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
仍舊清冷的聲音,伴隨他親吻頭頂的動作,傳來。 寧嗣音覺得不可思議,她曾經求而不得見的胸肌,近在咫尺,衣服松松垮垮的,仍舊能看出健碩的輪廓。她甚至透過他薄薄的家居服,看到了,他的點。 臉剎時間就燙得不像話。閱盡gv的寧嗣音,忍不住在腦海里回放,幾個意yin了許久的男優,然后她發現,沒有人,能讓她心跳劇烈至自己真的已經清晰可聞,也沒有人,能讓她目不轉睛至眼睛發疼發酸。 她發現自己非常不厚道地,在照顧病號的時候,意.yin了病號。 他的手臂yingying的,實在算不上舒服,但是他的懷抱安全感滿滿,他的身體,還有些涼,沒有她那么暖,但是奇異的是,她覺得這個溫度,舒適得讓人忍不住……沉睡。 是的,說好要等十幾分鐘,幫他拔針的寧嗣音,在他的臂彎里,沉沉地睡著了。 看來這一晚上真的累壞了。 程子頤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嘴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幅度,他小心翼翼地抽出自己的手臂,輕手輕腳地,拔了針,貼上止血膠布,又慢慢將她的腦袋搬到自己的手臂上,微微側身,摟著她的腰,合上了眼。 寧嗣音自己的房間,窗簾是紗質的,當晨光透過窗簾灑在床上,她就會在溫和的晨曦下清醒,但是程子頤的房間,安裝的卻是厚實的帶有遮光層的窗簾。 光線昏暗,加上凌晨才睡去,所以她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 睜開眼睛就看見程子頤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呢? 大概是想繼續閉上眼睛再睡一會兒,這是夢啊,再夢一會兒。可是,不對,閉上眼睛他反而不見了,猛地睜開眼,冷峻的臉,就在自己眼前。她伸手,溫熱的臉頰,“程子頤。” “嗯。” 清冷的聲音,清醒了! 看了一眼仍舊高懸在床頭的吊瓶,她猛地坐起來,“昨晚你拔針了嗎沒有回血吧我居然睡著了我簡直太……” 程子頤的額頭頂在她的額頭,眼睛閉著,嘴唇微抿,慵懶的模樣,“別吵。” “……” 她想叫他起來了,她想要看看他的傷口,可是話要說出口她卻不知道如何稱呼他,還是叫程子頤?有些生疏,子頤?好奇怪,學他,頤頤? 咦,雞皮疙瘩。 “你......起來了呀。”還是代詞比較順口。 “嗯。” “傷口怎么樣?” “不要說話。”不滿的聲音。 嚶嚶嚶,是要靜靜地和她感受安詳的早晨吧。 “或者去刷牙。”補刀,打碎了滿室的溫馨曖昧。 寧嗣音氣鼓鼓地推他的肩,爬下床,給了他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往洗手間走。 出來的時候看到他已經起來,在衣櫥前挑著衣服,健碩的背影,即使包裹著紗布仍然足以誘.惑寧嗣音,結實勻稱的肌rou,性感的腰窩,看得她口干舌燥。 等等,“你怎么起來了,你不能走動!” 他轉過身來,她就看到了他光.裸的上半身,昨晚她意.yin的點,清晰的展現在她眼前,原來他的胸肌,比想象中還好看。 吞咽的動作太過明顯,程子頤微微勾唇,“這點傷。” 她根本沒聽到他說什么,愣怔地站在原地。 敲門聲傳來,窘迫的寧嗣音自告奮勇,“我去開門!”沖了出去。 程子頤挑挑眉,繼續慢條斯理地挑衣服。 門外的老虎和狐貍看到開門速度如此快有些驚訝,看到開門的不是程子頤而是一個女人已經目瞪口呆,看到這個女人穿著睡衣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更是大跌眼鏡。 寧嗣音也囧,在察覺到對方的視線由上而下端詳了她以后,她看看自己的睡裙,故作鎮定地笑笑,“請進。” 老虎看一眼神色莫名的狐貍,推她,“進去了!” 幾人走到客廳,程子頤正好從房間里走出來,看到神色莫名的兩個副手,還有窘迫的寧嗣音,冷冷囑咐道,“回房間換衣服。” “哦。”嘟囔一聲,乖乖往房間里走。 這是老夫老妻同居已久的節奏啊! 老虎恍然大悟道,“啊,你是那個誰,原來在斯坦福的時候老大監視你大半年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程子頤的眼神在瞬間變的冰冷,寒氣逼人。 寧嗣音腳步頓住,緩緩回過頭。 ☆、chapter 19 整個客廳的氣氛都冷下來,老虎后知后覺,在程子頤的眼神里,他訕訕地打住,已經意識到來不及,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潑的還是老大,他撓撓頭,不知所措。 所有人的視線都轉向寧嗣音,而她保持著回頭時的姿勢,一動不動,良久,程子頤的眼神里都帶了一抹驚慌,她微微笑起來,“我去換衣服,大家自便哈。” 咔嗒一聲,扣上了門。 老虎的心咯噔一聲,手也跟著抖了一下。他看到程子頤慢悠悠地朝他的方向過來,連忙解釋,聲音畏顫顫地,“老大,我不知道……那個,我就是嘴快…….” 聲音漸弱,到最后幾不可聞,因為程子頤的眼神,已經冰凍三尺。 “坐。”清冷的一聲招呼,老虎和狐貍對視一眼,他還在自我反省中,沒晃過神來,狐貍低低地嗤笑一聲,“沒出息。”瞥了他一眼,就在沙發上坐下了。 程子頤的眼神再一次落到他身上,他才吸吸鼻子掩飾尷尬,在狐貍身邊坐了下來。 接過程子頤的光盤,老虎驚道:“老大,真的要交給我們來辦?”狐貍也有些擔憂,“這不是件易事。” 沒有程子頤的指揮,恐怕容易方寸大亂。 更何況這件事跟安全局某些高層脫不了干系。 最近許多事業單位的電腦都中了病毒,還不是常見的木馬病毒,木馬病毒都是殺毒軟件就能解決的,在職業黑客看來,能用殺毒軟件查殺的病毒,都不叫病毒。 此次大面積傳播的病毒,代號叫“癩蛤.蟆”,是一種感染性的蠕蟲病毒,專門感染系統中的exe、pif等文件,同時還終止大量的殺毒軟件進程,并且還會自動刪除系統內的gho文件,而被感染的所有文件都會被改成一個癩蛤.蟆的模樣。 上頭勒令安全局給出解決辦法,安全局解決不了,倒是提供了一個軟件公司,指要花巨資購買特別編譯的殺毒軟件。陸鵬覺得事情有貓膩,就拜托程子頤幫助調查。 經過一段時間的調查,他已經弄清楚。 病毒扔到政府的網絡系統里,如果在短時間內安全局沒辦法解決,那么安全局的聲譽就會大損,在其他公司都束手無策的情況下,安全局舉薦的公司自然成為了救命稻草,屆時該公司不僅能收獲一筆巨資,還將因此事聲名大噪。 那么這個公司哪里來的信心能夠迅速破譯病毒源代碼呢? 程子頤看著兩人疑惑的眼神,淡淡地說:“這個以最快速度破譯病毒的公司,其實就是病毒的制造者。” “所以他們擁有病毒的源代碼,自然破解得快,也有相應的補丁!陸鵬找了兩個多月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們要合作的公司?” 老虎感覺自己單純的世界要被官商之間的交易給攪渾了,“太jian詐了,老大,讓陸鵬去告發!” 狐貍在一旁默默地聽,這會兒終于忍不住鄙視老虎的智商,“沒有證據,你讓陸鵬空口說白話?” “也是。” “所以我要你們,在最短的時間內,破解防火墻,找到病毒ip。”程子頤的聲音仍舊波瀾不驚。 老虎恍然大悟,“如此ip一對上,就能順藤摸瓜了!” 狐貍卻沒有戰斗前的興奮,她盯著程子頤有些僵直的腰,“你沒事吧?” 老虎也才反應過來,“老大你是不是在調查的時候......” “我沒有事,你們回去忙吧。” 一般程子頤下逐客令的時候,沒有人敢久留,他不是講究繁文縟節的人,該說什么,就說什么。 老虎已經站起來往外走,卻見狐貍巋然不動,眼睛直直地看著程子頤,而后者低頭看著光盤出神,壓根就沒留意到她的注視。 “狐貍,走了!”老虎低聲喊她。他不是不知道這個搭檔對老大有特別的情愫,這也正常,他要是是個女的,估計也逃不脫程子頤時時刻刻無意揮灑的荷爾蒙。 狐貍瞥他一眼,不回話,對著沉默不語的程子頤輕輕嘆了口氣,幾不可聞,“照顧好自己,我走了。” 程子頤終于抬頭,她腳步頓住,心臟蹦達了一下,等著他的話。 一句關心,一句回復,或者一個眼神,就足夠。 然而程子頤還是在出神,直視對面空蕩蕩的墻壁,眼神沒有焦距,他問她,“你們女孩子是不是不喜歡房子的裝修太過單調?比如我這里。” 聲調慢悠悠的,細聽之下居然有些溫柔的意味。 但是眼神自始至終沒有落到她眼睛里。 你們女孩子,他指誰,她,還是自由進出他臥室的那個女孩子? 深吸一口氣,她回答他,“喜歡一個人就要包容一切,房子裝修再好也只是房子,人在,就是家,無所謂裝修。” 說完她沒看他的神色,跟在老虎身后走出去,隱隱約約聽到程子頤沉沉的聲音在重復,“包容......” 路上老虎看她魂不守舍的模樣,忍不住調侃,“嘿,天才少女,你好像為情所傷。” 狐貍將手搭在車窗沿,看著車流,沉默不語,像是沒有聽到。 老虎癟癟嘴,他在她這里,向來屬于自討沒趣的那一類型。 寧嗣音扣上門,就靠在門背,她覺得手腳都有些無力,說不震撼是假的,他的伙伴以調笑的語氣說出來的話,真實性反而是能確保的,程子頤眼底轉瞬即逝的驚慌卻被向來大條的她注意到了,那人說的,確鑿無疑。 不知道是不是他用詞失準,“監視”,怎么分析都不是一個令人愉快的詞匯,顧名思義,監察注視,如果撇掉詞語里貶義的部份不談,用中性的思維去想,就是注視。 他已經注視她這么久了么? 在斯坦福,兩人完全沒有見面的情況下? 相處到如今,她已經能夠漸漸感覺到,他的工作、生活都不同尋常,也許真的身負重要任務,也許真的是間諜,或者更難以想象的職業。但是她自認為,如果不是作為他女朋友,她實在沒有什么被注視的價值。 待在我身邊,什么都不問…… 她能做到啊,今天她就,做到了。 重重吐出一口氣,壓制住心底里異樣的情緒,輕輕勾唇,給自己一個微笑。 說是要換衣服,她的衣服是昨天穿過的,還是得到對面自己家里換上新的。等客人走了,她再出去好了,輕輕開門,露出一條縫,掃一眼,似乎沒有別人,沙發只露出程子頤一個人的腦袋,耳朵湊上去聽,也沒有談話聲。 于是輕輕打開門,程子頤背對著她坐著,聽到動靜轉過頭來,而坐在另一頭沙發里的陸鵬,看到他的動作,也尋著他的眼神看過去。 這樣的情況,已經是第二次了,這回寧嗣音沒有上一次那么不知所措了,至少這回她穿著鞋子,除了穿著睡衣,其他都是梳洗整齊了的,于是她笑著沖陸鵬打招呼,“您好。” 這位大叔,坐立要腰桿子挺直你mama沒有教過你嗎!她剛剛根本沒瞧見他。 誒,這個人,她居然也是見過的,奇怪的訪客之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