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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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予靈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了一個古怪的微笑:“真是我的好大哥啊,謝謝你送我的這份禮物,禮尚往來,我也準備了一份大禮給你。” “那我等著。”賀予涵冷哼了一聲,大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一腳踢上門,世界頓時安靜了下來,賀予涵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發呆。 他潛意識覺得紀皖不是賀衛芳說的那種得隴望蜀、貪慕權勢的人,可懷疑的種子一旦被種下,各種念頭卻由不得他自己控制,紛至沓來。 他閉上眼睛,反復提醒自己,不要懷疑,那兩個人,一個是他最好的兄弟,一個是他最愛的女人,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會同時背叛他。 “叮”的兩聲,手機傳來了幾條短信提醒音。 賀予涵順手摸了過來,忽然起了幾分期盼:會不會是紀皖發過來的短消息?會不會是剛才他對姥姥的提議紀皖動了心了? 心里默默祈禱了兩聲,他打開了短消息。 發過來的是幾張照片。 長焦距攝取的鏡頭里,一對男女趴在窗口朝外看著,夜色黑漆漆的,只是天空中驟然綻放的煙花打亮了他們的容顏,男的用眼角的余光看著女的,隔著鏡頭都能看出他難以隱藏的情意,而那女的目光看著半亮的夜空,一抹清晰可見的微笑在嘴角浮現。 腦中仿佛有什么炸了開來。 席衍和紀皖。 賀予涵定定地看著那兩個人,這一剎那間,渾身的血液驟然沖上腦部,又迅速地倒流回來,渾身上下仿佛被放在火上烤炙,下一刻就要爆炸了似的。 深吸了一口氣,指尖差點要握不住手機,連點了兩次,賀予涵才點開了另外幾張照片。 一張照片是紀皖和席衍兩個人從樓道里出來,一邊走一邊說著話,畫面有點模糊,上面的時間剛好顯示是元旦凌晨一點二十八分。 另一張照片是席衍目送著紀皖步入樓道,這張稍稍清晰了一點,席衍的手插在兜里,斜靠在路燈桿下,嘴角依然掛著他玩世不恭的笑容,只是那雙眼睛緊盯著紀皖的背影,一動不動。 元旦跨年,紀皖連他的電話都不肯接,卻和席衍在一起一直到了凌晨。 賀予涵的齒縫里終于逸出一聲痛苦的嘶吼,“啪”的一聲,手機摔在了墻角,砸得粉碎。 年關將近,所有的人都好像變得懶散了起來,原本生活節奏明快的際安市也放緩了腳步。 陸陸續續地,外地的打工者開始回家,城市慢慢地有些空蕩蕩了。 橙子科技終于完成了合同細節的商討,李博南專程從北都市趕來參加了簽約儀式,按照約定,資金將于年后的第一周注入,大家摩拳擦掌,準備開始公司的第二次創業。 席衍這次十分敬業,不厭其煩地在合同細節上給了很多建議,簽約儀式也沒有落下,公司的女員工對這位背后boss的好感度大為增加。 心里的一塊大石頭終于放下,這么多天以來,紀皖終于睡了一個好覺,第二天和田蓁蓁一起在鉑圣百貨血拼了一把。 田蓁蓁一邊逛街還一邊不忘刷微博,試鞋子的時候,她忽然拽著紀皖的胳膊叫了起來:“喂喂,快看,你喜歡的那個小鮮rou發微博了,帥斃了!” 紀皖有些心不在焉,好一會兒才想起自己喜歡的小鮮rou是誰,打開了自己的微博界面,一刷新,首頁跳出來幾條新微博。 首當其沖的就是她喜歡的那個網絡劇明星秦安東,那是一張穿著浴袍的自拍,秦安東半露出了健碩的胸肌,那張年輕帥氣的臉上幾乎沒有瑕疵,表情一如既往得酷,半點笑容都沒有。 這個表情,有點像一個人。 紀皖有一瞬間的失神。 賀予涵已經好幾天沒來打擾她了,不知道是死心了還是暫時偃旗息鼓。 紀皖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往下拉了拉,她的微博沒關注幾個,沒拉幾條賀予涵的微博就赫然出現在她面前。 微博發送的時間是今早凌晨三點,沒有文字,只有一張照片:茶幾上擺著各式各樣的空酒瓶,有幾個還東倒西歪的,看起來一片狼藉。 下面的回復五花八門熱鬧非凡,熱評頭一條點贊近一萬:左上角八二年的拉菲,中間數過來第三瓶是路易十三,最后一瓶是軒尼詩理查,請叫我雷鋒,不用謝。 熱評第二點贊兩千:哦我的天哪,歐巴一頓酒喝掉了我家半間房,等等,還有點酒渣別走等我來! 第三條顯然是個黑粉,點贊只有幾百卻上了熱評:有錢了不起啊,花天酒地的,替那些上不起學讀不起書的孩子們詛咒你一輩子守著錢過日子沒人愛。 這條熱評顯然捅了馬蜂窩了,底下一溜兒追殺他的轉發和評論: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自己做慈善了嗎?鍵盤俠! 用自己賺來的錢喝酒怎么了?你賺不了的*絲別在這里瞎逼逼。 道德綁架最low了,歐巴做的慈善比你多多了,滾就一個字。 …… 紀皖往下一直拉,滿屏都是各種各樣網絡式的熱鬧,卻沒人關心賀予涵到底為什么喝了這么多酒,是一個人喝的還是和朋友一起喝的?喝了這么多酒身體有沒有吃不消? 她頹然退出了微博,心神不屬地看著前方,一直到田蓁蓁拉了她好幾下這才回過神來,“皖皖快看,有人在盯著你,旁邊戴著墨鏡的那個男的怎么看起來和秦安東好像……” 紀皖順著她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只見路青檬和一個男的手挽著手,正朝她走了過來。 ☆、第51章 鉑圣百貨是際安市數得上名號的百貨公司,雖然不能和北州路的奢侈品中心相提并論,但在白領圈也是小有名氣,設在四樓的貴賓休息室裝飾得十分典雅,還有咖啡和小食可以自取。 路青檬身旁的人真的是秦安東,一直等到四個人在貴賓室里坐下,田蓁蓁還一個勁兒地掐著紀皖的大腿問她是不是在做夢。 秦安東在二次元的網絡世界很是高冷,不過現實中卻看起來還是大男孩一個,陽光的笑容里帶著幾分靦腆,田蓁蓁的問題有問必答,兩個人倒是一來一去聊了起來。 路青檬慵懶地靠在了懶骨頭上,沖著紀皖笑了笑:“紀小姐,很遺憾在這樣尷尬的情況下和你認識,其實我一直看你挺親切的,原本我們說不定能成為很談得來的朋友。” 她的眉眼明艷不可方物,笑起來更有一股入骨的媚意,就連女人看了都會有一種種心跳加速的感覺,怪不得衛瑾彥會情根深種。 紀皖想著想著,心里越發地難過了起來,這陣子她都不知道該怎樣面對衛瑾彥,她真的沒臉見他了。 “路小姐,”她冷笑了一聲,“你這樣玩弄別人的感情,總有一天也會被感情玩弄。” “你覺得我在玩弄瑾彥?”路青檬反問道,“其實誰玩弄誰還不一定呢,衛瑾彥的心就像海底的針,深不可測,到了最后,說不定是我著了他的道。” “是嗎?”紀皖淡淡地問,“那天外灘邊上的小男孩怎么說?這個秦安東又怎么說?” 路青檬怔了一下,聳了聳肩說:“應酬嘛,我是做娛樂的,逢場作戲難免,為什么總是男人要應酬交際?女人就不可以嗎?” “我不想和你做無謂的口舌之爭,”紀皖的神情淡漠,“總而言之,瑾彥很愛你,你如果對他有那么一點感情,就請你好好收心對他,我不相信,如果你不愿意,還能有人逼你去做什么應酬交際,更不相信你需要應酬交際來穩固你的事業,世界上所有的逢場作戲,都只是因為你不夠愛而已。” 路青檬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輕笑了起來:“我真有點欣賞你了,予涵惦記了你這么多年,的確有他的道理。不過,我對你的眼光實在有些不解,你從哪一點看出瑾彥很愛我的?” “哪一點都能看出來,抱歉,我要走了。”紀皖毫不客氣地站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為想替瑾彥說幾句話,她壓根兒都不想和路青檬坐在一起,一看到這張臉,她就想起賀予涵做的齷蹉事情。 “紀小姐,”路青檬凝視著她,神情漸漸誠懇了起來:“這件事情,雖然是予涵起意,但最終卻是我把它弄得一發不可收拾,為此影響了你和予涵的感情,我非常認真地向你致歉。人生在世,能碰到兩情相悅的人十分不易,我希望你能慎重地考慮和予涵分手的決定,不要等到失去了才追悔莫及。” 紀皖沉默了片刻說:“當愛情和原則沖突時,很抱歉,我選擇我的原則。” 回到公寓里,田蓁蓁很快活地拿著新買的衣飾鞋帽在客廳里試穿,她選了一條個性十足的淺粉綠薄紗過膝外套,一條牛仔九分褲,隱形襪加厚底板鞋,露著白白嫩嫩的腳踝,看上起青春甜美,讓人想咬上一口。 賀衛瀾三點半準時按響了門鈴,兩個人約好了去韓山峰賞梅。 田蓁蓁深怕紀皖一個人呆著難過,原本想叫上幾個朋友一起去,卻被紀皖婉拒了,說是正好趁這個機會把家里大掃除一下,她實在是看不下去田蓁蓁那亂糟糟的房間和客廳了。 出門前,賀衛瀾示意田蓁蓁先下去,他的眉頭微蹙,神情清冷:“你一直呆在蓁蓁這里是什么意思?真準備和予涵分了?” “有什么問題嗎?”紀皖反問。 賀衛瀾聳了聳肩,一臉的無所謂:“沒有問題,難得有個人可以治治我那個大侄子囂張的氣焰,我覺得很是愉快,只是我提醒你,有些事情過猶不及,他發起瘋來我爸都要避他三分,給他點教訓就行了,別太過分到時候收不了場。” 紀皖連生氣都懶得生氣了,這些人怎么都是一個德行,自說自話地想要定下導演的劇本,難道算定了她這是在欲擒故縱嗎? “謝謝提醒,你還是cao心你和蓁蓁的事情吧,蓁蓁是個好女孩,你可不要傷害她。”紀皖警告說。 “每個女孩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都是我眼中美好的存在,我怎么忍心會傷害呢?”賀衛瀾的嘴角一勾,笑得一派風流,他瀟灑地揮了揮手,轉身便離開了公寓。 這可真是標準的風流公子哥兒的回答,紀皖深深地為田蓁蓁擔憂了起來。 她在原地呆了半晌,沒了田蓁蓁軟糯的聲音,這房間里一下子寂靜了下來,讓人心煩意亂。 她需要的是嘈雜和忙碌,這樣可以讓她停止思考,進入一種機械狀態,就好像高二那年一樣。 幸好,時間還不長。 幸好,感情還不深。 這次,一定也能像從前一樣,把這段錯誤的感情從心底徹底抹殺,不留痕跡。 紀皖打開了電視機,調到了最熱鬧的真人秀節目,滿屏都是夸張的嬉笑聲,她則拿了拖把和抹布開始大掃除。 田蓁蓁是個愛偷懶的家伙,以前兩個人一起同住著有她督促,還勉強能做到每日一整理,她大半年沒來了,客廳的玄關處堆滿了各式各樣的鞋盒、禮袋,鞋子到處亂塞,她甚至在書桌下發現了半盒沒吃完的面包,上面都起了霉斑了。 紀皖看得一陣惡心,忙不迭地把它扔進了垃圾袋里。 一直等到她把整個公寓都收拾得整整齊齊,那塊起霉斑的面包還在她眼前一直晃,她又累又餓,卻被惡心得一點胃口都沒有,癱在沙發上捂著胃難受。 一看時間,都六點多了,總得弄點東西填填肚子,她剛想燒個泡面,席衍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下來,北州路新開了一家火鍋店,味道很不錯,我帶你去嘗個鮮。” 那家名叫撈底王的火鍋店生意很好,都這個點了,外面還排著好幾桌的隊伍,席衍居然也沒在意,拿了個號碼牌坐在旁邊等位。 侍應生拿了菜單和筆過來,讓他們提前點菜,這樣到時候有位了就可以快一點。 兩個人湊在一起,指指點點商量著。 “老鴨紅棗湯底吧?這個滋陰補血,很適合女人。”席衍隨手勾了一個,“我要么來個雞汁蟲草底,聽起來比較高檔。” 紀皖抿著嘴樂了:“小心,別補得太過了晚上流鼻血。” 她的笑容淺淡,落下席衍的眼里卻有種別樣的明媚,席衍的目光在她臉上迅速地一掠而過,覺得鼻子現在就癢癢的,有種流鼻血的沖動。 “我想吃土豆和年糕。” “你行了吧?老板在這種地段開了這樣的店面,你點這個不是直接讓人關門大吉?”席衍很不滿,“大家都要為國家的經濟發展貢獻力量,來個這里的招牌秘糊蟹。” “好吧,不過我今天胃口不好,你少點點不要浪費。”紀皖隨口說著,忽然點了點席衍膝蓋上的菜單欣喜地說:“哎呀,這里有麻糍!” “麻糍是什么東西?”席衍莫名其妙。 “就是那種青青的點心,蘸了紅糖很好吃的,我媽小時候經常做給我吃……”紀皖想起了紀淑云,心情頓時低落了起來。 席衍有些心疼,連忙說:“你媽真好,我媽就從來不會做這種愛心食品給我吃,她從小就只會對著大街上漂亮的小女孩流口水,見一個就對我說,衍衍啊,這個小meimei太好看了,你把她騙過來當你媳婦好不好?” 紀皖的注意力立刻被引了過來:“你媽……真是開明。” “要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從前會這么花心?”席衍趁機訴苦,“那都是我媽言傳身教的啊,把我帶歪了一直改不過來了。” 紀皖樂了:“你還真能找理由。” 兩個人說說笑笑,不一會兒侍應生就過來通知說是大廳里有個靠窗的四人位空出來了。 大堂里熙熙攘攘的,鄰座就是一群人在聚餐,嗓門都挺大,紀皖深怕席衍坐不慣,猶豫著問雅座還要等多久。 “這里挺好啊,”席衍渾不在意地坐了下來,“火鍋嘛,最重要的就是氛圍,兩個人坐在包間里吃太冷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