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節
在聶貴芝的逼迫下,三家都愿意伺候奉養聶老漢了。 反正先輪著的也是大房,暫時不用擔心。 聶貴芝看三人都點了頭,又叫來聶里正白紙黑字立了字據。到時候拿著字據,誰也抵賴不掉。 聶二貴心里打算的就是現在輪到大房,等輪到他的時候,就說住在前院了,他天天到前院來伺候,有事兒還是可以使喚大房的人。一聽聶貴芝讓立字據,那臉就黑沉了下來。 “你要是不愿意伺候爹,就把內院還給大房!讓大房的伺候爹!三房也可以不用伺候爹,把那三兩銀子給大房!”聶貴芝說著看向聶三貴和柳氏,要么三家一塊承擔,要么三房幫著一塊把內院收回來還給大房。總不能爹不養活,連老宅都分割了。到時候鬧的烏煙瘴氣,讓娘死后也不能安生。 柳氏當然不想伺候,和聶三貴對視一眼,“是不是娘走之前留了話兒,讓大房給爹養老送終,銀子留給大房,內院還給大房?” 聶貴芝愣了一瞬,抿著嘴,道,“二 瞬,抿著嘴,道,“二房和三房也是爹娘的子孫,你們也理所當然奉養伺候爹的!”柳氏是精明的,也會說話。 那就是她私自決定,要讓二房和三房一塊幫大房伺候聶老漢。聶二貴張口就說聶貴芝偏心老大家,“老大是你哥,我就不是了是吧!?憑啥都偏著他,就讓我們吃虧頂缸啊!” “爹是大哥的爹,也是你的爹!伺候爹是應該的!”聶貴芝怒恨的咬牙,“你要不愿意伺候,就依著娘的遺言,把內院還給大房!” 聶二貴臉色鐵青。 聶三貴拉著就勸他,“二哥!你說你倆兒子占兩院,你不跟大兒子小兒子過,自己又占一院,咱們兄弟仨就你牛啊!這大院是大郎蓋的,是整一個老宅,本來就該傳給大哥的。分家你也分了銀子了,就把內院還給大哥唄!” 柳氏也盯著聶二貴,笑道,“二房跟娘借的二十兩銀子像是還沒還吧!如今娘都去世了,爹現在需要人伺候,那活兒可不是誰都愿意伺候的,而且還要吃藥針灸,這些都要花銀子,不然就得三房對錢。二哥要不先把二十兩銀子還了!” 她一說這話,聶貴芝眼神頓時凌厲怨恨起來,“二十兩銀子拿來給我,我誰也不讓你們伺候爹了,還把爹搬去小院,拿這二十九兩銀子買個下人伺候爹!” “那不能!爹有仨兒子,也有幾個孫子,都有手有腳,咋能讓別人伺候爹。人家會笑話的!”聶大貴吶吶的開口。 “人家已經在笑話了!”聶貴芝紅著眼眶,聲音沙啞的喊話。 聶大貴提出退步,“爹還是留在大房我伺候,其他的你們商量著來吧!” 他的意思是內院給不給都行。 他越是這樣賣好,聶貴芝越堅持。 聶二貴被逼的沒辦法,甩袖子想走人。 聶貴芝不讓走,“要么把內院還給大房,要么你們三房輪流伺候爹!房子我可以自己去砸門!” 看她要來強的,聶二貴恨的不行,又怕她真寫了狀紙到縣衙告他,到時候他沒罪,李航也能給他按個罪,把他弄進大牢里去。 再想不出別的辦法,聶二貴只能簽字按手印,輪流伺候聶老漢。 聶貴芝目的達到,飯都沒有吃,跑到甘氏的墳頭大哭了一場,哭的幾欲昏厥,被李開接回了家。 聶家的事兒總算過去了,村里的人還在唏噓的議論,議論著誰孝順些,聶老漢跟著三房分別會過啥啥樣的日子。 云朵聽柳氏訴了一遍苦,哭了一場,也就拋在腦后了,她現在全心神的都在防備著隨時有可能發生的危險。 睡到半夜時不時的會驚醒,要去看看小六小七還在不在,睡的安穩不安穩。 聶子川怕突然發生嚇著她才告訴了她,見她這樣,還不如不告訴她,天天晚上折騰她一回,讓她累的昏昏沉沉睡過去,再不會驚醒。 這天,陰雨連綿,村里來了幾個外地定淀粉的人,說是沒法走,定一批淀粉,然后住在作坊這邊。 羅丘問過聶子川,直接安排他們住在清園里。 幾個人沒應,住了作坊。卻夜探了清園。 羅平發現幾人,直接下了令,只打兩根肋骨,別的不用動。 不過一刻鐘,四個人全部斷了左邊胸口兩根肋骨。 “斷錯地方了,再接回去重新斷!”羅平看著一個倒在地上的,伸手簌簌幾下,伴隨著一聲悶吭,羅平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好了,扔回他們睡的床上去!若是膽敢異動,直接毀尸滅跡。” “是!” 四人嚇的不行,也不敢輕舉妄動了,被送到作坊后,第一時間發了信回去,匯報聶子川的情況。 看著一個小小的信鴿飛走,羅平到窗外回稟,“一切俺少爺計劃進行。” “嗯。” ------題外話------ 番外小劇場不喜歡的可以不訂哈~想看的直接進群有免費~(@^_^@)~ ☆、第276章:爭吵 天剛蒙蒙亮,說是來買淀粉的人就啟程離開了。說是他們買的多,作坊里沒有貨,想開個作坊合作,云朵不愿意。 楊石頭和聶山根一眾人都在惋惜損失的大客戶,陰雨天的時候,作坊里干不了活兒,只能歇著,實在出不了太多淀粉。但另外開辦作坊,這梅雨季節也不太好辦。青陽鎮這邊幾十里能賣的糧食和紅薯土豆都被他們千味坊收了,再開作坊也只能開到別的地方了啊! 跟云朵說起的時候,云朵只呵呵笑著,“先把咱村的作坊做大!要是有條件,把咱們作坊的淀粉賣往全國各地,在外地開作坊的事兒,暫時不考慮。” 這樣話的出來,作坊的工人又是感動又是高興,做的多了,他們的工錢不漲,但分紅會漲,好處還是有他們的! 云朵低調的宅在家里,看娃兒,逗狗,炮制護膚品。 云英來信兒,說是松陽縣有消息傳來,李大太太被查出謀害人命,人證物證都找到了,含翠也認罪,承認把李惠塞進井里淹死,主仆二人都被打入死牢,秋后問斬。李茗傷心的不行,但婚期已經到了,還是決定嫁在南平縣。 李老太太雖然知道冤枉了云英,但態度也沒有好到多少,讓云英叫云朵參加李茗成親。這南平縣已經被他們和龐家遮天了,有她來給孫女撐場子,以后孫女嫁了人也能過的更好。 她想的很好,李航是縣太爺,一縣父母官,再把聶子川和云朵叫來,韓家和唐家也都一塊,再加上龐家,場子撐起來了,孫女有面子,即便他們不在,那韓家的人也不敢欺辱孫女。 李茗心若死灰般的籌備著出嫁,看著云英天天忙活,李老太太這也挑刺,那也挑刺,說不出是個啥感覺。 云英在李惠死后對她們姐妹都還存著一分的憐憫,但在李茗趕云笑還毀她名聲之后,對李茗那點憐憫就沒有了。她從來不曾薄待她們姐妹,卻一次次的害她們娘仨。都說兇手是李大太太了,李茗還對她們心懷仇恨。所以辦這場喜事兒,云英也只有面子情。 李航是拿不出銀子來了,云英的陪嫁銀子不會拿來給李茗花。青山周歲剩下的幾十兩銀子,讓龐仁幫著倒賣南北貨物,掙了幾十兩,李老太太出了五十兩銀子私房錢。又從李茗娘陪嫁里拿了些,算是湊了個差不多。 李老太太怒恨云英一毛不拔,在李航跟前使勁兒挑撥,讓李茗去跟李航哭訴。宋宜萱來添箱,把對云英的種種不滿都說給宋宜萱,想讓她把話傳出去。 宋宜萱并不傻,即便傳也不該是她去做這種事。 但她的丫鬟和伺候她的婆子有碎嘴的,透漏了幾句給一同當差的下人。 等宋宜萱回過神,流言已經傳遍了。云英不孝順公婆,虐待繼女,還想霸占原配的陪嫁。李茗的婚事,一兩銀子都沒有出。 因為正值縣太爺嫁女的時候,云英又是繼母,本就受到矚目,不過兩天,大街小巷就都議論了起來。有人求證真假,都說是從韓府傳出來的,消息絕對真。 宋宜萱怎么也沒想到,她根本沒有說過一句話,卻還是被人當槍使了。說這話的人,還是她身邊的下人,氣怒的不行。正要叫大丫鬟叫院子里所有的下人整治整治,韓四陰著臉回來了。 見他這幅樣子,宋宜萱心里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怎么?又來興師問罪!?那個賤人的事情你管,連她家人的事你也管!?” 韓四也不想家里整天不是死氣沉沉就是怒火硝煙,聽外面的流言蜚語,還是從韓府傳出去的,前天宋宜萱又去了縣衙添箱,他憤怒的回家來,卻也沒想開口就質問她。 卻不想他剛回來,她就先挑釁上了,讓韓四壓下的火氣頓時燒了起來,“宋宜萱!你不要無理取鬧!就那點事兒,早已經過去,你揪著不放,動不動就提,你想做什么!?” “不是你自己承認的嗎!?咋著?你敢做,我就不能說了!?我身為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她一個外面的賤人,我說都不能說了!?”宋宜萱現在想到云朵生的那一雙兒女,韓四處處維護,過不久可能就把她們娘三個接進府里,理智就被怒火燒的所剩無幾。 韓四一把抓住她,臉色發青的咬牙,“你給我住口!對她心存愛慕是我的事,你不要動不動就扯她!像個惡毒的潑婦一樣,大吵大鬧,滿嘴臟話!” 宋宜萱胳膊被他抓的生疼,看他兩眼噴著火,滿腔怒恨的冷笑,“不讓扯她?你們有臉做的出,我就敢說!有本事你休了我,把她搶過來啊!” 若不是顧慮太多,又怕她被休了之后像瘋了一樣攀咬云朵,在南平縣大鬧,讓牽扯進來的人都沒臉,韓四真想立馬休了她! “你不敢搶,你搶不過來是吧!?要不要我去幫忙,保證出手就把她給你搶過來!這樣你也不用整天想著念著,家里多少人都看不見了!”宋宜萱呵呵冷笑。 “宋宜萱你不要亂來!否則我絕不饒了你!”韓四抓著她靠近,咬牙怒道。 外面丫鬟突然揚聲回稟,“李姨娘的丫鬟來了!” 韓四松開她,陰沉著臉問,“什么事?” “少爺!姨娘她收到了娘家的信,不知道寫了啥,哭著要上吊!求少爺快去看看吧!去晚了,怕是我們姨娘都不在了!”丫鬟哭著道。 李菁滿懷幸福的嫁進來,雖然是委屈的做小妾,但好 是委屈的做小妾,但好歹韓家還算富裕,韓四更是她心中傾慕的男子,高挺俊美,儒雅溫文。可萬萬沒想到,進了門卻完全和她想的不一樣。 韓四對她不理不睬,甚至連看她一眼都不看。進門這么久,她竟然還是完璧之身,李菁簡直傷心透了。 為了引起韓四的注意,三五不時的繡荷包,做衣裳,煲湯炒菜的叫韓四來看她。最后得不到回應,干脆裝病。 韓四心里很是不耐,卻又不能不去看看。只得臉色難看的隨丫鬟去了李菁的院子。 李菁正在屋里抓著三尺白綾哭,看到韓四來了,扔了白綾就哭著撲進韓四懷里,哭著她家出事了,她沒法活了,讓韓四救她。 韓四扯開她,“出了什么事?坐下來好好說!” 李菁還想撲進他懷里,看他皺著眉,滿臉不悅,手臂用力的扯開她,眼淚突突冒出來。被韓府一手扶到椅子上,不見他溫柔安慰,這才不甘心的抽泣著說,“我娘…我娘她…被官府抓了!” 韓四挑眉,“你娘怎么會被官府抓了?” “我娘是冤枉的!是他們陷害我娘殺了人!”李菁說著又大哭起來,斷斷續續的講云笑拿著云朵家給的所謂證據,誣陷她娘害死李惠,把她娘趕去松陽縣,卻是送進了大牢,判了死刑。求韓四救救她娘。 這可不是個小事,李大太太害死李航的閨女!?韓四沒有應承她,說是去查查。 出了門,正見到云朵和聶子川一行來縣城,猶豫了下,覺得他沒啥好避諱的,清清白白,堂堂正正。他和云朵沒有私情,沒有舊情,只是他自己心悅愛慕,也早已過去。就跟聶子川打了招呼,說找他有事,跟著到正陽街來。 走了一路,倆小娃兒興奮了一路,非要看外面的風景,云朵抱著累的胳膊酸沉酸沉。到家,讓聶子川和韓四說話,她把小六小七按在屋里,就倒在炕上,“你們兩小只給我老實點,不然下次就不帶你們出門了!” “娘!帶!”小六爬過來摟著她的脖子。 小七一看不甘示弱,拽著他把他拽下來,自己爬到云朵懷里。 云朵哀嚎一聲,靠著大迎枕由兩個娃兒鬧騰自己,呻/吟著讓羅mama去私房菜叫飯。 羅mama笑看了看,抱著小七,“小小姐跟老奴出去轉轉吧!” 一說出去,小七不要云朵了,跟著羅mama就出去了。 乳娘也要抱小六出去,他不干,meimei好不容易不在了,沒人跟他搶懷了,手腳并用的爬過來,窩在云朵懷里一遍一遍叫著娘玩兒。 云朵有氣無力的應著他,想著韓四有啥事兒找聶子川。 倆人在廳堂里正說李大太太的事兒。 “情況屬實?”韓四沒想到李大太太竟然害過幾條人命,還沒人發現,直到在殺了親侄女后才暴露出來。 “官府查的,若不是證據確鑿,怕也不會判了秋后處斬了。”聶子川說著端起茶杯,示意韓四也喝茶,“從家里帶的野玫瑰花茶,喝喝看如何!” 韓四剛才就聞到一股不一樣的幽香,端起喝了一口,“不錯!花的芬芳,茶的清香被紅泥爐和山泉水煮出來,發揮的淋漓盡致。” 聶子川抿了一口,淡淡笑著問,“我和云朵還都一直詫異,你竟然納了李菁為妾呢!” 韓四神色僵了瞬,凄苦的自嘲一聲,“可能我天生風流,連自家人都覺得我應該妻妾成群。” “嬌妻美妾在懷,羨煞旁人。”聶子川低聲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