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沒興趣?那我真該謝謝傅總沒興趣了。”她也嘲笑一聲,聲音刻薄卻沒了剛剛的犀利,像是已經(jīng)沒力氣跟他吵,便退了一步打算離開。 “只是既然你沒興趣,那這份合同又算怎么回事?”她又笑了一聲,像是他剛剛那樣嘲笑。 “雖然戚小姐的身體我沒興趣,但是戚小姐這個人我是很感興趣的,而且嫁給我,對你而言應該也是有益無害。” “所以你以為我就會同意?你卻忘了,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稀罕你的權勢。” “與其讓別的男人糟踐你的身體去得到微不足道的利益,跟我在一起,你可以獨善其身還要風得風,如果你夠聰明,應該不需要我再多說了吧?” ——的確,傅太太三個字,足夠她趾高氣昂的對那個男人實施報復。 之后她也不必在賣笑陪酒,可是他如此嘲弄她,他以為她的自尊心真的被狗吃了嗎? “總算我還不是沒有可取之處不是嗎?再會——不,再也不會。” 她徹底受夠了,卻只是輕輕一笑,然后轉身離開,再也沒回頭。 他的眸光掃過她走遠的身影,她那能被他兩只手掐斷的小細腰更是深深地被他收進眼底。 漆黑的眸子垂下,最下角上甲方的簽名‘傅赫’兩個字張弛有力,仿佛要破紙而出卻又及時收力。 而某一行一億七千八百萬幾個大字也是清晰的刺眼,她是沒看到?還是視而不見? 這個女人…… 有點意思不是? 換做是什么女人,看到這一行應該也會情緒有所波瀾,而她卻只在看到某一行關于婚姻的幾個字才皺了皺眉。 她想要的是什么? 這個女人自負到什么地步? 嫁到傅家她將擁有多少利益她根本無法想象,但是她竟然就那么走了。 要是天下女人都如她那般…… 那倒是也沒什么值得慶幸的。 他起身,修長的身材站在餐桌前,一只手插在褲兜里,一只手拿起合同然后邁著大長腿緩緩地朝著客廳走去。 “我用將近兩個億作為聘禮,難道誠意還不夠?”他唇角淺勾,質(zhì)疑后哼了一聲。 客廳里安靜下來,他沒坐下,朝著開著的主臥的門口走去,站在門口朝著屋里看了一眼,修長的身子傾斜靠在門框,然后看著床上被窩成一團的白色被子跟凌亂的床單,還有她連收都沒收的昨天的衣服,她倒是活的真隨意。 晚上她在堂妹那里喝酒,堂妹聽了她跟傅總的一夜緣分之后笑的差點背過去。 戚暢慢悠悠的喝著酒,直勾勾的瞅著堂妹快要笑抽過去的模樣才緩緩地嘆了一聲。 酒瓶輕穩(wěn)地放下,她看著死黨問:那么好笑? “超好笑,哈哈……啊,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對了,最后呢?你答應沒有?” “我答應什么?” “嫁給他啊。” “你發(fā)燒了吧你?那么一個自大狂,我嫁給他?”可想而知后半輩子一直在生氣中度過。 “你才發(fā)燒了吧?那么一個大財神放在你面前你不要?你不是發(fā)燒了,你是腦子進水了。” …… “你閉嘴,被你氣的胃疼。” 戚暢說著不自禁的抬手去捂胃,疼的發(fā)抽了都要。 “你又胃疼?我勸你還是早點去醫(yī)院看看,這樣拖著可不好,另外你如果不想嫁給傅大少,你有沒有想過嫁給別的什么人?” “我才二十二,結婚是三十歲以后考慮的事情。” “可是你現(xiàn)在整天在各種男人之間穿梭,哪個男人輕易敢娶你?其實除了你那個助理,我覺得傅總是個比較明智的決定,最起碼他的身價在那里擺著呢。” 堂妹戚雪,是她唯一的死黨,也是唯一敢跟她擺事實的別人。 戚暢只是輕笑了一聲,她當然知道嫁給他的好處,但是她就是看不慣他那瞧不起她要施舍她的小樣,而且,說到底自己這樣的年紀,在別的女孩還在談戀愛,忙著畢業(yè)忙著找工作的年紀…… 如果自己就這樣把自己給嫁了,又或者說是賣了…… 她自己半夜里都會委屈的倒抽吧。 ------題外話------ 新文開更,求包養(yǎng),求收藏,求書評區(qū)各種興旺。 ☆、03 一起上報 凌晨三點多的昏暗閨房里,獨自一個人縮在床上噩夢連連。 夢里再次被那個男人羞辱的一無是處的她正在被圍觀群眾給指指點點…… 當被噩夢驚醒,一下子坐了起來,整張臉蛋都蒼白難看,一雙漆黑的杏眸就那么緊繃著望著某處的空洞。 曾經(jīng)他是她最驕傲的存在,后來…… 透過夜空中銀色的月光照進窗子里,透過淺藍色的床上,映在女孩粉嫩的臉蛋上,那晶瑩的淚滴終是打亂了她所有的平靜。 長睫微微呼扇著,沉甸甸的。 一下子又躺在了床上,像是把自己給丟掉,眼神里空洞洞的,卻又直勾勾的望著屋頂。 她還記得那一天,她跟母親去父親的辦公室約他吃飯,卻看到一個嬌俏的小女人坐在她父親的大腿上,兩個人非常親密。 之后,他們這個家,便是名存實亡了。 過了二十年的安穩(wěn)生活,之后的兩年,匆忙到讓她覺得恍如隔世。 那個安穩(wěn)幸福的戚暢,好像兩年前——死掉了。 突然想起那個男人嘲笑的樣子,他說他對她的身體沒興趣,其實,她又何嘗還對自己的身體有興趣? 每次那么絞盡腦汁的自保,沒有人會真正明白她的心里在承受著多大的屈辱。 …… 如果她一個人的犧牲可以換來戚家往日的繁榮。 如果她的死能抹去父親對母親的不忠。 如果她的死能放下前男友的羞辱。 沒有這樣的如果,所以,她會好好地活下去。 早上起床后母親跟傭人已經(jīng)煮好飯,父親坐在沙發(fā)里看報紙,她緩緩地從臺階上往下走去。 戚豐盯著報紙的眼緩緩地抬起,敏銳的眸光朝著自己女兒射去。 只一眼,戚暢便立即感覺到,父女倆隔著一段距離相望著。 “怎么?又是關于我的新聞?” “你跟傅家那位大少爺什么時候認識的?” 聽到那個姓,戚暢不自禁的多看了她父親一眼,然后朝著他走過去。 戚豐今年剛過五十二歲生日,模樣身材都還算是不錯。 戚暢挺直著后背坐在他對面,接過他寄過來的報紙看了眼開篇,然后不自禁的笑了聲。 他竟然就那么堂而皇之的抱著她出了會所,然后去了酒店。 那家酒店的名字格外的刺眼,她看著照片上酒店的名字才不自禁的擰起眉。 昨天早飯后她從酒店出來一轉頭看到那家酒店的招牌差點氣暈過去。 她昨晚喝酒的會所是她家市中心的最高級別酒店,上面就有上好的客房,他卻把她帶到那里,他不是侮辱她的話…… 難道他是有十足的把握她會嫁給他? 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杰,但是…… 她戚暢,向來不拾嗟來之食。 老實說他真的很大方,可是她最不愿意的,就是跟男人糾纏不清。 哪怕這兩年跟再多的男人在酒桌上費盡心思,但是酒席一散,便什么都結束了。 戲這種東西,真的很需要技巧的。 而跟一個男人用婚姻來作為賭注,這對一個二十二歲的女孩來說,比這兩年做的任何事都具有挑戰(zhàn)性。 “昨晚你們倆真的一直在一起?” 戚豐又問了聲,面帶質(zhì)疑。 “怎么?是覺得您女兒配不上那樣的大人物還是覺得您女兒終于攀上了一棵大樹?” “暢暢,你知道爸爸不是那個意思。”他還努力想做個關心女兒的好父親。 然而對于父親對她的心思,早在兩年前開始她就已經(jīng)不在意了。 父女間說再多的話也不過就是這種方式,刺耳的很。 兩年前那一幕之后她母親便開著車要跟她父親同歸于盡,她還記得那一場里,若不是她及時的出現(xiàn),她到現(xiàn)在,可能已經(jīng)失去雙親了。 現(xiàn)在家里住著三個人,三個房間里,各自有著各自的心事。 她別開臉,直到看到mama端著水出來她的臉上才勾勒出一個極盡柔和的笑容:媽。 那低低的一聲叫喚,陳穎笑著走過去:聽到你的聲音,先喝杯溫水暖暖,一會兒早飯。 “謝謝媽。” 看到母親過來立即湊上前去在母親的臉蛋上親了口,然后接過水杯捧在手里緩緩地喝著。 也只有跟母親在一起的時候,她才還有那樣的一面,像個孩子。 不,二十二周,本來就還是個孩子。 只是她已經(jīng)少有這樣的時候,在外面,她便像個精明不講人情的白骨精。 上班前陳穎還問了一句:你真的跟那個姓傅的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