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二章 霏蕤郡主
在阿榴被拖下去之后,安娘也放開了被按住的側(cè)妃可兒,這可兒什么話都沒說便哭喪著臉跑了下去,而在一旁站著的其他女人居然全追著這個什么側(cè)妃離開了,絲毫沒有給北溪半分面子。 “太子妃娘娘,您也太好說話了吧,讓人站在你頭上拉屎拉尿,你怕是都肯的吧!” 我此時有些氣惱,就好像我的好朋友被人欺負了,但是她完全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樣的北溪讓我無奈,讓我氣惱,也讓我覺著有些心疼。 安娘此時拉了拉我的衣袖,我知道她的意思,她覺著我說話太過直接了。 “郡主殿下,昨天你來的時候說是看中了我的那個香包,我昨晚連夜給你趕制了一個,此事給青王府和郡主都帶來了不必要的麻煩,不如就用這香包表示歉意可好?” 看來北溪是有話要對我說,我點了點頭,隨后對身后的幾個人說道,“你們都別跟著了,我同太子妃有體己話要說。” 這時候慈安和阿惢還有那個跟著保護我的小廝卻齊聲反對了起來,“郡主殿下,王爺說了要小人寸步不離的跟著您,萬一您出了什么事,叫小人如何和王爺交代!” 慈安也連忙點頭附和,“是啊是啊,不如讓慈安跟著郡主吧,這香包啥的女兒家也都是懂的。” 而阿惢卻是更直接,“小姐,阿惢可是從小跟在您身旁伺候的,什么事情阿惢都是要跟著才安心的。” 我了個去,這些家伙要是跟著,那北溪怕是沒法把她的心里話同我說了吧,我佯裝生氣,“這是在太子府,不是菜市場,本郡主若是出了事,第一個牽連的便是太子爺,所以太子殿下絕對不會容許我在他的地盤上出事的,你們就放心吧,要是再多嘴,等回了王爺,我叫安娘給你們一人煮一碗蓮子心的銀耳羹!” 見我把在一旁毫無攔阻之意的安娘給抬了出來,安娘便連忙幫著我攔下了這幾個人,慈安是最聰明的一個,她知道我這話的意思,于是就不跟了,而阿惢和那小廝最后也只能作罷。 我這的人不跟著了,但是不代表太子府的人不看著了,所以等我和北溪進了她的房間后,她便突然將桌上所有的杯碗茶盞全掃在了地上,這聲響過于響亮,把在外面看守的人都嚇了一跳,然后她們便全闖了進來。 “郡主殿下請息怒,這件事情還是要等太子爺回來才能定奪。” 看來北溪不單單是有話要同我說,還是有事情要我和她去做,而且這事還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了。 “太子妃娘娘,你該不會真的天真到以為一個香包就可以息事寧人吧,這事必須得讓太子殿下給我一個交代,否則我就賴在這太子府不走了,到時候事情鬧大了,誰的臉面都不會好過!” “還不快去把太子殿下找回來!”北溪對著這些下人高聲說了一句,隨后這些奴才便立即出了屋子。 看來這守著的人是都暫時走了,這時候北溪便快速拉著我,然后帶著我離開了她的房間。 在她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帶領(lǐng)之下,我們兩個終于到了她要帶我來的地方。 她帶我來的是一處墻角之下,這墻角下儼然躺著一個人,這個人就是之前已經(jīng)斷氣的阿榴。 “南鳶,你把這藥丸給她服下去,我得給她施針,半個時辰內(nèi)說不定還有救。” 原來北溪要救這阿榴,我趕忙打開了這瓶藥罐子,然后從里面拿出了一顆藥丸給阿榴給塞到了嘴巴里面,隨后我用兩指在他的鼻端試探了一下,雖然氣息很弱,但是她沒有死這是事實。 只是她現(xiàn)在是昏迷著的,完全沒辦法吞咽,直到北溪用隨身攜帶的銀針刺中她的xue位,她終于有了反應(yīng),然后本能般的將那藥丸給服了下去。 “北溪,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水有問題,是你調(diào)換了那毒水是不是?” 北溪此時已經(jīng)施針完畢,正在給阿榴處理胸前的傷口,“是的,昨天晚上我偷偷跟著燕子拓,然后知道了他要阿榴將罪名全推到燕定宸身上的事情,也知道他要阿榴說完這一切之后就服毒自盡。” 我一直知道燕子拓是一個歹毒之人,只是想不到他會這么決絕,這個阿榴不管怎么說也是一個愛慕他的人,他利用她做事,一旦她出了紕漏,便要將她像扔垃圾一樣隨意丟棄,我不禁看了北溪一眼,我心中的想法怕是得跟北溪說了。 “我已經(jīng)給她簡單處理了傷口,只不過她這些日子必須得靜養(yǎng),所以等會你得找個借口把她給帶走,不管怎么說,她也是個可憐人,只不過一時被情所困罷了。” 其實我知道北溪是不想燕子拓再造殺孽,只是如果北溪再這樣一直呆在燕子拓的身邊,怕最后真正被殺的那個人就是北溪了。 “北溪,原本我是想利用幾天后的聚會幫你把兒子弄回來,但是現(xiàn)在我有了新的想法,我想應(yīng)該先征得你的同意。”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北溪,可是北溪卻仍舊有一些猶豫,“我再想想,南鳶,你讓我再想想好不好。” 這被情所困之人何止她阿榴一個人,北溪怕是被困得更深才是。 她與燕子拓有著年少之時的感情,而后又陰差陽錯般的經(jīng)歷了那么多,他們之間還有一個孩子,這些都是她所無法離開燕子拓的羈絆所在,只是若有一天燕北凊和燕子拓徹底站在了你死我亡的決裂時刻,那么北溪該怎么辦,一邊是她的兄弟,一邊是他的夫君。 北溪找了一個信得過的下人將阿榴給看著,說是等會我的人會把這女子帶走,除了我的人之外,其他任何人都不能觸碰到阿榴。 這么一下忙碌,身上都起了不少汗珠,我只覺著自己的身子雖虛弱,可是卻一點都不怕冷,這風一吹反倒覺得舒爽異常,現(xiàn)在可是末秋季節(jié),像北溪都穿了三件衣服,而我穿兩件還覺著熱。 這燕子拓居然真的被這些下人給找回來了,我也是真的好奇他之前到底都去了哪里,居然連這種場面都要交給北溪處理。 “太子殿下,阿榴說她是前太子的人,這件事情你怎么看?” 燕子拓喝了一口茶,“既然說是前太子的人,那叫她與其對峙便是,屆時就可以知道孰是孰非了。” 呵呵,這燕子拓就是料定了阿榴已經(jīng)死了,所以現(xiàn)在才這般鎮(zhèn)定自若吧。 “可惜啊,阿榴自裁了,這事情好像到這就成了無頭冤案了,這太子府的令牌前太子怕是真的會留有幾個,到時候他也完全可以說是太子您栽贓陷害的。” “自裁了,看來是認罪伏法了,看來以后還得勞煩郡主多多收集一些關(guān)于前太子的罪狀,若有需要的那一日本太子必定做你的證人。” 燕子拓,你想這樣輕而易舉,輕描淡寫得將這件事掩蓋過去,不過我為了之后的事情,現(xiàn)在也得先配合著他的語氣往下走,“太子殿下,霏蕤只是一個弱女子,這件事情我還得回了王府同青王爺說上一說,這阿榴畢竟想害的人是青王不是我,所以我今天過府也只是替青王辦事唯一,而且我想青王爺大概會念著骨rou血緣之情壓下此事,只是阿榴的尸首得由我?guī)Щ厝ィf不定在她身上我還能找到更多的線索,我想太子殿下總不會阻攔吧。” 這件事情我還能怎么調(diào)查,除非阿榴跳出來把燕子拓給供出來,但是她都愿意為了這么個負心漢去死了,想必即使活了也絕對不會說出實情的,所以我只能言語上威脅一下燕子拓,但是他的小辮子我是沒法抓到的。 燕子拓擺擺手,做出一副可以沒問題的姿態(tài),而我便立即轉(zhuǎn)身對北溪說話了。 “對了,太子妃娘娘,謝謝你送我的香包,另外,三天后的聚會就得勞煩你了,太子殿下若有興趣到時候也可一同前往。” 離開之前,我讓保護著我的那個小廝去把阿榴給接出來,然后小聲叮囑他,“不管人死人活,你都不要害怕。” “郡主放心吧,奴才跟著青王上陣殺敵過,這死人堆都看到過,所以不會害怕的。” 額,這死人你不怕,若是活人怕是你得被嚇一大跳。 果然,等他抱著阿榴出來的時候,那眼神有些不對勁,像是有話要對我說,可是卻又不敢說,這時候在他懷里的阿榴突然發(fā)出了聲響,好在他眼疾手快,連忙哎呦了一聲,這才蒙混過關(guān)。 他一路抱著阿榴在走,而我們的馬車卻是用正常速度駛離而去。 馬車行了一段路之后,我便叫安娘停了下來,然后等了五六分鐘,總算是看到了那小廝的身影。 我飛快的下了馬車,阿惢也跟著我一塊下了來,而慈安想下來我卻攔住了她,然后轉(zhuǎn)頭告訴安娘,“你和慈安先回府,我大約過一兩個時辰便回去。” 安娘點了點頭,隨后便駕著馬車離去了,而那小廝這會子總算是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看他不急不喘的,身子骨倒是好得很。 “郡主,這人,她好像沒死。” “嗯,我知道,我們先不回王府,你帶著她跟我去一個地方。” 這地方距離玉衡的棧不遠了,但是這么一個人被抱著去棧,總歸是不太好的,我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阿惢,你同她的衣服換一換,然后你從后門進那棧。” “就在大街上換啊,這不太好吧,我,我畢竟是個姑娘啊。”想不到平常大大咧咧的阿榴現(xiàn)在倒是難為情起來了。 沒有時間再磨蹭了,我便直接把我的外套脫了下來,然后讓阿惢帶著他先去找玉衡。 他們走了之后,我便往四周看了看,發(fā)現(xiàn)沒人注意到我這邊,我就用最快的速度往那棧趕了過去,然后從后門口上去了。 等我到了的時候,見阿惢正往樓下四處張望,看到我便立馬沖過來,“小姐快走,老爺在屋里等著你呢。” 這阿惢用得著這么高興嗎,我也是無語了。 走進屋內(nèi)卻見玉衡正在給阿榴把脈,而在玉衡的身旁站著一個和我相同長相的女子,不對不對,應(yīng)該說是和她相同長相的我才是。 那人見到我倒是也不驚訝,倒是這抱著阿榴過來的小廝一副活見了鬼的神情,我沖他笑了笑,“你去外頭等著吧,可以點些吃的喝的,這位大爺付賬。” 我把雙手朝著玉衡一攤,玉衡無奈的笑了笑,然后從腰封里拿出一錠銀子扔給我,我接過然后塞到了那小廝手中,那小廝摸了摸腦袋一副還沒弄清楚的神情,然后就退了出去。 “玉衡,她怎么樣,能活嗎,北溪給她施了銀針也上了藥,應(yīng)該可以活下來吧。” “你這人,不知道現(xiàn)在天氣幾何嗎?只著一件怕是不想身子好了!”玉衡突然之間嚴肅了起來,我還真是不適應(yīng)這般語氣的他。 阿惢在一旁趕忙送上已經(jīng)從阿榴身上扒下來的我的外套,我便連忙穿上了,此時原本一直沒有說話的霏蕤郡主終于開口了,“你就是代替我進入青王府的那位女子?” “嗯,是啊,你現(xiàn)在身子好些了吧?”她雖然是站著,可是看她的臉色還是有些泛青,估摸著身上的毒還沒完全褪去。 “你叫什么名字?”我問她身體好了沒,她反倒是問我叫什么名字,“南鳶。” “原來,你就是南鳶。” 這意思感情她早就聽過我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聽和扇同她說的,還是聽玉衡和她說的。 “玉衡,霏蕤郡主的毒快解了嗎?”若是她快好了,我得把這事盡早告訴燕北凊,不管怎么說霏蕤郡主是吉徊派來同他和親的人,這件事情要是處理不好,恐怕我和燕北凊想全身而退也是不容易的,而且我也要把我和燕北凊已經(jīng)和好如初的事情告訴玉衡,這件事情不能再瞞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