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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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雀抖了抖小小的身子,更是往青衣頭發(fā)里縮,幾乎要把自己團成一個圓球。 鳴鳶攥緊羽衣呵呵呵假笑道:“我知道了,鳴雀長大了,化形沒有衣服的話肯定會覺得不好意思,來來來,三哥帶你去別的房間換衣服。” 說著就給青衣使了個眼神。 青衣心領神會,忙朝外一指道:“那兒有個空房間。” 說話間就快步走了。 一進空房間,鳴鳶急忙把門一關,慌得走來走去:“怎么辦怎么辦?小羽鬧出這么大的事情,回去父親肯定不會輕饒我們的。” “三哥——嗚哇哇哇——我早就變不回人形啦!怎么辦?”鳴雀壯了膽子,一下子撲到鳴鳶懷里嚎哭起來,“大哥好兇,我都不敢告訴他了……” “鳴雀你真聰明!”鳴鳶安慰道,“還好沒說,說了就慘了!大哥肯定會揍小羽的,小羽現(xiàn)在有孕,挨不得揍啊。” “那現(xiàn)在我們怎么辦?”鳴雀在鳴鳶胸前蹭了蹭,把一臉的眼淚糊在了鳴鳶衣服上,哽咽著問道,“而且小羽很生氣的樣子,他會不會不理我了?” “你又沒有犯錯,不要怕啦……”鳴鳶嘆了口氣,“平時小羽那么精明,偏被個凡人哄騙得手了。你不知道剛才我發(fā)現(xiàn)他有孕都快嚇昏過去了,幸好大哥在氣頭上,沒有注意到他氣息的變化……” “三哥……” “鳴雀……” 一大一小對視片刻,接著抱在一起痛哭起來。 青衣被他們的嚎啕聲弄地皺了眉頭,擔心道:“小心那頭聽見,這房間不隔音。” 鳴鳶和鳴雀頓時消聲了。 鳴鳶抹了抹眼睛,又瞧了瞧青衣,忽然拉住青衣道:“喂喂,小娘子你能幫個忙不?” 青衣甩了甩手,見甩不開,只好忍耐著問道:“我能幫什么忙?” “鳴雀因為沒穿羽衣,搞得靈氣逸散,沒辦法化成人形了。”鳴鳶眼睛發(fā)亮的盯著青衣,很是興奮道,“我看你很喜歡鳴雀的樣子,你肯定不忍心他受罰對不對?” 青衣聞言不明所以,滿目疑問的望著對方。 “吶,你對我們來說,可是大補!”鳴鳶抓緊青衣的胳膊繼續(xù)道,“借點血給我們用用吧!” 青衣聞言一楞,還是第一次有人說要借血——再說這個點是多少?不會是一大碗吧?她真不敢一口應了。 鳴鳶見青衣猶豫,以為她不愿意,咬了咬牙摸出一塊璀璨的足有雞蛋那么大的深藍色寶石遞給青衣道:“我們不白要你的血,這個寶石給你!” “三哥!”不等青衣反應過來,鳴雀先叫嚷起來了,“這個不是你最喜歡的寶石嗎?” “沒事……寶石什么的——再找就好了……”鳴鳶明顯是舍不得這塊大寶石,卻偏頭口是心非道,“再說我已經(jīng)不喜歡這塊了……” “三哥……你對我真好!”鳴雀淚汪汪的飛起來蹭了蹭鳴鳶的臉頰,“我最喜歡三哥了!” “哈哈哈,三哥也最喜歡鳴雀,所以不要光和小羽玩了,下次也和三哥一起玩吧!”鳴鳶寵溺的摸了摸鳴雀的小腦袋。 “嗯!”鳴雀猛的點頭。 青衣默默看著這兩兄弟親昵了半響,伸手接過寶石答應了。 不過她怕對方下手沒個輕重,就又添了一句話:“只給一點點哦,我是凡人,血流多了會死的。” 鳴鳶擺擺手就用羽毛割破了青衣的食指,然后催道:“快快,鳴雀快張嘴!” 鳴雀乖乖張嘴接了一滴血,然后青衣才眨了下眼,小黃鳥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白胖胖的小娃娃,約莫六七歲,手上都胖得有小窩了,這會兒正抬頭咬著手指對著自己流口水。 “青衣青衣,你的血真好喝!” 青衣被對方明亮的眼睛看的心里發(fā)毛,連忙捂住手指繃著臉道:“沒有了哦!” 鳴鳶忙把鳴雀用羽衣包起來,而后喜滋滋道:“我就說這招管用!也不知這滴血能撐多久。我們趕快去見大哥,回頭你就撒嬌說不喜歡人形,大哥肯定頂不住,然后你再變回原形好了。” 鳴雀恍若未聞,依舊咬著手指盯著青衣一臉嘴饞的模樣。 青衣自覺有些頂不住,鳴雀太可愛了,再這么眼巴巴的瞧著自己,萬一自己頭腦發(fā)昏…… 一想到后果,青衣思索半天后就沒有跟上去了,而是下樓準備躲到廚房去。 誰知道一下樓,所有的客人統(tǒng)統(tǒng)刷的一下朝自己望過來,那眼神熱烈的讓人脊背發(fā)涼。 其中甚至有兩個人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朝著她走了過來。 青衣暗道不妙,一時有些慌張起來,腳下更是快速走向廚房。 身后的人跟了一會兒忽然又不跟了,青衣終于松了口氣,一抬頭就見黑三郎板著臉站在前頭。 他面無表情的盯了青衣好一會兒,終于開了尊口:“你是嫌自己活得不夠么?你的血味妖怪大老遠都能聞見!這會兒要不是還是白天,你估計連骨頭都剩不下來!” 青衣驚訝的低聲問道:“真的……這么明顯嗎?我明明只是割破了一點點……” 說著就伸手把食指上細小的傷口展示給黑三郎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青衣總覺得黑三郎看自己手指的眼眸中似乎閃過一抹寒光,頓時一個激靈反應過來要收手指。 糟糕,差點就忘了,黑三郎他也是妖怪啊啊啊! 不料黑三郎見青衣收手,忽然就伸手抓住了青衣的手,然后在青衣驚悚的目光中將她的手硬生生湊到了自己嘴邊。 青衣嚇壞了,眼睜睜看著黑三郎張開嘴露出了森白尖利的牙齒,然后他啊嗚一下一口將她的食指咬住。 青衣猛地哆嗦了一下,驚嚇中仿佛感覺到手指被什么東西燙了一下。 “怕什么?我能吃了你不成!”黑三郎嫌棄的甩開了青衣的手憤憤道,“現(xiàn)在人手不夠,你最好自己注意點。” 說完一閃身跑開了。 青衣呆呆的哦了一聲,盯著自己完好的手指頭腦一片空白。 原來不是要吃手指啊! ☆、第23章 羽衣人7 窗外的枝椏上掛了一溜長長的冰棱,在月光下反射出明亮的白光,連帶著被掛在枝椏的那個瑟瑟發(fā)抖的高大人影,齊齊在森冷的狂風中搖擺不定。 小羽咬著唇蜷縮在窗邊癡癡的望著窗外,羽衣上的翎毛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痛苦,原本鮮艷的顏色也灰暗了不少。 他望著被三哥懸掛在外頭,早已昏厥的任客卿,心疼的無以復加。 絲絲縷縷的寒氣透過大開的窗戶飄進屋來。 本在收拾鮮果的鳴鳶見狀皺了皺眉,上前一把將窗戶合上了,任客卿那張青白的臉頓時被擋在了外面。 小羽瞪大眼睛恨恨地瞪著鳴鳶。 “怎么?我還收拾不得他了?”鳴鳶回以怒目,憤憤道,“你鬧了這么一出,回去我和大哥連帶鳴雀都恐怕都要褪層皮,我不過是凍了他一會兒,你就要和我們反目不成?” “要罰就罰我,和他沒有關系!”小羽梗著脖子叫道,“他只是個凡人,怎么受得住……” “你你你……”鳴鳶被氣得也炸了毛,指著小羽的手指抖了半天,差點說不出話來,“弄得你有孕不是他是誰?就沖這點我沒直接把他開膛破肚就已經(jīng)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了!” 說完又很是焦躁的原地轉了幾圈道:“方才大哥正在氣頭上,并沒有發(fā)現(xiàn)你有孕。但是他遲早要知道,此次盛典非同尋常,父親會親自主持,屆時他若知曉,別說這個凡人,恐怕我們連你都要不保……” 房間里一時寂靜無聲,小羽偏頭望著那道窗戶,神情擔憂,似乎要透過窗扉去看那個任客卿一樣。 鳴鳶沉下眼眸低聲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可如此荒唐……” “小時候,鳴雀問過大哥,我們的娘娘到底是誰,為什么我們一次也未曾見過……其實我也想問……”小羽望著窗戶聲音飄忽不已,“那時候大哥只說她死了。我不相信,跑去問二哥娘娘是怎么死的,二哥就笑著拖出來一個腹大瘋癲的男子指著他的肚子對我說,‘你看,他腹中有我的孩子,今日就將分娩,看完你侄兒怎么出生,你就知道我們生母是怎么死的了。’” “你怎么敢去找二哥……你還不如來找我!”鳴鳶聞言倒吸一口冷氣。 羽衣人,成年后方可出山,若以精氣注入男子體內(nèi),即可得子,男子累月懷胎,蛇子破腹而生,若非妖族,孕體往往死狀凄慘無比。 “那天那個凡人在恐懼和痛苦中死了。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們羽衣族的誕生是如此血腥和殘忍。”小羽回憶著那日的可怕的情景,轉頭望著鳴鳶,臉色蒼白,但是的眼神卻無比的堅定,“所以我不會讓客卿做孕體的!” “怎么,你竟是要怨我們的出身么?”鳴鳶氣極反笑,壓低聲音冷笑道,“你若不愿,無人強壓你去,只是你不該讓那凡人近你的身,弄得自己珠胎暗結,更兼拖累鳴雀,他是我們弟兄之中最有靈氣的,此番羽衣離身,已是傷了修為,他日無緣競逐族長,你該如何?” “……一人做事一人當。”小雨聞言也猛地跳了起來,握拳狠狠道,“我此次也是為送他回來,然后我就離得遠遠的,再不回來!” “你……你好得很……”鳴鳶氣得面出羽毛,飛身破窗而出,提起任客卿就要將其從高空摔下,“我這就殺了這個禍害,省得你想著私逃!!!” “不要——”小羽不料鳴鳶動手,頓時哀鳴起來。 “誰要私逃?”羽衣人抱著幼童狀的鳴雀忽然出現(xiàn)在門口,冷聲問道,“我不過帶著鳴雀離開一會兒,你們又要鬧出什么事情來?” 鳴鳶和小羽頓時有些驚慌。 迎著大哥銳利的視線,鳴鳶甩手將任客卿掛回到樹枝上,笑容僵硬的掩飾道:“沒事沒事,我這不是在教育小羽嘛,他帶著鳴雀私逃,害的我們找他們好久哈哈哈——對了鳴雀,大哥剛才沒有欺負你吧?” 鳴雀彼時正趴在羽衣人懷里抽抽搭搭,聞聲抬起頭來,卻是一臉的鼻涕眼淚,顯然是經(jīng)受了大哥的嚴厲教育和考核。 “真是可憐……”鳴鳶見狀飛回來摸了摸鳴雀的腦袋安慰道,“是不是在外頭光玩兒,沒有修煉?” “嗯——我知道錯了——”鳴雀哽咽兩下,撲進鳴鳶懷里拱來拱去哭道,“三哥快救我,大哥說要我不吃不喝練習……” “大哥——這就過了——鳴雀還小嘛。”鳴鳶忙求情道,“我們慢慢來怎么樣?” “還慢慢來?小羽身為弟弟,都已經(jīng)比他高出一大截,他身為哥哥怎么松懈?”羽衣人見鳴雀毫不猶豫地撲進鳴鳶懷里,他的臉色頓時越發(fā)冷峻,擲地有聲的宣布道,“此次回去,你們?nèi)嫉轿业淖∷鶃黹]關修煉!” “啊……”鳴鳶驚嘆一聲,懷里的鳴雀也似嚇住了,砰的一下變回了圓滾滾的小黃鳥模樣。 鳴雀嗝了一聲,一時間僵在了那里。 “呵呵呵——看來是哭多了哭過勁兒去了……”鳴鳶回神忙企圖再次岔開話題,幸好大哥只是皺了皺眉,并未說什么的轉身離開了。 鳴鳶松了口氣,一回頭卻不見小羽的蹤影,再看窗外,那可惡的凡人也不翼而蹤,一顆心又懸在了半空中。 青衣因被羽衣人撕裂了袖子,只得先回房換了一身衣服,又想起方才不過一點點血腥,就引了滿客棧的妖怪注意自己,把手也洗了好幾遍才敢出來。 大堂里的客人不知道怎么何時又變多了,幾乎是座無空席。 素兮抱了一大壇子酒正往樓上走,秀秀也像模像樣的提著竹籃子跟在后面,大堂里只有黑三郎在跑前跑后。 不過黑三郎一個賽十個伙計,大堂顯然是無需自己幫忙了。 這樣想著,她就折返回廚房去了。 高師傅躲得十分隱秘,這一天下來青衣竟沒見到他,廚房里滿滿當當?shù)亩际莚ou,看起來他為了不露面已經(jīng)把三天的分量都弄出來了。 只是靠近灶膛的那堆rou十分凌亂,像是被誰推倒過一般,有些掛在桿子上要掉不掉的,看得青衣大皺眉頭,不得不走過去準備整理一番。 剛走了兩步,卻聽見那角落里傳出了一些細碎的聲響,咯咯作響的聲音就像是牙齒磕碰一般。青衣暗道不妙,還以為那九頭兇神相柳又來偷食了,轉身拔腿就要跑。 身后的動靜突然變大,唰唰兩聲,一道疾風席卷而來,還未跑開的青衣只覺喉間一滯,一波鈍痛從脖子霎時蔓延到全身,呼救聲卡在喉嚨里吞吐不出。眼前一花,整個人眨眼睛就被什么東西狠狠拽了過去。 掙扎間青衣伸手胡亂抓撓了幾下,仿佛抓到了什么東西,還未等她想明白,后背又是一痛,喉間的窒息感卻是減輕了。 青衣悶聲咳嗽了幾下,轉動眼珠向后掃視,一眼瞧見一抹綴滿了寶石和翎羽的斗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