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因為資源統共只有眼前這么點兒,想要活下去就必須爭奪更多的資源,所以爭斗在所難免。 雖說是穿成了一個農家女,但沈灼灼并不想一輩子都只當一個農家女。 她在現代拼了命的讀書,可不是為了當一個所謂的賢妻良母,更不是為了讓一群人趴在她身上吸血。 她有自己的理想,有自己的抱負,在現代的時候還沒來得及實現,穿越到古代,不管怎么樣,必須大展拳腳,為自己博一個光明的未來。 所以她不能留在這兒。 離開是沈灼灼目前唯一的目標。 離開并沒有那么簡單,不是隨口說說就能做到,現代人背井離鄉都那么困難,在出行方式單一的古代,離家更是難上加難。 大姐為了讓家里人有一口吃的,賣身為奴,三妹四妹是雙胞胎,今年不過六歲。 親娘周三娘更是一個孕婦,肚子里還懷著一個生下來就要張嘴吃的嬰兒。 這樣的家庭,不可能出一個人頭銀子補了沈豐年的兵役,所以服兵役這件事根本躲不掉。 因此沈灼灼將離家的希望,放在了這次服兵役上。 沈豐年不能上戰場,他是一個普通的農家漢,干地里的活兒是一把好手,上戰場殺敵,他根本做不了。 到時候上了戰場,他就是第一波死的人。 所以為今之計,只有一個辦法。 “什么?你要代替你爹去服兵役?不可不可,絕對不行!二丫,你是女子,你一個女孩兒怎么進兵營當兵?而且戰場那個地方是你能去的嗎?我不同意!” 中午沈灼灼喝著稠粥,一臉尋常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周三娘萬萬沒想到,自己聽話的女兒會有這么大逆不道的念頭,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搖頭拒絕,堅決不同意。 “娘,你有別的辦法嗎?難道你要有我和大姐一樣,到別人家中當奴婢,一輩子對著別人卑躬屈膝,抬不起頭。” “不行不行,你不用去當奴,我去,我去!” “娘?” “不要娘去當奴,也不要二姐去當奴,賣了小四吧!” 周三娘一句要代替沈灼灼,惹得兩個小的哇哇哭了出來,四丫更是直接說,將她賣了。 此言一出,周三娘的眼淚止都止不住,她心里有太多的悲痛苦悶,身為母親根本沒辦法保護自己的孩子,這讓她無比痛苦。 抱緊兩個年幼的女兒,周三娘不住地說:“老天何不要了我的命,為何要作踐我的女兒們啊!老天爺呀!” 沈灼灼被周三娘哭得心里堵得慌,她嘆了口氣。 “爺奶他們如果不蓋房,將大姐的錢存下來,我們不可能因為一份人頭銀子被逼到絕路,只是現在錢都已經花出去了,爹他在碼頭扛再多的大包,也不可能賺回來?!?/br> 事到臨頭哭老天爺有什么用?是老天爺不給活路,還是人不給人活路? 旁人拿著自己女兒賣身的銀子過好日子,自己卻要繼續賣女,周三娘聞言哭得更傷心了。 沈灼灼撓了撓頭,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娘,你先別哭了,三妹四妹還這樣小,你又懷著身孕,家里離不開爹,讓我去吧。這次被摔了頭后,我在夢中遇見了一位神仙,那位神仙娘子跟我說,她與我的前生有緣,見我今生困苦,特意下凡來,賜我一項本事?!?/br> 見識有限的農家婦人哪里聽過這樣離奇的事情?不光周三娘沒聽過,兩個小的更是聞所未聞,三人一起被沈灼灼說愣了。 周三娘也顧不上哭了,她胡亂將臉上的淚擦干凈,驚喜地問道:“二丫,你說的是真的?” “事關神仙的事兒,我怎么可能胡說?” 她這一身神力不好解釋來源,自己更是沒辦法和原本的沈二丫一模一樣,古人喜歡將無法解釋的東西歸類于迷信,那她就入鄉隨俗一番。 沈灼灼說謊話眼睛都不眨,甚至她不認為自己說得是謊話。 不過是活下去的手段。 沈灼灼說完隨手將屋子里最沉重的一件家具拎了起來,那是一件實木打的桌子,可以說是這間屋子里最值錢的玩意兒。 是沈豐年自己從山上扛下來的木頭,當初他是叫好幾個村里漢子幫忙,艱難扛下來的。 周三娘平日里推都推不動的桌子,此刻在沈灼灼手中就好像一件玩具,任由她隨意擺布。 昨晚的記憶突然復蘇,沈灼灼拎裝滿糧食的麻袋時,似乎也這般輕松。 “二姐是大力士!” “二姐的力氣比二牛還大!” 姐妹倆歡喜地拍拍手,小孩子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剛剛還稀里嘩啦地哭,現在就嘻嘻哈哈地笑了。 沈灼灼得意地笑了笑,將桌子放回原處,她看像吃驚地張大嘴巴的周三娘,說道:“娘這下可信了?就讓女兒去吧,女兒這身本事,就該上戰場殺敵!” “你是有力大無窮的本事,可你終究還是凡人之軀,哪里抵得過戰場上的刀劍?” 周三娘沒有被沈灼灼展示出的力量說服,她咬緊牙關就是不肯同意,大女兒被迫遠走他鄉,已經是她畢生憾事,她不想讓二女兒死在戰場上。 就讓沈豐年去又能怎么樣? 即便沈豐年他回來,又有什么用?如果她這一胎生不了兒子,沈豐年不可能像女兒們一樣為她出頭,為她去頂撞公婆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