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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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清風不想理她,連連低頭咳了好幾聲,而后徑直坐到一旁兀自沉默。 一旁沈七手忙腳亂地檢查她的傷口,在看到那深入骨頭的傷時也皺起了眉頭,“盡快回吧,現下無法處理。還好你平日里毒|藥吃的多,不然很棘手。” 一句話,引來了越清風和奚玉嵐的側目。 奚玉棠抽了抽嘴角,“我吃你給我隨身帶著的解毒丸了……”什么叫毒|藥吃的多啊。 沈七冷笑著涼涼掃她一眼,不想揭她老底,索性也沉默了下來。 一路無話,直到岷山鎮宅子里,奚玉棠傷口處理完,又在韶光的幫助下勉強沐浴一番后,幾人再次圍坐了下來。 “傷勢如何?”奚玉嵐關切地揉了揉她披散在肩頭的發。 “沒事。”奚玉棠搖頭。 她將之后司離被暗算之事說了一遍,而后道,“說說今日的事吧。今日傷我的是霍十五,我懷疑司離的行蹤暴露,有人要趁其不備暗殺他,恰好和我們的計劃撞在一起,便將計就計了。” 沈七已經聽說了此事,當時他不在場,聽她說得輕描淡寫,但想來應該情況很危機才是,不然她也不會親自出手。 奚玉嵐腦子里不斷地過著今日之事的始始末末,好一會才開口,“可能是衛寒的手筆。” 和她想的一樣。奚玉棠完好無損的左手一下一下點著桌面,“衛寒應該沒來,在我和霍十五糾纏時,和司離林淵交手的應該是蘇十七……那劍法和身手,應該錯不了。聽雨閣現在也分成兩派了么?” “一直都是兩派,只不過不明顯罷了。”在這個問題上,奚玉嵐不欲多說,“我拿到離火草后按照計劃留下了線索,應該萬無一失,沈落性子多疑不定又患得患失,當他發現線索指向斷岳門和武林盟時,不知會如何。至于后來的事……聽雨閣來的應該只有那三人。肅兮殺的那個是誰?” “不知道。”奚玉棠郁悶。 他看向從出了藥王谷就開始沉默的越清風。后者正一臉平靜地坐著,手指摩挲著杯沿不知在想什么,似乎對他們的談話毫無興趣,直到師兄看過來,才少言寡語地開了口,“回頭畫給你。” 疑惑地看他一眼,奚玉嵐點點頭。 “我們何時走?”沈七突然開口問。 奚玉棠道,“隨時都可以,我們該做的事已經做完了。你有事要辦?” “嗯。”沈七應聲,“我想去看看沈靜云。” 想到那個關鍵時刻毫不猶豫擋在沈七面前的女子,奚玉棠了然,“讓冷一帶你走一趟。” 沈七點點頭,不再開口。 此一番藥王谷之行,正如奚玉棠所說的,他們該做的都做了。 拿到離火草和上清銀枝蓮,奚玉嵐還洗劫了藥王谷的庫房,帶人在藥王谷一番肆虐,最后還留下了指向性的線索。不僅如此,他們還成功地挑起了沈家內部的矛盾,沈寰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為沈七澄清了一番,除此之外還讓司離對沈落有了惡感…… 不得不說,收獲頗豐。 接下來他們只需靜觀其變,關鍵時點一把火,后續那些目標便能實現。 唯一出了變故的是奚玉棠受了外傷,除此之外,他們大獲全勝。 沈七于第二日在冷一的陪同下悄無聲息地回到藥王谷見了沈靜云一面。這位沈梅的二姐大約是整個沈家里唯一對他沒有任何企圖心和目的性的人了,只可惜這次事之后,她大約要過上一段苦日子,直到沈寰上位為止。 畢竟是大庭廣眾之下舍身救了沈七,沈落即便現在想不起來,之后也會記得。 沈七想幫一把沈靜云,至少可以讓她在沈家過得好一些,可還是被對方拒絕了。她唯一的要求是希望自己不要輕易嫁人,這一點,她心有余而力不足,如今又受了傷,若沈落想罰她,那么將她嫁出去就是最好的懲罰手段。 沈靜云已經不小了,她一年又一年地拖著,硬生生將自己拖成一個老姑娘,如今再想拖下去已是無法。沈七應下了她這個要求。 這是他能報答她的唯一方法。 幾人在岷山鎮休息了三日。在這三天里,越清風接手了奚玉棠每次的換藥,并日日監督她不準亂吃東西亂沾水,晚上也會跑來爬床,仿佛看著她才能睡過去。可即便如此,他依然不愿跟她講話,一個人在鬧著脾氣,看得奚玉棠又好氣又好笑。 第四日一大早,眾人啟程離開。 而越家少主終于開了尊口,在用早膳時對她說了一句,“回姑蘇么?” 奚玉棠眨著眼睛故意不說話。 越清風頓時破功,乖乖說了對不起,“我錯了,你別不理我,我受不了的。” ……以前怎么不見你這么玻璃心啊越肅兮! 奚小教主氣笑,甩了他一眼,撇嘴,“不回姑蘇,我要回雪山。” 說好的藥王谷之行結束后,她要帶著兄長回玄天教看看,而沈七也需要回雪山處理那些離火草,所以姑蘇她不打算回去了。而無論是沈七還是韶光冷一,聽到這個決定后眼中都流露出了激動和懷戀,畢竟他們已經在外面晃蕩了一整年,冷一和韶光更是多年沒有回去過了。 這一年發生了太多事,現在想想,總覺得不夠真實。 “那我陪你們一道。”越清風開口。 奚玉棠挑眉,“確定?雪山很冷,你身體受不了的。” “我最近好很多了。”越少主蹙眉。 “……” 見她猶豫不決,越清風拉過她的衣袖,可憐兮兮地看她,“我想陪你,不想分開。” ……別撒嬌!你以為我吃這一套嗎?! 奚玉棠鼓著臉瞪他,憋了半晌,泄氣,“隨你。到時候病了別喊難過。” 話音落,青年那張俊臉上頓時漾起了閃瞎人的笑容。 結果越少主的好心情并沒有持續多久。當他們出了大門,見到門口街道上停著好幾輛馬車,最前面那輛一看還特別昂貴豪華時,越清風的眸子瞬間便沉了下來。 “奚教主。”司離坐在那輛豪華馬車上,笑嘻嘻地跟他們打招呼。 奚玉棠詫異地望著他,“殿下?” “你們要走了嗎?”司離目光灼灼地望著奚玉棠,“我,嗯,本宮跟你們同行可好?” 啊? 門口,所有人都怔了起來。 “嗯……”司離鮮少露出了一絲緊張和窘迫,一雙清亮的眼眸里盛滿期待,“本宮如今身邊無人護佑,此行一路怕多艱難,奚教主和越少主可否護送本宮回京?” ……奚玉棠差一點就答應了。 好在她最后還是恢復理智,委婉地告訴司離自己一行要回雪山,恐怕不同路。 結果剛說完,少年臉上顯而易見地露出了明顯的失落。 奚玉棠整個人都不好了。若說她看不見司離時還能狠下心來,如今人就在自己面前,她說什么都不能容忍那張臉上有那樣令人心疼的表情,掙扎又掙扎,最后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要不……我等護送殿下至洛陽?” 話音剛落,少年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真的?!” 奚玉棠忽然有一種自己又被這小子耍了的錯覺,可話已出口,只得硬著頭皮頷首,“嗯。” 唉。 就知道。 在她身后,越家少主一臉生無可戀地揉上了自己的太陽xue。 作者有話要說: 明兒有事,請假一天,不更啦。 這文的盜文哦,真是不能好了!你們是要逼作者吃土啊!! ☆、第101章 他想她了 從藥王谷到洛陽,整整二十日,越少主過得都不太好。 原因無他,太子殿下太煩人了。 自從死纏爛打(?)要跟他們同行以后,奚玉棠就極少和其他人待在一起,除卻給傷口換藥、用膳、驛站過夜以外,其余大部分時間都在太子的馬車上。兩人也不知哪來那么多話要說,每次秋遠借故過去‘打探敵情’時,總能看到那昔日主屬、如今君臣之間相談甚歡的情景。到后來,越少主甚至親自出馬都沒能將人拐回來,只好帶著一肚子怨氣忍到洛陽。 撇開越少主這個怨夫不提,這二十日是司離從進宮后到現在過得最輕松最快樂的一段日子,雖然路上時不時就會遇上刺殺,但只要有奚玉棠在身邊,就仿佛天塌下來都沒關系。 幾個月前,當司離發現玄天教內部聯絡暗號更換時,他幾乎認定了奚玉棠要和他徹底劃開界限,心涼得如雪山后山的玄冰。后來在藥王谷意外見到奚玉棠,他不知自己有多激動,那種好似用盡了全部的意志力才壓下的呼喚她、擁抱她的沖動,讓他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她的冷淡他看在眼里,她不想和自己扯上關系的態度也再清楚不過,就連那第一波刺殺,他都能在打斗的間隙里清晰地看到,他的教主根本就沒動手。 就好像一桶刺骨的冰水從上至下澆遍了他全身。 可一切的恐懼、怨念、心痛和不理解,都在他看到奚玉棠滴血的右臂時化為了虛無。 果然,這就是他的教主,全天下對他最好的人。 她根本就看不得自己受一點傷。 明白了這一點,司離的心一下就變得敞亮了起來,那壓在他頭頂多日的陰霾煙消云散。在那一刻,他甚至覺得,只要這個人能一直在他身邊陪著,那么即便前路有多少荊棘鮮血,他都能面不改色地踩過去。 事實證明,這不是沒可能。 雖未明說,但奚玉棠還是流露出了一點松動的態度。她隱晦地告訴司離,這次的暗殺事件要靠他自己去查,最后怎樣落幕也取決于他。但如果處理得好,她可以考慮將玄天內部更換的聯絡暗號告訴他。 就這一件事,足夠太子殿下一路樂到洛陽了。 二十日后,眾人在洛陽分道揚鑣。臨行前,奚玉棠給了司離一封信,里面是上次和越清風討論過的練兵之法的一部分框架——完整的東西他們還沒整理完,就算做完了也不想直接拿給司離,但讓他知道一些還是可以的。 即便百般不舍,司離也知自己不可能再像從前那般,不過多出了這二十日已是驚喜,人生不可能永遠都處于驚喜中,所以他毫無怨言地在早已等待多日的京城護衛隊保護下,重新踏上了自己的路。 不過還是在分別時偷偷塞給了奚玉棠一個小紙條。 等司離走后,奚小教主停留洛陽連續處理了好幾日的公務,而這中間,沈七悄然走了一趟武山,將歐陽玄的病做了個收尾。當初他能模擬出和寒毒相似的癥狀,但畢竟不是真的讓他中了寒毒,雖然看著兇險,但若是放著不管也不會死,而是會慢慢好起來。如今他即將痊愈,沈大夫便動了些手腳,延緩了他好起來的時間。 怎么也得等藥王谷那邊和武林盟徹底撕破臉不是? 等洛陽這邊一切事了,奚玉棠等人再次踏上了路途。這次,她有了大把時間閑下來,后知后覺地發現了某人的壞心情,于是剩余的路程里,眾人的日常就變成了看奚教主怎么花樣哄越少主開心。 ……可惜越少主是個戰五渣,沒堅持過三天就又喜笑顏開了,看得眾人一個個扼腕不已。 越清風,你的出息呢! 好不容易能看到meimei/主子/教主這么放下身段討好一個人,結果居然輕輕松松就解決了! 太不甘心了。 可憐越少主并不知群眾們的心情,好心情一路持續到了雪山,每日都跟灌了蜜一般,就連奚玉棠后來已經懶得理他,整日待在馬車里練功,他都沒有怨言。 ——因為他可以坐在她對面看她啊! 他的要求不高,只要能在視線之內找到心上人,就行了。 …… 又過了半個多月,馬車終于停在了雪山腳下。 回到家門口,奚玉棠更多的感慨。她遙遙望著眼前一望無盡的雪白,總覺得自己好像已經離開這里很久很久,心情又復雜又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