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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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她不想活了,那便送她上路吧。” 賢妃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他不介意多養(yǎng)個人,可也容不得她挑撥自己和幼安,賢妃的事好解決,一杯酒,一根白綾,也就沒了,可他現(xiàn)在頭疼的是待會幼安回來,他該用那種表情面對她,熱臉貼冷屁股他不怕,他怕的是連冷屁股都不留給他啊。 “幼安姑娘,宋氏的話您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她不過是嫉妒陛下寵你,才故意拿話刺激你。” 身為一個合格的屬下,不是時時刻刻的都充當木樁子,必要時還要上前開解主子。 沈幼安點頭,輕笑道;“你都看出來她是故意的了,我若是真被她刺激到了,豈不是如了她的愿了。” 夜卉見她剛還面無表情,這會就面帶笑容,有些咋舌,剛看她面無表情的樣子,還以為她被賢妃的話氣的不輕,原來沒生氣啊。 沈幼安嘆了口氣;“她那么希望我不好,我同她好歹相識一場,就讓她以為我被她氣著了吧,也讓她心里痛快些。” 夜卉心道這主子性子真好,那賢妃心思惡毒,她竟還考慮她的感受,豈料沈幼安接著道一句;“反正她也活不過今日了。” 夜卉頓時風中凌亂了,原來這主子心里也清楚啊,賢妃今日這么一鬧,陛下肯定不會輕饒了她的了。 “夜卉,咱們不要同將死之人計較什么,若是死前得不到暢快,死后大多怨念頗深,無法轉世投胎,鬼魂在人間游蕩,你同夜云都是陛下的暗衛(wèi)吧,你們以后殺人時千萬不要刺激他們,否則他們會回來纏著你的。” “嗯。” 夜卉點頭,這主子竟然是個迷信鬼神之說的,只是就算是鬼神之說也沒有聽說過還有這些啊,這不會是這主子自己編出來唬人的吧。 夜云在一旁接道;“幼安姑娘放心,咱們殺人從來都是手起刀落,不多說一句廢話,連臉都不讓他們看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保管不會刺激到人。” 走在一旁的高和大大地打了個寒顫,陛下若是知道幼安姑娘同他調來的這兩個暗衛(wèi)聊的都是這些,恐怕又要望月興嘆了。 “幼安。” 來人一聲輕呼,高和微皺眉頭,怎么遇到她了。 沈幼安聽到喊聲,挺住了腳步,沖著來人行了一禮,云妃笑著走過來扶起她道;“幼安這是從賢妃jiejie宮里過來嗎?本宮正要去賢妃jiejie那里看看呢。” 云妃自入宮起便被賢妃壓一頭,后來又因為宋太傅推舉顧明哲一事讓云妃以為是宋家在對付蔣家,兩人更加不合,這些日子明爭暗斗的,如今宋家倒了,賢妃被廢,她自然要趕去奚落一番,知道她的小心思,沈幼安也不戳破,只笑著說;“是啊,賢妃娘娘說想要見奴婢一面。” 云妃瞇了瞇眼;“賢妃jiejie有什么事要幫忙的嗎?畢竟姐妹一場,能幫的也就幫了。” “賢妃娘娘倒是沒說什么要幫忙的,就是說了一些小時候的事,不過眼下賢妃娘娘不說咱們也應該清楚,賢妃娘娘定是想要替宋太傅求情,云妃娘娘身份高貴,不如替賢妃娘娘求一求陛下吧。” ☆、第74章 云妃愣了一下,嘴角收了幾分笑意,道;“幼安,這宋太傅犯的可是謀反之罪,如何能饒?” “奴婢怎會得知,不是云妃娘娘問奴婢賢妃娘娘有何要幫忙的嗎?” 云妃就是再遲鈍也聽出來沈幼安再拿話諷她,有些尷尬,可又不能發(fā)火,按身份她自然比沈幼安高貴,可是身后帶的宮人卻遠沒有沈幼安帶的人多,更何況沈幼安后面還跟著陛下身邊的大總管高和,明眼人都看出來沈幼安這待遇是高過妃位的,這后宮雖然按照位分論尊卑,可真正看的卻是陛下的恩寵,而她如今空有云妃的名頭,卻是一點寵都沒有的,心中暗恨沈幼安仗著陛下的恩寵對自己不敬,只能暗自惱怒。 沈幼安對云妃福了福身;“云妃娘娘要去看賢妃娘娘就快些去吧,晚了只怕又要多走些路了,奴婢先告退了。” 說完便帶著一眾宮人離開,云妃轉過身看著沈幼安離去的身影,臉氣的通紅,身邊大宮女的手背被她掐的發(fā)紅低頭忍著痛不敢出聲。 “娘娘,咱們走吧。” 身側女官出言提醒,云妃這才反應過來,瞪了一眼已經(jīng)遠去的沈幼安,回頭扶著宮人往蕙蘭殿走。 沈幼安回到衍慶殿時見齊景煥不在西暖閣,又往東暖閣去,也不見人影,隨手招來一個宮人問道;“可知陛下去哪了?” 那宮人連連搖頭,說不知道,沈幼安有些納悶,走的時候陛下還在東暖閣處理政務啊,難不成去了御書房,只是今日這衍慶殿也太過奇怪,往常即便是陛下不在衍慶殿,碧彤jiejie她們也會守在衍慶殿的,可是今日采萱jiejie不在,碧彤jiejie不在,連依巧也不在,這諾大的衍慶殿就剩一群小宮人了,難不成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她正疑惑著,外頭齊景煥帶著人回來了,臉色有些難看,后頭跟著的采萱也是一臉沉重,就連平日里最活潑的依巧也是面無表情,碧彤跟在后頭眼圈紅紅的,像是哭過了一般,她正要說話,齊景煥過來拉著她的手坐到榻上,碧彤撲通一聲跪到地上,宮人全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回去。” 碧彤搖頭;“不,奴婢不嫁,陛下,奴婢不要嫁人。” 她們女官向來不敢違背齊景煥的命令,齊景煥說什么她們就做什么,這是第一次碧彤那么大膽,跪在地上哭求著齊景煥,沈幼安不知發(fā)生了什么,開口道;“陛下,這是怎么了,什么嫁人,碧彤jiejie做錯了什么事嗎?” 碧彤一聽沈幼安說話,哽咽著說道;“幼安,今日翰林院的顧大人向陛下說要娶我。” “你還有臉哭,朕倒要問問你一個內廷女官是怎么同他相熟的?他竟然要娶你。” “顧大人?哪個顧大人?” 沈幼安問。 “是翰林院侍講顧明哲。” “是他啊。” 對于顧明哲,沈幼安還是有印象的,先頭當街攔住宋太傅的轎子自薦,恰好讓陛下見著了,當時還同陛下說過這個顧明哲,雖有才華,卻心高氣傲,后來陛下給了他個從八品的官,如今連一年都沒到,就升到了從五品了,翰林院升官向來都是最快的,可像顧明哲這般升遷速度的倒著實不多,顧明哲的才華自然是毋庸置疑的,這么短的時間爬的那么快,也與陛下和宋太傅有關,早前是宋太傅舉薦了顧明哲,所有人都以為顧明哲是宋太傅的人,宋太傅在朝中威望高,顧明哲才入翰林院那上頭的直屬典籍便因家中妻妾不合,他那妻子小妾也是不省心的,鬧大了,被御史彈劾,給罷了官,翰林院的人一見他是宋太傅的人,便直接將他推了上去,于是顧明哲剛入職兩天便白白的升了一級,倒是撿了個大便宜。 后頭有著宋太傅這個靠山,加上陛下這個隱形推手,短短半年的光景便升到了從五品翰林院侍講的位置上,其升遷速度之快讓人汗顏,可他是個有才的,又會做事,為官廉潔,如今做了侍講,在陛下身邊做事,一躍成為所有落榜舉人的榜樣。 只是這位新上任的侍講大人會做事也會來事,好好的給陛下講解經(jīng)義也就罷了,還時不時的憂國憂民一番,總是能將那些書史上的事聯(lián)系到當朝的格局,雖只是從五品的官,卻頗得齊景煥的信任,鬧的現(xiàn)在他成為繼戶部尚書之后又一個朝臣不敢得罪的人,此次宋太傅倒臺,朝臣們也都眼巴巴的瞅著他怎么倒霉呢,啟知道這人依然在陛下面前活蹦亂跳的,什么事都沒有,當日陛下宣布宋家滿門抄斬之時那些昔日宋太傅一派的官員雖免于一死,可多多少少貶官的貶官,罷職的罷職,偏偏這個臉上明晃晃的打著宋太傅的標簽的顧明哲什么事都沒有,于是朝臣明白了,這人就是個狡猾的狐貍,別看年齡不大,卻是實打實的老狐貍,不能得罪啊。 顧明哲身為天子近臣,不勾結黨派,敢說敢做的行為使他成為名副其實的清流一派,得到許多名士的贊賞,當然這些贊賞也就是聽聽,沒什么實際的影響。 今日齊景煥接到暗衛(wèi)來報說是賢妃挑撥沈幼安同他的關系,因不知沈幼安是否生氣,便想像李宏茂討討主意,于是他派人去宣李宏茂到御書房見駕,其知道李宏茂不僅自己來了,還帶來了這個會來事的,齊景煥自然不會當著顧明哲的面向李宏茂討主意哄媳婦,于是聽了顧明哲好一陣子的長篇大論,末了這顧明哲還不走,齊景煥問他還有事嗎?他說有,于是齊景煥問他還有什么事,恰好此時翰林院那邊來了幾個侍讀學士侍講學士,齊景煥現(xiàn)在都懷疑這些人是不是顧明哲專門請來的了,因為就在這幾人進來后,顧明哲一撂袍子就向齊景煥求親了。 顧明哲此人沒什么背景,獨自一人到煜都為官,家中連個長輩都沒有,這娶媳婦的事至今也沒個著落,好多大臣見他沒娶妻還好心替他介紹來著,他一概給回絕了,眾人還當他讀書讀傻了無欲無求,豈知他居然將主意打到了陛下身邊的女官身上去了,他這邊說明想要娶陛下身邊的女官,齊景煥還未開口,那幾個翰林院同顧明哲臭味相投的老頭就開始瞎起哄說顧大人終于動了凡心了,這杯喜酒終于要喝到了,顧明哲還喜氣洋洋的沖著幾個向他道喜的老頭回禮,于是齊景煥郁悶了,要娶他的女官,他這邊還沒同意呢,那邊就商討著要吃喜酒了,還有沒有把他放在眼里。 他當然不可能這么輕易的就答應了他,將顧明哲同那幾個表面上有事啟奏實際上不知道是不是顧明哲拉過來的說客一起轟走,命人召來了碧彤問她到底是怎么回事,碧彤自幼在他身邊伺候,又同幼安交好,總不能不明不白的就給嫁出去了,碧彤聽見陛下要將她嫁出去,以為陛下是要拿她拉攏朝臣,自古皇上拿身邊宮人賞賜大臣的事多了去了,不過是為了拉攏大臣,她又自幼在齊景煥身邊伺候,以為自己做錯了什么事齊景煥才要將她嫁出宮,哭哭啼啼的不愿意嫁,齊景煥心情也不好,臭脾氣上來將人罵了一番,他又護短,碧彤是他身邊的人,不過是嘴上耍狠,碧彤不愿意嫁他也不會逼她,只是碧彤嚇壞了,一直哭個不停,可把他給氣壞了,一個兩個不省心的。 “陛下,陛下啊,奴婢自幼在您身邊伺候,奴婢哪都不去,就要在宮里待一輩子,陛下不要將奴婢嫁出去啊。” 碧彤平日里也是端莊有度的,又是齊景煥身邊的貼身四女官之一,整日板起臉來訓導底下的小宮人,底下小宮人見著了她哪個不是跟老鼠見著了貓似的,可齊景煥卻知道這丫頭有多難纏的,有一次太后被先帝禁足,宮權交給了林貴妃掌管,他那時候經(jīng)常溜出宮去玩耍,對外就說是病了,這點小把戲自然瞞不過林貴妃,為了捉他的把柄到先帝那去告狀,親自帶了御醫(yī)過來要給他診治,可急壞了一宮的小宮人,連當時宮里的管事女官都沒了法子,不敢頂撞林貴妃,關鍵時刻就是這丫頭挺身而出,跪到林貴妃面前一通哭訴,說林貴妃心地善良,關心殿下,親自帶人給殿下治病,林貴妃一番良苦用心,無奈殿下重病之中,恐怕見著了林貴妃病情又要加重,他那會不喜林貴妃是放到了臺面上的,也不怕人知道,她就這么直接將此事哭訴出來,哭的連御醫(yī)都不敢進去了,這若是殿下見著林貴妃病情加重,到時候陛下不怪貴妃,他這個御醫(yī)也逃不了干系啊,雖說都知道是假的,里頭連個殿下的影子都沒有,可就是沒有人敢進去,這些也是齊景煥回來時才聽當時的管事女官說起的,他也沒料到平日里一聲不吭的碧彤哭起來那么厲害,把林貴妃都嚇跑了,可是這招用在敵人身上大快人心,用到了自己的身上就不怎么爽快了。 碧彤在底下哭的眼圈通紅,齊景煥一陣心煩,面對沈幼安的目光又一陣心虛,他沒說要逼她嫁啊,這丫頭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好似自己真逼她了一般,這讓他怎么同幼安解釋啊。 ☆、第75章 “行了,別哭了,給朕說清楚,你同那顧明哲之前是不是認識的,他為何說要娶你。” 碧彤抬起頭哽咽道;“奴婢早前去御書房的時候恰好遇見過顧大人。” “這個見色起意的東西。” 齊景煥忍不住罵道,今日本就諸多不順之事,去御書房一趟讓顧明哲把御書房鬧的跟大喜了一樣,心中更加不快。 “陛下,既然碧彤jiejie不想嫁,那就不讓她嫁了吧,那顧大人雖是可用之才,可碧彤jiejie不歡喜他,將來再一起也不會幸福,碧彤jiejie打小伺候您,您也不舍得讓她嫁過去受罪吧。” 沈幼安是完全站在碧彤這一邊的,不過是在御書房遇見過幾次,那顧大人八成也是見碧彤jiejie長的好,又是陛下身邊伺候的才起了心思,這若是真嫁過去了還不得受委屈,碧彤心底善良,對她又好,這種時候她怎么忍心看她往火坑里跳。 齊景煥瞟了沈幼安一眼,見她沒有絲毫異樣,心中不住打鼓,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沒有因為賢妃的話心下別扭,索性就當做什么都不知道,順著她的話道;“碧彤是朕身邊伺候的,朕怎會這么輕易的將她嫁出去,就算要嫁也該要她自己挑一個中意的,至于那顧明哲,朕明日就回絕了他。” 碧彤聽他不將自己嫁給顧明哲了,連忙磕頭謝恩,齊景煥頗有些不耐煩的擺手;“行了,起來吧。” 碧彤起身低著頭退到一旁,齊景煥有話同沈幼安說,便將他們都遣了下去,沈幼安見碧彤走了,對著齊景煥問道;“陛下,那顧大人看著也不像個見色起意的啊。” 這話的意思就是顧明哲真對碧彤有了幾分心思了,沈幼安也常聽宮人提起這個新晉的紅人,官雖不大,卻軟硬不吃,也是一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主,從他當日當街攔住宋太傅轎子的舉動就可看出這人不僅心細膽子還大,當初不過是一個落榜舉人,如今是陛下身邊的人,又頗有手段,即看中了碧彤,只怕也不會輕易罷了。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這事都得要碧彤自己來拿主意。” 沈幼安笑了笑;“有陛下這話奴婢就放心了,奴婢還有些話要問碧彤jiejie,不知陛下能否讓奴婢同碧彤jiejie說些話呢?” 齊景煥蹙眉,沈幼安接著道;“奴婢看碧彤jiejie似乎與那顧大人之事另有隱情,奴婢想問清楚。” 齊景煥愣了一下,沒料到沈幼安一眼就能看出碧彤有事瞞著,斟酌一番,開口道;“今日顧明哲向朕求娶碧彤時朕開始也想不通碧彤是內廷女官,顧明哲與她雖在御書房見過幾面,可顧明哲在做正事的時候從來不會想著私事,他在御書房多半是有事與朕商討,碧彤偶爾過去侍候也不過是端茶侍墨,兩人接觸機會并不多,按碧彤的性子也不可能與他私下有來往,不過朕突然想到一事可能是顧明哲注意到碧彤的原因。” “是什么?” “朕初次召見顧明哲時便同他說過朕注意他不是因為宋太傅,而是那日他攔轎之時朕身邊的一個女官恰好出宮看見了他,回來同朕說的,朕估摸著他是因為這事注意到碧彤的。” 沈幼安了然,陛下只說是身邊的女官,而并未明說是哪位女官,碧彤往御書房那邊的次數(shù)最多,估計就讓恰好在御書房的顧明哲見著了,便誤以為當初出宮見到他向陛下說明此事的是碧彤,如此說來,他要娶碧彤竟是為了報恩了,可當日出宮的不是碧彤是......是自己啊。 想到這里,她有些尷尬的看著齊景煥;“陛下,此事應該不只是簡單的報恩一說吧,奴婢看碧彤jiejie似乎也與顧大人是相識的,奴婢去問問她。” “最好他不僅僅是因為報恩。” 若僅僅是因為報恩顧明哲便要娶碧彤,那齊景煥就該考慮將他調出煜都了。 沈幼安推開碧彤的屋門,繞過屏風就見碧彤蜷縮著窩在榻上,走到她身邊坐下,將手里的匣子遞給她,碧彤疑惑的看著她,沈幼安示意她打開匣子,那匣子僅是普通的木匣子,并無什么特別之處,碧彤打開匣子,只見里面放著一塊疊的整整齊齊的手帕,剩下的一沓紙打開全是碧彤的畫像,顧明哲擅長繪畫,那畫上碧彤一顰一笑,舉手投足,皆是傳神。 “碧彤jiejie,這匣子是陛下派人從顧大人家中取出來的。” 說是取出來的,其實就是暗衛(wèi)從顧明哲家中偷出來的,顧明哲入朝為官時日不長,買不起宅邸,僅在煜都的朝安街租了一棟獨門獨戶的小院子,這還是當初顧明哲考慮到做了朝廷的官員了免不了要接觸一些前來的官員們,一咬牙租的一處小院子,這小院子不大,僅有三間,一間是顧明哲休息的房間,一間被他用以接待客人的廳堂,另一間讓他弄出來用作書房,他一個大男人,也不會自己做飯,平日里就在外面的攤子上湊合著吃點,偶爾主家見他孤身一人,沒有妻室,便派人給他送點吃點過來,煜都是皇城腳下,寸土寸金,顧明哲僅有那點俸祿沒有多余的積蓄,能租這處院子已是不易,再無多余的銀錢請人服侍了,暗衛(wèi)到他家根本不用擔心遇見人,就直接推門進去大搖大擺的找著東西走出來。 沈幼安從匣子中取出帕子,放到碧彤jiejie面前道;“這帕子是碧彤jiejie的,如今卻在顧大人家中出現(xiàn),難不成是他......。” 碧彤的臉色有些難看,垂首道;“這帕子是我給他的,不是他偷的。” 聽她這么說沈幼安一點驚訝都沒有,之前她也大概猜到了,歪著頭問道;“碧彤jiejie,你是不是喜歡顧大人?” 碧彤澀然一笑,將帕子接過來放到匣子中,搖頭道;“莫要再提他了。” “碧彤jiejie,你若是喜歡他,他要娶你,你為何不愿意嫁,你同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別問了。” 沈幼安垂首,嘆了口氣;“也罷,不提就不提了,反正過了今日他就會離開煜都了。” 碧彤一愣,抬頭道;“什么意思,為何他會離開煜都。” “陛下說今日他當著許多翰林院大人的面求娶你,你是內廷女官,此事傳揚出去日后必會為人詬病,顧大人為官正直也得罪不少人,日后若有官員抓住此事彈劾他勾結內廷女官,于他于你都不好,所以陛下決定將他外調。” 碧彤解釋道;“他沒有要與我勾結的意思。” “陛下當然知道,可也正因如此才要將他調開。” 顧明哲曾經(jīng)說過此生最羨慕的便是能夠站在朝堂之上向陛下舉賢納諫,將畢生才學用于朝政,他從來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他也說過他自認不必宋太傅馮太保之流差,他所缺的不過是一個伯樂或者是一個出身,他說他的伯樂終于出現(xiàn)了,陛下是他的伯樂,賞識他,提拔他,他要盡自己所能輔佐陛下,將來有朝一日站到那百官的最前端,可如今要因為自己,陛下將他外調,他所有的希望都會破滅。 碧彤心中默默的想著,忽而抬頭望著沈幼安道;“幼安,他是個可用之才,滿腹才學,不應因我的事連累他啊。” 沈幼安搖頭;“這怎么能是你連累了他呢?陛下說了,雖是外調,可不會貶他的職。” “幼安,這一次是jiejie求你,你能不能去同陛下說,不將他外調。” “碧彤jiejie,你是不是......是不是。” “是,我喜歡他,應該是比喜歡還多一點吧,我自己也不清楚,可我就是見不得他不開心,更舍不得讓他的才華被埋沒。” 沈幼安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上;“碧彤jiejie,告訴我原因,告訴我你們是怎么相識的,你又為何不愿意嫁給他,你告訴我,我才能幫你,你舍不得他不開心,可我也舍不得你不開心啊,你喜歡他,卻不愿意嫁給他,到底是為什么啊?” “我。”碧彤開口,嗓子有些沙啞,沈幼安遞給她一杯茶,她抿了一口接著道;“陛下下旨冊他為八品典薄的那一日他在御書房外磕頭謝恩,當日我恰好前往御書房當值,遠遠地看著他跪在地上,身形消瘦,好似一陣風就能刮跑了一般,隨后陛下命我去問他所為何事,豈料他是個死心眼,說要當面謝恩,我就同他說我是陛下身邊的女官,若有事啟奏陛下,可將奏章交由我呈給陛下,原以為這話說了也是白說,沒想到他聽說我是陛下身邊的女官便抬頭看了我一眼,將那封感謝信交給了我。” 這便是后來所有事情的開始了,顧明哲跪請謝恩,齊景煥命碧彤前去詢問,之后又多次在御書房見到碧彤,便錯以為碧彤便是當日向陛下提起他的女官,再之后碧彤在御書房當值,顧明哲也在御書房當值,這一來二去兩個人便熟稔了,互生男女之情也很正常,壞就壞在這顧明哲一開始是抱著感恩的心思去的,在碧彤的心里就是這樣的,她覺得顧明哲喜歡的不是她,只是因為錯認了人,所以在顧明哲說要娶他的時候說什么也不愿意嫁給他,可她又不敢說明原因,沈幼安是陛下的人,她若說出來又怕陛下打壓顧明哲,如今陛下要外調顧明哲,這才糾結著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