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爹,我沒想那么多。” 上官澤扯了扯自己身上的衣服,委屈地嘟囔道:“明明可以穿上好衣服,卻偏偏要成日穿那些平民百姓才穿得麻衣,前些日子,好些官家子弟笑話我,是我打扮得如同鄉下來的賤民,我今日就是讓他們瞧瞧,就算明州上官家不如京城上官家,那也不是他們能隨意嘲諷的存在。” 國子監祭酒上官清聽前面的話時,并沒有任何特殊的反應,直到他聽到了那句“明州上官家不如京城上官家”,他的眉頭才開始皺緊,面上露出了幾分怒色。 “放肆,是誰在你面前搬弄是非,又是誰大言不慚,敢說我們明州上官家,不如京城上官家!你瞧瞧你交的都是什么狐朋狗友,一個個有眼無珠,不修口德!” 上官清已經被氣得臉色脹紅,上官澤卻一臉無所謂,因為他知道上官清就算再生氣,也不可能拿他出氣,倒霉的只會是那些在他面前耍小手段,故意擠兌他的家伙。 “還不就是那幾家,司馬大人的二公子,長孫大人的三公子和五公子。” 明州上官家一向自詡出身高貴,他們只會和那些底蘊深厚,來歷不凡的世家大族子弟交往,要不是謝家乃當今皇族,上官清都不屑和魏王站在一起。 “哼,通通都是紈绔子弟,一個個游手好閑,成日里不干正事,你不要和他們走得太近,學不到一點兒好。” “兒子就算是學的再好,也不可能得一個榜眼的位置。不過我看那上官賦也就一般,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閉眼胡吹,說他曲星下凡!真要是有那本事,還會被一個小姑娘壓一頭,將狀元之位拱手相讓。” 上官澤不在乎他那幾個狐朋狗友,所以無論父親上官清說什么難聽的話,他都充耳不聞。 反正那群家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說不出一句他愛聽的話,父親罵得好,要是他能光明正大的罵,他會罵得比父親更難聽! 倒是上官賦,那是上官澤的心結,即使上官賦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耀武揚威,說過針對他的話,他也看不順眼。 自小父親就拿他和上官賦對比,他學識比不上上官賦,自然心中妒恨極多。 想到那個名聲顯赫一時的女狀元,上官清眉目間多出了幾分輕蔑,一個女子,進入官場能做什么?以后估計會泯然眾人矣,反正這段時間,沒聽說過有關她的傳聞了。 陛下之所以將狀元之位指給她,估計全都是看在那位長安公主的面子上。 一個公主成了太子,當真是荒唐至極! “你為嫡子,他為庶子,從出身上來說,你永遠都高他一等。但他現在成了榜眼,如果你不能考一個狀元回來,那你還是比不過他。” 上官清完全不顧上官澤,眼中的妒忌之火,還在一旁做對比,使得上官澤的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父親請等著瞧吧!下一次會試,我絕對能蓋過他現在的風頭!不過是一個狀元之位,只要父親開口,還不是信手拈來,要不是這次上官賦非要參加會試,我才是那個最年輕的狀元。” 上官澤心中不光妒恨上官賦,對沈灼灼的意見也非常大。在他看來,此次狀元之位是他的囊中之物,結果一個上官賦擾了他的興頭,讓他不得不退出此次會試,靜待下一次。 隨后又殺出來一個沈灼灼,奪走了他最年輕的名頭,讓他成為狀元的快樂少了許多,這兩個人當真是可惡至極! “沒辦法,誰讓你爹我比不上他的爹呢?魏王殿下想要再進一步,必須取得首輔的支持,你最近不要老是去找上官賦麻煩,行事低調一些,等過了這段時間就好了。” “那個上官賦現在和太子走得特別近,他是不是想要和太子聯手?這是不是意味著首輔他,心中已經有了人選?” 上官澤不想讓魏王得到首輔支持,因為首輔的特殊地位擺在那里,一旦上官文成為魏王黨成員,那直接一飛沖天,成為魏王身邊最重要的人,沒有之一。 到時候上官賦肯定又要踩他一頭,這讓他如何能忍? “你怎么知道上官賦和太子走得近?” 上官清有些吃驚,為什么沒有人告訴他這件事,他的人好像沒有關注到上官賦和太子之間的關系,魏王一脈的官員,都不知道上官賦和太子走得近。 想到這兒,上官清的表情變了變,“你這逆子不會是胡說八道的吧?這種事情可開不得玩笑。” “爹!我是那種不分輕重的人嗎!我承認我很討厭上官賦,但我不至于給他編造罪名,魏王殿下越早成功,我們的處境才會越安全,首輔是很重要的一步棋,我不可能因為心中的妒忌,就將首輔推到敵人那邊。” 上官澤被父親懷疑的話氣到了,一臉憤憤,父親可以懷疑他的人品,怎么能懷疑他的腦子? 上官清沒說話,眼神很奇怪,像是在打量他的兒子,如同打量一件物品,看看他到底還完不完美。 上官澤也沒再說什么,他握緊了手中的拂塵,像是等待命運判定,他到底是不是一個合格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