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可是聽流蘇講得時候,良妃的家人完全消失在故事里,根本沒有出過頭。 “良妃,誰?”謝秋蒔一時沒想起來良妃是誰。 “舊宮那位啊。” 沈灼灼夾了兩口菜,又往嘴里塞了幾口飯,咽下去接著說,“不是吧,你回來三個月了,還不知道舊宮關的人是誰?” “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以前沒聽說過她,回來后她又被關起來了,我就算天天聽她唱歌,也想不起來她的封號。” 謝秋蒔見沈灼灼吃得香,胃口大開,也學沈灼灼夾幾口吃,咽下去開口說話。 還別說,這么吃飯好像更香了。 打小沈灼灼吃飯就香,跟著她吃飯,謝秋蒔能多吃一大碗。 “良妃出身不高,其父好像只是一個縣令,家中遭遇了變故,她入宮沒多久,她的父兄就全都去世了,家里的寡母沒多久也撒手人寰,當初她孩子沒了的時候,宮里外許多人說,她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母后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流言清理干凈。” 這么慘,自己孩子沒了,還要被人罵是自己的鍋? 要不是皇帝在她懷孕的時候嚇唬她,哪兒會出現這種情況啊!明明壞事都是皇帝做得,他卻完美隱身,現在還成了疼愛女兒的皇帝一個,真的是讓人不知道說什么好。 “原來如此,怪不得要養在宮里,住舊宮也無人說起。她唱得那首歌謠,我好像聽誰唱過。” 沈灼灼說著,哼了兩句那個調子,越聽越耳熟,可她上哪兒聽過啊? 她認識的這群人里,最精通樂理的是謝秋蒔,她身為公主,六藝精通,尤其擅長琴,倒是沒聽過謝秋蒔唱歌。 其次是周池婉和方楚星,兩人也是世家培養長大的孩子,尤其周池婉,按照君子標準,樂器她必須擅長一兩樣。 可這兩人更不喜歡唱歌,周池婉是沒機會聽她唱,方楚星則是醉心醫書,唱歌是不可能唱歌的。 這兩人不是,那就是沈清瑤了,沈清瑤和她一樣,農家出身,只會唱鄉間小調,詞可沒有歌謠那么清雅,滿是鄉音。 還有誰呢? 沈灼灼一邊嚼飯,一邊苦想,她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靈光。 “李恒香。” “什么?” 本來已經好好吃飯了,結果沈灼灼突然開口喊了個人名,把謝秋蒔都給叫愣了。 “是李恒香,她曾經唱過類似的調子,你還記得嗎?就是一年前,黑山鎮大雨,把你的藏書給淋透了,她幫忙來曬書。” 謝秋蒔想起來了。 “什么大雨淋透了,是你把我藏書搬到廊下去,說是在那邊看,光線好,結果你看完不給我收回來,風雨一吹,全都濕了!” 想起這事謝秋蒔就生氣,她不是特別喜好讀書那種人,但是她的藏書,那都是圣人的典籍,普通的圣人典籍沒什么大不了,關鍵是她的藏書里頭,有不少周家大儒親筆標注過的。 放在外面,多少學子搶破頭都看不了一眼,結果沈灼灼卻一點都不珍惜! “哎呀,那都過去多久了,再說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會那么大風啊,最后那些書不都拯救回來了嗎?我還按照記憶里的印象,全重抄了一套,你可是白得一整套,我抄書抄得手都要斷了。” 這事兒早就翻篇了,就是每次說起來,沈灼灼還是有些心虛,她平日里做事是不太講究,有事會惹出一些禍來,還好都不是大禍,不會造成比較嚴重的后果。 謝秋蒔鼻尖冷哼了兩聲,沒有再說什么,而是繼續問:“你說李恒香唱過?” “對,就是她幫忙曬書的時候哼唱的,她可能是太無聊了,反反復復唱了好幾遍,我問她是哪兒的歌謠,她沒回答我。” 沈灼灼不好意思地吃了好幾口菜,李恒香不知道為什么,就是特別害怕她,每次她問對方話,如果不是用命令的口吻去問,李恒香大多是能躲就躲,絕對不回答。 “你還委屈了?人家被你扛下山,硬留在府上,還被你三番兩次的死亡威脅,人家不該怕你嗎?” 謝秋蒔也不知道沈灼灼為什么那么戒備李恒香,要三番五次叫李恒香長記性,現在把李恒香嚇得,見到沈灼灼跟老鼠見了貓一樣,撒腿就跑。 你懂什么,李恒香她可沒有看上去那么老實,真要是老實,不可能在阿姐離開黑山鎮后,完美接管那頭的情報工作。 沈灼灼不可能拿出歷史記載來說服謝秋蒔,同樣對李恒香有戒心,她只能說自己就是覺得李恒香不老實。 “她小心思那么多,我不嚇唬她一番,她早就翻天了,再說我這兩年也沒嚇唬她了,以前年紀小,她還打算因為那么幾件事記恨我一輩子不成?現在咱們在京城也算是要站穩腳了,黑山鎮的人,是不是該調一部分回來了?” “嗯,你說得對,等過兩天讓你jiejie擬一份名單遞上來,我看叫誰過來,好好吃飯吧,一會兒飯菜都涼了。” 話題到這兒結束了。 沈灼灼不想再討論對付李恒香的問題,她想讓李恒香到京城來。 一個是李恒香可以幫沈清瑤做事,讓她阿姐清閑一點,另一個則是問問她良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