還需要這樣的機會,我一定再找。” 凌美多精的人,自然不會得罪人。 良小姐聽著也點點頭,然后無奈的低著頭看和自己的腳底,突然笑了一聲:這次真是鬧了笑話了。 傅赫開著車直接去了辦公大樓,臉上的表情依然很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