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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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玉棠聽薛陽說完后,坐在原處靜默了整整一刻鐘,理清思緒后,慢條斯理地將一條一條命令頒下,薛陽每聽一條,眼中厲色便深一分,到最后,整個人都仿佛化身成一把見血封喉的利刃,恨不得當場手刃敵人。 接著,兩人又商量了好一會,簡單敲定各處需要注意的環節后,薛陽才悄悄告辭離去。 匆匆而來又匆匆離開,薛陽見過奚玉棠的事,連沈七都不知情,但玄天教針對武林盟以及歐陽玄身后斷岳門的報復,已然悄無聲息地展開。 她身在江南,不能親自動手,但這并不妨礙她對歐陽玄進行打擊。她只恨自己離開得早,否則當親自找她那位‘忘年之交’聊聊。 見過薛陽后,奚玉棠便將自己關在房內。她的實力已經恢復了四五成,配合沈七的幫助,短時間內至少能達到八成,已是夠用,若非時間不夠,她也不愿用速成的法子。 在這三天里,江千彤自然也沒閑著。奚玉棠拜托她去打聽一下杭州近來值得關注的消息,江妹子欣然同意,休息一晚后便興致勃勃地出門去了。 那廂,越清風在別院安定下來,一天后收到了來自奚玉棠的信,送信的是薛陽。 ……看到紙上那端端正正毫無特色、甚至可以說是教科書式的字體,越少主本能地拒絕相信這是奚玉棠親筆寫出的字。薛陽也不藏掖,待他問起,直接承認了是自己代筆。 越清風默默看了一眼眼前長相毫無特色、性格木納又寡言少語的薛陽,怎么也不敢相信這就是玄天江南堂的堂主。 太年輕了些。 “咳咳咳……翰墨軒的掌柜?”他知此人,在杭州還算小有名氣。 倒不是此人有名氣,而是翰墨軒這家店,在杭州城遍地開花的商鋪中,實在是一朵大大的奇葩。 從名字上便能看出這家店主營的是筆墨生意,之所以說它奇葩,實在是因為此店簡直幸運值爆棚,也不知拜了哪路文曲星,凡是在這家店買過文房四寶之人,多多少少都能得個功名。 原本這事并未引起注意,唯獨有一年,一個窮書生中了鄉試后,在這家店前熱淚盈眶長跪不起。原來當年他趕考時家逢巨變一貧如洗,連筆墨都買不起,是哈墨軒的掌柜看他可憐,免費為他提供了近一個月的筆墨紙張,同時照顧到他的情況,每天只需他在店內做工三個時辰便算抵了工錢。雖然都是最廉價的檔次,卻對窮書生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 于是他鄉試提榜后便第一時間想到了翰墨軒。 杭州城一天里不知有多少熱鬧,但奇聞異事卻少,一時間翰墨軒之名就響了起來。 接著,那些考上了功名的人忽然發現,咦,他們好像也在這家店買過東西……于是一傳十十傳百,越來越夸張,好好一件事被神化,翰墨軒徹底火了。 從此后,凡是想考取功名之人,無論如何都要到翰墨軒買一次紙筆,有些人甚至從外地趕來瞻仰并心甘情愿掏錢,哪怕買一張紙也行,真真是活久見的‘杭州紙貴’。 有關翰墨軒之事,讓杭州本地人說上一天都說不完,而如今,越清風見到了翰墨軒掌事的真人。 ……翰墨軒掌事竟然是玄天教江南堂堂主。 想到奚玉棠一不會撫琴二不會下棋三嫌于看書的模樣,越清風久久不能言語。 ……他絕對相信,翰墨軒一事,純粹是巧合。所謂巧合,是指買了翰墨軒店里東西的人考上功名的幾率之大,是巧合,至于當年造勢宣傳一事,恐怕玄天教多少推了一把。 至于目的…… 越清風稍稍多想幾環,便被自己的結論驚了一下,趕緊打住,收斂了欲往深處探究之心,只能感慨奚玉棠手筆之大,果真不愧是她。 只是,她為何要這樣做,他猜不出,只能等以后有機會再解密了。 見他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身份,薛陽也不奇怪,大方地承認了。他雖話不多,但心思細膩,又有著玄天內部的消息渠道,一來二去,早看出了越家少主和自家教主已經私下握手言和,加上越清風此人聰慧近妖,在他面前不耍花招才是正確的應對之道。 見越清風已經收起了信,薛陽定了定,開口,“信上之事,越少主所意如何?” 越清風斂眸沉思片刻,漫不經心道,“到了江南,有翰墨軒為靠,越某以為貴教,咳咳,至少在銀錢上無需擔憂。” 薛陽搖搖頭,言簡意賅道,“翰墨軒所得另有所用。” 原來如此。越清風點頭,“既如此,倒或可一試,具體細節待見了你家主子再做決定。” 越少主金口玉言這一點,江湖人人皆知,薛陽心下大定,這才說出了奚玉棠的口信,“主子說,若是您應下了,再讓我轉達兩句話。其一,此雖兩家共贏之事,但她承您的人情,可以答應為您做一件事、答兩個問題作交換,且事成后再奉上謝禮。” 越清風挑了挑眉,示意他繼續。 “其二,”薛陽頓了頓,平靜的表情似乎有些扭曲,“主子讓您近日好好休養,五日后邀您于……醉花樓一敘。” 話音剛落,一旁泡茶的秋遠手一抖,紫砂茶盞轱轆轱轆滾到了青磚之上。 越清風微微一怔,少有地思考慢了半拍,將醉花樓與自己記憶中的印象對應到一起后,忽然劇烈地咳嗽起來。 ……青樓? 她居然邀我逛青樓?! 作者有話要說: 越清風:……心上人約我逛青樓,去不去,急,在線等。 ———— 自從我提到了越少主的字以后,你們簡直是腦洞大開啊…… 繼字野以后,相繼出了字南、字維達、字卷紙、字明年、字有錢、字明月、字松上、字關…… 最后,字維達得到了基友們普遍接受,現在她們稱呼越少主已經以維達代替了_(:3ゝ∠)_ 既然字維達了,那么其實可以建個家族? 奚相印,越維達,兒子叫品諾,女兒叫妮飄,孫女叫潔柔,孫子叫得寶……(夠 還有人跟我說,少主應該字來,少主的兄弟字好,合起來就是越來越好哈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已經決定他字什么了,很逼格,但還是快笑死了,救命 ———— 對了,留言呢,為什么突然間你們都不留言了qaq ☆、第29章 三天后,奚玉棠出關,實力已恢復至八成左右。江千彤早就等急了,一見到她就嚷著想出門,沈七也在客棧里照看到現在,還沒來得及好好逛逛杭州城,于是三人一商量,決定去逛一逛。 一路上,江妹子嘴就沒有閑著,不停在向兩人說著她這幾天聽來的各種消息,豪門恩怨啦江湖緋聞啦五花八門什么都有。沈七興趣缺缺,奚玉棠倒是聽得很帶勁,說說笑笑就來到了杭州最繁華的街上。 昨夜下了一場雨,今日的空氣便帶上了一絲涼爽,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原本奚玉棠的相貌很惹人,但配上眼下的傷疤,就像是一副名家之作上多了個污點一般,讓人忍不住嘆息的同時也沒有了多看之心,加上沈七易容、江千彤戴帷帽,三人混跡其中倒也不顯眼。 今日出門純粹是為了陪江千彤,于是行程自然也由她來安排。只不過江妹子路癡,聽說她在這三天里,每天都早出晚歸,大部分時間都在迷路,所以今日在兩人強烈要求下放棄了帶路,只將要去何處說與他們聽,然后乖乖跟著人走。 把江千彤推薦的地點逛了個遍后,已是夕陽西下,三人在望湘樓吃了個晚飯,便打算去最后一個地點,也就是江千彤念叨了一整天的翰墨軒。 聽到翰墨軒的時候,奚玉棠和沈七的表情都有著不同程度的僵硬,但見妹子如此向往,只好舍命陪君子,懷著復雜的心情踏入了翰墨軒的店門。 薛陽正在研墨寫字,見日光一暗,抬頭,便見到了三人進門,一時間有些怔愣,腳下動了動,剛準備走過去,便見奚玉棠不著痕跡地掃了他一眼。 薛陽肩膀一塌,低眉斂目,不動了。 “這就是大名鼎鼎的翰墨軒啊……”江千彤驚奇地在店里走來走去,“奚……于師兄,你說我們要不要也買一些筆墨紙硯回去,沾沾這家店的運氣?” 于楊,奚玉棠此次杭州之行的化名,到現在江千彤還沒習慣。 “我們行走江湖不求功名利祿,倒無需強求,不過你想買就買。”奚玉棠笑道,十足一個陪著美女出來逛街的貴公子模樣。 江千彤轉過頭去,想了想,頗為遺憾道,“那便不買吧。” 一旁的沈七在看硯,指著其中一個轉身對奚玉棠道,“這硯不錯。” 店伙計早就候半天了,本來見他們是江湖中人,不愿上前,此時見客人都開口了,只好硬著頭皮接話,“公子好眼光,這是澄泥硯,咱店里最貴的一方……” 奚玉棠挑眉,打斷了對方的講述,“多少?” 伙計咧嘴比了個手勢,“三千。” ……搶錢啊!! 薛陽你給老子出來!你賣這么貴是要死啊! 奚玉棠僵了僵,還沒開口,便聽旁邊江千彤脆生生道,“澄泥硯賣三千,這么便宜呀?是假的嗎?” 伙計當即挺直了腰板,“當然不是,本店童叟不欺,信譽在咱杭州城都是頂好的,姑娘切莫亂說啊。” 江千彤湊過來,拿過那方硯臺仔細看了半天,“還真是澄泥硯呢……嗯,徐公子喜歡?” 徐然,沈七的化名。 奚玉棠沒想江千彤竟對硯臺有所研究,笑吟吟地對她豎了豎拇指,也看向沈七,“喜歡?” 沈七玩味地看了一眼奚玉棠,干干脆脆地點頭,“自然。” “的確是好硯,”江千彤也笑嘻嘻道,“誰不喜歡澄泥硯呢。” 奚玉棠:“……” 她就不喜歡好么?澄泥硯什么玩意…… 咳了一聲,她一本正經地看向伙計,“這硯來兩個,順便配兩套文房四寶,一起送去城東太平客棧,賬……讓你們掌柜記我名下。” “呀……”江千彤低聲驚呼,“不用啦。” 奚玉棠風流倜儻地笑了笑,“無妨。” 沈七:呵呵。 伙計疑惑地打量了幾眼奚玉棠,請示地看向薛陽,后者早已抽了半天嘴角,微不可及地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原來于師兄你來過這里啊?”江千彤驚訝地看過來,隨即有些羞惱,“那你今日……你故意的!” “我沒有……”奚玉棠好聲好氣道,“徐然也沒來過,這不是陪你們一起走走么。” 江千彤抬頭,透過帷帽瞪她,還沒開口,便聽身后有人道,“澄泥硯?那也給爺來一個。” 三人聞聲轉身,只見翰墨軒大門口,一個衣著貴氣的年輕男子搖著折扇輕蔑地看著他們,在他身后,數個隨從跟隨,陣仗極大。男子相貌堂堂,然腳步虛浮、眼底泛青,皮膚發白,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此時嘴角掛著笑,然笑不及眼底,帶著一絲絲的嘲意。 伙計見有貴客上門,剛準備上前,陡然聽見對方的要求,臉色頓時難看起來,“啊?這……這硯只有兩個啊,都被這位于公子包圓了……” 對方一聽,頓時沉下臉來,身后跟著的隨從之一立刻跳出來,“那還不挪出來一個給我家少爺?一群江湖武夫,還想學人家考功名?翰墨軒是你們這些下賤之人能來的地方?” 難聽的話,配合著他欠揍的神態,將一個富家紈绔的隨身小廝演得活靈活現。年輕男子只懶洋洋地聽著自己手下發威,搖著折扇矜貴地站在原地,仿佛不屑同在場這些人搭話。 江千彤當即便著惱,若不是奚玉棠沒動,她劍都要出手了,“你怎么說話的?怎么這翰墨軒你能來得我們就不能了嗎?” 見脆生生黃鶯般的聲音響起,年輕男子這才轉過頭來仔細打量了江千彤幾眼,見她身材姣好,絕美的面龐似隱似現,當即眼睛一亮,刷地收起折扇,上前兩步道,“這位姑娘,敢問芳名?在下來自杭州城鄭家,單名一個泰,能在此地認識姑娘實乃緣分,在下真是三生有幸。” 江千彤:“……” 好聽話說得一婁一婁都不帶喘氣的,這貨誰啊? 聽到男子自報家門,一旁的奚玉棠一個沒憋住,咳嗽了兩聲。 走一個胃寒來一個正太…… 鄭泰這副模樣,明顯是在搭訕,可江千彤是誰?從小長到大不知道被搭訕了多少次,直接就視而不見,而是商量地看向奚玉棠,滿眼都寫著‘我能除暴安良嗎’,仿佛她不答應天理不容一般。 奚玉棠掃了一眼薛陽,后者見狀,當即從柜臺后走了出來,“原來是鄭二公子,失禮失禮,咱們二樓請?您先前訂的東西已經到了,薛某這就拿給您過過眼如何?” 一般商鋪對待貴客都有單獨的雅間,而這位鄭泰顯然是翰墨軒的常客,不巧碰上他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