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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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要跟你坦誠相見。” “……” 蘇十七鬧了個大紅臉,氣鼓鼓地不說話了。中年男子無奈上前,將自己的腰牌也亮了出來,鐵質令牌明晃晃寫著十六二字,“姑娘,敢問令尊……” “師父。”奚玉棠毫不客氣地糾正他,“孟十三,長隱劍。” 摩挲了一下手中鐵牌上刻著的“十三”字樣,中年男子沉默片刻,開口,“敢問令師……” “死了。”奚玉棠面無表情。 孟十三,聽雨閣昔年的王牌殺手,雪山一戰以個人身份參與其中,后來被奚玉棠集全教之力引敵誅殺于玄天教內。 死得非常慘烈。 作者有話要說: 教主:苦rou計,不要臉!! 維達:……你都要給我發好人卡了,沒吐血就不錯了好么? ———— ……當初幾幾送我肅兮二字的時候,我們一邊覺得特別逼格一邊笑得特別厲害…… 不提讀音,其實中文念出來挺好聽的嘛。 ☆、第33章 在蘇十七和閻十六的帶領下,奚玉棠跟著他們從山的另一面下到谷底,接著走了一段長長的山中隧道后,來到另一個豁然開朗的深邃谷底。 谷名青山谷,谷內常年瘴氣彌漫,從上往下看只能看到nongnong白霧,沒有特定瘴氣解藥,觸之必死。山谷兩旁青山絕壁萬丈入云,哪怕是武功高絕之人也無法從這樣峭壁來去自如,進出只能走隧道。 奚玉棠吃掉了蘇十七給她的瘴氣解藥,一路跟著他和閻十六輕功進入某座高達七層的塔內。 她亮出了孟十三的名號,又準確喊出了蘇十七之名,甚至找到了他們每個月固定下棋的地方,為確認身份,還當場舞了一段孟十三的劍法,這才得到認可。 那兩個令牌,鐵質的來自孟十三,木制令牌是她根據孟十三的令牌和從歐陽玄那里得來的半塊令牌仿制出來的。從某些方面來說,作為聽雨閣人頭名冊常年位居前幾位的目標,奚玉棠和對方打了近十年的交道,對這位老對手熟得很,甚至比對越清風的了解還多上那么一點,有參照物,單只是仿個普通等級的令牌輕而易舉。 聽雨閣等級分明,長老十八位,皆持鐵質令牌,各個武功高絕,代號從一到十八,冠上姓氏便是名。除此外還有各種分部,分別對應不同目標范圍,從平民到世家,從武林到朝堂,涵蓋甚廣。 作為大晉境內最令人聞風喪膽的殺手組織,聽雨閣的成功全靠口碑、效率、誠信和鐵一般的原則。無信不立,無實力不成功,聽雨閣完美詮釋了“收人錢財□□”這八個字,凡是提到聽雨閣,只能想到成功二字。 而此時,蘇十七和閻十六即將帶她去見副閣主。按照奚玉棠的說法,她的“師父”孟十三在死前給她留下遺言,十八歲才能接觸組織,只要能憑自己的能力得到認可,便可成為殺手,并且帶走他留在閣內的遺物。 ……其實,她哪知道孟十三有沒有遺物= = 她就是想趁機探一探誰要買她的命,順便從這里多找出些情報來。 之所以拖到現在才接觸聽雨閣,完全是因為她被逼急了。過去每次暗殺,聽雨閣頂多出動一兩個人,可自從上次去武山路途中被幾十人圍攻后,奚玉棠自認,對方若是再來一次這樣規模的刺殺,她必死無疑。 八年前她設計弄死孟十三,正是以親身為餌,花了大價錢親自指名讓聽雨閣派他殺掉自己,然后耐心地在雪山上苦等三個月,最后集全教之力,勉強將他殺死在玄天教內。 說句不自謙的話,如果不是因為她守株待兔,刻意設計圍殺,只憑單打獨斗,現在的她也不是當年孟十三的對手。 聽雨閣王牌,不是鬧著玩的。 進入塔內后,蘇十七自行離去,由閻十六帶她來到第七層。在等待副閣主出現的空隙里,閻十六打聽了她與孟十三的相識過程。 當年在奚玉棠的刻意隱瞞下,孟十三死亡的消息隔了很久才被曝出來,雖說當時只是出于謹慎,但無疑在此時為她說謊打下了完美的時間差。 聽雨閣殺手非必須不必回青山谷,每個殺手都用化名,平日相處也不多,孟十三更是出了名的獨行俠,他的事旁人知之甚少。奚玉棠說的不多,卻也沒有什么漏洞。 謊言總是越細致越容易被戳穿,這樣模棱兩可模糊不清的謊言,給人留足了想象空間,反而更容易過關。雖然還有疑惑,但她有證據,閻十六也沒辦法。 至于孟十三的劍法……奚玉棠研究他多年,雪山上又與其斗了三天三夜,加上身懷太初心法,本就對各種武功招式敏感,很容易觸類旁通,騙過別人不是問題。 一炷香后,副閣主傳話要見奚玉棠,閻十六等在外面,由她獨自進入第七層。 奚玉棠見到了人。那是個帶著全臉面具的男子,身材高大精瘦,全身氣質內斂,一身深紫色繡銀線長袍,深黛色絲質厚底長靴,兩手空空身無外物。他坐在寬大的椅子里,姿態隨意,卻無端讓人覺察出距離感。 這是個看不出深淺的男人。 “孟十三的弟子?”對方開口,聲音低沉流轉,仿佛謝彥之的琴里最渾厚的音符,幽遠而瀟瀟,面具后的眼睛狹長深邃,盯著人的時候,像是被某種巨獸盯上獵物一般,刺骨的危機感。 奚玉棠沒想到自己能聽到一個如此年輕的聲音,微訝后點頭,“是。” “如何證明?” “……副閣主需要我如何證明?” 對方沉默了一下,一聲低笑從面具后傳出,忽然一揮手,巨大的力道撲面襲來。奚玉棠幾乎是在他出手的瞬間拔劍相抗,用的是孟十三的劍術。 兩人交手數招,奚玉棠終究不是用的真正的孟十三劍法,察覺到自己開始有些捉襟見肘后,正要考慮如何不動聲色變招時,對方主動收手了。 “名字。”他問。 “姓孟,無名,行走江湖是自己取的化名。”奚玉棠氣息沉穩,絲毫看不出方才險落下風,“副閣主仍要聽么?” “原來如此。”對面人手指輕輕地在扶手上敲了兩下,“面具摘下來。” “……” “人.皮.面.具。”他好意提醒。 你不也一樣戴著面具嗎!默默在心里罵了句娘,奚玉棠不為所動,“聽雨閣是憑臉認人的?” 對方再次沉默下來。她一再拒絕,態度不可謂不囂張,可細想來卻也情有可原,一時間兩人都不再說話,氣氛凝重極了。 許久,副閣主再次開口,“姑娘有興趣加入聽雨閣么?恕我直言,即便是孟十三,在姑娘這個年紀,劍法不見得比得上你。” 聽起來只是單純詢問,然對奚玉棠來說卻只有答應這一條路。她本就是沖著這個來的,對方老巢如此隱秘,除非加入聽雨閣否則不可能脫身。她沒有別的辦法,密探聽雨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從殺手的嘴里撬出買家身份的幾率也微乎其微,唯有從內部著手。 “好。” 大約是早已猜到了她的回答,副閣主輕輕頷首,起身,“閻長老。” 閻十六立刻出現在門口。 “帶孟姑娘去新人堂。”說完,他轉身走向內室。 奚玉棠望著他的背影,不知為何有種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見過,一時間有些呆愣,等閻十六喊了她一聲才猛然回神。 兩人剛走到門口,便聽副閣主的聲音從內室傳了出來,“孟姑娘,令師的長老之位仍在空缺。” 奚玉棠回頭,“別人用過的名字我不用。” 內室傳來一聲低笑,“狂妄。對自己實力很看好?” “副閣主不也看好我?” “可惜你不做孟十三。” “那就廢掉十三,做孟十九。” “……” 閻十六驚訝地看奚玉棠,這姑娘好大的野心! “……孟十九?”內室里,那人緩慢道,“也好,若你能證明實力,多一個十九長老又如何?” “如何證明?”奚玉棠問。 內室里久久沒有傳出聲音。她等了一會,對方似乎打定主意不再開口,奚玉棠詢問地看向閻十六,后者搖搖頭,帶她離開了第七層。 從新人堂出來,辦完了入閣手續,有了屬于自己的木制腰牌后,奚玉棠被閻十六帶到了一座只有一進的荒涼小院門口。 “這是孟十三谷內居所。”閻十六道,“他死后一直沒人搬進來,孟姑娘可以去收拾令師的遺物了,恕在下不便奉陪。” 奚玉棠道了謝,推門而入,直奔院里唯一的一間房子,一進去,險些被灰塵嗆得咳嗽。 打量了一番室內擺設,奚玉棠當真尋找起了孟十三的遺物,最后不負眾望地在壁柜暗格里找到了一個木匣,里面放著一本手札,上面是孟十三的劍法《長隱劍訣》和心得體會,除此之外,只有一根栩栩如生的白玉夕顏花簪,一看便是女子之物,通體潤滑,包漿明顯,顯然孟十三生前經常把玩,就是不知主人是誰。 奚玉棠將東西放入懷中,木匣重新放回暗格,之后便離開院子去了任務堂。 經過一番查探,她發現,普通等級的殺手只能看到任務內容而沒有權限查看買家身份,唯有長老可以。這樣一來,她想知道誰買自己的命,就只有成為長老一途了。 不過任務榜上倒是五花八門,熟悉的名字見了不少,不熟的名字一大堆,奚玉棠仿佛看到了未來某個財路在向自己招手,忍了好半天才忍住沒去接任務,等到天快擦黑,向閻十六道了聲別,便離開青山谷。 回到杭州城,她單獨找了個客棧住下,第二天一大早上了某個去金陵的商船。兩天后,船行至某個港口,奚玉棠玩了一把金蟬脫殼,成功甩掉聽雨閣跟蹤之人,連夜回了杭州。 等她風塵仆仆到達杭州時,距離她去般若寺已經過了五天。 仍是一身大紅長裙,卻不再是那張人.皮.面.具臉,只用黑色帷帽遮住真實容貌,腰間的劍換成了長鞭,改頭換貌的奚玉棠出現在了城南煙雨臺,一路未驚動任何人地摸到了別院最大的屋子。 她站在房頂,還沒考慮好要不要下去,就已經被暗衛包圍。 嘆息著眺望了一眼遠方剛剛跳出地平線的太陽,奚玉棠無奈地舉起雙手。她一路狂奔,又餓又累,實在不想動手,只好跟他們講道理。 “我就是來看看沈七在不在。” 其中一個暗衛冷冷回道,“姑娘請回。” 奚玉棠:“……” 就不! 她一屁股坐在了瓦片上,扯著嗓子喊,“阿七——阿七——” 嘩啦兩聲門響,正屋里,秋遠一路小跑出來。西廂房那邊,沈七也面無表情地走了出來,見是一個戴帷帽的紅衣女子,眉頭一皺,還沒開口,對方便又道,“小美,我好餓啊。” 沈七微微一怔,認出了來人:“你……大清早嚎什么嚎,還不滾下來!” 這么坐著像什么話! 奚玉棠得意地看暗衛,“看見了?我是你們沈大夫的朋友!” 秋遠怔愣片刻,問沈七,“你們玄天的?” 沈七不知如何回答,只好嗯了一聲,繼續沖奚玉棠發火,“快點,不然沒飯吃。” 秋遠還是一臉懵逼,暗衛們面面相覷,奚玉棠撇嘴,還沒開口,便聽腳下屋內越清風淡淡的一聲“放人”。 奚玉棠身子一僵,驚訝了。 ……他居然醒了? 主子發了話,暗衛們立刻消失不見,奚玉棠尷尬地撲向沈七,壓低聲音道,“他怎么醒了?說好的半個月呢?” 剛才她那么丟臉……還以為山中無老虎,準備吃大戶呢! 沈七冷笑,“早就醒了,沒辦法起身而已,自己丟臉還怨別人了?” 奚玉棠委屈地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