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
書迷正在閱讀:重生鬼瞳天醫、半面江湖、女配種田圍觀記、[古穿今]琵琶精的奇葩日常、無價之寶、重生之盛世寵后、一婚成災、相府毒千金、為了秀恩愛[娛樂圈]、吾妻多嬌
那個模特蘇琴挺機靈,殷勤地替大家一人滿上了一小盅,最后倒到紀皖這里時,兩個男人幾乎異口同聲地道:“她不能喝,換杯飲料……” 蘇琴尷尬地停了手。 “下午要回去的話,你們倆也不能喝吧?”紀皖皺了皺眉頭,“待會兒誰開車?” “這點酒算什么,”席衍不以為然,“我酒量好著呢,千杯不醉……” 紀皖瞟了他一眼不吭聲了,席衍的話鋒倏地一轉:“不過,要響應社會號召,不酒后駕車是我們應盡的社會義務,這酒還是帶回去喝吧,予涵你說呢?” “行,多買兩瓶回去謝謝你爸媽。”賀予涵揮手叫來了侍應生。 “謝我爸媽干什么?”席衍有點莫名其妙。 “謝謝他們生了一個這么有社會責任感的五好青年。”賀予涵面無表情地說。 紀皖抿了抿嘴,沒忍住,嘴角漾起了一絲笑意。 席衍也不生氣,只是笑嘻嘻地說:“予涵,你重色輕友啊,為了媳婦就這樣取笑我這個老朋友。” 一段插曲就這樣過去,侍應生弄了兩扎鮮榨的金桔汁,金桔是這山里的特產,甜中帶酸,味道也不錯,席衍把多的兩杯酒都放在了蘇琴面前:“你喝掉,別浪費了。” 蘇琴委屈了一會兒,立刻調整好了心態,殷勤地替席衍夾菜、喂菜,還不時地手托下巴一臉仰慕地看著席衍,不時“噢”“啊”地應和著,聲音即酥又嗲,那長長的假睫毛忽閃忽閃的,粉嫩的肌膚吹彈得破,真有點瓷娃娃的感覺。 以前席衍最享受這樣的場景了,□□的美女在懷,隨時偷個香,享受一下c罩杯的柔軟,可現在在紀皖那澄澈的雙眼前,卻有點如坐針氈。 山莊里的菜好些都是野味,非常新鮮,有一份野豬rou更是山里的獵戶剛送過來的,嚼勁十足,賀予涵雖然一如既往地冷著臉,可手下卻很能照顧人,山豬挑了后腿rou,魚挑了肚上沒刺的那塊,就連青菜都挑了菜葉夾到了紀皖的碗里。 “你不喜歡吃菜桿。”賀予涵曖昧地湊了過去,在她耳旁小聲說。 一股熱意在耳畔縈繞,紀皖有片刻的怔楞。 高中時的中餐都是在學校里解決的,校餐很難吃,同學們幾乎都是隨意扒上幾口就扔了,然后去學校外面的一條街上買點面包和蛋糕填肚子。 紀皖卻很少如此,她的飯盒幾乎都吃得干干凈凈,姥姥和紀淑云從小都不在這方面慣她。 有一天她幫老師批改作業,到食堂的時候已經快沒人了,一盤青菜蘑菇炒rou片等著她,沒有選擇的余地。 她挑著把rou片、蘑菇和飯都吃光了,卻剩下了白花花的菜桿鋪在快餐盒的底部,然后做賊一樣心虛地到了垃圾桶旁邊,眼睛一閉就要往里倒。 “喂,青菜桿又水又脆有營養,你這樣挑食你mama知道嗎?” 少年清朗的聲音在不遠處響起,賀予涵單手托著快餐盒,酷酷地坐在餐桌上看著她。 “你偷看我看什么?這么好吃有本事你來把它吃光。”她惱羞成怒。 她隨口一說,沒想到賀予涵幾步就躥到了她面前,抬手就去抓她的快餐盒:“好啊。” 她避之不及,手一抖,盒子里的青菜倒出來了大半,都灑在了賀予涵的身上。 …… “你還記得……”紀皖下意識地說。 “你的事情,我都記得。”賀予涵凝視著她,那幽深的雙眸中閃動著她看不懂的光芒。 紀皖猝然驚醒,霍地站了起來,掩飾著說:“我……去趟洗手間。” 洗手間里有熏香的味道,冰冷的水敷在了臉上,紀皖感覺又為自己武裝好了銅墻鐵壁。 門開了,蘇琴走了進來,站在她身旁一起照著鏡子補妝。她的個子足足比紀皖高了一個頭還多,看起來高挑而豐滿,氣質卓然。 “紀小姐,你在哪里高就啊?”蘇琴一邊撲著粉一邊笑著說。 “開了一家小公司。”紀皖隨口應著。 “賀先生很大方嘛,”蘇琴的眼里閃動著羨慕的光芒,“還舍得替你投資,怪不得剛才對你這么體貼,你怎么抓著他的心的?有訣竅也和我分享一下嘛。” 紀皖愣住了,本能地想解釋不是她想的那樣,她不是賀予涵包養的女人,可仔細一想,不管她知不知情,公司里的那五百萬投資的確是出自賀予涵的手筆,她有什么臉面義正言辭地解釋? “席先生說了要給我一個真人秀的合約,”蘇琴憧憬地說,“可他總好像一條滑不溜秋的魚,我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你說他帶我來這里,總該是喜歡我吧?” 說著說著,她的語氣中帶了幾分埋怨:“剛才你也真是的,為什么不讓他們喝酒?這么好的機會,都開了房了,在這里過一夜不是順水推舟嗎?現在也不知道他晚上會不會再約我。” 紀皖尷尬了起來:“這……我以為是要回去的……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了。” 她轉身想走,蘇琴的臉色變了變:“紀小姐,你也不用這樣愛理不理吧?大家都是一條路上的,誰也沒比誰高貴,你說呢?” “我沒這個意思,”紀皖只好解釋,“我心里有點煩……” 蘇琴輕哼了一聲,高傲地抬了抬下巴:“就算賀先生現在寵著你又怎樣?哪天不高興了不是說甩就甩?你去打聽打聽,席先生的女友有幾個?排的上名號的就有十來個,別以為沾著他們的身了就能天長地久了,那都是小女孩做的美夢!做人留一線,萬事好相見,說不定你被賀先生甩的時候,我還能讓席先生幫你說上幾句話呢。” 紀皖沉默了片刻,蒼白的嘴角勉強浮起一絲笑意:“你說得對。” 見她好像被說動了,蘇琴又高興了起來,拿起口紅在嘴唇上抹了兩下,“啪啪”咂了兩下嘴,對鏡自覽,覺得十分滿意,便慷慨地把口紅往她面前一遞:“喏,迪奧的經典款,借你用了,就算長得漂亮也要懂打扮,趁著賀先生對你有興趣,多撈點資本,女人嘛,想得明白點,拿到手的才是實貨,情啊愛啊都是虛的。” 紀皖搖了搖頭:“謝謝,我不用,你忙吧。” 蘇琴嗤笑了一聲:“假清高,還不是一樣靠著男人吃飯。” 推著門的手抖了一下,厚重的彈簧門打了回來,撞在了紀皖的腳尖,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瘸著腳倒擠著出了洗手間。 門外賀予涵居然在等她,一見到她的模樣立刻一個箭步走到她面前,半蹲了下來握住了她的腳踝:“怎么了?撞到哪里了?” “沒事……”紀皖尷尬地去掰他的手,“撞了一下門而已。” 賀予涵卻不由分說,沉著臉半蹲了下來,硬拽她坐在了自己的腿上,脫了她的運動鞋,四周好幾個人經過,都好奇地看著她們倆。蘇琴也從里面出來,一見這架勢立刻擺出了一張完美的笑臉,妙曼的身姿也半蹲了下來,有意無意地朝著賀予涵的身上靠了過去:“賀先生這是怎么了?要不要我幫忙?” 賀予涵看了她一眼,那目光仿佛寒冰,蘇琴打了個寒顫,手僵在了原地。 “我對你的香水過敏,離遠點。”賀予涵一字一句地道。 “是,賀先生,那我先去席先生那里了。”蘇琴站了起來,狼狽地朝后退去,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賀予涵的視線里。 賀予涵干凈利落地扒下了紀皖的襪子,仔細地查看了一下她的腳趾:“動一動,看看疼不疼,有沒有傷到骨頭。” 紀皖依言動了動,沒什么大礙,就是有點腫。 賀予涵扶著她站了起來:“別穿了,我讓前臺送噴霧劑過來。” 紀皖剛想拒絕,手就被硬按在了他的肩膀上,而賀予涵的手搭在她的腋下,她幾乎翹著腳被提溜著往前走著。 “賀予涵。”紀皖忽然叫了一聲他的名字。 賀予涵側臉一看,紀皖垂眸看著地面,看不清她在想什么。 “嗯?”他揚聲應道。 “既然是交易,能別演得那么認真嗎?”紀皖低喃著,聲音幾不可聞。 賀予涵整個人一僵,定在了原地。 呼吸聲漸漸粗重了起來,紀皖總有這樣的本事,能讓他向來引以為傲的自制力趨于崩潰的邊緣。“你覺得我是在演戲?” “像蘇琴和席衍一樣相處,挺好的。” 賀予涵沉默了片刻冷冷地問:“你覺得你能做到像蘇琴一樣嗎?” 紀皖語塞,回想一下蘇琴對席衍的百般體貼,她有些汗顏。“我……如果你喜歡,我盡量。” 賀予涵覺得自己還沒有被氣死,真是要感謝這六年多的離別,他迫切地需要什么來轉移一下注意力…… “皖皖?賀予涵?你們怎么在這里?” 一個熟悉的聲音驚愕地響了起來,把賀予涵從失控的邊緣拽了回來,順著聲音往前一看,他頓時愣住了:田蓁蓁……居然和賀衛瀾站在一起? ☆、第027章 四個人面面相覷,一時都有些愣神。 田蓁蓁的腦回路最直接,拍了拍腦袋,自以為是地理清了思路:“你們倆真有緣分,這都能偶遇啊,賀予涵我告訴你,你可別欺負我家皖皖,不然我可對你不客氣啊。” 她邊說邊自然而然地跑了過來,扶住了紀皖的胳膊:“怎么樣?摔跤了?不會是被賀予涵推的吧?” 賀予涵沉著臉沒有回答,任憑田蓁蓁一個人在那里軟語絮叨,目光卻不善地落在了賀衛瀾的身上。 紀皖頓時把自己的事情拋諸腦后,盯著賀衛瀾看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眼熟:“蓁蓁,他是誰啊?” 田蓁蓁的臉色頓時尷尬了起來,支吾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他是……我新交往的……男……男朋友,”她下定了決心朝著賀衛瀾看去,“我給你們介紹一下,他叫賀衛瀾,賀大哥,這是我好朋友紀皖,那是我同學……” “我知道。”賀衛瀾笑了笑,“那是我侄子。” 田蓁蓁頓時傻了眼,一臉震驚地來回看著兩個男人:“侄子……你有這么大的侄子……” 其實叔侄二人長得有點像,尤其是鼻梁和眼睛,都繼承了賀家人高挺深陷的基因,讓整張臉龐看起來輪廓深邃。賀衛瀾手插在褲兜里,步履從容地走了過來,向著紀皖頷首致意:“幸會,總是聽蓁蓁提起你,百聞不如一見。” 紀皖的心情有點復雜,感覺好像自己護了很久的雞崽子忽然被不知道從哪座山里冒出來的黃鼠狼叼走了似的,這就是田蓁蓁瞞著她交的男朋友,看起來倒是俊逸不凡,和田蓁蓁站在一起挺般配的,一點兒也看不出他居然會是賀予涵的叔叔。 要是她和賀予涵結了婚,那田蓁蓁豈不是要變成她的嬸嬸了?憑空矮了一輩,這小妮子該得意壞了吧…… 她的腦子里胡思亂想著,面上卻帶著微笑和賀衛瀾打了聲招呼。 賀衛瀾又寒暄了幾句,言談間風趣幽默,讓紀皖好感大增。田蓁蓁在旁邊很高興,不時地捏著紀皖的胳膊,好像發電報似的傳遞著信息。 “紀小姐還受傷著呢,蓁蓁,你是跟我走呢?還是留在這里繼續打攪他們?” “我們和皖皖一起玩吧?到時候把皖皖送回去也費不了什么事對吧?”田蓁蓁軟語懇求。 “你確定紀小姐需要我們嗎?予涵會照顧她的,對嗎?”賀衛瀾似笑非笑地看向賀予涵。 田蓁蓁飛快地接了口:“不是的,他們倆不像你想的那樣呢,皖皖和賀予涵一點兒都不合拍,皖皖可煩他了,其實賀予涵我覺得你這人還不錯,皖皖你別老是對人家愛理不理的……”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終于在賀予涵鐵青的臉色中沒了聲息,惶惑地左看右看了一會兒,她吶吶地問:“你們倆……到底怎么一回事啊?” 紀皖咬了咬唇,避無可避,她再也沒了逃避的理由:“蓁蓁,對不起,一直沒告訴你,我和他在……在一起了。” 簡直是晴天霹靂,田蓁蓁被劈懵了,好半天才尖叫了一聲:“皖皖!你太不夠意思了!什么時候的事情!” “很早以前。”賀予涵在旁邊沉聲說。 田蓁蓁暈了,在原地轉著圈碎碎念:“這不可能……怎么可能逃得過我老鷹一般的眼睛……你一定是在開玩笑吧……皖皖……快告訴我是在開玩笑……你們倆不可能啊……” 賀衛瀾在一旁看得有趣,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乖,別搗亂了,你不走我就走了。” “小叔,”賀予涵叫了他一聲,眼神晦澀難明,“我這位小同學很單純,有些東西不會玩。” “是嗎?她自己一定要跟我來的,我也沒辦法,”賀衛瀾聳了聳肩,意味深長地說,“倒是你,現在這種敏感時期就不要太招搖了,不然到時候被人盯上了就棘手了。” “你們倆說什么啊,打啞謎似的。”田蓁蓁嘟囔著。 賀衛瀾笑了笑,沖著紀皖擺了擺手,大步朝前走去,田蓁蓁一溜兒小跑跟了幾步,又實在氣憤不過跑了回來:“等著,哪天給我老實交代以后再收拾你!” 她揪了揪紀皖的耳朵,又在紀皖胸口捶了一拳,隨即樂不顛顛地跑回賀衛瀾身旁,把手□□了他的臂彎中,很快就消失在了大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