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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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抖了抖。 “別怕。”有個溫潤卻暗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痛就喊出來。” 話音剛落,一道霸道至極的內力橫沖直撞般侵入到她經脈之中。奚玉棠撕心裂肺地痛呼一聲,雙手死死扣住了浴桶邊緣,卻最終無法承受對方鋪天蓋地的內力壓制,昏死了過去。 ### 悠悠醒來時,天光大亮,房間里縈繞著絲絲冷香,燭光燃盡,周圍一陣寂寥之感。 奚玉棠試著動了動,只覺得全身上下僵硬無比,頭痛欲裂,像是宿醉一場,鼻子不通,嗓子干得不像話。 她試著翻了個身,卻恰好翻進了某個人懷里,撲面而來的冷香混合著淡淡的藥香,讓她有那么一瞬間恍惚,這才意識到原來那暗香不是來自房間,而是來自眼前這個人。 “醒了?”頭頂傳來溫潤的聲音,她抬頭,越清風謫仙般的臉映入眼簾。 他嘴角噙著極淡的笑,眼底眸光清冷而平靜,腦后的發少見地松散披著,身上的衣物料子柔軟好聞,半側著望著她,整個人看起來慵懶而自在。 “嗯……”奚玉棠滿肚子的疑問最終化為一個字,閉上眼緩了緩頭疼的難受,順勢將頭往他懷里蹭了蹭,像是要蹭掉那頭重腳輕感。 不想問他為什么躺在這里,也不想問解毒的過程,更不想提起整件事。 她丟了大臉,將那么丑的面貌展現在三個自己如今最信任的人面前,若是可以,她半分都不想提及。 見她像個小狗一樣拱來拱去,越清風身子僵了僵,緊接著胸膛輕震笑出了聲,又不小心帶出了咳嗽,好一會才穩下氣息,將人撈出來,往上提了提,提到能和自己平視的位置,起身幫她倒水,看她連喝了三杯,這才放好茶盞,將準備好的洗漱用品一一遞過去,服侍她在床上完成后,猶豫了片刻,重新躺回她身邊。 “可還好?” 不好。奚玉棠有氣無力,“頭疼。” 越清風想試試她額間的溫度,手抬到一半,想到什么,又放下來,“沈大夫說你免不了著涼一場……同是在冰里泡著,你病了而我好好的,還真是沒想到。” “在這種方面輸給你……的確不夠光榮。”奚玉棠嘆,“自從跟你走得近,都受了多少次傷了,以前也沒這么密集地病過。” 說著,又嫌棄地推他,“離我遠點。” 越清風縮了一下,一把抓住她肆虐的手塞進被窩里,將人裹成個粽子,只冒出個頭來,“別鬧。” 他聲音比平日低啞,但不明顯,奚玉棠此時病著,也沒注意,難受地動了動,只覺頭更昏沉。 頓了頓,她開口,“你幫我散毒,沒反噬?” 身邊人呼吸微微一停,輕飄飄答道,“……你猜。” “……” 那就是有了。 奚玉棠仰頭打量眼前人,見他臉色一如既往蒼白,只是眼底的青色昭示著他的疲憊。將自己的手努力從被窩里探出來,搭在他脈搏上好一會,只覺他內力渾雄,卻又有哪里不對,因著自己此時功力盡散,無法判斷,不由略帶疑惑地看他。 也許是她感覺錯了也不一定。 越清風坦然由著她查探,待她收手,才不著痕跡地動了動手指,衣袖下,方才被觸碰到的手腕火燒火燎般燙了起來。 “功力大漲了?”她挑眉,重新躺好,“隱藏挺深啊,平時用出來幾分?” 越清風勾了勾唇角,半真半假道,“也算是因禍得福,替你散藥傾盡了全身功力,事后修煉反而事半功倍,倒是恰好跨過了許久不見動靜的瓶頸。” ……狗屎運。 奚玉棠懶洋洋地抬了抬下巴,“反噬怎么解決的?” “自己解決。” “……” 嘴角僵了僵,維持著古怪表情看向眼前人,奚玉棠見他坦坦蕩蕩,眼神險些要將眼前人看出花來。 說好的君子如玉謫仙下凡呢?怎么一覺醒來這么接地氣了? “你不是有表妹么?不是有未婚妻?” “……” 怔愣片刻,青年噗嗤笑了出來,接著難受地咳了好一會,臉上飄過一抹紅暈,語氣里多了一分驚喜,“你吃醋?” ……吃你妹。 奚玉棠僵了僵,有些狼狽地避過他的眼神,默默閉眼感受了一下自己體內的丹田真氣,發現果然空空蕩蕩,不禁皺眉,“這是第幾日了?” “第四日。” “……” 那藥的后遺癥足足十日,已是沈七能做到的最短影響。這東西若是放到黑市拍賣,指不定一粒千金也有價無市,她已經很知足了。 羨慕嫉妒恨地看了一眼身邊人,想到自己功力盡失,他卻沖過了瓶頸,心中頓起不平衡之感。 人比人氣死人,運勢這東西,還真不是能隨意掌控的。就像她明明只是去殺個人,最后卻搞得一身傷回來不說,還被下了藥,如今殺雞的力氣都沒有。而旁邊這位呢,久病沉疴,卻武功高強,傾盡功力幫她散了毒,還被反噬,最后卻因禍得福,實力大增。 這種事不能比。 比了容易活不長。 “跟我說話這幾日的事吧。”她難受地閉上眼。 微涼的手指無聲無息覆上她的太陽xue,越清風一邊幫她舒緩頭疼,一邊組織語言,“我們走后,宋府書房失火,宋季同身死,首級不見,很多人猜測是仇家上門。不少賓客已各自返回,離雪宮、斷岳門等幾個門派之人還逗留京城。衛寒接手了錦衣司僉事一職,著手調查宋府滅門案,如今年紀輕輕便身居從四品高位,已是京城的紅人。” 想到那個強忍相思散還讓自己離去的男人,奚玉棠難得起了欣賞之意,“衛寒不錯。” 摁在太陽xue上的手指微微一頓,越清風口吻聽不出喜怒,“你欣賞他?” “嗯。”她笑了一聲,不管怎樣,他倆也算另一種共患難了。 說著,她忽然一頓,回頭對上了眼前人的視線,“宋府滅門?” 眼前人面無表情。 ……莫名其妙生什么氣呢。奚玉棠古怪地看他,“誰做的?你?”怎么就不等等她呢。 越清風被她那嗔怪的眼神氣得胸口疼,干脆起身背對她來到窗前桌旁,兀自倒了杯冷茶灌下去。 涼水下肚,整個人精神不少。 奚玉棠不知他在氣什么,索性重新滑回被窩。沉默間,只聽越清風的聲音幽幽傳來,“宋夫人交代了很多,相思散一事,還有歐陽玄和柳曼云的參與,這兩人我沒動,想著大約你想親自動手。” 聽到柳曼云三個字,奚玉棠心下一沉。她對自己這位干姑姑的感情很復雜,既不喜歡,又總礙于奚之邈的情面不想跟她處得太過難看,加上江千彤的緣故,盡管知她不簡單,卻也沒想過會對她動手。當年玄天教艱難重建,許是看在往日情分上,離雪宮雖沒有明面上幫忙,卻也沒有落井下石,奚玉棠記在心里,不太愿把事做絕。 可諷刺的是,人家對付她卻從不手軟。 想到相思散,想到聽雨閣對她的暗殺,想到白玉夕顏花,還有柳曼云與歐陽玄、宋季同的勾結…… 良久,越清風才聽到身后人悶聲開口,“且先放一放吧。” 不管怎樣,還是想親耳聽一聽她的解釋。 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很快,她便又沉入了夢中。 再次醒來,身邊已經沒有了越清風的身影。 聽到屋子里的動靜,有人推門而入,甜美的聲音里帶著驚喜,“主子,你醒了!” 奚玉棠正在起身穿衣,抬頭,韶光俏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她怔了怔,笑起來,“回來了?事情辦得如何?” “不負主子所托。”韶光笑道,上前服侍她穿衣,“唐家余孽共六十五人,全部身死,司護法和屬下找到了不少東西,不好帶進城,安置在城外三十里的鎮上。您若是想看,回頭屬下帶您過去。” 奚玉棠今日恢復了男裝,實則經過前幾日折騰一場,沈七不敢給她吃任何多余的藥,嗓音自然也恢復回了從前,再者,養病期間,還是穿男裝更灑脫舒服些。 “干得漂亮。”她笑了笑,“回雪山以后去找迎秋領賞。” “為主子辦事,韶光高興來不及,哪會去領賞……上次您給了那么多銀票,用都用不完呢。”韶光扶她起身洗漱,之后將人按坐在鏡前為她梳頭,“只要主子您沒事就行,沈大夫已經將方子和藥都備好,稍后用了飯得喝藥了。” 聽到喝藥,奚玉棠就覺得嘴里泛苦,“其他人呢?” “司護法和沈大夫出門去了,越少主在另一間院子待客,藍玉少俠也出門去了。”韶光道,“您又睡了一天,現在京城里有不少人想見您,那邊院子閉門謝客呢。” 說著,隨手從桌上的首飾盒里拿起一根羊脂白玉簪。 見到那簪子,奚玉棠目光閃了閃,“這哪來的?” “欸?”韶光動作頓了頓,“好像這不是您的……要不屬下回那邊宅子拿咱們的東西吧?得知您受傷,屬下今日剛回來便直接來了這邊。” 奚玉棠擺擺手,“算了,就這個吧。” 秋日陽光正好,用了飯喝了藥,冷一便出現在她面前,匯報起了事情的后續。 宋季同的人頭已經被送到京城聽雨閣的據點,雖對方問起為何孟十九不來,但被冷一糊弄了過去。對方也不多問,見到孟十九的令牌后,便將十萬兩銀票給了冷一。 至于宋家的案子,據說衛千戶正在查,但毫無進展,已經約談了好幾位當日的賓客,他們由于閉門謝客,衛千戶沒有為難,只說幾日后再來。 同是相思散的受害者,奚玉棠對衛寒沒有為難自己的原因有了大致的猜測,心下對他的印象也好了幾分。 處理了幾件事后,冷一領命離開,剩下她無所事事,便讓韶光搬了軟榻出來,坐在廊下曬太陽。 她的武功還要五天才能恢復,如今手無縛雞之力,多年來還是第一次如此清閑。韶光怕她無聊,搬了棋盤出來,兩人下起了棋。 但是五子棋有什么可下的,很快奚玉棠便煩了。作為曾經名動一時的花魁,韶光琴棋書畫精通,下個五子棋又不敢隨便贏,也有些意興闌珊,兩人對視一眼,決定拋開棋盤,找點別的事來做。 于是,當謝婉帶著兩個侍女出現在主院門口時,入眼看見的,便是一個美貌絕倫的女子在院中舞劍,而她身后廊下,身著玄色繡銀邊外衫的清俊男子身子舒展地半躺在軟榻上,托腮含笑地望著女子,時不時指點兩句,兩人相視之間,只覺空氣都變得安逸寧靜起來。 男子相貌極好,看起來有些女氣,雖然眼下有著一道長長的疤痕,但也沒有破壞他那張俊俏的臉,反而因那長而卷翹的睫毛的壓蓋,讓他的眸光看起來溫柔繾綣。 他臉色蒼白,唇無血色,身型削瘦,看起來有些孱弱。但那含笑的唇角,溫柔的眼神,仿佛弱化了他周身的冷峻氣息,看起來溫文爾雅,又如玉堂堂。 眼前這一幕,像是畫中景。 玄衣男子俊美,紅衣女子驚艷,一坐一立,一靜一動,竟讓人無法生出打擾之意。 謝婉怔怔站在那里,不知是不是該進去破壞這一幕。 作者有話要說: 大約這篇文所有的情敵,無論男女,都能用【喜歡上女主】這個方式解決吧……(別信。 ps:你們都在想啥呢哈哈哈哈哈上一章留言太污了233333 維達真的很想以身試藥有木有,但是這個不好,也許他試了藥以后,兩人反而更不好走在一起了 ☆、第61章 吻 奚玉棠因功力散失的緣故五感不如從前,還是韶光先一步察覺到有人靠近,收劍回頭,恰對上謝婉,好奇地開口,“這位姑娘,有事嗎?” 聞言,奚玉棠也瞇眼看了過去。 驟然對上她的目光,謝婉回神,下意識整了整衣裙,儀態萬分地來到兩人面前,對著奚玉棠微微福了一禮,看起來要比初見時有禮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