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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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還是個孩子呢! 青衣一邊感慨小黃鳥的性子忽喜忽怒像個孩子,一邊又有些傷心的嘀咕一聲:“小沒良心的!白給你炒了那些豆子了……” 黑三郎冷眼瞧著一只小黃鳥兒提著個竹籃子從廚房里竄出來,走過去一瞧,就見青衣捂頭蹲在那里。 他伸手拍開了青衣的手,就見她眼睛濕漉漉的,額頭上冒出了個紅腫的小鼓包,頓時嗤笑一聲道:“你若是個男子,此刻只怕是就要有孕在身了!虧得是個小娘子。” 青衣有些不安的縮了縮,問道:“被他們摸一下就懷孕的說法是真的嗎?而且我方才與那兩個羽衣人只是說話,很小心地沒有接觸……” “你說呢?”黑三郎一挑眉笑嘻嘻道,“說起來羽衣人素來性子執(zhí)拗,每每相中一個男子,不搞的對方懷孕是絕不會罷休的,你且記著吧,也不知客棧里哪個要遭殃。” 青衣聞言目瞪口呆。 黑三郎見青衣呆楞的傻乎乎的模樣,臉上的酒窩越發(fā)深了起來,接著說道:“因著羽衣族專愛挑強健的男子下手,讓其為自己生育后代。如今店里的客人聽說來了兩個羽衣人,怕其他羽衣族人跟著過來,嚇得都躲在房里不出來了,一應傳喚都讓素兮和她meimei照應著。所以這兩位羽衣人,就讓你招呼吧。” 青衣摸著鼓包只覺得額頭漲漲的疼,想起那翻臉如同翻書一樣的圓乎乎的小黃鳥,牙癢癢的又恨不起來,又想起那小羽吵吵著要桂花釀,更覺得頭越發(fā)疼起來。 “他們一直鬧著要桂花釀呢!”青衣蹲在那里為難的仰頭望著黑三郎,可憐巴巴道,“好三郎,你就把酒壇子給我吧,我試試能不能湊點給他們。” “哼!不給才好,給了才麻煩呢!由著他們鬧吧!”黑三郎淡淡道,“不過羽衣族盛典在即,諒他們也不敢鬧騰。驚動了族人,他們的秘密可就保不住了!” “什么秘密?”青衣好奇的問道。 黑三郎嘴角一勾,笑得很是愉悅:“還能有什么,自是那羽衣族的小兒沒找到孕育后代的凡人,不知怎么的竟弄得自己懷孕了!” 青衣大驚:這果然該是個秘密! ☆、第20章 羽衣人4 要說青衣沒有什么好奇心那是不可能的,青衣其實對這個世界的一切奇怪的事情都十分的好奇。 世界上為什么會有妖怪?天上真的有神仙嗎?妖怪到底可以活多久?凡人真的能飛仙嗎? 但是青衣從來都不敢將自己的好奇心表現(xiàn)的太明顯。 因為這里是三途川客棧。 這會兒青衣眨著眼睛有些期待的望著黑三郎,心底希望黑三郎能告訴她到底是哪個羽衣人弄得自己懷孕了?為什么羽衣人也會懷孕? 但是黑三郎就像是故意使壞一樣,勾起了青衣的好奇心卻又不肯繼續(xù)說下去了。 他貌似愉悅的看著青衣兩眼發(fā)亮的望著自己,然后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袖口,笑瞇瞇道:“還不快去招待客人?那兩個羽衣人可不消停,一會兒又該鬧起來了。” 青衣有些失望的站起來,準備出去瞧瞧。 “等等!”黑三郎又突然叫住她。 青衣疑惑的轉頭,就見黑三郎一臉嫌棄的說道:“先去給額頭擦點藥,這樣子丑死了!” 說罷不等青衣反應過來,就一甩袖子走開了。 青衣郁悶的摸了摸額頭的鼓包,從荷包里摸出個白瓷瓶來,心道沒想到妖怪們都是看臉的,要不是有張好臉,自己恐怕早被一口吞了。 哦,再加門手藝,妖怪們意外的貪口腹之欲呢。 胡亂想了會兒,藥也擦完了,胡姬給的傷藥靈得很,剛擦上只覺傷處暖暖的,頃刻間小腫包就平了。 “請問有人在嗎?” 一個溫和的聲音突然在外面響起來。 青衣收起白玉瓶,從廚房里走了出來。 入目是一個高大挺拔的年輕男子,身披著綴滿寶石和羽毛的華麗羽衣,面帶微笑,氣質溫和。 正是來此的羽衣人中的一人,名喚任客卿的。 “客官是要茶水還是飯食?”青衣邊問邊掃了一眼大堂,見其中三三兩兩的坐了些女客,平日里談笑風生,喝酒吃rou的男妖們果然一個也沒見到。 任客卿看起來一派溫文爾雅,倒像有些底蘊的大家公子,這會兒見青衣出來詢問,先是微笑,接著又默默打量了青衣一會兒,末了才道:“方才真是多謝小娘子了,不知該如何稱呼?” 青衣一愣,有些遲疑道:“我并未做什么……請喚我青衣即可。” “小羽和鳴雀皆是小兒心性,素來天真率直。兩人感情頗深,平日里就愛打打鬧鬧的,此次吵嘴,虧得青衣小娘子哄好了鳴雀。”任客卿的微笑就如春風一般,真是說不出的溫和,看得青衣一時晃神起來,“只是說來慚愧,小娘子的手藝太好了,我一時沒有克制住,把鳴雀帶回來的炒豆子吃了大半,現(xiàn)在只怕有些上火,只覺得喉嚨總有些干癢,所以想來要些菊花茶壓一壓。” 青衣先是被任客卿的笑容弄得有些出神,接著他說了一大兜話,差點沒被說暈,但是聽到最后,她總算回過神來。 再細細一思量,卻有些奇怪起來。 要說鳴雀吃了大半她倒信些,總歸是小孩子嘴饞;說眼前這位看起來十分成熟穩(wěn)重的清俊男子吃了大半籃子的炒豆子……不是真愛炒豆子就是托詞吧。 “菊花倒是有的,還請公子稍等片刻。”青衣雖有疑惑,面上卻是淡淡道,“我馬上去沏一壺來。” 待青衣泡了壺菊花茶出來,就見任客卿正抬頭望著樓上笑得歡。 青衣下意識跟著抬頭望去,只瞧見一抹黃色的身影掠過。想來那兒方才站著個人,見自己抬頭躲開了。 人雖跑了,卻有還有一根長長的翎尾從對方藏身的角落里冒了出來。 那根翎尾顏色嫩黃,隱約有朱紅的紋路,細看看起來十分華美,但是青衣卻覺得有些眼熟,像是鳴雀的尾巴,頓時咦了一聲。 那翎尾頓時一僵,觸電般又飛快縮了回去。 “多謝青衣小娘子!”任客卿若無其事的回頭微微頷首道謝,伸手就要接茶壺,“我自己拿回去吧。” 青衣聞言收回視線,不待她回復,就聽見嗖的一聲,一小團黃色物體猛的從樓上墜落下來。 那東西啪嘰一下落在了地上,發(fā)出吃痛的哼唧聲來。 青衣定眼一瞧,可不是那圓的像球似的小黃鳥嗎? 任客卿一臉擔憂的望著趴在地上半天沒起來的鳴雀問道:“你還好嗎?有沒有摔到?都說了我拿回去就好了。” “哼!不用你假惺惺!”鳴雀頓時彈跳起來,拍打著小小的翅膀飛在半空中對著任客卿吼道,“說了要甜甜的糖水!不要那難喝的菊花——” “甜水可不對癥。”任客卿微笑著說道,“誰叫我貪嘴吃了那么多炒豆子,合該喝點難喝的菊花茶壓壓火氣。鳴雀你放心吧,剩下的炒豆子都是你的,我保證誰也不和你搶了。” “我才不是怕有人和我搶炒豆子!”鳴雀瞪大的眼睛氣鼓鼓的瞪了會兒任客卿,見任客卿任由自己瞪視,依舊笑得春風和熙,更是氣得炸了一身毛叫道:“我不管我不管,就不要菊花茶,就要糖水!就要就要!小羽最不喜歡——哎呦——” 青衣微微睜大了眼睛,有些驚奇的看著原本還飛在半空中吵嚷著要糖水的鳴雀被什么東西打得飛得老遠。 再抬頭,就見那角落里露出了一角綴滿寶石和羽毛的華麗斗篷。 青衣忍不住低頭強壓住笑意,避免笑出聲來。不用說了,定是那小羽好面子,不肯叫其他人知道自己貪嘴炒豆子上了火,又不肯乖乖的喝菊花茶,就故意指使了沒什么心機的鳴雀來攔任客卿。 誰知鳴雀到底太單純了些,一著急差點就嚷破了,所以他又用什么東西砸了鳴雀一下。 “讓小娘子見笑了。”任客卿卻是神情未變,依舊坦然微笑著再次伸手道,“還是我來吧。” 青衣沒有說什么,只是依言將手里的茶壺遞給了對方。 看著任客卿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淖呱蠘呛螅嘁虏呸D身朝著鳴雀被打飛的方向走去,只怕那只心肝兒脆弱的小圓球又該在哪里哭上了。 果不其然,才走到鳴雀附近,青衣就已經(jīng)能夠聽見對方嗚嗚哇哇的哭聲了。 青衣在角落里找到了那只縮成一團的毛球,就俯身輕輕說道:“好啦,不要哭啦,我給你調杯香香甜甜的糖水喝好不好?你不是想喝嗎?” “不要——嗚哇哇哇——”鳴雀頭也不抬的繼續(xù)哭起來了,“嗝——最討厭小羽了!以后我再也不和小羽好了!” 青衣只覺得好笑,這會兒氣頭上就說這種狠話,回頭小羽一叫他,估計立馬又屁顛兒屁顛兒的跑過去和好了,真真是小孩兒的脾氣。 “怎么啦?剛才被砸得很疼?”青衣忍住笑蹲下來用手指輕輕推了推鳴雀圓滾滾的身體,很是正經(jīng)的說道,“要不要我給你揉揉?” 鳴雀的哭聲慢慢變小了,然后有些別扭的哼唧了一會兒,最后偏頭露出自己的肚皮蚊子般的小聲哼哼道:“那——那好吧——” 青衣死死繃緊面皮好險沒有笑出來,臉都要僵了,她伸手輕柔的揉揉鳴雀的肚子,看著鳴雀舒服的瞇上眼睛,慢慢放松了身體。 叮的一聲,一塊寶石從鳴雀懷里掉落,驚得鳴雀又猛的翻身跳了起來,然后在青衣驚訝的目光中一下子死死把那塊寶石壓在了肚皮底下。 “不許看!這是我的!”鳴雀很緊張的壓在寶石上沖著青衣嚷嚷道。 “這點是石頭我才不要呢!”青衣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我有這個!而且你那石頭只是好看,一點用也沒有!” 說罷伸手摸了摸頭上的白玉簪,示意鳴雀看。 鳴雀松了一口氣,又氣鼓鼓的反駁道:“誰說沒有用?可有用了!我們都是用寶石和羽毛來求偶的!誰的寶石越亮,羽毛越鮮艷,就越受歡迎!我的羽毛最好看了!在西山里,我最受歡迎了!大家都喜歡我!” 青衣看見鳴雀得意地連翎尾都翹的老高,看起來一點都不沮喪了,就笑瞇瞇的繼續(xù)捧他道:“恩,是很好看!我也很喜歡你。” 鳴雀其實是在說大話,他還小,羽毛遠遠沒有達到求偶的標準,只有根翎尾拿得出手,這會兒還是第一次吹牛皮,就有些臉紅緊張,不想聽了到青衣的表白,又是興奮又是羞澀,他扭了扭胖胖的身軀,難為情的別過身子,醞釀許久后很是認真的回頭跟青衣說道:“可惜你不是男子啦!要不然等我長大了,我就可以娶你做新婦的!” “那真是太可惜了。”青衣沒有注意到他話里的問題,終于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摸了摸鳴雀的小腦袋繼續(xù)說道,“真的不要喝糖水?我有很好吃的甜甜的桃子,我給你做糖水桃子好不好?” 鳴雀一聽,什么求偶新婦統(tǒng)統(tǒng)都忘了,立即高高興興的飛到青衣肩膀上叫道:“要要要!我要放多多的糖!要甜甜的!” 青衣又笑了起來,拿出了連自己都舍不得吃的鮮桃來,去皮去核,切成小塊后加冰糖熬了一會兒就出鍋了。 只是到吃的時候,青衣瞧瞧鳴雀那尖尖的嫩喙,就只挑了塊桃rou給他。 鳴雀高高興興的啄食完,又盯著那碗糖水桃子流口水,這會兒他又把小羽的不好忘光了,想起小羽之前說要喝糖水,就飛到青衣肩頭對著青衣說道:“小羽可喜歡糖水了,你幫我拿著,我們快給他送去吧!” 青衣心道,自己想的果然不錯,前后半天不到,鳴雀果然又想著和小羽好了。 于是她端了糖水桃子,就跟著鳴雀上樓去了。 鳴雀興沖沖的撞開房門,房門一開,青衣就看見一個可愛的少年正坐在床上嘟著嘴一臉不,而任客卿正端了杯茶水在他邊上溫柔勸道:“好啦,這也是為了你肚里的孩子好,莫要任性,快喝了吧!” 沒防備聽到了不該聽的話,青衣下意識就要轉身離開,不料鳴雀沒有顧忌,早已嘰嘰喳喳叫起來了:“小羽小羽,我又帶好吃的回來了,你不要生氣啦!” 小羽聞聲回頭,一眼瞧見門口欲走的青衣,登時僵直了身體,然后他的臉騰地變得鐵青,翻身起來狠狠喝道:“站住,不許走!” ☆、第21章 羽衣人5 青衣聞聲腳下一僵,不得不回轉過來,此刻要躲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擺出鎮(zhèn)定自若的姿態(tài)來了。 心底這樣一想,她便微垂下眼簾,微微躬身禮了一禮,神情淡然道:“客官可是還有什么需要?” “有什么需要?”小羽吊著眉眼氣的臉都白了,當下一個躍身,就在任客卿擔憂的神色中竄到了青衣面前,并開始用惡狠狠的眼神將青衣從頭到腳的掃來掃去,“你說,你是不是聽見我們說話了!” “我什么也沒有聽見。”青衣穩(wěn)穩(wěn)地端著糖水桃子,輕聲道,“我只是來送糖水桃子的。” “對啊對啊!小羽你看,她做的糖水桃子可好吃了!”不明所以的鳴雀撲騰著飛到青衣肩頭,喜滋滋的和小羽邀功道,“我只吃了一小塊,剩下的都給小羽吃!所以不要生我的氣啦!” 小羽卻恍若未聞地亮出自己尖利的指甲,依舊緊緊盯住青衣的眼睛,看也不看鳴雀。 鳴雀眨了眨眼睛,見小羽不搭理自己,就又飛起來跳到了青衣手里的托盤對著那碗糖水流起口水來。 青衣看他氣勢洶洶的一點點逼近自己,一張清秀的小臉因為怒氣隱約現(xiàn)出了點點絨毛的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