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一瞬間又或者是很長一段時間過去了,上官清終于開口,“我怎么可能懷疑自己的兒子,只不過你身邊的狐朋狗友實在太多,誰知道是不是他們,故意給了你不實的消息。” “這消息不是我從旁人口中聽來的,是我親眼看見的!上官賦他和沈灼灼私交甚好,一個世家子弟,一個平民狀元,上官賦沒有其他目的的話,怎么可能跟沈灼灼好好相處?” 上官清聞言,略微贊同地點了點頭,“好兒子,你現(xiàn)在終于有了些長進了,行了,既然想去你堂叔那兒就去吧,躲著些人,別讓別人看見你穿得如此招搖。” “謝謝父親!父親,今天前門送來的東西,是我最喜歡的花鳥扇,那扇子也不是特別值錢,能不能給我?” “不值錢的東西,你要來干什么?要就要最好的。” “那扇子不值錢,是因為畫扇面的人名氣不高,可我看出來了,那位畫師實力強勁,不比當世名家差,等過些日子他出了名,這扇子一定千金難換。” “行,你喜歡就拿去,那畫師叫什么?” “落款是姬密。” 第48章 畫扇 上官清不過是隨口一問, 他并不在意兒子喜歡的畫師到底是誰,聽到這個名字也只是略微點點頭,他對這個名字毫無印象, 估計是突然冒出來的年輕人。 這年頭年輕人可真是了不起, 前有一個年僅十六歲的女狀元,現(xiàn)在又冒出來一個,未來可能成為書畫大家的姬密。 上官清心頭一沉,明州的上官家沒什么人才,大多數(shù)都是和他小兒子一樣,小聰明有, 但是讀書上天分實在有限,官場上行走也沒什么天分,一個個蠢出生天,好高騖遠,沒什么本事還愛瞎折騰。 上官清對目前的情況知道的清清楚楚, 可他沒有任何能改變的辦法。 家中庶子挺多,但沒有出一個上官賦能為他爭些臉面, 唯一的一個嫡子就是上官澤,上官澤愛玩愛鬧,仗著家中權(quán)勢,什么都不放在心上,過得比皇帝還逍遙自在。 如果還找不到一個撐門面的人,那明州上官家沒落是遲早的事, 畢竟他又不可能跟皇帝一樣萬歲, 況且萬歲喊了那么多聲, 也沒見一個皇帝真活那么久,甚至那些皇帝一個賽一個命短。 現(xiàn)在那位陛下已經(jīng)三十八歲了, 先帝三十九歲駕崩,誰知道現(xiàn)在這位皇帝還能支撐多久? 真不能怪他投到魏王名下,比起以前只是一個公主的太子,魏王實在強太多,大莊不能落在一個女子手上,他這也是為了大莊的千秋計。 上官清寫了一封信,交給府中一名妾室,那名妾室身邊的人,將信傳到了魏王府中。 在妾室身邊的人離府時,上官澤也拿著他一眼看上的扇子,帶著象牙拂塵,坐上了馬車,往城外去了。 人群中有一個其貌不揚的婦人,看見了上官澤的馬車,立馬轉(zhuǎn)身到了一家雜貨鋪中,買了東西,順便說了一句話。 “前兩日我家的貍奴跑走了,今兒你們要是有人看見,一定要告訴我一聲。” “貍奴愛到處玩,不過它總會回家的,不必憂心它。” “唉,我擔心它出去就不回來了,今兒上街還覺得看見它了,往西跑走,后來才知是看錯了。” 婦人跟雜貨鋪里相熟的人聊了兩句,走之前買了一小罐蓮子。 在她的衣角,繡著淺色的花,與鋪子內(nèi)擺在桌面上的擺件一樣,都是重瓣的牡丹花。 沈灼灼今日又休沐了,聽上去好像很清閑,實際上當官的人,忙起來天天連軸轉(zhuǎn),根本不知道休沐是什么,按照規(guī)定,半月才休沐一日,比現(xiàn)代壓榨人還可怕。 而沈灼灼能老休沐,自然是因為她手頭沒什么事兒,屬于那種純粹在翰林院混日子的人,所以她可以隨便休,想什么時候休什么時候休,只要按照時間,點個卯就行。 只是點卯實在是太難受了,早上五點就要到皇宮開會,她身為狀元,進入官場就是六品官,身為六品官,每天都要上朝,別人羨慕沈灼灼能站在朝會上,與大臣皇帝商討國事,沈灼灼則只想賴個床,能睡到日上三竿。 沈灼灼打了個哈切,樂君從屋外進來,捧著一封信,信的一角印了個荷花圖案。 “二姑娘,盯著明州上官家的人來傳信,上官澤坐上馬車,往城西去了。” “他收下送去的畫扇了嗎?” “收了,是拿著一起走的,聽咱們的人說,他一眼便瞧上了,喜歡得緊,愛不釋手。” 沈灼灼滿意點頭,不愧是傳說中的字圣,在書畫上的造詣也不低,看來等后世,姬密這個名字會更加響亮,相信有一天,周池婉的名字同樣會無比響亮。 “看來他完全沒有看出來那把扇子的問題,也是,他哪兒會記得那么多,小小年紀無惡不作,他爹是個沒有底線的貪官,他是個沒有底線的人渣!” 沈灼灼一想到自己查到的東西,就氣得往桌子上一拍,哐當一聲,實木桌子被她拍出個窟窿來,隨后整個散架子了。 沈灼灼見此,目瞪口呆,她的力氣是不是又大了?之前明明不會把桌子拍散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