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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鼎食之家在線閱讀 - 第192節

第192節

    看完了西邊的屋子,謝妙容又往東邊的她跟蕭弘的內室和宴息室去。

    內室當然是兩人的臥房,宴息室則是兩人的一個換衣裳,平素兩人相處,吃飯的地方。

    這邊的帷幕,在內室里,則是變成了紅色,估計是想著兩人成親后,內室還是以帶著喜氣的顏色比較好。這樣的布置不能說有多么不好,但是滿眼的紅色會讓謝妙容覺得平添了許多熱氣,畢竟這會兒天氣還沒涼快下來。

    再看這邊的家具也是清一色的矮足家具,謝妙容就指著那些家具說:“三郎,咱們的那些家當搬進來,就把這些矮足家具換了,放庫房里去吧。”

    蕭弘道:“好,就知道你不愛這些矮足家具。只是,咱們先住上一段兒日子再換可成?那匾額可以先給改了……”

    謝妙容問:“為什么?”

    其實她非常明白蕭弘的意思,就是初初到徐州蕭家,一切都還要以遵循蕭家的老規矩為好。蕭家的老規矩是什么,謝妙容從到公婆所在的德永堂去拜見他們時就看到了,在他們的屋子里沒有看到一件高足家具。她的婆婆之前在建康,那屋子里可是換上了不少高足家具的,而到了徐州之后,想必婆婆上頭有婆婆,她也就不想出風頭,換上什么高足家具引得她的婆婆,也就是蕭弘的祖母周老夫人的念叨了吧。對了,蕭弘向她說起他的祖母時,說了什么他的祖母還念叨,但是本質上是個慈祥的老婦人的。

    果然,接下來蕭弘告訴她,初來乍到,先看看府里其他搬回徐州的人,都是怎么做的,然后再決定他們怎么做。總之,高足家具是要換得,但是需要晚點兒換,免得府里的人說閑話,說他們不知禮,說他們壞規矩等等,特別是長房的那些人……

    “好吧,那就先看看再說。”謝妙容答應蕭弘,不過她的心里卻是有些不好的感覺,覺得在蕭家換個高足家具都要考慮這考慮那,果然是因為周圍的“老人”更多了的原因了嗎?又或者真正的來到了夫家的大家族里面,需要注意的地方,需要注意遵守的規矩更多了。不管怎么說,不要跟周圍的人變得太不同,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是非常明智的做法。作為一個本土男人的蕭弘,他的思維里面自然的帶有這種大家族里面生活的準則一點兒不奇怪。而且,他也這么要求自己的新婚妻子也是非常自然的。謝妙容也不認為他這樣的要求和做法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既然連換個高足家具都要考慮一下才行了,那么她要想修造什么浴室,像在建康一樣,肯定也是要更加考慮了罷。

    好吧,謝妙容覺得到了徐州,才是到了新的一個戰場,她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恢復她熟悉的那種生活方式,但是,很顯然,必須要做一番努力才行了。她需要了解這府里的人,需要了解哪些人才是她的內宅生活里面需要注意,需要抱大.腿,需要維持好關系的人。

    她穿前,曾經有一個爛大街的故事是說,兩個賣鞋子的業務員去一個落后的地方考察。回來后,兩人上交的考察報告不一樣,一個人說那個地方很落后,那些人都不穿鞋的,所以他們公司的鞋沒法子再那里銷售。而另外一個業務員上交的考察報告則是十分興奮地建議趕快去開拓那個市場,只要改變當地人不穿鞋的觀念,那個市場就會讓公司大賺一筆。

    如今在蕭家,她也會采取第二個業務員的思路,想方設法改變府里人的思路,然后把浴室修起來,把矮足家具也換掉。

    打定這個主意后,謝妙容由阿豆和阿蟲伺候著梳洗一番,再換了衣裙,然后和已經梳洗收拾好了的蕭弘一起去前面的樂壽堂去拜見蕭弘的祖父和祖母。

    到了樂壽堂,謝妙容發現這里果真是與別處不同,房屋和院落都是格外闊大,除了雕梁畫棟之外,還金碧輝煌。

    蕭家的家主似乎特別喜歡表面上的豪奢,這可能和他是武將出身,性格上比較大氣爽朗相關。樂壽堂也是個兩進的院子,只是面積比起蕭弘和謝妙容的那個克己堂大了兩三倍不止。樂壽堂內前院也是一株樹木都沒有,可是進了二進院子,就可以見到在西南方向建有花房和一些花圃,謝妙容猜測這可能是蕭弘的祖母的喜好。

    果然,蕭弘隨后告訴她,他祖母老了喜歡上種花種草,以前那一塊可是他祖父和祖母共同的菜地,兩個人有閑暇的時候,都喜歡在那里種上些蔥啊茄子什么的。后來,也就是最近幾年的事情,她祖母得了別人送的蘭草,她就種了些在菜地里,后來那蘭草開了花,奇香撲鼻,她祖母這下子就好像是發現了新天地一樣,把菜地里的菜都拔掉了,開始種蘭草。因為她覺得蘭草的香味的確是比澆在菜地里的大糞味兒好聞。

    為了她拔掉地里的菜的事情,他祖父還跟他祖母兩個人吵了好幾天呢,他祖父要他祖母賠他種的那些茄子,他祖母說,要是他祖父執意要那些茄子,那么以后就不能再要她。于是,他祖父考慮了幾天,終于還是放棄了那些茄子,他說,習慣了老太婆在他跟前嘮叨,在老太婆跟他冷戰那幾天,沒有她在他旁邊嘮叨,他吃飯也不香了,睡覺也睡不著了。

    聽到這里謝妙容哈哈大笑起來,她說蕭弘的祖父是個抖m,沒想到他一個堂堂的如此威武的徐州刺史兼鎮軍將軍還會懼內。

    蕭弘根本弄不清謝妙容說的那什么抖m是什么意思,他只是不服氣謝妙容說他祖父懼內。

    “那不是懼內又是什么呢?你告訴我啊?”謝妙容挑眉問蕭弘。

    “那不是怕,是這么多年習慣了。”

    “你們男人啊,明明是愛,但總是不好意思說出來。”謝妙容搖頭道,她知道蕭弘的祖父并不只有他祖母一個女人,據說年輕的時候,蕭弘的祖父很是風.流,后面功成名就了以后女人更多。但是這些女人始終都沒有為蕭弘的祖父生下過一兒半女。可見,蕭弘的祖母還是很厲害的。也許這和她跟蕭弘的祖父一起共患難有關,蕭裕還沒有發達前,曾經有一段日子過得非常潦倒,多虧了周氏種菜賣菜撐起了一個家。后面蕭裕發達了,感念其妻的賢惠,所以就算也納妾,也收通房,甚至養外室,但是內宅里面的事情他從不管,也不做寵妾滅妻的事情。以至于他女人雖然多,可這些女人全部都受周氏管,周氏不讓她們給蕭裕生孩子,她們就一個都生不成。

    謝妙容想,蕭裕這個人到底還是愛他的老妻的,只不過這個時代的男人沒有那種覺悟,就算愛一個女人,就要對她忠貞。他們可以一邊跟除了妻子以外的人滾床單,一邊在心里對自己說,這和愛妻子無關……

    對這種想法,謝妙容挺無奈的。她希望自己的丈夫不要這么想,不要在心里根深蒂固的也贊同這種想法。或者他有這種想法,但是會因為深深愛上自己,從而改變。她自認為,自從和蕭弘成親這一年多,他們已經比一開始更加愛彼此,愛如果成了習慣,那么就會深入骨髓,不知不覺會影響到彼此,會心甘情愿的改變。她可以明顯的感覺到自己是真正的愛上蕭弘了,想起在龍溪的棺河時,她甚至愿意為了他犧牲自己。如果說,曾經有句話是無愛的婚姻是不道德的,謝妙容覺得自己總算高大上了,她這會兒是有道德的人了。

    就是不知道,蕭弘跟自己是否同步了?剛剛成親時,謝妙容也不認為蕭弘對自己有多少愛,可能也是僅僅有好感而已。現如今,他的那些好感已經變成了愛沒呢?謝妙容真得好想問他。可是他這個本土男人對于“愛”這么現代的詞匯又了解多少呢?還有關于愛情,現代的人有許多許多的定義,可是對于蕭弘這樣的本土男人來說,愛是永不愿說出口的,或者是刻意忽視,甚至是覺得從口頭上表達愛意就不像個男人,他們的大男子思維會把說出愛這個字,說出愛某某女人當成軟弱。相反,他們對女人的愛,基本是通過行動來表達的。其實在這一點兒上,千年后的男人也有非常大的比例如此。

    “好了,別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們去拜見祖父和祖母吧。”蕭弘不在什么“愛”這個問題上跟謝妙容掰扯,直接拉著她往樂壽堂里走。

    在樂壽堂大門邊守著的奴婢給兩人打起簾子,蕭弘撒開謝妙容的手,理了理衣袍先走了進去。謝妙容就也跟著抿了抿發,深吸一口氣,挺起胸.脯跟在蕭弘身后走進了樂壽堂。

    “孫兒拜見阿翁,阿婆。”蕭弘站在樂壽堂正中向著堂上的榻上坐著的兩位老人躬身行禮。

    謝妙容在蕭弘身惻稍后半步的地方,也舉止有度的向上面的兩位老人道福:“孫媳婦拜見阿翁,阿婆。”

    她是蕭弘的媳婦,當然是跟著蕭弘叫蕭裕和周氏。

    “好了,都起來吧。”一個頗有威嚴的老年男聲在堂上響起。

    底下站著的蕭弘和謝妙容應了,隨即直起了身,抬起了頭。

    謝妙容就看到一個身穿寶藍色便服的,腮上都是花白虬髯,兼具威嚴和威武,身板挺直的六十來歲的老年男子坐在上手左邊。他的相貌除了那飽.滿的額頭以及高直的鼻子外,其余部分都跟蕭弘不太像。還有一點兒就是,盡管他坐著,但是按照謝妙容的觀察,蕭裕的身高應該比丈夫蕭弘不差,甚至還要高一些。而且他的精氣神都非常好,不顯老態。一眼望過去,就能看出他是一個居上位,很有威嚴的一個男人。可能一般沒什么膽量的人,見到他的威武的外貌,都會暗暗害怕。

    在蕭裕右手邊,隔著一個矮幾坐著的是一位白白胖胖的老婦人,她看起來也超過了六十歲,只見她穿著秋香色的襦裙和裙子,頭上隨便插了支鑲嵌有寶石的金釵,耳朵上并無飾品,手上則是戴著好幾個金戒指,這些戒指上或者鑄有萬字圖樣,或者壽字,又或者是鑲嵌有寶石。她看起來慈眉善目的,衣著打扮跟一般富戶人家的老婦人沒什么區別,一句話,比較平易近人。她跟其身旁的丈夫蕭裕比,一點兒都不會給人造成壓力。使人看了覺得她挺可親的,至少謝妙容會覺得這位老祖母比較容易打交道。和她自己的親祖母姜氏相比,周氏顯然更加容易讓陌生人親近。

    見到兩人直起身抬起頭來,周氏這時候開始朝著謝妙容點手說話:“來,來,三郎媳婦,你過來,讓我好好瞧瞧。我聽老二媳婦說,三郎挺中意你,有多少貌美的女郎上趕著往三郎跟前湊,他都沒有要她們……”

    謝妙容聞言,瞟了身邊的蕭弘沒說話,她在想,這個到底是有多少女郎上趕著追求蕭弘呢,這種事情他可從來沒有跟自己說過。除了阮明月還有衛琴蓮外,難不成還有別的人嗎?這會兒倒好,頭一天見了老祖母,人家就開始炫耀孫子是緊俏貨了。這個緊俏貨,找了自己這樣一個優勝者,也難怪周氏覺得好奇了。

    蕭弘雖然一副板正的摸樣,但是在周氏說了那樣的話,謝妙容又瞄了他一眼后,不覺抽抽嘴角,辯解道:“阿婆,你別聽我阿母胡說八道……”

    周氏瞪大了眼,立即接話:“怎么會胡說,就說你還只有五六歲,還在徐州的時候,每次府里來人,又或者我帶你去赴宴,你的表妹們,還有我們周家的小女郎,還有你大伯家的那些小女郎,都喜歡圍著你轉……”

    這真是……

    蕭弘有點兒頭大,簡直不該接他祖母的話,從來就是這樣,拔蘿卜帶出泥,她的祖母太能嘮,從點到面,再擴大面積,也就是一會兒功夫的事情。這不是越扯越說不清了嗎?一會兒回去,他娘子不得又問這些亂七八糟的陳年舊事了嗎?他又該怎么跟她說呢?

    謝妙容這下從周氏的話里才是發現了新世界。

    好嘛,徐州城原來還有那么多蕭弘的仰慕者,只是現如今蕭弘成親了,她們是不是不用再惦記著了呢?

    還是一邊坐著的蕭裕打斷了周氏的話,道:“讓三郎和三郎媳婦坐下說話,別光顧著瞎扯。你要說這些,以后多的是日子。今日是三郎帶著媳婦頭一回來拜見我們,你就少說兩句好不好。”

    蕭裕這么說了后,倒讓往前走了兩步,打算響應周氏的話,上前去讓她看一看的謝妙容停了下來,她回望蕭弘一眼,有向他討主意的意思。

    蕭弘見了,就道:“十五娘,我阿翁和阿婆讓我們坐下說話。”

    “哦。”謝妙容退兩步,跟著蕭弘去右手邊的兩張枰上坐下來。

    周氏對于其夫又嫌棄她多說話,撇了撇嘴,但是她也沒有緊接著就出聲反駁蕭裕。轉眼,她看向蕭弘和謝妙容時,臉上又帶了笑道:“三郎媳婦看起來身子結實,長得也高,應是個好生養的。只是,你們兩個成親一年多了,這也應該有信兒了呀。”

    謝妙容囧,這種話,她這個當孫媳婦的又該怎么回答呢?

    于是,她低頭,裝作害羞的樣子。真得,她只是裝,一般來說,這個時代她周圍的那些大家的女郎們成親后,面對長輩們的這種“關心”時,都是螓首低垂表示羞澀的。這么一裝,就不用回答了。

    “瞧瞧,這種話是這樣的場合說的嗎?三郎和三郎媳婦年紀都不大,晚上一兩年有孩兒也不差。”蕭裕替謝妙容和蕭弘擋住了周氏的“關心”。

    其實,這種話,蕭弘也不好回答的。因為這一年多,他跟謝妙容成親后,也挺努力造人,但謝妙容肚子里就是沒有,他有個什么辦法?而且他也想不通,為什么就是沒有?或者,帶媳婦回到徐州了,需要找個郎中來替他們兩人都瞧一瞧,再進補一下,說不定就能讓妻子懷上了?

    ☆、第222章 22.2

    陪著蕭裕和周氏說了好一會兒話,蕭裕就讓他們小兩口回去歇著,畢竟長途跋涉這才從建康到徐州來,還是辛苦。周氏本來想留下謝妙容這個孫媳婦嘮嗑的,但是她也是個心疼孫子的人,特別是蕭弘,算是她最疼愛的孫子,除了喜歡孫子長得儀表堂堂,還喜歡孫子博學多才,并且英武挺拔。因為丈夫已經開口打發小兩口回去了,她也不好單獨留下謝妙容,免得孫子等著。她也跟丈夫一樣的意見,就是從建康到徐州來,她的孫子一定也累了,所以這會兒還是讓他帶著孫媳婦回去休息好了。

    謝妙容其實蠻想留下來跟周氏這個老祖母聊天,把關系給拉近的。盡管這位老祖母嘮叨起來嚇人,不過,謝妙容有一種直覺,就是她應該算是徐州蕭府里面頭一個她應該討好的人。將來不管是換高足家具還是修建浴室,自己都應該爭取這位老祖母站在自己這一邊,只要得到了她的支持,蕭府里面就沒有人敢反對自己。

    可是此刻蕭家的老太爺既然這么說了,她這個孫媳婦也就只能答應了。

    跟著蕭弘出去之前,她向周氏說:“明兒再來陪老祖宗說話。”

    周氏笑著答應了,然后叫她跟著孫子快回去吧。而蕭裕也說,蕭弘最近不用做什么事情,先歇幾日,再到他那里去報到,他會給蕭弘安排事情做。

    兩夫妻隨即從樂壽堂出來往回走。一從樂壽堂出來,謝妙容就問蕭弘:“阿婆素日都喜歡些什么,你說給我聽一聽。”

    蕭弘笑:“你這是要去討好她么?”

    謝妙容老實地點頭,說:“我這不是早點兒換套高足的家具么,只要她老人家支持,那不就是很快就換成了。”

    “就為了這個?”

    “對!”

    謝妙容當然不想跟丈夫說,她要抱老祖母的粗大.腿,這個換高足家具只不過是最基本的理由,其實,對于婆婆的婆婆,無論任何一個孫媳婦都應該明白,她和自己可是天生的同盟者啊。畢竟太多的婆婆跟媳婦不對付,說不定作為老祖母的周氏跟自己的婆婆孔氏也有不對付的時候。那么討好老祖母,以后當自己被婆婆為難自己時,作為婆上婆的老祖母要是肯支持自己一下,那么婆婆也許就會放過她呢。而且,她也認為,周氏應該算是徐州蕭家內宅里說話最管用的女人,就像當初謝家她自己的親祖母姜氏一樣。對于自打小在祖母跟前長大的孩子,她對于怎么討好老人家還是挺在行的。不過,在討好周氏之前,她當然想要弄清楚周氏的喜好,那樣,后面她才會一帆風順的抱上周氏這根粗大.腿嘛。

    蕭弘的回答有點兒出乎謝妙容意料:“其實啊,我阿婆最喜歡的是我,你呢,就只要把我討好了就行了。”

    “你這是逗我玩兒呢?”謝妙容根本不相信。

    “我可是說得真話,你別不信。你說說唄,你都還有些什么想做的,需要我阿婆支持的,都說給我聽,我轉而去求她答應就行了。”

    看蕭弘老神在在的摸樣,謝妙容不得不半信半疑,停了停她說:“那我先信你一回,這樣吧,你幫忙讓阿婆支持我們換上高足家具,以及修建浴室,但是阿婆喜歡吃什么以及最喜歡做什么事情,最討厭什么樣的人,都給我說一說。這就是你過幾日.去阿翁跟前做事之前我給你定下的必須要做的事情。你愿不愿意啊?”

    “還愿不愿意?我能不愿意么,我不愿意你說你會不會像我阿婆念叨我阿翁那樣念叨我,那我可受不了。”

    “很好,你有這覺悟,真是孺子可教。”

    “什么孺子可教,看我不敲你的頭!”

    蕭弘伸手去彈謝妙容的腦袋,謝妙容當然只能跑開躲避他。兩口子就又玩鬧了一會兒才正正經經的走回了他們兩人的院子。回去后,謝妙容想起不是還有蕭家的長房那兩個長輩嗎,似乎也該去見個面,拜見一下她們。于是她問蕭弘:“長房的兩位長輩,咱們不去看一看么?”

    “其實我最不想去見長房的人,但是我離家這么多年,還有我娶了妻,帶了你回來,這面子上也該過得去才行。”蕭弘兩手枕在頭下,躺在南窗下的榻上一邊看謝妙容換衣裳一邊說。

    “長房的人怎么了?”謝妙容問。

    蕭弘:“有點兒麻煩而已。”

    “……”謝妙容沒有在這個話上附和蕭弘,畢竟再怎么樣,長房的人也姓蕭。蕭弘作為蕭家的人可以隨便說長房的人不是,可是自己也跟著他一樣說,也許他就會不舒服。因為有些人是自己的人怎么損都不覺得過分,但是要是別人也跟著去損,他立即就不樂意了。這就好比一個當婆婆的怎么罵自己的兒子什么狗崽子,蠢貨,可要是兒媳婦也跟著去這么罵,立即就會招來婆婆的不滿一樣。

    等到謝妙容換完了衣裳,兩口子帶了些禮物,由奴婢們提著,又往蕭府第五進左邊的長房所在的那一片院子去。

    一路行來,謝妙容發現蕭府第五進左路和右路的格局差不多都是一樣的,一個院子一個院子的排開,院子和院子之間有回廊相連。這些院子本身最多也就是三進,三進的院子已經算是大院子了。最多的是二進院和一進院。

    蕭家長房連著兩代的男子都是早亡,就剩下了兩代的孀婦,三代單傳一個男丁蕭康。為了讓蕭康這個獨苗多生兒子,他祖母齊氏,還有母親潘氏除了給他娶妻沈氏外,近幾年還給他先后納了席氏,戴氏,以及霍氏為妾。這些個女人也為蕭家長房生了不少孩子,總算是讓齊氏和潘氏松了口氣,認為長房的人丁終于不是那么稀落了。

    齊氏作為跟周氏平輩的蕭家女人,一個人住了個大三進院子,名叫長壽堂。

    蕭弘和謝妙容先就去了長壽堂拜見齊氏。

    齊氏今年六十八歲,是個頭發花白,臉尖尖,看起來十分精明的老婦人。謝妙容只不過才見到她一眼,就覺得這個跟老祖母周氏輩分相同的老婦人是個不容易親近的人。有句話說相由心生,齊氏為人十分貪財刻薄,這反映到她的容貌上,就是兩道眉毛往上立起,無端帶了戾氣一樣。

    蕭弘領著謝妙容向齊氏行禮,喊她堂祖母,接著又把兩人帶來的禮物呈上。

    立在齊氏身邊的奴婢把那些禮盒接過去時,齊氏不經意間瞄了兩眼,然后看向蕭弘和謝妙容,讓兩人坐下說話。她對蕭弘只是簡單說了幾句話,也就是敷衍了他一下。相反,她對于謝妙容卻是面上帶笑,十分熱情。

    這種沒來由的熱情卻讓謝妙容有點兒無法消受,可能也是對貪財刻薄的齊氏有了先入為主的看法,她一邊笑著跟齊氏說話一邊很是忐忑。

    齊氏跟謝妙容說話的內容大體是圍繞在她經營的那些產業展開的,尤其以謝氏宜家木器店為中心。她問謝妙容,這一回她跟著蕭弘來徐州了,那建康城的那謝氏宜家木器店怎么辦?是賣給人了,還是繼續經營呢?

    謝妙容說她讓穩當的人繼續經營著并沒有賣,只是到年中,年底,木器店的管事會到徐州來盤賬,送來經營所得。

    齊氏就說:“如此大的買賣怎么能相信外人呢?我看還是蕭家人替你去管著那些人好些。否則沒有自己人,木器店的管事守著那么多財帛能不監守自盜么?”

    謝妙容向她解釋,說自己那店都是謝家的值得相信的家仆替她管著,應該不會有那種膽大妄為的監守自盜的人。

    誰想,齊氏立即就說:“現如今謝家已經遷往會稽了,那些奴仆們恐怕不會像有主子在跟前那樣老實吧?再說了,你已經嫁給了三郎,就算是蕭家的人了。這女郎嫁了郎君,當然是以夫家為家,你說是不是?”

    謝妙容腹誹,還是不是呢,有齊氏這樣輩分的人在跟前坐著,就算她胡說八道,自己也不能說她說的話不對吧。

    于是她只能強迫自己臉上堆著笑點頭。

    坐在一邊的蕭弘把謝妙容的表情全看在眼里,可這會兒他雖然舉得堂祖母說的話媳婦肯定不愛聽,他也不能插話去打斷。只能跟謝妙容一樣默默聽著就是了。一時之間,場面就有些冷場,光聽到齊氏一個人說話了。

    齊氏一個人發表了會兒“演講”后,見謝妙容和蕭弘都不答話,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就自己說她到了要念佛的時候了,不能再賠謝妙容和蕭弘。

    蕭弘和謝妙容正巴不得有這么句話,可以讓兩個人的耳朵遭罪呢,于是兩人趕忙站起來,向齊氏告辭。

    齊氏頷首,抬抬手,示意兩人可以走了。

    蕭弘和謝妙容隨即快步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