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節
小七粘著云朵,追問哥哥的下落,“娘都回來了,哥哥為啥還不回來啊!” 云朵眼眶一紅,“哥哥出去有事,過些日子就回來了!” “我想哥哥了!”小七噘了噘小嘴。家里突然多了好多官兵,羅平和衛春衛狄不見了,娘親天天不在家,爹也每天出去,現在哥哥也不在,都沒有人陪她玩了。 云朵眼眶一酸,她也想兒子!可現在兒子在被人手上,她們必須等著別人的消息,讓他們滿意了,才會放小六回來! 第二天的下午,元真被放了出來,穿著深藍色道袍,獨身一人,拿著竹竿探路,來到青峰山下。 霍少傾立馬讓人方形,召見他。 元真又來說第三個預言,“河間府將有大災降臨,望皇上提前做好準備,救河間府百姓于水火。” “河間府?會有什么天災?”霍少傾忙問。 元真卻是搖頭,“草民只卜算到河間府將又大災,具體卻是不知。皇上不若請國師卜算一卦!國師德高望重,神機妙算,相信他能窺得天機,免河間府百姓苦難!” 此話一出,嚴賾立馬響應,奏請,讓鏡虛子卜算河間府天災一事。 不少大臣也都附議,集體奏請。 “準了!”霍少傾讓福永去傳旨,召見鏡虛子。 鏡虛子知道元真來者不善,朝中那些大臣也看他不順,尤其那些武將,瞧不起酸文人,更瞧不起他們。直接告訴福永,他正在推演河間府天災一事,讓宣武帝等著。 竟然連皇上都直接擺架子,隨駕來的大臣都很是不滿,逼著鏡虛子到宣武帝和文武大臣面前卜算。 “每次卜算都鉆在窩里,又不是抱窩的老母雞!”武將多糙漢子,看不上鏡虛子,話說的也糙。 “皇上!可否請國師到大殿來推演卜算,也讓我等一睹風采!好心服口服!”嚴賾開口。從看出宣武帝和鏡虛子并沒有表面上關系那么好,而鏡虛子之前要除掉聶子川,他卻是宣武帝的人。現在鏡虛子的輝煌路也走到頭了! “那眾位愛卿,就隨朕去瞧瞧,看國師卜算出了什么結果!”霍少傾起身,背著手大步朝外走。 嚴賾等人立馬跟上。 到了鏡虛子下榻的禪院,外面兩個道童就把霍少傾一眾人攔在了門外。 此時的鏡虛子正在內室,屋子里的柜門打開著,里面坐著一個骨瘦如柴,臉色病白的三十多歲的男子,閉著眼,手里拿著古幣正在卜算推演。 鏡虛子聽著外面的呼喊,臉色越來越沉,“到底如何?” “師父!河間府,并無天災。”男子輕聲道。 “那是**?元真此行,有什么計劃?是不是殺我?還有我讓你為趙箴卜算,過了這么久,也該有結果了!?”鏡虛子不悅的問道。 男子搖了搖頭,“我只看出紫微星異變,別的,我亦不看不透了。” 鏡虛子眼中閃過惱怒,他覺得他現在很被動! “師父不必擔心,您不會有性命危險的。”男子輕聲說著。 鏡虛子起身,袖子一掃,柜門關上,調整了下氣息,打開門出來。 外面霍少傾和以往對他一樣,只是后面的大臣們很是不悅堂堂一國之君被他一個道士怠慢。 “國師可曾卜算到,這次河間府是何災情!?”霍少傾問著話,大步進步,坐在了上座。 鏡虛子看了眼元真,“皇上!老夫此卦象顯示,河間府并無天災。只是不知元真小兒從何得出河間府將有災害降臨,還逼老夫也同他一起卜卦!?” 元真聽著搖了搖頭,看來他藏的那人也有私心。沒有把宣武帝的事告訴他,竟然連河間府之事都不說。如果說卜算不出,那之前鏡虛子的多少次神話,也就是虛假的了! 霍少傾聲音冷下來,“元真!” “皇上!此事由草民再行推演一番。”元真不緊不慢道。 “幾日時間?”霍少傾沉聲問。 “多則三日,少則兩日。”元真回話。 “好!那朕就給你三日時間!”霍少傾說完,起身看向鏡虛子一眼,沒有多說啥,轉身離開。 福永和一眾大臣也都紛紛隨后離開。 元真扶著個小太監,也出了門,不過走在最后面,“國師此次怕是失算了!若信國師此言,河間府百姓怕是要受天災苦難了!” 鏡虛子微瞇起眼,全白的眉須擰了幾擰,回屋又進了內室,打開柜子。 元真也回到自己之前住的禪房,拿著銅錢開始一遍遍的卜算。 兩個童子在外伺候著。 沒出一日,元真就得出結果四個字:天降火龍。 “天降火龍?什么意思!?” “難道是火災不成?” “天降的火龍,這是個什么事?” 眾大臣議論著,卻不得答案。 元真也無法卜算出更精準的答案,聶子川沒有告訴他全部,不讓他再泄露天機。 霍少傾和大臣商議,他想微服河間府。 眾人極力勸阻,烏家反軍還沒有全部剿滅,這個時候誰也不敢說那烏家積蓄了四十多年的勢力有多大,他們保護皇上還來不及,哪能再讓他微服私訪。 霍少傾無法,只得在寺廟里為河間府百姓祈福,派五千兵力趕赴河間府。 云朵也在琢磨,“天降火龍……若是大火燒森林,那可真是一場災難!是山上動植物的災難!你給姐夫去信了沒有?讓他加強防范!” 聶子川點頭,“從元真那得出消息,就已經去了信,讓他防范森林火災。” 李航是收到信兒,看著上面的消息,心驚rou跳,立馬與河間府知府商量,立馬派兵防范。 可等天災降臨時,根本無法阻攔。 那天災不是別的,竟然是龍卷風,是帶著火的龍卷風。 前后三道,越來越大,直跨黃河,卷著河水飛上天,水火碰撞,更加兇猛。過了黃河,火龍卷直掃河邊麥田。 李航震驚的看著,手里有兵,卻根本束手無策,只能遠遠跟在后面,撲滅著起的火。 黃河里被龍卷風帶起的鯉魚,和火龍卷中背烤焦,有的砸在地上,冒著焦糊的魚香味兒。 可卻沒人有心情去撿了吃,都震驚的看著三道火龍卷,根本無能為力。 有人奮不顧身沖上去,卻被火龍卷席卷進去,直接消失在颶風中。 “退后!都退后!”李航向士兵下令。 此時的山上,雖然有新芽長出,枝頭也泛綠了,但依舊滿地枯草,被火龍卷掃過,轟的著起來。 李航等人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火龍卷襲擊了村民的房屋,橫掃完村莊襲上森林,只能看著森林著起大火,看著火勢蔓延。這樣的火龍卷,根本無法靠近。 “救人!先救人!” 沒有傷亡多少,但整片森林,沿著山脈全部著起了大火,根本來不及救援。 火勢越來越大,成群的猛獸慘叫著逃竄出來,傷了百姓,更多的卻是葬身火海中。 火龍卷消退了,大火卻燒了三天才熄滅,連綿二十多里,全部燒了個干凈。 霍少傾收到急報,龍顏震怒,怒斥鏡虛子唬弄他。 鏡虛子本想是人為禍亂,沒想到竟是天災火龍。若說天子不賢,上天降罪百姓,這話霍少傾根本不信。 元真此時向鏡虛子挑釁,要再與他一較高下,“還是河間府。” 鏡虛子笑了,大方的退位讓賢。 “國師!你擔當國師一職,朕給你這個權位,就是讓你造福百姓,保衛百姓避受天災。從益州雪災,到江南地震,再到如今的河間府天降大火,你無一作為,置百姓于水火,你該當何罪!?”霍少傾怒的拍在桌案上。 福永知道宣武帝有這個習慣,早把書案清理了下,只放點筆墨紙硯和茶水。 “臣有罪!辜負了皇上信任,請皇上撤去臣國師一職吧!”鏡虛子拱手請罪。 “百姓因你無法避受天災,你是有罪!”霍少傾卻不準備放過他,他既要殺聶子川,就不能留他。 “皇上息怒啊!”幾個大臣站出來求情。 嚴賾也說再給國師個機會。 霍少傾就把鏡虛子軟禁在偏殿,讓他在偏殿推演卜卦,元真和他一塊。 另一邊聶子川帶人攻入鏡虛子先前住的禪院。 卻沒能找到鏡虛子帶來的人。 “再找!一定就在這!”聶子川吩咐。 連找了幾遍,都沒有找到人,聶子川正準備撤離,側耳一聽,上去踢翻了屋里的馬桶。 馬桶蓋子滾落,里面赫然倒出一個人,一個極為瘦小,沒有雙腿,臉色病白的男子。 “原來在這?”聶子川挑眉,“帶走!” 男子認命的閉上眼,由著聶子川將他帶走,“前世孽,今世還。生前債,身后還。” 聶子川瞇了瞇眼,“我不逼你去戳穿他,但你最好閉上你的嘴!” 男子不再出言。 云朵聽聶子川抓到了在背后幫鏡虛子卜算的人,大大松了口氣。希望扳倒鏡虛子之后,那烏家兄弟能放了小六! 但扳倒鏡虛子卻不容易。 聶子川不讓云朵參與,說了不逼迫那男人去戳穿鏡虛子,卻還是拿他去揭露鏡虛子的虛偽,作假,對天下人的蒙騙,和殘害屠殺烏家一族,三百多口人。 祭壇上,鏡虛子被推上去,接受眾人討伐。 “把烏家傳世之寶交出來!” …… “最后怎樣?那神仙水奪回來了嗎?”事后云朵迫不及待的追問。 聶子川搖頭,“烏絕和烏厲太急了,沖上去就要殺了鏡虛子。他武功高深難測,我們那么多人都無法拿他一個,讓他跑了!” “跑了!?怎么會跑了呢!?人沒有殺成,連烏家的神仙水也沒有奪回來,那他們又怎么會把小六放回來!?”云朵急的兩眼發紅。 聶子川抱住她安撫,“別急!烏絕他們還要用到我,玄醫秘籍全冊都在我這里,而他們沒有全冊,他們不敢對小六怎樣的。” 云朵怎么能別急,已經十天了,小六已經被他們劫走十天了,這十天他是怎么過的!?他才三歲,還是個奶娃娃! 看守小六的人卻被折磨成半瘋了,上頭不準虐待這個小娃兒,還要好好照料,不能有一絲一毫差錯。可這小娃兒簡直太難纏了,他怎么知道為啥丑小鴨會說話!他怎么知道海里有沒有海螺姑娘,有沒有美人魚!他怎么知道小矮人是個啥鬼樣子!他怎么知道王子為啥要騎白馬!他怎么知道那些千奇百怪不得不回答的問題!他又怎么知道那些狗屁不通的故事!不就是教他的武功不厲害,竟敢每次都尿他身上!作為人質還敢要吃稀奇古怪的吃食!若不是上頭有令,他就宰了這小兔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