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請自重 第60節
單萃兒蹲下身子,摸了摸對方的光禿禿的小腦袋,笑道:“我知道了,有勞念安師父告知了。” 念安輕抽著鼻子,推了一把單萃兒,悶聲道:“快去快去,再不去,二師父真的要生氣了。” “好!” 單萃兒應了一聲,站起身,走到念空身邊,面上的笑容微微一斂,抿了抿唇,輕聲道:“此番對不住了,可是給念空引來了麻煩?” 念空搖了搖頭,示意單萃兒跟著他走,同時回道:“施主來到這里的第一天開始,二師父想必就已經知道了,只是以往你們未曾遇見罷了,此番瞧見了,恐是需要說什么吧。” 單萃兒一驚,后知后覺問道:“這個二師父是寺中的何人?我瞧旁人都對其異常的恭敬。” “二師父法號為虛言,乃是本寺中的二長老,亦是教授寺中僧人武功之人。” 此話一處,單萃兒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她雖猜到都對方在寺中的地位不敵,可也只是想著是寺中的哪一位分較大的弟子,卻不想是寺中的二長老,地位僅位于方丈之下。 若是普通僧人瞧見了她到還說,這……這二長老在自己的地盤看到了有香客闖入,又與自家弟子來來往往的,本就不合時宜,還是在于她還是個女香客,這……豈不是會火冒三丈,起的吐血? 單萃兒艱難的咽了咽口水,再三確認:“你是說你二師父早就知道我來了是吧?” “嗯。” “那么,為什么你師父在瞧見一個女香客進林中與你私會……”察覺到身側陡然傳來的氣惱的目光,單萃兒一哽,繼而從善如流的換了個詞:“與你往來,你二師父怎的一點反應也沒有,還仍有我一個女客進進出出那么多回?” 從這點看來,尤為怪異! 念空對此也是一無所知,甚至也是不解,第一次好歹是師父的命令,可后面則是施主自己的意愿,為何二師父沒有什么反應,他以為這是二師父允許的,后面的幾日也都并為拒絕施主的來訪。 卻沒想到今日,忽然將女施主攔下了。 面對單萃兒好奇的目光,他緩緩搖了搖頭:“我同樣不知。” 話說另一頭的虛玄,大步之下,早已到了念空等人所處的亭內。 他掃了一眼趴在蒲團上留了一地哈喇子的念無,恨鐵不成鋼的抬起腳就朝著那撅起的屁股踹了一腳。 “撲通”一聲。 念無只覺得屁股一痛,整個人似是懸空一般要跌落懸崖之際,整個人一驚,猛地睜開了雙眼。 “誰啊,是不是念安這小子!” 嘴里大吼一聲,念無揉著自己的屁股,猛地抬頭,烈日下,一道黑影猛地出現在眼前。 定睛一看,雙眼一瞪,快速掃了眼四周,好家伙,周圍竟就只剩下了他一個人。 念安這小子也就算了,可連師兄都拋下了自己! 虛言瞅了眼東張西望的念無:“你要是找你師兄,馬上就來了!” “嗯?” “你說你,我讓你跟著念空好好學學如何修生養性,學聰明點,你倒好,武是不學,倒是跑來睡覺了!” “還有你師兄,倒也是給我惹出一個麻煩來!” 第85章 八十五 念無坐在蒲團上,撓了撓腦袋,疑惑道:“師兄惹上什么麻煩了?” 話音剛落,他的視線中就出現了并肩行走的兩人。他瞬間一哽,盯著身后傳來的視線,不知為啥,總覺得莫名有些心虛。 而后趁著師父的視線都在師兄的身上,丟下一句“我去找念安”后就跑了。 虛言看著漸近的念空和他身側的姑娘,沉默了片刻,開口問:“單施主所來是為何?” 既是能喚出她的姓氏,想必如念空所說,此人確實知道她是誰。 單萃兒抿了抿唇,欲伸手摘下帷帽回答,卻見虛言搖了搖頭:“單施主帶著帷帽想必是有難言之隱,我只是問些問題罷了,這帷帽摘與不摘于你我二人說話并無區別。” 單萃兒手微微一僵,終是沒有摘下頭上的帷帽,隔著一層紗,她略微遲疑了會兒,說:“因家中父親喜愛經書的緣故,我亦從父親那借了幾冊經書研讀,可佛經深奧,我并非完全能看懂,因而來此討教罷了。” 單家因那夫人每年都會來此捐贈香火錢,家中有關的一些事情,他確實有所耳聞。 虛言微微頷首,看向念空:“單施主所言可是事實?” 念空:“確實如單施主所言,前來討教經書罷了。” 虛言看了看周圍,又道:“念安和念無這兩人平日也在這里?” 話題轉變的太快,念空有些茫然,不過仍是應了一聲。 “念安和念無若是沒有其他事,一般都會在這里。” 虛言聞言,又瞅了眼站在眼前的二人,兇悍的眉眼瞬間變得慈祥了起來。 他笑道:“這年頭,顯少有年輕人會愛看佛經的,佛經內容高深莫測,像你這小小年紀看不懂亦是正常的,念空這孩子從小聰慧,向他討教也是沒問題的。” “本寺藏經閣內的藏書還多虧了有你母親所捐贈的香火錢,這才有余錢將一大批的佛經買了回來。” 說罷,他看了眼天色,又道:“那群弟子還等著我cao訓呢,貧僧就先走了。” 單萃兒一愣,連忙道:“二長老慢走。” 念空沖著對方行了個禮,剛要說話,就被虛言伸手打斷:“行了,貧僧不愛整那些需的,走了。” 說罷,揚手一揮,便快步離去了。 單萃兒愣愣的站在原地目送著對方離去,轉頭看向念空:“你二師父就這樣走了?” 念空轉身坐回亭內,開口道:“二師傅素來不羈,一心沉迷于習武。” “今日不過看見施主進來,順勢而為問了個清楚罷了。” 單萃兒了然地點了點頭,也跟著坐下,將頭上的帷帽摘下,放置一邊。 這書對于她來說,著實過于無趣,看了沒多久,她覺得眼皮子快要合上。 小心的瞅了眼身旁的人,還閉著眼靜坐呢。 應是沒注意到她,單萃兒側過臉,手抵著額,眼前密密麻麻的文字如同梵文一般撞進腦袋,沒過多久,眼皮便不自覺的合上了。 念空察覺到耳側的呼吸聲忽然變得微弱輕緩了許多,疑惑的睜開了眼,側頭看了眼身旁的人。 卻見此人手撐著桌面,腦袋一頓一頓的下滑,眼看著就要腦袋就要砸到石桌上。 他嘆了口氣,伸出手探了出去,隨即手上一重,掌心直接貼上了一片溫熱光滑的肌膚。 念空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指尖陡然觸及到了一處相較于溫熱而言,更為濕熱的軟rou。 這是何物? 念空擰著眉頭,尋思著對方臉上有哪處有這種類似的觸感。 腦中正快速的搜尋時,指尖猝不及防被一股濕潤的軟物掃過,伴隨著手上某位施主傳來的一道微弱的哼唧聲,一道靈光閃過念空的腦海中。 如同被雷劈了一般,將他的思緒劈的四分五裂,呈現出一片空白。 他僵著托舉的姿勢,臉頰上后知后覺的浮現出一大片的紅暈。 方才疑惑的問題也在頃刻間得到了答案,那股濕熱的觸感怕是來源于……單施主唇上…… 想清楚后,慌忙間,身體上的反應比腦中的反應更迅速,托著單萃兒的那只手急匆匆的往回撤。 “咚!”伴著一道傳自于石桌上而來的清脆撞擊聲,讓念空錯亂的大腦有一瞬間停滯了下來,他下意識朝側方低頭看去,單施主的腦袋結結實實的砸了個徹底。 這么清脆的聲響下,對方也只是迷迷糊糊伸手揉了揉額頭,而后轉了個腦袋,換了一個方向睡。 念空望著將臉正對著他的單萃兒,唇紅齒白,似是想到什么好吃的,唇無意識露出一條縫隙,隱約間,似乎能瞧見造成濕熱的罪歸禍首。 滑膩,濕潤…… 他面色一僵,驚慌失措地移開目光,垂著眸子,視線倏然停留在指尖上,沉默間,臉上的燥熱不減反增。 明媚的陽光照射下,指尖上那一小塊被舔到的肌膚呈現出一抹亮色。 風的吹佛下,濕熱的觸感也隨之變成了濕冷,在炎熱的環境下,身體不斷的在發燙,唯有指尖上的這一塊愈漸愈冷。 他又呆了片刻,腦中雜亂的思緒方才恢復過來。 念空緊緊的抿著唇,連忙伸出另一只手,一點一點的擦拭著手上的痕跡。 單萃兒只覺得夢中光怪陸離,似乎挨了一棍,又好像是出現了念空的那一張俊臉在對著她笑。 沉迷的瞬間,耳側又不斷的有悉悉索索的動靜,擾的頭疼。 艱難的睜開眼后,卻發現有一雙骨節分明,分外修長的手就這么在眼前。 帶些許薄繭的指尖相觸之間,有一塊分外明顯的紅痕隱在其中,應是摩擦過于用力引起的。 她望著因始終摩擦那一處而使紅痕越發鮮紅的指尖,有些疑惑,微微抬眸,將視線落在對方的臉上。 精致俊秀的面容上,淺淡的唇緊緊地抿著,眉尖不自覺的蹙起,一雙黝黑的眸子透著執拗,緊盯著指尖上的那處紅痕。 她托起自己的下顎置于掌心,望著鮮紅的似乎要破皮流血一般的肌膚,自己看著都有些替他心疼了。 “再磨蹭下去,可就要流血了。” 身側忽然出現聲音,念空一驚,手猛的頓住。 下意識的朝著身側看去,恰巧瞧見那雙茶色的瞳孔內一閃而過的心疼之色。 心疼……心疼什么…… 念空茫然的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目光的盡頭是卻是自己的手。 指尖陡然一顫,不動聲色的收回了手,順勢沏了一杯茶推到單萃兒的身前。而后將手置于膝蓋上,隱于桌面下。 面對單萃兒狐疑的神色,念空溫和的笑了笑:“施主醒了可否覺得口干?這些茶水雖不多,卻也可潤潤嗓。” 單萃兒盯著面前的茶水,又瞧了眼無甚異樣的念空,只得懷著疑慮飲盡茶水。 喉間的干澀被水潤過,果然好受了些。 念及方才看到的紅痕,猶豫了瞬間,開口道:“念空方才可是沾到了什么臟東西?” “施主何須有以此一問?” “我…方才瞧見你手摩擦的厲害,可是有什么難隱之言?” 念空睫毛微微一顫,思及指尖上沾染的東西,半晌,方才搖了搖頭:“并無什么臟東西,只是沾了些紅塵之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