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
不過,她都已經幫龐昱改寫了命運,那么展小貓的命運會出現變數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陸小鳳突然覺得無所謂了,她這個路人甲都摻和到劇情中了,有偏差也實屬正常。 我們要相信歷史修正的正能量,局部細節有出入,但大趨勢歷史修正會讓它按既定軌道動行的。 或許這次招親擂沒成功,以后展小貓和他的官配還是會有其他交集最終修成正果也未可知呢。 “先說好,我不打算跟你回去的啊,你要是用強,后果我就不保證是什么了。”武功高不代表一切,更別想用武力解決一切。 展昭聞言笑了,“展某也沒想強求姑娘回去。” 陸小鳳這就不懂了,所以她就問了出來,“那你還找?” “侯爺拜托,大人應承了,自然就要有個交代,展某可待姑娘安定下來后,再回京復命。” 蝦米? 展小貓這話里的貓膩可就多了去了,一則是此事老包必定要給龐家一個交代,二則他會一直跟在她身邊直到確認她安定下來,三則回京復命后龐家會采取什么動作就不是他要負責的,四則…… 靠! 這話簡直就是一個陷阱深坑啊。 “展大人,”陸小鳳用一副商量的口吻說,“我呢,沒打算回去,也不打算近期找地方定居——” “那姑娘意欲何為?”展昭直接打斷她的話問。 陸小鳳微微蹙眉,“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我打算背著書囊行遍天下,一覽山河,然后再找個山青水秀的地方結廬而居。” “姑娘說得展某都想過這樣的生活了。” “這樣的生活本就值得憧憬啊,我若被困于閨房內宅之地,哪里還能過這樣快意的人生?我當然不想回去的了。” 展昭深以為然。 “可留書出走并非一個好辦法。” “我要不這樣更走不成,我不過是龐家一個無關緊要的義女而已,何至于就這樣不依不饒的?” 展昭心中嘆了一聲,只能據實以告,“不說安樂侯與姑娘姐弟情深,太師與夫人何嘗不是盈盈冀盼,不時催促詢問,便是圣上對姑娘在陳州所作所為亦有所耳聞,也曾幾次垂詢大人。此種情形下,姑娘以為結果會如何?” “我沒做什么啊。”不都是以安樂侯的名義辦的? 展昭笑了,“姑娘不以為意,卻是事事落了人眼,姑娘想深藏功與名,卻也要安了眾人之心。” 陸小鳳不禁擰了眉峰,“也就是說必是要確定我安好才行?” “就是如此。” “那我便到揚州定居吧。”詩里不都說‘腰纏十萬貫,騎鶴下揚州’,她便也去當個騎鶴客去好了。 展昭點頭。 “既然展大人要確定我的安危,自是也要一路同行,到時安置之事便一并交托大人,我也省了麻煩。” 小鳳姑娘心里想的卻是:揚州離松江府不遠,展小貓若趕去打擂時間上也是來得及的,她也算是盡力彌補自己帶來的蝴蝶效應了。 “展某理當盡力。” “還有最后一個問題。” “姑娘請說。” “我們這是巧遇?還是你收到你那些江湖同道的消息后趕過來堵我的?” 展昭如實道:“有消息說有疑似姑娘的人在這一帶出現,在下這才趕過來的。” “你們總不至于像發海捕文書一樣廣發我的畫像給江湖人了吧?” 展昭搖頭,“這自然不會。” 陸小鳳吁了口氣,“這還好,否則的話,真是被你們弄得不想高調也高調了,不定就成了出頭的鳥被什么不良份子給盯上了。你說,你們這到底是想我好呢,還是想害我呢?” 展昭:“……” “我能知道一下你都怎么跟朋友描述我的形象的嗎?”陸小鳳對此很是好奇。 “陸姑娘——” 陸小鳳眨吧著眼睛等答案。 展昭只好籠統地說:“在下想姑娘多半會易釵而弁,便請朋友注意喬裝改扮的人。” 明顯展小貓說的就不完全,不過,陸小鳳也不好太追根究底,于是便決定大方放過他了,“這樣啊,拜托的人多嗎?” “此事實不宜太多人知曉。” 小鳳姑娘聽到這里實在忍不住哼了一聲,那她怎么就會在茶寮聽到別人閑話? “出什么事了嗎?”展昭感覺到了她的憤慨。 陸小鳳并沒有急著責難,而是凝眉細想,或許那兩個人只是想試探一下她的反應?這便說得過去了,展昭本是個穩重謹慎之人,如那樣的話真的不該被傳得沸沸揚揚。想到這里,她不由一笑,這真是當局者迷啊。 “沒事,你那些江湖朋友果然很江湖啊。”她由衷地說了一句。 展昭似是明白了什么,唇線不由微揚。 “好了,我沒什么別的問題了,展大人可以走了。” 展昭對她這種有事靠前,用完就甩的對待方式頗有些無語兼無奈。似乎若非她刻意所為,對他并不會太疏離,反而會有種不自覺的親切,待人接物上便會隨性得多,就如和小禾相處時一樣自然無所顧忌。 他喜歡她這樣的不加掩飾,卻依舊不解她時不時的有意疏離,如此矛盾的她究竟所為何來? “要在下幫姑娘叫飯菜到屋內嗎?” “好啊。”她也不跟他客氣,被他害得只能回去當“龐小姐”她一點兒不想跟他客氣。 第 12 章 松江府因為丁氏雙俠的meimei丁月華姑娘擺下比武招親擂而招來了眾多的江湖人士。 三山五岳的人來得多,難免良萎不齊,魑魅魍魎什么的不免也會混跡其間,這給當地官府增加了不小的負擔。 因私事來此的御貓展昭,因著四品帶刀侍衛的官銜,以及開封府行走的權限,自然就會被官府授以重托。 這也是無可奈何之事。 小鳳姑娘跟在一邊看到這樣的情況,只能對展小貓抱以同情之意。 難怪南俠的個人問題始終無法得到解決,這樣被公事所累,想解決也難嘍。況且,不記得哪本書上看過的,有人說過南俠可以負擔起天下人的托付,卻獨獨負擔不起一個女人的幸福。 喵了個咪的,一下就把展昭給釘到公而忘私、公而無私的高大偉岸的十字架上下不來了,這樣神壇上的人娶什么老婆啊,繼續單著讓世人膜拜吧。 本來為了行走方便小鳳姑娘繼續男裝扮相即可,可是,展昭為了避嫌,找到她的當下就傳消息回去,結果他們上路沒多久小禾就被快遞了過來。 然后,小鳳姑娘就只能又換回了大家閨秀的裝扮,真是無比苦逼。 展昭去丁家拜訪的時候,陸小鳳強烈要求同去。 展昭是不想她去的,可架不住身邊的某人言之鑿鑿地說“既然都對外說了她是跑來松江府看這個熱鬧的,她也不能白擔這個名聲,一定要去看”,結果就只能讓她一起去了。 展昭和陸小鳳到丁家拜訪的時候,適逢陷空島五鼠亦在,雙方便不期而遇了。 看到展照身邊一身大家閨秀打扮的小鳳姑娘時,白玉堂笑得無比意味深長地看了展昭一眼,然后說道:“陸姑娘別來無恙啊。” 陸小鳳亦對他輕淺一笑,道:“今日恰好遇到了五爺,有個問題小女也正好當面問個清楚明白。” 白玉堂搖著手里的折扇,道:“哦,何事?” 陸小鳳沖他勾勾手指,“你來,此事咱們到外面說。” 白玉堂來了興趣,一合扇子,“好啊。” 展昭不解地看陸小鳳。 陸小鳳卻看都沒看他,徑自轉身往外走。 小禾自然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家的小姐。 到了屋外廊下站定,陸小鳳這才回身正式向嘴上沒門,胡亂放話的白玉堂質問,“我有事不明,想向白五爺請教。” “姑娘請說。” “在外游走之時,曾無意聽到有江湖人閑談,說及南俠展昭正在尋找他的未婚妻,而這未婚妻的名姓竟然是與我一樣的,這放話之人卻與白五爺是一樣的,不知五爺如何作答?” 白玉堂面不改色地搖扇,笑道:“五爺說得出,便不會不敢承認,此話是五爺講的。” “白五爺這是毀我的清譽?還是不想展昭來參加丁姑娘的招親擂?我覺得以五爺的人品武功,如果上臺挑戰天下群雄的話,未必不能抱得美人歸,實不該搭上我的無辜名聲。” 白玉堂忍不住咳了一聲,“姑娘莫胡說,在下對月華姑娘乃是兄妹之情。” “哼,那我怎么就無辜在白五爺的話里成了展昭的未婚妻了呢?便是胡說也是五爺先起的頭。” “這怎么能一樣?” “怎么就不一樣?五爺因為愛慕丁姑娘而不想展昭參加比武,豈不是自認武功不及展昭?” 白玉堂頓時就炸毛了,“五爺怎么就比不上那只貓了?” “自古老鼠怕貓。”小鳳姑娘火上澆油。 “你別以為有那只貓撐腰,五爺就不敢把你怎么樣啊。” “威脅人五爺確是比展昭擅長,可誰說我就會因此怕了你了?” “……” 那兩人在屋外劍拔駑張,屋里的人也是表情各異,他們俱是身負武藝之輩,那兩人的對話他們是一字不差全數聽進了耳。 眾人之中,就數陷空島其他四鼠最豐富。 展昭面上雖不顯山露水,心里也是五味雜陳,她這是替他向丁家人申辯嗎?這份用心卻壓得他心頭悶悶的,原來他的話從未入她的心,她依舊認為他對這次比武抱有想法。 “五爺絕對沒有愛慕丁月華的心思。” “解釋就是掩飾,掩飾就是確有其事,五爺如今是惱羞成怒了嗎?” 屋外的聲音,一暴怒,一悠然自在,形成鮮明的對比。 陷空島其余四人均有扶額的沖動,五弟這根本就不是人家的對手啊,什么叫越描越黑,說的就是五弟這樣的。 “你這丫頭簡直胡攪蠻纏?” “呀,五爺您過謙了,論不講理您稱第二,可沒人敢稱第一啊。想當年,您為了一個貓鼠之名不就鬧得天下嘩然吶,我可不敢跟五爺您相提并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