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三章 去見玉衡
這霏蕤郡主說的話顯然是在欲蓋彌彰,明顯有一種此地?zé)o銀三百兩的感覺,我總覺得她看起來不想自己的身子這么快好,又或者說實際上是她自己不想進王府,可是為什么呢? 很顯然玉衡卻并不配合霏蕤的話,“郡主殿下只要再調(diào)養(yǎng)幾日便能痊愈了,只是你自己覺著身子虛罷了,對了我聽老爺子說了你交代她的事情,原本不是說等她好了你才會出來同她調(diào)換,怎么現(xiàn)在就過來了?” 說道后半段的時候,玉衡把看向霏蕤的眼神轉(zhuǎn)到了我的身上,我正想同他說我和燕北凊發(fā)生的事情,不想到有人比我更加著急。 “我沒好,我沒好!”霏蕤郡主在聽完玉衡的話后言辭激烈的替自己辯解起來,然后突然之間便吐出黑血來了,這可把我們在場的人都給嚇壞了,接著霏蕤郡主就嘭的一聲的倒了下去,倒在了玉衡的腳旁邊。 “郡主殿下!”我一著急立刻上前去扶她,而阿惢便同我一起將這霏蕤郡主給挪到了一旁的藤椅上,玉衡此時也挪著輪椅過來了,他幫霏蕤郡主把了把脈,一臉疑惑,“不可能啊,昨天她身上的毒分明已經(jīng)好了七八分了,怎么今日又嚴重起來了?” 我看了看四周,發(fā)現(xiàn)沒看到老嫪,“老嫪不是回棧了嗎,怎么這會子不見他人?” “他嫌麻煩便先回山谷去了,說是等你回來了,讓我和你一起回去。” “阿惢,你先出去和小二說準(zhǔn)備一些吃的,然后你也幫著看著外面的那個小廝。” 有些事情不好再拖下去了,要是我再不說,我便不是個東西了! 阿惢點頭出去后,還貼心的帶上了門。 我瞧著玉衡給這郡主又服食了一些藥物,隨后他才轉(zhuǎn)過身子來看我。 也許從我進來的時候他就知道我的意思了,又或許其實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只要我回了王府,那么很多事情便是不能由我自己可以控制的了。 “這女的,是燕子拓之前留在青王府的暗探,可是北溪到最后卻救下了她,想說你這有沒有你師傅的那種藥,讓她吃了就能忘卻一切的那種。” 不知為何,這溜到嘴邊上的話最后卻變成了這句,而玉衡原本還皺著的眉頭此時也松泛了下來,“好,我知道,只是她這種人留著怕是以后會有禍患。” “我也是這樣想,但是北溪心善,把她救下來了,說實話,我覺得這些年過來,我好像變得有些可怕了,好像我對生命少了敬畏之心。” “你只是懂得自保而已,對了,這女子好了之后我是讓她自行離開還是派人將她送到王府去?” 如果阿榴失憶了,那么再送回王府便只是一個無用之人了,再者依著燕北凊的性子,他絕對不可能留一個這樣的人在王府里面,北溪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她救活,那我還是不要再多生事端了。 “讓她自生自滅吧。”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而玉衡當(dāng)然是沒有任何意見的,只是他下一刻便轉(zhuǎn)彎問起了另外的問題。 “對了,燕北凊和你這幾天相處如何?” 本來我是有意無意的想跳過有關(guān)于燕北凊的事情的,但是想不到玉衡卻提了起來,我想老嫪回來后或許和他說了什么吧,既然早說晚說都是一樣的,那我還是說了吧,省的今后我更開不了那個口。 “玉衡,我,我不能和你回何大哥那了。” 他的神情有些釋然,仿佛就在等著我說這句話,“其實我在同自己打賭,我賭你和燕北凊之間到底還有沒有緣分,現(xiàn)在看來,這是一場注定贏不了的棋局。” 我不知道我此時此刻該說什么話才好,雖然我從未與他承諾過什么,但是我卻覺得對不住他,總覺得我倆之間一直是我在占他的便宜,一直是我在享受他對我的好,而我除了給他難題,除了利用他之外,便再也沒有什么別的給到他了。 剛剛涌上心頭的對不起三個字,到最后又硬生生的被我自己給逼了回去,如果我將這三個字說出口了,那么對玉衡來說才是對他最大的侮辱吧。 “沒事的,你不要這幅神情看著我,讓我覺著好像我真的受到了什么傷害一樣,其實我不喜歡你的,南鳶,我真不喜歡你的。” 一瞬之間,我覺得我好惡劣,仿佛我是一個劊子手,用著無形的砍刀在玉衡的身上胡亂一通砍砸,然后還一副裝作不自知的樣子,我想起龍施漓臨死前說她把玉衡交給我了,說叫我別負了他,我,我真的是一個壞女人。 “那,這個霏蕤郡主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你想殺了她?” 我的天哪,他怎么會這樣想,難道他認為我想借著這霏蕤郡主的身份留在燕北凊身邊不成? “不,我不想殺她,燕北凊說只需要兩個月,兩個月后他便可以放棄一切帶我離開,然后,然后我們就可以……” “好,我知道了。”玉衡從來沒有哪一次像今天這樣匆忙打斷我所說的話,就好像我后面說的話會讓他難以承受,就好像我若說出了口,他便再也無法鎮(zhèn)定了。 這時候只聽他繼續(xù)說道,“南鳶,你現(xiàn)在這一走,怕是我們再也沒有什么機會再見了,即便你我之間清白如紙,可是燕北凊是不會允許我繼續(xù)在你們周圍的,所以往后的路要靠你自己走了,至于這個霏蕤郡主,我會照看她兩個月,至于兩個月后她到底要怎么做就要看她自己的決定了。” 玉衡話里的意思我聽懂了,因為霏蕤郡主本來就是要嫁給燕北凊的,如果這兩個月內(nèi)我頂著霏蕤郡主的名義嫁給了燕北凊,那么真正的霏蕤郡主為了兩國的安好,怕是她得守一輩子活寡了,我和燕北凊的事情本來就已經(jīng)對不起玉衡了,我不能再把一個無辜的女孩子牽扯進來。 “你放心,霏蕤郡主最后肯定能回到江州去的,玉衡,你就好像是我的兄長一樣,如果沒有你,我早就活不成了。” 這一番話便是徹底的將我和玉衡的關(guān)系給定下來了,而玉衡聽后只是喃喃道,“兄長,是啊,兄長。” 此時我倆之間的氛圍很奇怪,我也有些不自在,覺著再待下去我可能會窒息了,“玉衡,我先走了,我會讓阿惢給你送信的,我們之間不會最后淪為陌生人的。” 我總覺得玉衡和我以及燕北凊之間的故事不會就此完結(jié),甚至連冷泗和琨曳也都還會和我們在一起,在我的心中此時已經(jīng)有了一個關(guān)于未來美好的藍圖構(gòu)想,那是屬于我們這群人的樂土,我也希望能出現(xiàn)一個真的全心全意愛著玉衡的人,不在乎他的過往,不在意他的殘缺,只是愛著他這個人,況且玉衡說不定在不久的將來就能像正常人一樣了。 等我離開房間后,便看到阿惢和那小廝坐在一處了,阿惢是個聰明的姑娘,她知道我剛才支走她并不是真的想吃東西。 那小廝見我出來了,立即起身想給我行禮,而阿惢卻攔住了他,然后朝著他眨了眨眼睛,示意這里四周都是人,別亂說話。 “哎呦,想不到這種地方還有此等絕色美女啊。”霏蕤的這張皮相長得太過招搖了,一個喝醉酒的風(fēng)流鬼突然對著我耍起酒瘋來,而這會武功的小廝正想過來幫我解圍,想不到卻有別的人幫了我。 來幫我的人眼睛一直注視著我,但是他的手卻死死的捏住了那登徒子的手腕,那個醉漢連聲討?zhàn)垺?/br>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小的吃酒吃多了,腦子不清醒,還請公子小姐恕罪啊!” “這位小姐,你說該放了他嗎?”他朝我說話的語氣是很輕柔的,一雙桃花眼深情的能掐出水來,我一笑捂嘴道,“但憑公子做主。” 隨后他便將那人往一旁一放,那人跌落在地后便連忙用狗爬似的姿勢逃了出去,而店里的小二連忙追出去喊著要那人付錢。 此時在外面,人多嘴雜的,我也怕引起別人注意,便沒有同來棧尋我的燕北凊多說什么,只是朝他點了點頭當(dāng)做道謝便同阿惢和那個小廝走了。 而燕北凊也往我剛才下來的二樓走了上去,看來他是有話要同玉衡說了。 “小姐,剛才那人是青王爺吧,我以前在老爺府里見過他幾次,話說他有沒有認出你來啊?”阿惢挨得我很近,將說話的聲音盡量放到最低,我沒說什么,只是知道或許今天燕北凊和玉衡之間的心結(jié)就可以就此解開了,之前他倆之間有矛盾,我一直是很愧疚的,總覺得是因為我的關(guān)系所以才會害到他們。 回了王府后,慈安便向我請罪了。 “王妃,王爺擔(dān)心您的安危,所以我就說了您的事情。” “王妃!”在一旁原本打算看戲的安娘聽到我的身份后嚇得一臉震驚,也許她只是把我當(dāng)成是和扇的朋友,只是沒有想到我就是這青王府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