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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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海峰終于聽出些名堂,猜測道:“那女人悔悟了?” 杭文治抬手推了一下鏡框,說:“您想得還是有些簡單。事實上是我控制著那個女人,我讓她報警,警察才來抓我;同樣,如果我讓她翻供,她就會翻供,然后我就能從這里出去了?!?/br> 對方說得越明白,張海峰卻越糊涂。他只覺得云里霧里的,混沌一片。 而杭文治還在喋喋不休:“所以你制不了我,就像你制不了杜明強一樣。” “你們做假案?”張海峰暫時只能得出這么個結(jié)論,他的腦子飛速地轉(zhuǎn)了片刻,漸漸沉下心來,他知道自己不能總跟著對方的思路走,這樣太被動了,必須穩(wěn)住陣腳展開反擊。想到這里,他便冷冷地說道:“我要向相關(guān)部門進行通報。不管你懷有什么目的,請先離開我的監(jiān)獄,這里只收留應(yīng)該收留的人。你和那個女人之間的事,去跟刑警隊的羅飛說去吧?!?/br> “如果我真的見到羅警官,那我要說的可不止這一件事。”杭文治把身體往前湊了湊,壓低聲音道,“我還想說說小順的死,還有你加在黑子身上的那起命案。” 張海峰的心一沉。他知道自己碰上了一個難纏的對手,不幸的事,自己的軟肋已經(jīng)被對方攥在手心。而另有一件事情更加可怕:他至今也不清楚這只披著羊皮的狼到底想干什么。 “你為什么不問問我的目的?我為什么要做一個假案,把自己扔在這個鬼地方?”杭文治替對方把這個問題拋了出來。 張海峰用沉默等待著。對方既然自問,那必然會有自答。 果然,片刻之后杭文治就按捺不住了,他微笑道:“你應(yīng)該問我,問了之后你就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緊張。因為我的目的和你的利益正好是一致的——我們其實是同一條戰(zhàn)線上的戰(zhàn)友?!?/br> 張海峰“哼”了一聲:“那就別賣關(guān)子了,把話說透吧!” “你肯定不想讓杜明強離開這里,因為杜明強對你已經(jīng)恨之入骨!”杭文治不緊不慢地說著,“你毀壞了他最心愛的物品——那張cd。你不知道那東西對他有多重要!他永遠不會原料你的,他會報復(fù)。而他的目標(biāo)就是你的寶貝兒子?!?/br> 張海峰臉上的肌rou抽動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了不遠處的桌面上,那里鋪著兒子的作業(yè)本,看著封皮上的那幾行字,杜明強那咬牙切齒的聲音仿佛又在他的耳邊響起。 “芬河小學(xué)六二班,2號樓203房,張?zhí)鞊P?!?/br> 杭文治的目光順著張海峰而去,然后他歉然地咧了咧嘴:“對不起,我并不是故意讓杜明強看到這個地址的。天揚是個好孩子,我也不想他受到傷害?!?/br> 張海峰的雙手攥成拳頭,重重地敲在桌面上:“有我在,誰也傷害不了他!” “你真的不了解杜明強。”杭文治沉重地?fù)u著頭,似乎在替張海峰感到悲傷,“但你至少聽說過他做的事情吧?當(dāng)他想要殺一個人的時候,還從來沒有失敗過?!?/br> 張海峰沒有說話,但他釘在桌面上的拳頭卻已在微微顫抖。是的,他聽說過杜明強的事情,據(jù)說對方很可能便是那個網(wǎng)絡(luò)瘋傳的可怕殺手eumenides。也正是因為如此,羅飛才會把這個人送到自己這兒來。他自己并不懼怕對方,可是,當(dāng)兒子也要被拖入這個戰(zhàn)場的時候,他便無法控制發(fā)自內(nèi)心的惶恐。 杭文治這時伸出一只手來,握住了張海峰的拳頭:“我可以幫你阻止他。” 明明知道對方是在誘導(dǎo)自己,可張海峰還是無法自拔地陷了進去,他不得不問道:“怎么阻止?” “很簡單。”杭文治的身體進一步湊近,然后他輕輕吐出三個字來,“殺了他。” “什么?”張海峰難以理喻地看著杭文治。后者松開手,把身體又靠向椅背,說道:“這是你的地盤,你能做到的。” “你開什么玩笑?”張海峰瞪著眼睛,“這是共產(chǎn)黨統(tǒng)治下的監(jiān)獄,不是私人刑場!” 杭文治在鏡片后面翻了翻眼皮,目光倏地變得犀利起來:“我可以幫你?!?/br> “你能干得過他?”張海峰根本不信,“你就別給我添亂了!況且小順剛死,我已經(jīng)焦頭爛額的。這要再出什么事,沒準(zhǔn)我自己都會被送進號子里!” “張頭,你理解錯了。我只是幫你找個殺他的理由。你殺了他,不僅不會有麻煩,而且是大功一件。您甚至可以重新獲得調(diào)動的機會,到局機關(guān)繼續(xù)去追求您的美好前程。” 張海峰沉默了一會,他的目光再次游離到兒子的作業(yè)本上,最后他終于問道:“你能找到什么理由?” “越獄!”杭文治胸有成竹地笑道,“——您覺得這個理由足夠充分嗎?” 第十章 龍魚宴 天子山莊別墅區(qū)——整個省城最尊貴的私家領(lǐng)地。這里的每一幢豪宅都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而中央水景北側(cè)那幢最氣派的三層別墅正是鄧驊的家庭住所。 一對母子正手牽手走下別墅門前的臺階。那女子時近中年,芳華宛存,只是眉角處已難掩歲月的溝壑。她緩步到達路面之后,忽地松開兒子的手,獨自轉(zhuǎn)身面向大門而立。她那秀美的雙眼中波光盈動,流露出眷戀滄桑的神色。 一輛黑色的小車早已在不遠處靜靜等候。駕駛座上的男子從車?yán)镢@出來,他快步走到那對母子身旁,輕聲說道:“夫人,請上車吧?!?/br> 女子閉起眼睛,無聲地嘆了口氣。她正是鄧驊的遺孀,也是這幢別墅的女主人。在她閉眼的同時,那些曾經(jīng)的富貴尊華就像五彩的泡沫一樣一一幻滅,空留下令人心悸的殘破回憶。 一只瘦弱的胳膊挽住了女人,讓后者的思緒重新回到現(xiàn)實之中。伸出胳膊的男孩是鄧驊的兒子鄧箭,與父親的強悍霸氣相反,這孩子的性格卻過于柔弱文靜,這與他長期和母親相伴不無關(guān)系。 鄧妻轉(zhuǎn)過身,當(dāng)她看到鄧箭的時候,眼神中便又恢復(fù)了幾分生氣。不管什么時候,兒子總是母親最大的財富,只要這筆財富沒有失去,母親就有充足的理由好好地活下去。 母子倆手挽著手,相互攙扶著向停車處走去。侍候在一旁的男子搶兩步上前幫他們打開了后座車門,這個男子自然就是鄧家最忠實的仆人——阿華。 待鄧氏母子上車坐穩(wěn)之后,阿華關(guān)上后門,自己繞到車頭鉆進了駕駛室。車本來就是點著火的,所以他只需要輕輕一掛檔位,車輛便穩(wěn)穩(wěn)的向前啟動了。 小車在風(fēng)景如畫的別墅區(qū)內(nèi)穿行,兩邊的綠樹紅花漸次掠過。鄧箭把臉貼在車窗上向外看了一會,忽然低聲說道:“媽,我不想走?!?/br> 女人沒有說話,只是湊過身去攬住兒子,下劾則緊緊貼在對方的后腦勺上。 阿華往后視鏡里瞟了一眼,說:“國外可好了。那里的大人小孩都很懂禮貌,到處都有肯德雞和麥當(dāng)勞,環(huán)境也好,天特別藍,而且人少,不像我們國內(nèi)走到哪里都是鬧哄哄的?!?/br> 面對這番赤裸裸的誘惑,鄧箭卻顯得無動于衷。于是阿華停頓了片刻,又道:“到了國外你就可以自由自在的玩了,和你的小朋友們一塊,不會再有人整天跟著你?!?/br> 鄧箭終于露出些期待的神色,他轉(zhuǎn)頭看著自己的母親,求證似地問道:“真的嗎?” 鄧妻點了點頭,同時疼愛地幫兒子捋著鬢角凌亂的發(fā)梢。 鄧箭興奮地把身體全都轉(zhuǎn)過來,然后他用雙手扶著前排駕駛座的椅背,湊著腦袋問阿華:“華哥,國外這么好,你怎么不和我們一塊走呢?” 阿華略微一愣,笑道:“我就不用去了——國外已經(jīng)有一個大哥哥在等著你們,他會照顧你們的。” 鄧箭眨了眨眼睛,又問身旁的母親:“國外是哪個哥哥?” 鄧妻柔聲道:“大揚哥哥,你很小的時候見過他,還記得嗎?” “大揚哥哥……”鄧箭的眼神有些迷茫,他在記憶中搜索了一會卻沒什么進展,只好去問阿華,“他和你一樣厲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