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讓他恨我
冷泗的話說的斬釘截鐵,其實我先前不是沒有懷疑過,可是玉衡怎么可能喜歡上我,我同他相處也是最近才多一些。 “冷泗,你這話沒當(dāng)著玉衡說過吧。” “我又不是傻子,我要是敢說,他可能會毒啞我?!?/br> 我有些不知道怎么處理,玉衡喜歡我,可是我現(xiàn)在卻要殺了他的初戀,那夾在我們中間的玉衡可能會被我們兩個女子活活逼死吧。 “冷泗,我想見見玉衡。” “你該不會想當(dāng)面問他喜不喜歡你吧,你該不會告訴他是我說的吧!”冷泗的表情一度失控,好像很害怕玉衡打他一樣。 我原本還郁悶的情緒被他這樣一陣惡搞倒是輕松了不少,“別貧嘴,我找他是想問問百里七夜的事情,距離你師傅下藥施針已經(jīng)八天了,之前說只用十日便可痊愈,不知道他好些沒?!?/br> “我說你這女人還真是花心啊,嘴上說著最愛的是燕北凊,可是卻把玉衡給弄成這樣,現(xiàn)在還惦記著百里七夜,我記得以前燕子拓對你也是有所心思的吧。” 冷泗的話堵得我一瞬竟不知道怎么回答,燕子拓對我有的只不過是想讓燕北凊難看的情緒罷了,他對我的喜歡怕是經(jīng)不起一陣風(fēng)吹;而百里七夜雖然的確說過喜歡我,也說過會讓我做他唯一的王妃,但是他說喜歡上我是因為那一個失誤的吻,這樣的喜歡太淺薄了吧;至于玉衡,我不得不承認(rèn)他是唯一一個讓我意外的人。 一開始他為了龍施漓對我下了血毒,而且還曾經(jīng)當(dāng)面逼著我自裁,這樣的人我是厭惡和討厭的,可是后來陰錯陽差的關(guān)系緩和了,從我重生回來之后,他甚至連一絲的懷疑都不曾有過,相對于燕北凊這失憶的人來說,玉衡確實讓我更為信任一些。 這些人當(dāng)中我唯一愛過也繼續(xù)愛著的就是燕北凊了,可是我再愛他我也不能沒了原則,如果他娶的是旁的名門閨秀,我大不了和他老死不相往來便是了,可是偏偏他娶得是龍施漓,是那個可能害死我和害死嫣嫣的人。 冷泗自覺話說得有些過頭了,便連忙往回找補(bǔ),“南鳶,那啥你也知道我是個嘴賤的人,說話沒個把門,這別人要喜歡你,誰能攔得住是不是,只不過我是怕你這些關(guān)系如果處理不好,最后會把自己給纏繞住了,你看看我單單是一個琨曳就讓我成了現(xiàn)在這幅模樣?!?/br> “好像真是這樣,被人喜歡就有恃無恐一些,你是這樣對琨曳的,我以前也是這樣對燕北凊的,冷泗如果你能把琨曳找回來,切記不要再讓她傷心了,至于北溪,她已經(jīng)是你生命中的過客了,你沒發(fā)現(xiàn)你提起琨曳的時候其實心里都是歡愉的嗎?” “我和琨曳的事情我自己都看不明白,你又怎么會懂,你會叫我珍惜琨曳,那么燕北凊你真舍得放下嗎?” 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若說舍得那是騙人的,可若說舍不得我又說不出口,我只知道我和他之間隔著的并不單單只是一個龍施漓而已。 我向往的是祥和的安全的日子,可是燕北凊卻是注定會翱翔的雄鷹,我要他為我折斷翅膀,那不可能,既然明知道不可以,那我不如狠狠心讓自己斷舍離了吧。 冷泗離開王府之前,說是會幫我跑這一趟去找玉衡,若是玉衡出的來那是最好,若是出不來他也會把玉衡的話帶給我。 好在我還有冷泗這個朋友,若是他不來王府看我,我怕是會很無聊了。 沒想到的是冷泗走了個把時辰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來的正是此時應(yīng)該在驛站照顧百里七夜的神醫(yī)。 “您怎么來這了,夜王那不需要您看顧嗎?” 這神醫(yī)是個和藹之人,他說道,“夜王的眼睛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七八成,再過兩天就可以了,現(xiàn)在后續(xù)的事情有玉衡在就行了,青王爺昨天親自去驛站找的我,說是讓我去給人看病?!?/br> 原來燕北凊雖然沒來見我,卻是在關(guān)心著我的身體的。 雖然我這身體已經(jīng)無恙了,不過有神醫(yī)在,讓他看看也是不錯的。 我想不到的是正是因為這次,我會改變很多事情。 神醫(yī)看完后臉色卻凝重了起來,做大夫的一旦有這種神情,我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 “神醫(yī),您有什么話直接說,我不怕的?!?/br> 只見神醫(yī)嘆了口氣,“你這身子怕是活不過半個月了。” 什么??怎么可能,我這身子雖然受了一些傷,但是現(xiàn)在感覺都恢復(fù)了差不多了呀,這神醫(yī)怎么會說這話? “神醫(yī),你是不是弄錯了,我覺得我正漸漸好起來,我怎么可能活不過半個月了!” 雖然我和燕北凊之間可能看不到什么光明的未來了,可是我還是要好好活下去的,但是神醫(yī)的話直接就是給我判了死刑啊! 神醫(yī)將這手托給放到了一旁,“你之前被人踹過肚子,而這一腳直接把你的內(nèi)臟給踹傷了,若是一早就讓老夫來幫你施針,說不定還有救,只是現(xiàn)在為時已晚。” 從來沒想過會因為這么一腳還送了自己性命的,我仍舊不信的問道,“可是我半點都不覺得疼啊?!?/br> “這樣,我按一下你你就知道了,只不過這男女授受不親,老夫我……” 人都快活不成了,還什么男女授受不親,“神醫(yī),醫(yī)者不分男女,我不介意的。” 說完這神醫(yī)便快速的用兩指頭一戳,隨后我這腹部便痛的讓我有些忍不住。 神醫(yī)走后,我一個人在房內(nèi)想了很多很多,想的最多的還是燕北凊,不行,我一定要讓他快速的恨我才對,最好是我死了他都無關(guān)痛癢才好。 這樣一來,我剩下的時間便不多了,我要抓緊對付龍施漓,而且我可以不顧一切的去做這事情了,甚至可以不用為自己再留后路了。 原來再活一次,我也是沒辦法過好自己的人生的,好在神醫(yī)離開之前我有特意囑咐他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任何人。 不幸中的萬幸是燕北凊并沒有想起我來,而且我先前和他也鬧得不愉快,這樣一來我便有了和他鬧翻的導(dǎo)火線,至于其他人我想我要給他們都留一封信下來才好。 就在我想事情想得出神的時候,房門被人推開了來,而進(jìn)來的正是好多天沒見到的燕北凊。 他好像有點生氣,有些氣惱,不知道是在哪里受了氣了。 “王爺這么遲來我這,可是有什么事,若不是什么要緊的事情,不如明天再同我講?我有些累了,想早些歇息來著?!?/br> 自問我這話說的沒什么毛病,而且我也是用的很恭敬的話語。 他回身關(guān)上了門,然后走了過來,等他走近了,我才發(fā)現(xiàn)他身上有一些酒味。 “你這女人,不是說喜歡我的嗎,為什么這么長時間不叫我來看你?” 果然是喝醉了,要是清醒的他絕不可能說出這種有傷他臉面的話來。 “我身體很好,所以就不叨擾王爺了,況且王爺不久就要成婚了?!?/br> 燕北凊突然整個人俯身伸手朝著我抱了過來,而我現(xiàn)在躺在床上根本無處可避,只能任由他抱著。 “王爺,你這是做什么?” “你不是一直叫我名字的嗎,為何現(xiàn)在卻改了稱呼?”他雙手此時正抱著我的肩膀,一臉認(rèn)真的看著我,他這樣子像極了委屈的孩子。 我的理智告訴我此刻應(yīng)該推開他的,可是我的心卻舍不得這樣做,若不是他借著酒意前來找我,若不是這樣,我和他怕是不可能再這樣親近了。 明明醉的是他,可是趁著酒意拋棄理智的人卻是我,我親昵的摸著他略微發(fā)燙的臉頰,“燕北凊,北凊,這樣叫你滿意了沒?” “鳶兒,不要離開我。” 鳶兒!這個稱呼是以前燕北凊在我們親密之時才會這樣叫我的,想不到如今他醉了卻是無意識的喊了出來。 這夜晚注定是無眠的一晚,我費力的將燕北凊給拖上了床,用還能動彈的右手幫他脫了衣襪褲衫,燕北凊像是知道我不方便一樣,很是配合的完成了這一系列的動作。 等他上床之后,我又走到一邊用濕帕子給他擦了擦臉蛋,好在這些天都會有人幫我洗漱,我這身上和頭發(fā)都是干凈的,否則燕北凊這個有潔癖的家伙說不準(zhǔn)睡熟了之后會把我給踢下床。 這一晚我呆呆的看著燕北凊,不管他喜不喜歡龍施漓,他只要娶了龍施漓,那么他們便會行周公之禮,他們便會像當(dāng)初我和燕北凊那般親昵般的在一起。 所以,我一定要在他們成親之前就解決了龍施漓,就算最后我不能全身而退,那么我也會安心了。 夏日的清晨還是透著點微涼的,窗外的麻雀早就一早就吱吱喳喳的開始叫喚著,而燕北凊這個宿醉之人卻早早的醒了。 明明一晚沒睡,可我卻是半點困意都沒有。 “我怎么會在你床上?” 我就知道他斷片了,不過斷片也好,這樣就只有我一個人記得昨晚的那個燕北凊,昨晚的他像極了我們新婚之時的他,他喊我鳶兒,而我喊他相公。 “我讓人給你下了藥,然后特地把你給帶回我這來的?!?/br> “你說什么!” 我不想解釋什么,既然下定決心要和他分開了,那么他多討厭我一分,今后我的心就能少痛一分。 我聳了聳肩,像是無意識的讓他看到了我的褻衣微微滑落,而不出我所料他的眼睛里多了幾分厭惡,就連說話的聲音都鄙夷起來,“你這樣勾引過多少人,玉衡夜王都是這樣上了你的當(dāng)是不是!” 說著他還激動的抓住我的左手,我相信此時的燕北凊的確是被我的話給惹惱了,因為他握得極重,像是想把我的手給握斷一樣。 既然決心做個壞女人了,那么我自然要把戲給演全了,“我不過是為了報答你特意請神醫(yī)來看我罷了,怎么不喜歡?” “要找也找一個好一點的借口,現(xiàn)在我看著你這張臉就恨不得毀了!” 說著揚(yáng)手準(zhǔn)備打我,可抬起高高的手卻遲遲沒有落下來,燕北凊此時估計被氣得都火冒三丈了吧,他以前即使對我再生氣也絕對不會動手打我,就連大聲對我說話都不曾有過幾回,可這一刻我覺得他連殺了我的心都有了。 “怎么不打了,看來王爺也的確對我動了心是不是?” 燕北凊此時已經(jīng)快速的下了床,他看見自己的褻褲褻衣全不見了,忍不住怒吼了一句,“你這女人還要不要臉! 南鳶,你做的很好,一定要忍住,你和燕北凊之間最后的路是被你自己給堵死了,你已經(jīng)沒法回頭了。 “如果要臉的話,冷侍郎和夜王又怎么會看得上我。” 燕北凊動作迅速的穿上了衣服,他諷刺道,“我原本以為你是個純良之人,想不到最后用得卻是勾欄里面的行徑。” “王爺說的沒錯,我全承認(rèn),我一個女人想在亂世中生存自然要依附于男人,夜王是個瞎子而冷侍郎不過是吃官飯的,青王你就不同了,年輕俊美,又手握重權(quán)?!?/br> 燕北凊離開這屋子不到五分鐘后,管家便帶人進(jìn)來把我給趕了出去,好在他們沒把我身上這件王府的衣服也給扒了。 走了不遠(yuǎn)的路到了冷泗那,冷泗見我赤腳來了醫(yī)館,一臉的不相信。 “你這是被搶劫了?” “的確是被搶劫了,冷泗,我能先喝點熱茶嗎?” 我將我和燕北凊之間的事情全告訴了冷泗,冷泗聽后用一種神經(jīng)病似得眼神看著我,“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明知道燕北凊現(xiàn)在處于混亂的階段,你這樣刺激他,只會把他越推越遠(yuǎn)?!?/br> 手上最后一點熱茶被我給喝干了,我放下杯子說道,“他說過在我和龍施漓之間若要選一個只會是龍施漓,我這樣做不過是讓他這個選擇變得更堅定一些罷了?!?/br> “可是,我還是不理解,你到底是為了什么,甚至不惜犧牲自己的名聲,你要知道一個女子的名聲比她自己的命還重上幾分啊。” 我沒法回答冷泗,只能敷衍著給了一個理由,“燕北凊都要負(fù)了我了,還不準(zhǔn)我讓他膈應(yīng)膈應(yīng)?!?/br> “我真是看不透你了,以前的你可是連讓燕北凊吃醋都舍不得的,現(xiàn)在怎么會做出這么離譜的事情來?!?/br> 冷泗失望的走開了,而我的眼淚卻是再也憋不住的掉了下來,唯一看到我落淚的便是冷泗的徒孫,我對著他做了一個‘噓’的動作,隨即快速的擦了擦兩行清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