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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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故意的?”青衣略有些無奈的壓低聲音道,“你也不怕胡姬跟你急!” “我便是不幫忙,她也是要跟我急的。”黑三郎沒好氣的抓緊了青衣的手道,“反正你已經是我的新婦了,她愛怎么樣就怎么樣,要單挑我就奉陪,要我還人,門兒都沒有!” 青衣叫黑三郎這樣既霸道又可愛的小模樣弄得心頭微蕩,以往只覺得他霸道起來十分可怕,如今兩廂傾心之后,他再霸道也成了驕傲,再使壞,也是為了她,這樣一想,她便越發喜歡黑三郎了。 有道是人心因時而變,今時已不同往日,青衣自覺與黑三郎已成雙入對,情到濃時,有些羞澀的事情,慢慢也變得自然起來。是以她現在因了黑三郎的霸道而心頭怦動,便有些克制不住的低頭悄悄兒的在黑三郎的臉頰上親了一口。 黑三郎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待到青衣親完了只對著他抿嘴笑,他這才砰的一下漲紅了一張臉,很是有些難為情的偏了頭。然而他雖然貌若別扭的別過了臉,手下卻是越發用力的抓緊了青衣的手不肯松開。 這頭青衣和黑三郎還在你儂我儂的十指交纏,居于隊首的胡姬耳聰目明,自青衣低頭親黑三郎那刻起,她的神色便已是陰沉的叫白須老者心肝直顫了。 都道九尾狐生性風流,如今一看,它竟還有些癡情么? 貌若無意的回頭瞥了青衣和黑三郎一眼,一生求道未曾沾染情愛之事的白須老者難得替他們羞臊起來。 妖怪當真是沒羞沒臊,也不瞧瞧現在是什么情況,就這么肆無忌憚的親昵起來,也難怪世人都罵妖怪無禮儀廉恥之心了。 一思及此,他便越發堅定了以身侍道的心思,并暗暗決心叫他的同門師弟們遠離妖怪。 然后他略帶懼意的看了眼前頭的神情不虞的胡姬,心里著重念道,尤其是眼前這個禍國殃民的妖女。 胡姬原是打算著辦完了主人吩咐的大事之后,便可得到主人的獎賞,屆時光明正大的恢復男子之身,好和青衣正式開始雙修,以圖早日恢復九尾。不曾想自己悉心呵護了多年的寶貝,尚來不及下嘴品嘗,就白白叫黑三郎劫了胡了。 若說她對青衣情深如海,那是不可能的,但若是沒有絲毫心動,她也不至于不甘至今。 只是原先她還覺得自己與黑三郎實力相當,現在雖略輸一籌,但只要她勤加修煉,假以時日,必能反敗為勝,到時候,青衣勢必完好如初的重歸于她。 然而現在青衣顯然是對黑三郎動了心,即便黑三郎因了身上的桎梏無法與她陰陽交融,但一個心有所屬的爐鼎,已經算不得爐鼎了。 胡姬雖是狐貍精,然她對自己的容貌風姿過于自信,若非需要,她從不屑在青衣身上用媚術。如今一朝不慎,失了先機,再要俘虜青衣的心,已然是難上加難了。 但若要胡姬放棄青衣這般難得且合心意的雙修人選,她著實不甘心。 她現在正是怒氣高漲之時,身后的那幾個道人卻仍是用著迷的目光看她,并時不時在那里交頭接耳的嘀咕九尾狐蠱惑人皇以致江山顛覆的事情。 胡姬冷笑一聲,并沒有出言制止他們的猜測,只突然的停下腳步,并緩緩抬起手,以凡人rou眼看不清的動作對著半空高速劃轉了幾下。 只聽見一聲轟隆隆的響聲之后,原本是一片漆黑的前方忽然就如同一堵石墻一般快速翻轉過去。 “我們到了。”胡姬冷聲道,“進門前我可要說明白了,你們要的東西肯定就在里頭,但是你們那什么來換呢?我胡嵇,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東西就在我身上!”白須老者一見到前方那白茫茫難辨內景的入口就一疊聲急道,“要是找到我們要的東西,我們絕不虧待你!”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進去吧!”胡姬好整以暇的撩開耳邊的發絲輕笑道,“但愿你們給我的東西足夠珍貴。” “那是那是——”白須老者一面跟胡姬哈哈點頭,一面拍著身下的蠻九催促道,“快快快,快背我進去找東西!” 其他道人見白須老者著急,就連忙列隊沖進了那道門之內。 帶著青衣慢悠悠走到門前的黑三郎對著門前的胡姬要笑不笑的扯了扯嘴角道:“你特意繞了個彎子引我們下來,不會就只是讓我們看怎么開門的吧?” “黑三郎,你這樣子,不是你真正的樣子吧”胡姬并沒有回答黑三郎的問題,而是用一種肯定的語氣問道,“你隱了自己的真身,在客棧里當小二,為了也不過是客棧里的靈氣而已。” “你我半斤八兩,你不也是一樣么!”黑三郎皮笑rou不笑的開口道,“廢話少說,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這樣沒耐性,將來可怎么忍的住呢?”胡姬不怒反笑的拿眼掃了眼青衣,見黑三郎霎時黑了臉后,她才笑盈盈的旋身進了門,“進來吧,只要進來,你便知道我為何要帶你們來了!” 黑三郎沉著臉隱含怒容的一腳邁進石門,緊跟其后的青衣暗自著急的揪緊了黑三郎的衣袖,生怕里頭有什么不好的東西竄出來襲擊他們。 那行道人一進門就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竟連個聲響都沒有,由不得青衣不多想。 但黑三郎卻好似并無任何懼意,他甚至還有心思當著胡姬的面故意將青衣摟緊了自己的懷里。 青衣初時并沒有覺察到不對,等被黑三郎嚴嚴實實的捂在堅實的胸膛上后,她這才猛然發覺,黑三郎不知何時竟又恢復了成年男子的形態了了! “三郎……”黑三郎的手臂收的太緊,青衣不得不難耐的推了推他的胸口提醒道,“你略松松手,我有些難受……” “松手可以,你把眼睛閉上,不許睜開!”黑三郎略顯著急的聲音自青衣頭頂傳來,“不許睜開知道嗎?” “嗯。”不知原因的青衣還道那群道士已經遇了難,死狀凄慘以至于黑三郎要擔心嚇著她,于是她乖乖的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雖然得了青衣的允諾,但黑三郎仿佛還是有些不放心,是以他在松手的同時,硬是用衣袖將青衣的臉擋了起來。 確認青衣看不見外頭什么情況之后,他這才一臉敵意的瞪著胡姬道:“你分明是故意的!” “呵呵呵——不錯,我是故意的。”恢復男身的胡嵇微笑著承認道,“但就算我是故意的,在這里,你又能奈我何?” ☆、171| 5.20 恢復男身的胡嵇有著一把極為低沉悅耳的聲音,閉著眼的青衣只是聽見他的聲音,便忍不住遐想起對方會是何等俊秀的人物來。 然而人的想象力始終都是虛幻,沒有現實的支撐,她想來想去,腦海中這個不曾目睹真容的男子的臉卻始終是胡姬那張明艷動人勾魂攝魄的臉。 在青衣眼中,世上最美的人物,果然還是胡姬。 他們仿佛是在以眼神廝殺之中,沒有人聲的四周一片寂靜,除卻黑三郎沉重的呼吸聲和略顯快速的心跳聲外,她再聽不見其他的動靜了。 她耐著性子開始數黑三郎的心跳,待她堪堪數到四十九,那個突然出現的男子聲音又如此調侃道:“嘖嘖嘖——不要這樣嚴肅嘛。還是說你覺得自己會輸給我?畢竟——我是這樣的美——” 這人到底——莫不是胡姬?被自己的猜測弄懵了的青衣不自覺伸手想要去揭黑三郎蓋在她頭上的袖子。 然而黑三郎正是戒備胡嵇之時,青衣只是一動,他即刻就反應過來了。 “閉嘴!”黑三郎摟緊了青衣,待青衣停滯動作后,他才瞪著胡嵇咬牙切齒道,“我勸你早點看清現實,不是你的你再不肯放手也是一樣。別逼我出手斷了你其他的尾巴!” “哼,她原就是我的,自她一來客棧,我便從主人那里求了她來。”胡嵇的聲音滿是怒氣,“你既敢橫刀奪愛,怎么不敢跟我比試?你可別忘了,你的性命也捏在主人手里,倘若你不能讓我心服口服,說不定還不等你斷我的尾巴,你就先斷命了!” 一聽見這話,青衣也不由的急了。是了,不管黑三郎和胡嵇再怎么厲害,都不過是債臺高筑、被迫在這個詭異的客棧里以身償債的伙計罷了。倘若惹惱了客棧的主人…… “三郎……”青衣抓緊了黑三郎的臂膀輕聲道,“他要比試什么?” 比試什么? 黑三郎惡狠狠的盯著對面的胡嵇,當胡嵇笑盈盈的撩開肩頭的青絲,并暗示性摸了一下自己的臉之后,他的眼神就越發兇惡起來。 若論美貌,世間再無生靈能出九尾狐的左右,更何況在歷代九尾狐之中,胡嵇也是個中翹楚了。黑三郎雖然自負,但卻不會自欺欺人,他十分清楚,若跟胡嵇比試相貌,他必輸無疑! 但若青衣能抵擋得住胡嵇美貌的誘惑,那就另當別論了。 是的,倘若今兒不做個了結,要是胡嵇當真找到了法子恢復原身的話,他勢必要頂著這張叫他咬牙切齒的臉蛋日日在青衣身邊打轉。 有道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平日里他要防的小妖怪已是數不勝數,再來出來這么個甩不開的狗皮膏藥,他想想就已經怒極。 再者,青衣只是個凡人,凡人愛美之心根除不盡,他雖然知道青衣命定就是自己的新婦,但是保不齊中間出岔子,畢竟天命這種東西,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素日果決強勢的黑三郎每每涉及青衣之事,竟然也有些舉棋不定患得患失起來。 冷眼瞥過四周那些個神魂顛倒到毫無反應的凡人,黑三郎越發確信胡嵇之貌乃是后患無窮的利器。他沉默片刻后,方才抬眼諷刺道:“堂堂九尾狐也已淪落到靠別人替你出頭的地步了嗎?哼,果然是弱者。” “呵呵呵,能借刀殺人也是我的本事,你若不服,不若你也去求主人如何?”胡姬無動于衷的微笑道,“不過,瞧著主人的態度,他仿佛并沒有怎么看重你,只怕你求了也無用。” 黑三郎聞言眸光一閃,卻是怒極反笑起來,他笑得那般愜意,叫感覺到輕顫的青衣也跟著不自覺松了一口氣。 緊跟著她忽然覺得眼前一亮,而黑三郎那清俊的臉就近在咫尺。 青衣微張著嘴,當黑三郎笑瞇瞇的低頭在她耳邊悄聲說了一句話之后,她這才緩緩轉頭去看不遠處的胡嵇。 變成男身的胡嵇長身而立的站在那里,在青衣看來,他跟以往并沒有特別多的區別,一樣風華絕代,一樣攝人心魄的勾人桃花眼,一樣優雅從容的儀態。若硬要說出不同的地方來的話,就只有他變回男子后,五官氣質多了幾分陽剛,少了幾分柔媚,當他眉眼彎彎的對著她微笑之時,他那雙桃花眼便越發勾人起來。 險些把持不住的青衣下意識低頭捂住自己砰砰直跳的心口,但即便是挪開了眼睛,胡嵇那雙閃閃發亮的美麗眼睛卻依舊在她的腦海中揮之不去。 九尾狐天生都是這般迷人嗎?不論是胡姬,還是九瑟,都美的這般驚天動地。還是說,只是她定力不夠呢?明明她已經心有所屬了啊! “怎……怎么樣?”黑三郎一把摟緊了青衣的腰,略顯底氣不足的對著胡嵇叫囂道,“你輸了!” “哈哈哈——黑三郎,你怕什么?”胡嵇很是暢快的大笑道,“你用不著這樣掩耳盜鈴,你就是嘴硬也沒有用,青衣方才分明對我動心了!” “你胡說你胡說!”黑三郎氣急敗壞的揉著懷里的青衣憤憤道,“她心悅的是我,我們已經拜堂成親,以后要一直同心攜手的!除了我,她絕不會對其他妖怪動心的!” 說著他就捧了青衣的臉緊張的確認道:“青衣你說是不是?你只心悅我對不對?” 青衣當真是第一次看見黑三郎這般不安,他就那么眼也不眨的直直看著她,濕漉漉的眼睛又黑又亮,仿佛她要是敢說個不字,他就會馬上哭出來一樣。 為何這個男子總是會這樣時不時像個孩子一樣撒嬌呢?明明是個活了好久好久的大妖怪了,卻還褪不去那點青澀和單純。每次看見他這樣,青衣總是忍不住生出一點點,一點點的驕傲來。 因為,他只會對自己這樣啊!被當做特殊且獨一無二的存在小心翼翼的對待著,她覺得很歡喜。 “傻瓜,我當然是心悅你的。”青衣笑著抬手用力揉了揉黑三郎的臉頰,然后很是認真的說道,“你看,每天的朝陽和夕陽都很美,流云霧靄和日月星辰也很美,繁花落葉也很美,但是那些美,我們都只能看看而已,并不能全部都裝進心里去——” “???”黑三郎眨巴著眼睛看了眼青衣,并沒有開口接話,因為他已經叫青衣方才說的心悅有些高興過頭了。 青衣難得煽情一回,黑三郎卻只顧著仰著頭一臉得意的挑釁胡嵇,完全沒有繼續聽她說什么的樣子。她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后硬著頭皮回頭去看胡嵇。 相較于高興的恨不得翹尾巴的黑三郎,胡嵇的神情就陰沉的多了。他遙遙看著青衣的眼睛,透過那雙清澈的翦水秋瞳,他只看到了一張空有美貌而毫無魅力的臉。 當一個人的心并不在他身上的時候,她看他,就像是看霧靄流云,就像是看日月星辰,她會因為他的美而心生感慨,甚至會一時失神沉迷于其中,然而當剎那的驚艷減退之后,她看他,就再也不會心生漣漪了。 是了,他已經錯過時機了,早在第一次相見之時,他就該用這個樣子俘虜她。然而他當時并沒有這樣做,他也沒辦法這樣做。 第一次清晰的認識到自己失誤的地方在哪里之后,胡嵇難以克制的顯出了狹如鋒芒的獸瞳,原本已經隱匿好的尾巴也開始胡亂飛舞起來。 青衣神色微訝的看著胡嵇忽然就有些失控起來,看著那些狂亂舞動的白色狐尾,她靠在黑三郎的懷里,心中糾結片刻,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道:“胡姬,你的尾巴——好像在消失——” 胡嵇聞言偏過頭去看自己身后,狂亂飛舞的狐尾之中,有一條狐尾正在緩慢的變得透明起來。 胡嵇痛苦的閉上眼睛沒有再繼續看自己的尾巴。他握緊了拳頭,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靜下來。等他再睜眼的時候,青衣看見的就又是那個談笑間殺伐決斷的胡姬了。 “之前真是失禮了。”胡嵇微笑著松開拳頭,貌似灑脫的沖著黑三郎伸手道,“既然青衣已經無意回到我身邊,那我也就不再強求了。但是,我胡嵇從不做虧本的買賣,你奪了我的人,是不是該付出點代價來補償我的損失?要知道,她原是我修煉的關鍵。” 黑三郎不悅的皺了皺眉,并沒有馬上回答。 被直白的歸類于貨物用于交易的青衣只覺心底隱隱有些翻騰,她既不適又不安的瞥了一眼胡嵇,生怕胡嵇獅子大開口。 “怎么?你付不出來?”胡嵇笑盈盈的勾了勾手掌道,“既然付不出來,那就先將她還給我,等你哪日湊夠了代價,再來找我要人吧!” “笑話!”黑三郎冷笑一聲道,“說罷,你要什么?” “我要我的第九條尾巴!”面無表情的胡嵇直截了當的開口道,“你看,這個地道就是我專門為了收集靈氣所挖出來的。凡間妖物,不論是誰,若能以寶物交換,他們要什么我就給什么。天地靈氣不足的話,我胡嵇就自己收集,不論是百年千年乃至于萬年,我都要修回我的九尾。現在,我要你替我補足剩下的部分,以作為青衣的替代,你答應還是不答應?” ☆、172| 5.20 黑三郎低頭看了眼青衣,待看到青衣略顯焦急的對著他一直搖頭后,他便勾起嘴角,露出個安撫的笑來。 “別擔心,這么點小事,我還是能搞定的。”他伸手輕撫了一下青衣的臉頰,然后不等青衣開口阻止,他就已經開口答應胡嵇的條件了,“這可是你說的,今日誓成,他日你得償所愿后,就必須里我們遠遠的,且再也不許打她的主意了。” 胡嵇輕挑了下眉毛,半信半疑道:“大話可不是隨便說的。我為此事已經營數百年,靈氣至今不曾集齊。即便你收集了全天下的奇珍異寶過來,也不一定能滿足的了我——” “這個——就不需要你擔心了。”黑三郎不甚耐煩的打斷了胡嵇的話,并用一種自信之極的猖狂神情狠狠的盯著胡嵇的眼睛強調道,“怎么弄到你要的靈氣,那是我的事情,你只需要確認,等我幫你弄回第九條狐尾之后,你就再也不會出現在我們周圍并sao擾青衣!哪怕是你心里想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