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jié)
“十五娘,你給你阿父湊了多少錢去?”孔氏問謝妙容。 謝妙容:“十二萬金,是三郎跟我一起送去的?!?/br> “什么?十二萬金!你,你竟然把我蕭家的錢去幫襯娘家!我蕭家怎么會娶進(jìn)來你種媳婦?”齊氏蹦了起來指著謝妙容大吼道。她的臉都憋紅了,看起來是非常生氣,非常氣急敗壞。 謝妙容被齊氏這連蹦帶跳,朝著自己大吼說出的話給驚到了。 什么叫蕭家的錢?什么叫蕭家會娶進(jìn)來這種媳婦?謝妙容想問她,她到底有什么資格可以說這種話?自己正兒八經(jīng)的婆婆都還沒說這種話呢,她一個隔了房的老太太跳出來指責(zé)自己。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第225章 22.5 “堂祖母,我想,我的嫁妝我自己可以決定怎么用吧。阿姑,你說是不是?”謝妙容平靜地轉(zhuǎn)臉看向婆婆孔氏問道。 盡管對齊氏手伸得太長多管閑事,她非常反感,也很想大聲反駁齊氏??墒呛么跛﹣硎吣炅耍艿慕逃屗诿鎸Ρ人昙o(jì)大的長輩時,就算對方像齊氏這樣,她也不會針鋒相對的跟人家對罵。因?yàn)槟菢幼龅脑?,就算她有理也是個輸字。 可她也不能由得齊氏這樣說自己,特別是牽涉到嫁妝上頭,她覺得自己今天必須要在蕭家內(nèi)宅的主持中饋的女人面前說清楚,嫁妝是她這個出嫁女的私有財產(chǎn),她想拿出來給誰用,是她自己的權(quán)利。她要是不想給誰用,也是她自己的權(quán)利。 之所以說出了自己的意思后,她立即去問自己的婆婆,就知道婆婆一定會站在自己這邊。對于這個并不貪圖她嫁妝的婆婆,她有信心。 果然,在謝妙容那么問了孔氏后,孔氏很快就贊同了謝妙容的話,說:“我從來都不管媳婦的嫁妝,她愿意怎么用就怎么用。我可是怕用了媳婦的嫁妝,會被人戳脊梁骨,說我們蕭家貪財。我們蕭家是什么人家,堂堂的一方刺史,我家大人公管著十?dāng)?shù)萬的兵馬,何等威風(fēng),難道還缺那點(diǎn)兒媳婦的嫁妝?” “對,媳婦說得很對,我們家的老爺可是要面子的人,要是傳出去蕭家居然打嫁進(jìn)門的媳婦的嫁妝的主意,會被人笑話的?!敝苁宵c(diǎn)頭道。她說話時臉上可滿是擔(dān)憂之色,可心里卻是樂開了花。她沒想到自己這個孫媳婦還挺厲害,輕描淡寫的就把大堂嫂齊氏的指責(zé)給擋了去,而且還是由她婆婆孔氏說話來擋的,而孔氏來說得那更是有理有據(jù)。這下子齊氏可沒話說了吧? 盡管周氏對于謝妙容拿了那么大一筆錢去幫襯娘家也微有不快的,她倒不是跟齊氏一樣,認(rèn)為嫁過來的女郎,帶來的嫁妝就是屬于夫家的,而是覺得謝妙容出手太大方了,三十萬金盡管是個特別大的數(shù)目,但她認(rèn)為謝家也該出得起,或者就算出不起,也可以多向親朋故舊借呀,怎么讓謝妙容一個出嫁女出那么大一筆錢呢。嫁妝一定程度上的確是屬于媳婦的,不過,媳婦嫁入了蕭家,以后一輩子可是要跟蕭家人在一起生活的,多些錢在手上,以后給子孫的可以多些。 間接來說,出嫁女補(bǔ)貼娘家,的確是損害了夫家的利益,沒有那個夫家人會贊成的。 但是,齊氏越過房頭來指責(zé)二房的孫媳婦,又?jǐn)[出一副倚老賣老的摸樣,這讓周氏有點(diǎn)兒不爽。所以她也站在了兒媳婦孔氏這邊,支持她的說法。周氏很明白一點(diǎn)兒,胳膊肘不能往外拐。 說起來齊氏本身就是過來向謝妙容借錢的,可是她太倚老賣老,自以為是,認(rèn)為謝妙容真是個她孫子和孫媳婦嘴|巴里面說的人傻錢多速去拿那種人,所以來到二房這邊后大喇喇地向周氏提出向謝妙容借錢之事。在她看來,周氏叫了謝妙容來,自己拿長輩的身份壓一壓她,謝妙容一定答應(yīng)借錢的,借了錢她拿去把紫石街的老宅修了,打開墻弄幾個鋪面出來,哄得謝妙容去開家謝氏宜家木器店的分店,再后面這店開在她的老宅里,最后她再讓謝妙容把家具店交給長房管,拖上幾年,那日進(jìn)百金的家具店也就屬于長房的了。 以齊氏對二房人的了解,她覺得八|九不離十,她的目的一定能夠達(dá)成。二房的人從蕭裕周氏一直到下面的那些子孫,都是好面子講究一個大家族的和諧,沒有人會為了什么錢財鬧得不可開交的。這些年來她們長房不是一步一步占盡了二房的便宜嗎?二房的家主都沒說過什么,周氏也沒有意見,一個孫輩的媳婦,齊氏更是覺得分分鐘拿捏得定。 誰想到今日見了謝妙容,她才發(fā)現(xiàn)這個二房的孫媳婦別看面容祥和,看著十分可親的樣子,但卻非常有主意,是她不能隨便拿捏得住的。 好在后面她說出來了拿出大筆錢財去補(bǔ)貼娘家的事,否則還真得被她說的那些話給堵住了,不好抓住她的把柄攻擊她。 在齊氏的心里就是出嫁女拿出那么多錢去補(bǔ)貼娘家是不可饒恕的事情,那些錢既然作為陪嫁,謝十五娘嫁進(jìn)蕭家,就跟謝家沒什么事兒了。所以她蹦出來這么大聲指責(zé)謝妙容,覺得自己的指責(zé)完全站得住腳,不說孔氏,至少周氏是應(yīng)該站在她這邊的。誰知道,最后,孔氏說了那種幫著謝妙容的話,連周氏也站在了孔氏那邊。 她被她們給孤立起來了。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難道是因?yàn)橹x妙容的到來,讓周氏和孔氏都轉(zhuǎn)了性兒? 齊氏那是覺得不可思議,另外覺得被打了臉。 看著眼前的這幾個人,她慢慢走回去坐下,這才想到自己剛才蹦跶得太起勁兒,都忘了此行是來向謝妙容借錢的。謝妙容方才不是說了五千金她沒有,但是少一些可以嗎?其實(shí)長房的那位于紫石街的老宅只需要數(shù)百金就可以修葺一新了。而且她自己雖然是在往外放錢,賺取高利,但是幾百金她完全拿得出來的,但是她就是想到這個相當(dāng)有錢的嫁進(jìn)蕭家的謝十五娘這里來揩油,占便宜。主要是想著借了錢去不用還,就像以前對二房的人那樣。既然謝十五娘被她孫子和孫媳婦認(rèn)為是人傻錢多,她又何樂不為來找這謝十五娘弄些錢回去呢。 可這會兒她明銳地感覺到了她倚老賣老也壓不住謝十五娘拿錢出來借給她,而且她方才說出來的挑唆的話,沒有得到她所認(rèn)為的跟她立場應(yīng)該一致的孔氏和周氏的贊同,謝十五娘完全是毫發(fā)無損的站在那里冷冷地看著她。 糟糕了,這下可怎么辦?這算不算是又得罪了人,還借不到錢了? 齊氏不愧是臉皮厚的,就在周氏說了贊同孔氏的話后也說她也趕忙訕訕地說:“其實(shí)我也是跟你們想得一樣,想得一樣……” 這算是委婉地表示她偃旗息鼓,認(rèn)錯了嗎? 謝妙容不這么認(rèn)為,她覺得齊氏這樣惺惺作態(tài),不過是為了下一句重提借錢的事情。 老實(shí)說,在齊氏跳起來指責(zé)了她,還說出了那些挑唆的話后,謝妙容是一個錢都不想借給她了。不過,她又想到了要是一個錢都不借她,肯定是會讓二房的這邊的兩位長輩沒臉了。齊氏可以胡攪蠻纏不要臉,但再怎么說她也是長房的長輩,讓她掃面子不能掃得太厲害。所以謝妙容考慮還是會拿出來個三百二百金給她的,這點(diǎn)兒錢主要是為了維護(hù)二房兩位長輩的臉面,大家以后相見不那么難堪。 所以,她等著。 果然,齊氏在說了那委婉的下臺的話后,重提舊事,她向周氏道:“弟妹,你看,方才那個借錢修建老宅的事情?” 周氏道:“其實(shí)啊,要我說,你們長房在刺史府住得舒舒服服的,這些年來也沒見你們提要修葺老宅。若是你們打算回去住,那就好好修建一番,縱然孫媳婦那里錢不多,但我厚著一張老臉去找我的那些老姐妹借一借,想必她們也愿意借個幾千金給我,你看……你是要修還是不修???” 齊氏聞言,差點(diǎn)兒氣得一口老血都給噴出來! 這周氏是要讓她今日一文錢也弄不走啊! 因?yàn)榫退阒苁险婺昧宋迩Ы鸾o她修建老宅,但人家可說了,你要是接了這個錢就搬出去住。五千金是不少,但是跟在刺史府住著,人家什么吃穿住行都管完了比,根本就算不得什么。這些年來,長房一大幫子人花了二房不止五千金吧,要是拿了五千金搬回老宅去住,以后可就別想讓二房管長房一大家人的吃穿了。一年算下來可能錢夠不上五千金,但是十年,乃至更多年了,他們長房可就虧了。并且在刺史府住著,出去還特有面子,因?yàn)樗麄兛梢宰逃惺捈易寤盏鸟R車出門兒,有時候還有刺史府的衛(wèi)兵隨行,那份兒趾高氣揚(yáng)讓他們覺得別人看他們的眼光都是帶著敬畏的。要是出去了,他們還能有這種待遇嗎?顯然是不能。 這種賬隨便怎么算都是長房不搬出去會更劃算。 周氏今日可真是轉(zhuǎn)性兒了,以前黏黏糊糊的裝糊涂,可這會兒卻是變得精明起來了。敢情|人家是一文錢的便宜都不讓她占那個孫子媳婦謝十五娘的。 這完全不在齊氏的考慮之中啊,情況太讓她覺得意外。 所以她就瞪著眼看了周氏好一會兒,覺得自己完全不認(rèn)識周氏了。 周氏這會兒心里有點(diǎn)兒高興,她也覺得今天的自己跟以前的自己有點(diǎn)兒不一樣。難道這都是因?yàn)閬砹伺c眾不同的孫子媳婦的原因?她重新看向眼前站著的孫子媳婦謝妙容,怎么看怎么覺得謝妙容大方爽利。蕭府的內(nèi)宅里頭,大多數(shù)的婦人的性子都是黏黏糊糊的,可能大家都隨她這個老祖宗。講究一個維持和諧的大家族,什么事情都講究個面子,為了面子,就忍了很多事情,不挑破,不鬧騰。這也才有這么多年來長房一步步的占二房便宜,到現(xiàn)在就跟搶匪一樣了,人家看上個什么,想要弄個什么,也不管你愿意不愿意,那討要的態(tài)度之強(qiáng)悍,倒讓那個長房像是蕭府的正經(jīng)主子了。這都是給慣的!周氏現(xiàn)如今有了這種覺悟。好像從謝妙容不卑不亢的反對齊氏開始,周氏一下子覺得醍醐灌頂,她的膽子變大了,說出來的話也不一樣了。 好吧,像是剛才她說的那話,其實(shí)埋藏在她心里好多年了,但從來沒有說出來過。 今日說出來后,她才覺得原來拒絕別人,特別是拒絕齊氏,真得是件好爽快的事情。看著眼前的齊氏睜眼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她更覺得暗爽,這許多年悶在心里的一口濁氣可算是出了! 孔氏對于婆婆這種翻天覆地的變化也覺得吃驚,她對于婆婆的了解可算是相當(dāng)深刻的,自從她嫁進(jìn)蕭家已經(jīng)超過了二十年,婆婆一直都是個黏糊糊的性子,對于長房的要求基本上沒有駁了的時候??山裉?,婆婆竟然駁了齊氏,雖然說話依然是慢條斯理軟和的,但是那話說出來后,話里的內(nèi)容可是相當(dāng)讓人覺得震驚的。 謝妙容也沒有想到二房的老祖宗竟然這樣說話,這么一來,她就是一文錢都不用拿出去了。因?yàn)樗溃R氏是絕對不會愿意接受五千金搬出去的,那么那老宅自然是不用修了,而自己原先打算拿出來打發(fā)齊氏的三百金也不用出了。三百金說起來也不少錢呢,足夠謝妙容跟蕭弘兩口子,外加她院子里的奴婢們,還有跟著蕭弘的那些長隨們,以及她請客送禮迎來送往花銷一年多的。 接下來,就像周氏,孔氏,還有謝妙容預(yù)計的那樣,齊氏笑著說:“那就暫時不修,暫時不修了,還是覺著這府里住著好,咱們兩房人可以常常見到,在一起說話什么的挺好?!?/br> 齊氏說這個話的時候,臉上還是硬擠出了些笑容,只是那笑太僵硬,顯得非常難看。 “既然堂嫂這么決定了,那我恭敬不如從命?!敝苁闲Φ?,她的笑又不同,而是舒心的笑容。 兩相對比,孔氏和謝妙容量人覺得今晚她們剛吃了一盞冰碗子,嗖嗖的涼氣冒出來,熨帖得很。 齊氏又訕訕地閑聊了幾句,就起身告辭了。周氏起身親自送出去,孔氏和謝妙容跟在周氏身后也走出去送齊氏。 送了齊氏回來,周氏重新走進(jìn)屋去,孔氏和謝妙容就也跟著走進(jìn)去,等著周氏發(fā)言。 周氏接過婢女奉上的一盅茶飲喝了幾口,終于說話了:“十五娘,其實(shí)呢,我并不贊同你一個出嫁的女郎那樣幫襯娘家,須知,你嫁出來了,以后要過一輩子的地方是在夫家。你呀,還是要多為夫家的人考慮考慮,他們對你來說可并不非不如你娘家的人親。說起來,謝家也是遇到了事兒,你才出了這么大筆錢幫著娘家人,這也情有可原。所以啊,以后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可要想好,心里得有夫家。” 謝妙容在底下小聲回答:“老祖宗教訓(xùn)得是,孫媳婦記住了。孫媳婦多謝老祖宗今日幫我,還有我阿姑……” 說到這里,謝妙容轉(zhuǎn)身向孔氏道:“多謝阿姑今日也幫了我?!?/br> 孔氏:“不幫你還能胳膊肘往外拐?老祖宗的話也是我想對你說的,你要記住,既然你嫁給了三郎,嫁入了蕭家,什么事都要以夫家為重啊,之前我沒有管你的嫁妝還不是想著你是我蕭家的人了,你的嫁妝花來花去也只是花在我們蕭家人身上……像你說的幫襯十二萬金給娘家也是太多了,這得多少年才能賺回來啊。” 謝妙容笑呵呵道:“阿姑放心,我賺錢的法子多得是,除了家具店還有些別的,阿姑要是有興趣也可以跟我一起做一做看,保管阿姑要不了三五年就有十萬金?!?/br> “三五年就有十萬金?”孔氏睜大了眼問,不得不說她對謝妙容的這個發(fā)財?shù)慕ㄗh很感興趣,動心了。 周氏聽了也挺有興趣,就問:“十五娘,你倒說一說看,你都還有些什么賺錢的法子啊?!?/br> “老祖宗也想入伙?”謝妙容調(diào)皮的問。 周氏笑著擺手:“我這都多大年紀(jì)了,還攙和到那賺錢的事情里頭去,我只是想聽聽有什么新奇的法子而已。我有空閑不如種種花,逗一逗鳥?!?/br> 謝妙容就把她釀造葡萄酒以及種植高端瓜果賺錢的法子對周氏和孔氏說了。她說,她的這些法子都是賺那些富戶的錢的,而富戶的錢比較好賺些。這些東西只要蕭家這個刺史府開始消費(fèi)起來,那么整個徐州地面上的富戶們也就會跟風(fēng)跟著消費(fèi),到時候賺錢不成問題。所以三五年有十萬金很正常。 “你會釀造葡萄酒,還有種那些稀缺的瓜果?”孔氏聽完又問道。 “未出嫁之前,我在謝家的后園里釀酒種瓜?!敝x妙容答。 周氏向著謝妙容豎起了大拇指:“真是個能干的媳婦,三郎的眼光不錯啊。” 孔氏則是直接拉起了謝妙容的手,笑道:“那么,我就入一股,你放手去做吧。至于要什么樣的地,你只管說,我們蕭家在徐州除了兵,還有就是地多,什么樣的好地都有,你只管挑?!?/br> “好了,你們兩個回去商量吧,我呀,就等著喝葡萄酒吃那瓜果了。”周氏樂呵呵道。 孔氏和謝妙容便應(yīng)聲好,兩婆媳向周氏行了禮,就告退了。 兩人從樂壽堂出來,一路走著,一路說些剛才商量的話。一直到分岔口,謝妙容回克己堂,孔氏回德永堂。孔氏才囑咐謝妙容,等到明日讓她來德永堂,再細(xì)說給自己聽。謝妙容答應(yīng)了,這才由婢女們陪著回樂克己堂。 回到克己堂后,她向蕭弘說起了今日長房的堂祖母齊氏來樂壽堂見老祖宗周氏,讓自己借錢給她修造老宅的事情。 蕭弘一聽便問:“堂祖母要借多少?” “五千金?!敝x妙容一邊坐在妝臺上通發(fā)一邊回答。 “你借了?”蕭弘接著問。 謝妙容轉(zhuǎn)過身,看向他一笑:“你說呢?” “你沒有借?要是借了這會兒肯定不會跟我笑著說話,一定是副苦瓜臉?!笔捄胝A苏Q壅f。 “果然處得久了,都成了我肚子里的蟲兒了?!?/br> “你這是夸我還是損我?” “我跟你說啊,今日可是日頭從西邊兒出來了,老祖宗竟然幫我擋了堂祖母借錢的要求?!?/br> “???”蕭弘本來在南窗下的榻上躺著的,聽到這里一下子就坐了起來,一副吃驚不小的摸樣,接著催謝妙容趕緊說來聽一聽。 謝妙容就把今晚在樂壽堂發(fā)生的事情都說了一遍,最后她說:“這下不但是我,連你都不會擔(dān)心我不借錢給長房的人,從而得罪他們,影響蕭家的和諧了吧?” 蕭弘鄭重的點(diǎn)頭:“是這樣?!?/br> 謝妙容又噗嗤一笑,道:“而且呀,我還把阿姑給拉到我這條船上來了,以后等阿姑有錢了,蕭家的人也就不只是盯著我借錢了,哈哈!” “什么?你……我阿母……你又想出什么鬼點(diǎn)子了?”蕭弘搖頭笑著問。 謝妙容當(dāng)然就把她的釀造葡萄酒以及種植高檔瓜果的計劃說給了蕭弘聽,她說:“以前在謝家弄過一陣兒,都是小打小鬧,如今到了徐州,似乎可以做大些了。你阿母說了,她名下的地多,讓我隨便挑地種葡萄和瓜果,她還說,蕭家的佃客和奴仆都多,我要人手也隨時調(diào)撥就行了。這作為她的入股,賺了錢分給她。我說了,真賺了錢,我給阿姑六,我得四就行。” “哎,瞧瞧你這財迷的樣子,腦子里成天想得都是錢?!笔捄雵@氣道,“只是萬一你搗騰出這么大的動靜出來,將來釀造不出葡萄酒,還有你那什么高檔的瓜果種不出來,看你怎么辦?” “不可能種不出來,要我說,徐州這邊的氣候還更加比南邊適合種瓜果葡萄,因?yàn)檫@邊的氣候更加干燥,種出來的瓜果應(yīng)該甜度更高?!?/br> “這些是誰告訴你的,你從哪里知道的,甜度,那又是什么?”蕭弘好奇地問,“不會又是那什么去了神仙洞府看見的吧?十五娘啊,突然我覺得你很奇怪,腦子里那些稀奇古怪的主意都是我們想不出來的,還有啊,你做的詩句也是,宛如謫仙臨世做出來的。你到底還是人嗎?” 謝妙容放下象牙梳子,起身走到蕭弘身邊,照著他腦袋一拍:“你才不是人!” 蕭弘一抬手就抓住她的手,將她往下一拉,然后壓|在身下,低聲笑道:“別說那些有的沒的了,咱們趕緊辦正事要緊?!?/br> 謝妙容當(dāng)然知道他嘴|巴里說的那正事是什么意思,便掙扎著想起來。 蕭弘壓著她,不讓她起。 謝妙容睨他一眼:“洗一洗再……” “不洗,我覺著咱們成親一年多你肚子里都沒信兒,就是洗得太多。” “你胡說,跟洗浴有什么關(guān)系,那是我……”謝妙容一急,差點(diǎn)兒把她之前避孕的事情說出來了。 蕭弘耳尖,聽到什么“那是我”,就盯著謝妙容問:“那是你,你怎么了?該不會是有什么婦人的病,懷不上吧?要是這樣的話,那可就麻煩了。” 他越說臉上的表情越加凝重起來。 “你才有病呢,我沒事兒,只是我以前不太想那么快懷上而已,覺著我年紀(jì)太小了,怕懷上了不好生。” 作者有話要說: 咱們一邊斗極品一邊種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