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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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七:秒懂。 “小美,回了。”面對越清風,奚玉棠連個眼神都欠奉,只目中無人般徑直開口。 聽到這個綽號,沈七瞬間破功跳腳,先前的感動和尷尬立刻煙消云散,“……說過不準叫這個名字,奚玉棠你是想死嗎!” 目瞪口呆的林淵:“……” 動作一頓的越清風:“……” 就知道會這樣的呂正:……呵呵。 奚玉棠仿佛被沈七這樣沒大沒小吼慣了,沒生氣不說,反而飛速道歉,“對不住,忘了有外人。” 外人們:“……” 從沒見過哪個一派之掌這么隨意向屬下道歉的,林淵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就連越清風都停下了穿衣的動作,目光在兩人之間略顯復雜地掃了幾圈,最后定在了奚玉棠臉上。 ……沈七一腔怒火就這樣奇異地、飛快地熄滅了,嘴角控制不住地往上翹了幾下,最后強迫自己擺出了一張'tcare臉。 呂正將眼前局面收在眼下,心中石頭悄然落地,決定把自家教主交給沈七看管,自己則告了聲罪,出去等著了。臨走前他和沈七對視了一眼,后者讀懂了他的意思,微微點頭示意他放心。 目送呂正離開,沈七看向奚玉棠,“教主,越公子的診治還沒結束,不如您先回吧。” 聽到他提起越清風,奚玉棠這才好像剛想到自己此時正站在別人家的院子里,懶洋洋地偏頭,越過沈七,居高臨下望向越清風,后者正好望過來,兩人視線在半空相撞。 短兵相接,周圍似乎無端靜了幾分。 接著,越清風那張好似上天精雕細琢后的俊臉上浮起一絲極淡的笑容。 “奚教主,好久不見。” 奚玉棠點頭,“是蠻久的。” “三年零一十五日了。”越清風接道。 奚玉棠:“原來越少主的病還沒燒到腦子啊。” 越清風:“托沈神醫的福,越某還好好活著,倒是教奚教主失望了。” 奚玉棠的面上帶出一絲譏諷,“日子算得挺清楚啊越清風,別是讓人誤會你對本座甚是思念可怎么好。” 越清風怔了怔,咳了幾聲,微微勾起唇角,“看來奚教主也同樣念著越某呢。” 奚玉棠:“……” 世上怎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奚玉棠和越清風之間的相處,大部分時間是在打架,其余時間是在開嘴炮。兩人籠統也就見過那么幾面,其余的較量都落在臺面以下,比如搶個地盤啦,互相吐槽一下對方最近爆出來的新聞啦,外加奚玉棠時不時詛咒一下對方去死之類的。 但不知為何,一旁瞧著的林淵還是覺得有哪不對。 ……總覺得這兩人似乎……挺熟? 面具后,奚玉棠咬牙切齒,一字一句像是從齒縫中擠出來一般,“我還真是每天都念!著!你!啊!” 念著你去死啊混蛋! 越清風默默掩好了衣襟,面不改色道,“那真是多謝了。” “不謝!”奚玉棠沒好氣地應了一聲,隨即上下打量他幾眼,涼涼道“……看樣子越公子還能再活上幾天,不像外間傳聞那般,倒叫人聽了心生遺憾。” 在奚玉棠的打量下,越清風的耳尖幾不可察地染上一層紅暈。他偏頭咳了幾聲,頂著她探究的目光道,“不如奚教主先請回?稍后越某送沈大夫回去便是。” 奚玉棠擺了擺手,腳尖輕巧一踢,圓墩墩的石凳平地挪了幾尺,恰停在一旁的杏花樹下。她大大方方地走過去坐定,倚著樹干,挑釁地看向他。 “不用麻煩,本座就在這等著,越公子不介意吧?” 越清風:“我……” 沈七:“他介意!” 半天沒吭聲的沈大夫看到自家教主居然還打算賴在這里不走,徹底黑了臉,“越公子還要行針,至少需要一個時辰。” 奚玉棠從袖口拿出一疊書信揚了揚,“無妨,勞煩越公子給我準備筆墨。” 沈七咬牙:“……教主,你在這里會影響我!” 奚玉棠冷笑,“那豈不是正好。” 沈七一個字一個字蹦,“越公子行針是要更!衣!的!” “……” 微微一怔,奚玉棠這才看向越清風。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見對方輕描淡寫丟出一句話,“奚教主既然不放心沈大夫,也信不過越某,那便等著吧。若是無聊,我讓人拿些書給你。” ……到嘴邊的話瞬間回去了。 奚玉棠這才后知后覺意識到沈七為什么反應這么大,再一看越清風這幅披著衣裳的模樣,頓時不好意思地咳了一聲,倏地起身。 “既如此,那我先……” “都是男人,也沒什么好避諱的。”越清風打斷了她的話,在無人發覺的地方,耳尖似乎更紅了。 奚玉棠:“……” 沈七:“……” 作為在場最后的良心,林淵終于看不下去了,“清風,讓奚教主等在此地實在……有違待客之道。” 你還在療傷治病呢,這么暴.露弱點真的好嗎?萬一奚玉棠獸性大發要報仇怎么辦要打人怎么辦要動手怎么辦!我打不過他啊! 越清風卻像是沒聽到林淵說話,云淡風輕地抬手,“秋遠,去給奚教主伺候筆墨。” 林淵秋遠:……你瘋了嗎? 奚玉棠太陽xue都開始跳了,若不是知道這個院子里至少有十個隱衛,又怕連累沈七,她這會大概會忍不住一把拎起越清風一個背摔,直接送他一程。 “不用了。”她義正詞嚴,“既然阿七覺得礙事,那本座便先走了。” 聽她這么一說,沈七當即松了口氣。越清風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沈七,目光定在奚玉棠的面具上好一會,才輕輕道,“……隨你吧。” 這一句聽不出任何語氣的低語,不知為何讓奚玉棠忽然覺得不對勁,卻并未放在心上,只朝沈七點了點頭,抬步離去。 走到一半,她突然回頭,深邃的眼睛一動不動地定在越清風臉上。 “越清風,你這個模樣,幾天后真能上擂臺?” 越清風本是目送她離開的,此刻措不及防地撞進了那雙如墨的眼睛里,微微一怔,有些狼狽地閃躲開,慢吞吞道,“誰告訴你我這次要上擂臺了?” 看,語氣里的客氣疏離沒了! 奚玉棠總算察覺出哪里不對了。 “你不打算出手?”她這回是真驚訝了。 不僅是她,就連沈七、林淵和小廝秋遠都在聽到越清風的話后震驚地望了過去。 “不打算。”越清風淡淡道,“奚教主此次大可放心,盟主之位在等著你呢。” 奚玉棠差點一個仰倒:“我放……” 我放你妹的心! 老子苦練三載打算一雪前恥,你居然跟我說你不打了?!老子前幾次白輸了嗎? ……心機婊! 臭不要臉! 心中默念佛經數遍,她總算冷靜下來,轉身,面無表情地緊盯眼前人,“為什么?” 越清風灑然一笑,“這不是奚教主希望的?” “好好說話。”奚玉棠聲音驀然一冷。 對面人微微一怔。 頓了頓,越清風輕聲開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任性,“三次足矣,不想打了,我病著呢。” ……奚玉棠,奚玉棠她氣得不會說話了。 沈七眉尖一跳,默默往后退了數步。 在場幾人隔著數尺都感覺到了奚小教主在狂飆殺氣,越清風甚至不用透過面具去猜就能猜到她臉色定是不好,也很有眼力勁地保持了沉默。 直到發現她身上的殺氣逐漸收斂,越清風才抬起頭,一臉什么事都沒發生的無辜模樣,語調輕松地問道,“奚教主收到歐陽盟主孫女滿月宴的請帖了嗎?” 奚玉棠沒好氣,“直說。” 越清風卻完全不在意她語氣里夾雜的寒冰,端的是一番岳峙淵渟,“不知奚教主明日可有興趣與越某結個伴?” 奚玉棠:“……” 老子跟你結個p!! “跟我結伴?”她忍不住開嘲諷,“你有病吧。” “對啊。”越清風毫不在意,“奚教主不知?” “……” 強忍著丟針的沖動,奚玉棠冷聲道,“那就養你的病,出去赴個什么宴!” “總是悶在這里,病也不會好。”越清風面不改色地看了一眼呆愣在一旁的沈七,“越某說的可對,沈大夫?” 乍然回神的沈七下意識回答,“倒也沒錯,不過……” “那就這么定了。”越清風揚起了那張令無數人自慚形穢的俊逸的臉,輕笑開口,“明日巳時,越某在城西望湘樓靜待奚教主。” 奚玉棠本欲拒絕,聽到望湘樓,突然一怔,望向越清風的目光變得危險——望湘樓是他們玄天教在洛陽最大的隱藏產業,向來無人知曉,如今突然被提起,是故意還是無意? 越清風神色如常任由她打量,一點都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兩人無聲地對峙,相隔數尺,卻好似在無人之處大戰一場般,僅是目光相接都好似碰撞出無數殺氣和火花,拼的不過是個誰怕誰。 許久,奚玉棠冷哼一聲,轉身大步離開。 身后,越家少主臉色微白,在林淵與沈七疑惑的打量下,笑得春暖花開。 ☆、第7章 同盟不是你想結 回分堂后,奚玉棠將自己關在房間里,仔細地將今日與越清風的會面從頭到尾過了一遍,翻來覆去都沒想明白越清風到底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