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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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幼安心中不免有些失落,陛下說的最好定是皇宮中的,皇宮中的朝云錦她早就見過了,她以前在安平王府時父王也派人送來過,她只是覺得此處不是煜都,說不得名字相同布料卻不同呢。 卻聽齊景煥道;“織女飲朝露,喝雪水,終日在閣樓中織布,與世隔絕,才織出的朝云錦,每年送到宮中的也不過就那么幾匹,這里一小小的店鋪居然拿出來賣,雖賣的與進貢宮中的不同,可也是要花好一番功夫的,那店鋪是此處富戶陳家所開,那陳家庫房里頭的銀子只怕比國庫還多,都說最好的往宮里頭送,可這些個富戶哪個不是貪圖享受的,好東西也都是從他們手里過一遍,挑過了才往宮里頭送,真正瞧上眼的都讓他們自己留了,這陳家自一百多年前開始便買了數百幼齡女童,隨后開始建閣樓,每十二個織女住一閣樓,悉心栽培這些織女,隨后每隔幾年便會買進一批女童,到如今織成的朝云錦,其中花費的心血自然不少,可終歸都是銀子在吊著的。” 他說著抿了一口茶,繼續道;“明日,本公子帶你們去見識見識這個陳家,他們家留下的朝云錦才是最好的。” 他說完李慕安的眼睛里便露出一抹精光,女土匪的本性這時候展露了出來,依陛下所言,那陳家必是寶物眾多,到時候跟著陛下前去狐假虎威一番,不愁搶不到好東西。 “陛下明日要擺駕陳家?” “朕三日前已經讓人告知陳家準備接駕了。” 怪不得聽人家掌柜的說了那么久,感情是打定了要到人家主家要東西的主意了。 “表哥,這明天是要去要東西嗎?這行為可跟土匪沒兩樣啊。” 齊景煥還沒說話,李慕安當即翻臉;“土匪怎么了?你瞧不起土匪啊?” 李宏茂馬上改口;“誰說土匪不好的,我就是喜歡土匪,表哥,咱們明天就去搶東西嗎?” 齊景煥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糾正道;“是要,不是搶。” 李慕安在一旁捂著嘴都快笑岔氣了,她一直奉行的是拿不是搶,這陛下可比她拽多了,人家是要,光明正大的問你要,他是陛下,他張口要誰敢不給。 李宏茂瞪了她一眼,笑笑笑,就知道笑。 李慕安此刻看著齊景煥覺得格外親切,大概覺得土匪見土匪就格外親切吧,此刻在她心里,陛下等于土匪,區別只在于,陛下是霸道的土匪,而自己是普通的土匪,趕明兒一定要學學陛下這氣勢,看上了哪家的東西,就往院中一站,伸手吆喝,主家的都給姑奶奶滾出來,姑奶奶來要東西了。 “那陳家真的養織女嗎?” 沈幼安現在腦子里就是奇怪那織女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 “這是自然,陳家后院占地面積大,閣樓里住的都是織女。” “這些織女倒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 李慕安感概,也不知明天能不能見一見那織女長什么樣。 “都說白頭宮女,白頭宮女,如今看來這些織女倒還比不得宮中女子了,整日里就在閣樓里織布,連外人都見不到,宮女好歹能在宮中走動走動。” 沈幼安對這些織女感到同情,李慕安笑道;“皇宮是個大籠子,那陳府后院的小閣樓是個小籠子,都是籠子,也沒什么兩樣了。” 這兩人就這樣為這些女子惋惜,坐在一旁的齊景煥臉都黑了,她們議論皇宮時就不能避著自己這個皇帝嗎? “宮女到了年齡還有出宮的機會,可是聽說那織女一輩子都要在閣樓中待著,不見外人,到死了席子一裹,便丟到了亂葬崗,連個墳頭都沒有,無兒無女的在閣樓里待了一輩子,誰會管她們。” 她一直覺得宮女可憐,如今談起了這些織女,倒覺得這些織女更加可憐。 齊景煥笑了笑;“你還聽說過這些?” “奶娘同我說的。” “奶娘說錯了,這些織女不是完全沒有機會接觸外人的。” “哦。”沈幼安眼睛一亮,瞬間來了精神,目光灼灼的盯著齊景煥,希望能聽到有關于織女的事情,她也不知怎的就對這織女感興趣,奶娘曾說過織女是最苦命的女子,終其一生都在暗無天日的閣樓里織做,聽說織女無喜無悲,可是人怎么會沒有感情呢? ☆、第62章 齊景煥對著高和示意,高和立馬領會,跑到底下大堂中,底下大堂左邊一群人圍著一個說書人,那說書人正說的面紅耳赤,激動的站了起來,高和離老遠就聽見他說的是此次陛下到景山行宮的事。 待到靠近,那說書人挽著袖子,道;“此次陛下前來景山行宮,那排場,遠遠望去全是旗幟儀仗。” 有那見過齊景煥儀仗隊的跟著附和著,沒見著的巴巴的聽著,他們這地界好,經常會有皇帝過來游玩,可當今繼位這可是頭一遭啊。 那說書的說的口干舌燥,端起桌上的茶碗喝了一口茶,正準備接著說,高和直接走到跟前遞給他一錠銀子道;“我家公子想請你上去說段書。” 那說書人見這人出手大方,知道不好惹,且他在此處說書就是為了賺錢,笑瞇瞇的接過銀子就要跟高和上樓,要說這酒樓也是有趣,這酒樓二樓三樓聚集不少富貴子弟,可這一樓大堂卻是魚龍混雜,各玩各的,此刻眾人正聽在興頭上,見那說書人要走,當即不樂意了,高聲道;“你這人也忒掃興了,這書說到一半就要走,下回誰還敢來你這聽書。” 那說書的年紀并不甚太大,三十多歲的樣子,連忙作揖賠禮道;“對不住了各位,上頭有貴人相邀,回頭給各位補上,不收銀錢。” “這可不行,你有空說,咱們也沒空等啊,你有貴人相邀得了銀子好養家,咱們也要去賺錢養家啊。”有人伸腿放到凳子上攔著他的路不讓走。 這些人都是來聽書的,哪里會真忙,不過是想借機討討便宜,看看能不能多白聽兩場,那說書的又豈會不知,這些人都是經常來捧他場子的,都沒什么錢,不過是活兒干的累了,或是在家中招了婆娘的嫌跑出來放松放松的,再看一旁那冷著臉的管家,怕得罪了貴人,道;“明日在此處給大家再說兩場聚寶閣遇江洋大盜,不收銀錢可好?” 這些人見目的達成,且這說書的提的聚寶閣遇江洋大盜從兩月前就開始說了,才說了三場便斷了,這說書的也是能耐,將那聚寶閣說的是白玉鋪的地,黃金砌的墻,頂掛夜明珠,內放傳國寶,正聽的人熱血沸騰,恨不得前去那聚寶閣摳兩塊磚頭下來,便有人做了他們想做的事情,江洋大盜單自怡縱身越過圍墻,前往聚寶閣,剛要解鎖,便聽一陣腳步聲傳來,故事就斷在了這里,也不知那單自怡盜沒盜到寶,有沒有被抓到,吊的人上不上下不下,且這一斷就是兩個月,今日聽他主動提起要接著將這段,便收回腳給他讓了個道;“范先生可別食言啊。” “一定一定。” 那說書的范先生原先是個教書先生,可他慣會在學堂上胡扯,給學生說書,一來二去讓學生爹娘知道了,便不將孩子往他那學堂送了,這一來他那本就不大的學堂也就開不起來了,索性就到這酒樓大堂給人說書,也能掙幾個銀錢。 他跟著高和上了二樓,高和帶著他給齊景煥行禮,那說書的先生彎腰道;“給公子姑娘們請安。” 李慕安面帶微笑道;“我們想知道關于陳家織女的事情,你知道多少,都給我們說出來吧。” 這說書的范先生收了銀子,自然不含糊,便將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說的與沈幼安之前知道差不多,不過就是織女并不是真正的什么人都不見,她們有一個機會,那就是爭取陳家主母的位置,在陳家下任家主十六歲生辰之際從織女中選一位做為陳家主母,這一日十四至十六歲的織女將會被全部帶到陳家院子中供陳家家主及下任家主想看,選中的那一位將會成為陳家的下任主母,搬出閣樓,由專人教導,直到嫁給下任家主,沒選中的就繼續回閣樓去織做,只是這選中的機會太小,十幾二十年的才能選出那么一位,幸運的同下任家主小不到兩歲的有一次機會,不幸運的一次機會都沒有,就這么在那閣樓里干熬著。 說書的說完了,高和又給了他一錠銀子,他接過銀子千恩萬謝的退了出去,心道;今日可真是遇上了出手大方的貴人了。 待那范先生出去之后,李慕安支著下巴興沖沖道;“那咱們明兒個去了陛下可要命那陳家家主將那些織女召出來瞧瞧。” “不過就是群養在閣樓里織布的女人罷了,有什么好見的,何必要去壞了人家的規矩,織女只有選主母的時候才會出那閣樓,若是陛下將人召出來,此例一開,將來達官顯貴的都要過來見那織女,這些富戶也不好做。” 李宏茂對那些織女一點興趣也無,整日在閣樓里不出來,對外面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了解,無喜無悲的,長的再漂亮又如何,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有什么好,哪里有慕安這樣會打會罵的土匪好。 李慕安一聽,覺得也是,這些富戶不好得罪那些達官顯貴,到時候遭殃的還是那些織女,一時間想要見見那些織女的心思也就淡了下去。 桌子底下突然發生一聲響,沈幼安啊了一聲,李慕安和李宏茂一齊看向她問她怎么了,沈幼安桌子底下的手捂著大腿,疼的咬牙道;“沒事,就是不小心撞了一下桌子。” 剛那一下撞的響,大家都聽見了,肯定撞的不輕,齊景煥伸手環住她的腰,有些自責的說道;“到里面去,我看看有沒有磕青。” 他當然自責,他剛剛見她跑神了,將手搭在她大腿上,豈料她反應那么大,直接撞上了桌子,他都要心疼死了,她大腿處敏感,平日里就碰不得,一碰就要躲,她又跑神了,他將手搭在她腿上,她受不住癢,便撞著了腿。 這一下撞的可真疼啊,沈幼安都有些受不住了,手用力的按著撞到的地方,企圖緩解疼痛,也沒空搭理齊景煥,齊景煥直接將她抱起來,向里間走去,將她放到屏風后面的榻上,要去解她的衣裳,沈幼安推了他一下,道;“不用了,撞的不重。” “還說不重,汗都要出來了,我就看一下。” 沈幼安哪能讓他在這里解自己的衣裳,急道;“看了又有什么用,身上又沒藥。” 豈料齊景煥這么固執,沉著臉非要去解她的衣裳,看看傷的怎么樣,沈幼安大概也能明白他是怎么想的,不過就是拉不下臉來罷了,她平日里就不許他碰自己的大腿,可他總想著摸一摸,這下好了,直接撞著腿了,她疼的狠,他還在搗亂,沈幼安一手拽著衣服不讓他脫,一手環著他的脖子,帶著哭腔;“陛下,疼,咱們快回去吧,回去上藥。” 這招果然有效,齊景煥見她撒嬌似的聲音,又是心疼又是歡喜,安撫的拍拍她的背,也不掀她的衣服了,點頭;“行,這就回去。” 說完便直接將她抱起身要出去,這要是真就這么抱下去還不得讓人稀奇的盯著,掙扎著要下去,齊景煥道;“別亂動,你腿傷了,朕抱你下去。” 沈幼安都快哭了,她是撞著了腿,可是能走啊,這么被他抱著底下都是人,讓人看著了像什么樣子,低聲嘟囔道;“陛下這么抱著奴婢,以后再也不敢出門了。” “怎么了?” “哪還有臉出門啊,都讓人看著了,青天白日的讓陛下抱著走,不定他們怎么說呢。” 齊景煥樂了,調笑道;“能怎么說?他們又不認識咱們,你怕什么?” “俗話說大隱隱于市,此處人多,若是有些高人隱于此處,將來受陛下重用時見著了陛下,自然能認出來,到時候今日之事說出來,陛下的威嚴也要折損。” “爺抱自己的媳婦管他們說什么。” 他雖這么說,卻還是將沈幼安放了下來,倒不是真怕她所說的會發生,而是知道她肯定不會樂意讓自己抱著她下去的,再不放她下去又不知道說些什么來勸自己,自己若強行將她抱下去,回去之后只怕又要別扭好久,還真有可能以后都不敢同自己出門了。 扶著她出去之后,沈幼安直接松開了他的胳膊,去扶著李慕安,他也不惱,走在前面,她面皮子薄,當著人前不敢與自己親近,回去之后關了門,還不是自己的。 回了景山行宮,下了馬車,齊景煥便一把將沈幼安抱到殿內,去看她的傷勢,衣服脫了之后,便看見大腿一片都是淤青,有的地方都撞紫了,腫起了一大塊,她身子養的嬌嫩,那一下撞的不輕,可齊景煥也沒想到會腫那么高,讓人拿了藥膏過來,要給沈幼安上藥,隨即想到她大腿怕癢,便將藥膏遞給她,讓她自己來。 大腿腫了老高,看著滲人,其實這會已經不疼了,剛撞上的時候真是疼的鉆心,這么一會過去了,腫沒消,倒是不疼了,沈幼安上完藥想要將衣服穿好,齊景煥非不讓,將她的腿搭在自己的腿上,非說要吹吹好的快,低著頭,湊在她的大腿上直吹氣,一邊吹一邊念叨著;“朕以后可不敢亂摸你這腿了。” 沈幼安臉漲的通紅,想收回腿他還不讓,只能乖乖的坐在那里讓他吹,按他的話說他這是贖罪,她這腿是因為他的手亂放才傷著的,不讓他吹他會良心不安,明知他是在胡扯,也只能由著他。 ☆、第63章 第二日一早,齊景煥掀開被子檢查她的傷,還未完全消下去,比昨天已經好多了,鼓起來消下去的部分有些發紅,沈幼安早在他掀開被子的那一刻就醒了,齊景煥拿了小幾上的藥膏遞給她讓她上藥,看著她上完藥后,才道;“還疼嗎?若是疼,今日就不去陳家了。” 知道陛下今日去陳家有事要辦,連忙搖頭;“不疼了,可以去。” 齊景煥笑著伸手撫著她的臉,“若是疼的話就等兩日再去,這事不急。” “真不疼了,今日去吧,奴婢想看看那陳家是什么樣子。” 齊景煥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行,就這么辦吧。” 采萱帶著宮人進來伺候,沈幼安起身穿衣服,回頭見齊景煥也起身了,連忙攏了攏衣服要過去伺候他穿衣,齊景煥擺擺手,從宮人手中接過長袍自己穿上了,采萱蹲下去替他整理衣角和靴子,沈幼安整理好衣服后,回頭便見宮人侍立一旁,齊景煥坐在床邊,腰帶沒系,領子也沒理,愣了一下,明白過來他這是在等著自己過去幫他,剛剛他擺手不讓自己伺候估計是顧忌自己腿上的傷不好蹲下,采萱伺候他穿了靴子,理了衣角,這不需要蹲下的腰帶和領子還是等著她來。 她笑著走過去從宮人手中接過腰帶,繞過齊景煥的腰,十指靈動的給他系好腰帶,拽著衣服往兩邊將褶皺理平,整理衣領,這些活她早就熟練了,做起來得心應手,伺候他整理好衣服后,他摟著她的腰,在她額頭親了一下,侍立一旁的宮人都低著頭不說話。 沈幼安又接過帕子放到盆中濕了給他擦臉,伺候完他梳洗之后才坐到梳妝臺前由宮人給自己梳妝,齊景煥沒事就坐在一旁笑著看著宮人給她梳妝,沈幼安碰上他的目光,趕緊移開眼不敢看他,給她梳妝的是原先行宮里的宮人,齊景煥此次出行近身伺候的加上沈幼安就帶了四人,其他宮人都是原先行宮里伺候的,這宮人名為以文,最擅梳妝,沈幼安第一次侍寢后就是她伺候的,往后便都是她在伺候,她見沈幼安受寵,脾氣又好,便更加盡心服侍沈幼安,希望她走時能帶走自己,她不像其他宮人一樣打陛下的主意,她親眼看著同她一起過來的那個宮人是什么下場,自然不會犯蠢,再加上龍床又豈是那么好上的,她從來都沒想過飛上枝頭,只想著能分到一兩個好主子,盡心的伺候著,走時能被帶走。 她給沈幼安戴上最后一個流蘇后,齊景煥突然伸手從首飾盒中拿出一個寶藍點翠流蘇遞給她道;“換這個試試。” 她愣了一下,陛下這是親自給幼安姑娘挑首飾了,伸手接過那寶藍點翠流蘇,將她額前流蘇拿下,換上陛下挑的,齊景煥看著點點頭,她腦子一熱,突然說道;“幼安姑娘真好看。” 她說完才反應過來,陛下面前豈有她說話的份,嚇得低著頭渾身發抖。 齊景煥聽了卻心情甚好,捏著沈幼安的手道;“這小宮人是一直伺候你的嗎?” 沈幼安笑著回道;“是啊,奴婢到了行宮后梳妝一直是她在伺候。” “她梳妝不錯,人也機靈,回宮時讓她也跟回去,還讓她伺候你。” 沈幼安挺喜歡以文的,人長的干凈秀氣,動作麻利,平日里同她說話也覺得小姑娘文文靜靜的,人卻很聰明,此刻聽齊景煥要她跟著自己回宮,是真心替她高興,回頭見以文愣在原地,似是還沒反應過來,笑道;“以文還愣著干嘛?還不快謝陛下。” 以文這才反應過來,跪到地上謝恩,齊景煥只道;“日后好好伺候幼安姑娘,朕自然會賞你。” 她愣愣的點頭,便見陛下牽著幼安姑娘的手起身離開,她做夢也沒想到她就說了一句幼安姑娘真好看就會讓陛下開口帶她進宮,就像是天上掉了大餡餅恰好砸著了她一樣,幼安姑娘真是她的貴人啊。 用完早膳后,齊景煥便擺駕前往陳家,車駕停在陳家門前時,陳家家主帶著全家老小在門前接駕,齊景煥從轎中出來,沈幼安從后面轎中走出同高和一起跟在他身后,齊景煥叫了聲平身,陳家眾人才謝恩起身。 陳家現任家主陳德運走上前單獨對齊景煥躬身行禮道;“陛下親臨,草民蓬蓽生輝。” 齊景煥道;“聽聞陳家院子景觀別致,朕特此過來觀賞觀賞。” 那陳家再家大業大畢竟只是商戶,幾日前突然接到圣旨陛下會親臨,一家子如臨大敵,他們只是商戶,陛下突然駕臨,準沒好事發生。 在陳家院中逛了一會,陳德運就明白了陛下此行的目的了,陛下這是要錢來了,雖然早就想過這個可能,也知道陛下既然看上了陳家,那陳家如果不拿這銀子出來,只怕也不長久了,可陛下這張口就要去陳家一半家產,還是讓陳德運一陣rou疼,這都是一點一點積累而來的家產啊,怎么就遇見了陛下這么個活土匪了呢?都說財不外漏,可陳家家大業大,怎么可能不外漏,可為了陳家日后的命運和發展,陳德運還是忍痛笑著答應了。 以半數家產換次子一個正四品戶部侍郎的官,陛下這分明就是強買強賣,且次子進了戶部之后,陛下還不定要陳家拿多少銀子往里搭呢,陳德運心里在滴血,臉上卻還是得維持著笑容,末了還要聽陛下一堆陳家對朝廷貢獻頗大,他會在朝堂上嘉獎陳家的話,誰樂意貢獻朝廷了,誰稀罕你的嘉獎了。 他就知道陛下突然駕臨陳家準沒好事,這不馬上事情就來了,要了銀錢不夠,還要他們家珍藏的寶貝,這也都能忍了,可這陛下居然提出要見他的夫人,他兩眼一黑,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自古以來多傳有那天子強搶民妻之事,可他沒想到這事居然能發生在自己身上,這陛下要銀子給他了,要寶貝也給他了,可如今他向自己要夫人,若是自己將夫人都給他了,那日后還有何顏面活在這世上。 當即跪到地上請罪,委婉的說了一番勸慰的話,大概就是陛下您坐擁天下,三宮六院七十二妃,何苦要草民的夫人啊。 齊景煥一聽明白了,感情這陳家家主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了,瞟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陳愛卿應該已過而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