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玉衡心歡
這人要是再這么繼續踩下去,我可能今后再也用不了左手了,我的左手漸漸的已經開始麻木了起來。 “臭娘們,讓你弄我們大哥,你個臭娘們!” 說著還重重的踹了一腳我的肚子,這人雖看著長得瘦小,可是力氣卻是不小,這一腳下來我痛的幾乎昏厥過去,整個人都弓了起來,身體本能的彎起來,想保護我的肚子。 “南鳶!” 是燕北凊,是他的聲音,我知道我不會死了,這踹我的賊人回頭一看嚇得兩腿發軟立刻想跑,而我用盡全力的用還能動彈的右手將他的腳踝一拉。 他想逃離卻被我給拽的死死的,一氣之下,他從身上抽出了匕首,隨后他卻死在了自己的匕首之上。 燕北凊武功好我是知道的,只是沒想到他的速度會如此之快,在那賊人倒下去的時候,我終于是放下了心來,然后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我除了會袖箭這一個暗器之外,再無旁的傍身之技,可是一次兩次我能運氣極好的活下來,但是誰能保證我不會再次離開這個世界,而且我也不能擔保自己還能好運的再活一次,好運的再回到燕北凊的身邊。 “還好王爺懂點醫術,否則這姑娘的手怕是真的保不住。”是誰在那里說話,好像是在說我的手保不住之類的話,我這么一個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小可愛怎么能失去左手! “我不要我不要!”掙扎著我醒了過來,然后只見這屋內站滿了人。 除了此時坐在我床沿的燕北凊除外,還有北溪顧染,還有沈一玉衡,還有冷泗和琨曳,琨曳什么時候回了莫城啊,還有燕北凊這么深情看著我是幾個意思,難不成危難之際他想起我來了。 “南鳶,我們以后再也不分開了好不好?” 幸福來的太突然,我除了咧開嘴笑之外,做不了其他任何表情,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幸福了,我的左手靈活的很,摸著燕北凊的臉蛋作勢就要親下去。 “撅什么嘴巴,這女的該不會受傷把腦子給摔壞了吧!” “澤清,你先送送太醫。” 為什么這夢境會有畫外音,還有燕北凊明明有說話,可是他的嘴巴卻半分沒動。 一下子,屋里所有的人都消失了,原來這是個夢啊,居然是我自己做的美夢,夢中有我喜歡的人,他們所有人都陪在我的身邊,可是這個夢卻讓我覺得好難過。 琨曳離開了莫城,北溪的日子過得生不如死,而顧染的相公凌寒已經死了,至于玉衡和沈一都是兩個可憐人,而我和燕北凊前路茫茫,為什么會這樣,好像每個人都得不到幸福,好像每個人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一陣冰涼的觸感抵著我的眼角,溫柔的擦拭著,我好像流淚了。 “好好的怎么又哭了起來。” 等到我徹底醒來的時候已經是黃昏時分了,我回了青王府,這里是燕北凊的房間,斜暉透過木窗格子灑滿了房間,明明是炎熱的季節,可我因著先前那個夢卻覺得萬分寂寥。 我分明是個樂天派來著,怎么會變成了一個悲傷主義者。 “姑娘你醒了,奴婢馬上去通知王爺。”推門而入的小姑娘見到我坐在床上滿臉驚喜的往外面走了。 不一會兒燕北凊過來了,只不過跟著燕北凊一塊過來的還有他那個弟弟澤清。 我抬了抬左手,發現左手連簡單的握拳都做不了。 “你的手沒事,太醫說調養一陣之后就可以復原。” 澤清走到了我的面前,在我眼前揮了揮手,“該不會是被嚇傻了吧。” “燕北凊,我有話單獨要和你聊聊。” “原來沒傻。”澤清自己嘀咕了一句然后就識時務的離開了。 此時房內又只剩下我和燕北凊了,經過之前的事情,我很清楚的知道我不能再一直挨打下去,龍施漓不能再繼續讓她這樣下去,我只有一條命,我不是貓。 燕北凊此時和夢中一樣坐到了床沿邊,可是我沒有說話,只是很認真的看著他,想一直這樣看下去,想和他一直呆在這,兩個人能立刻穿過時間的長河變老就好了。 “你怎么這樣看我?” “因為你以前也常常這樣看我,我知道你不相信死而復生這種事情,那么你就當我是一個愛慕你的女子,編了一個謊言來接近你,可是我的目的只是想和你在一起而已,你能不能讓我留在你的身邊。” 我不再強求了,我不求燕北凊能記起我們之間的過往了,我不求他能像之前那般的寵我愛我,我只求他能讓我待在他的身邊,我只求我和他能安穩的度過這一生。 許是我說話的態度前所未有的軟化,燕北凊居然伸手摸了摸我的眉腳,“我從來沒說過不許你留在我身邊,只是王妃的主位我只能給龍施漓。” “就不能只有我一個女人嗎?王妃這個頭銜我沒興趣,我唯一有興趣的只是你這個人。” 換做平常我早就和他爭辯起來了,可是今天的我實在是太累了,累得有些失去了自己的原則。 燕北凊的手停了下來,“別的事情我都能答應你,可是我娶龍施漓是勢在必行,你不要想從中作梗,否則我不敢保證我會對你做什么。” “我知道了。” 其實我已經累了,雖然知道燕北凊娶龍施漓不是因為愛她,可是我仍舊是無法諒解和理解這種行為,但是我仍舊不死心的問了最后一句話,“若是你娶了龍施漓,我便會死,你當如何?” 說出這句話的當口我就后悔了,這種問題不亞于問對方我和你娘只能救一個你救誰,果不其然燕北凊站了起來,隨后留給我一句話,“我從來不會去選別人給我的選擇,若非要選,我只能告訴你,你不會如愿。” 多么絕情的一句話,他這句話推翻了之前對我所有的好,即便知道是我自己給他出了這么一個死胡同般的問題,可是他連騙騙我都不愿意。 接下來的幾日,他再沒見過我,而我也再也沒讓人去找過他。 只不過,不知道冷泗從哪里得到消息,知道我受傷的事情,這幾日老是往王府里跑。 名義上說是來看望我的,可是他到我這來不是把我吃得東西給吃掉,就是和我說一些有的沒的。 “你知道嗎,我那天去驛站看玉衡的時候,聽到百里七夜喊沈一南鳶的時候,我嚇得差點以為自己幻聽了,話說你明明好好的呆在莫城,為什么那夜王的隨從說你離開了,還說你是什么負心之人?” 我啃著好不容易從冷泗那搶下來的蘋果,惡狠狠的咬了一口之后才說,“那你得去問你大哥,話說回來,你好像很少喊玉衡大哥,都是直呼其名,你這個做弟弟的人也太不尊重玉衡了吧,你要是我弟弟,我非得把你屁股打開花。” “我來了這么多日,你今天算是說話說的最多的,沈一和夜王的事情我不關心也不想知道,倒是你和燕北凊怎么回事,就昨天他明明已經走到你門外了,結果卻硬是沒進來,而你也閉口不問我燕北凊的事情了,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我無奈的笑了笑,“你曉得嗎,所有的人,包括燕定宸和龍施煙,他們都相信我是南鳶,可是燕北凊卻堅持人死不能復生這條鐵論,認定了我是有所目的之人,我甚至和他說不介意他想不起來我,只要能讓我呆在他身邊就可以,可是……” “可是他卻還是要迎娶龍施漓,對不對?” 不得不說,冷泗在應對自己的感情之上是個笨蛋,但是看待別人的感情卻是清楚得很,我點了點頭,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現在因為養傷我才住在王府里面,表面上看是燕北凊出于人道主義精神照顧我,可是實際上我卻是沒有地方可去了。 驛站那如今有沈一替代我的位置,而顧染那我查不出凌寒身亡的真相,且周柳在凌府住著還是顧染看在我的面子上照顧的,我現在哪里還有那個臉去求顧染幫我。 冷泗見我不說話,便把一旁的鹵味給放下了,他謹慎的看了看四周的情況,然后小聲的告訴了我一個秘密。 “上次我不是告訴你龍施漓同她那個jiejie有份合謀害你,你不是去看了龍施煙,你有沒有問過她?” 冷泗不說我都差點忘了說,“龍施煙如今看上去已經和以前不同了,我之前離開她那里的時候,她還特意告訴我,龍施漓已經不喜歡燕北凊了,可是至于為什么她沒同我講,只是我隱約猜到緣由,我覺得龍施漓是喜歡上了你大哥,她真正愛的人其實是玉衡才對。” 冷泗冷笑了一下,他甚少會用這種高級陰冷表情,這么一笑倒是叫我不寒而栗。 “龍施漓這人說聰明也不是真聰明,可說蠢笨卻是真蠢笨,她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是燕北凊,可是玉衡陪在她身邊那么多年,她卻視若無睹,現在玉衡喜歡上別人了,她倒是調轉槍頭了。” “你說玉衡有喜歡的人?”怎么可能,玉衡之前不是因愛生恨想對付龍施漓來著,怎么這么快就喜歡上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