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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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他見到謝妙容聽到自己提起袁鑫,就明顯在意的樣子,一下子就有點兒生氣。他的嫉妒壓也壓不住地在心里升騰了起來。接著他把手中的牙箸放下,啪地一聲,碗里還有半碗飯都沒吃完。 謝妙容心不在焉地吃著飯,在走神呢。聽到蕭弘那啪一聲的摔牙箸的聲音,就也一驚,接著回過神來,看向身邊坐著的丈夫,見他此時臉上一點兒笑意也沒有,一張臉就跟結了冰一樣。 “怎么不吃了?”她問他。 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哪里惹著他不高興了,貌似她剛才并沒有說什么話啊,這無名火發的,也太奇怪了! 蕭弘不回答,他想謝妙容不會那么笨吧,自己到底為什么不高興也不知道。他要是對她說出來,那才是蠢。而且,說不定還會被謝妙容認為小氣,還因此暴露了自己對她的在意。 在他心中,認為一個男人要是暴露了對女人的在意,那么從此以后就要被女人捏在手中了。女人會借著這一點兒,cao控男人。特別是那些聰明的女人更會這么做。謝妙容顯然是聰明的女人,而且不是一般的聰明,瞧她做的那些詩,還有她開的那什么謝氏宜家木器店,智慧一般的女人能行嗎?最重要的是,他不想被任何一個女人掌握,被|cao|控,這是他作為男人存在的根本。 “不想吃了。”他站了起來,離開飯桌。 這張飯桌也是他專門讓人去謝氏宜家木器店定做的。他一共做了兩張黑漆面的圓桌子,一張小點兒的放在內室里,是兩人吃飯的時候坐的。另外一張他讓人擺放在偏廳,那張圓桌足可以坐十二人,他想的是等到自己跟謝妙容生了許多孩子,那么一家人就可以坐在那張桌子上吃飯了。 “你真是莫名其妙,我也沒得罪你,不吃飯,還像個小娃兒一樣……”謝妙容不悅的在他身后低聲念叨。 她很想說他這種作為一點兒都不像個男人的,可最后還是沒有說出來,怕刺激他,讓他生氣。 蕭弘當然是聽到了謝妙容說的話,他抿緊了唇,衣裳也不換,嘴也不擦,就去床上躺著了。 謝妙容還是把碗里的飯吃完,擦了嘴,漱了口,然后讓奴婢們進來把碗筷都收拾了,又讓她們烹煮了茶飲進來,接著去南窗邊的榻上坐了。接著她叫阿蟲和阿豆進來服侍,點了燈,她在燈下畫家具的圖樣。 最近,她打算在謝氏宜家木器店里推出一批造型漂亮的椅子,還有幾種圖樣沒有畫,所以這會兒吃完飯,她打算畫出來。 阿豆和阿蟲給謝妙容點了兩盞燈放在榻上的小幾上,看謝妙容畫家具圖樣。兩人不時往屋角被屏風遮住的床榻方向瞄一眼。她們在謝妙容和蕭弘吃晚飯的時候雖然在外面守著,但是剛才伺候謝妙容和蕭弘吃飯的阿橘出去悄悄跟她們說了,說娘子和郎君吃飯的時候似乎鬧矛盾了,郎君飯都沒吃完就去睡了。 至于為什么郎君和娘子鬧矛盾,守在他們兩人跟前伺候的人都沒有搞清楚為了什么。 所以這會兒阿豆和阿蟲進來伺候,就覺得忐忑。她們看自己家伺候的小娘子居然理都不理已經發氣去躺著的郎君,卻在這里畫著家具圖樣,就知道兩人肯定是鬧矛盾了。這才嫁進來第二天,就這么鬧起來了,這可怎么得了? 謝妙容剛才心里也是有點兒煩躁,可這會兒畫上圖樣了,心里卻是要安穩些了。她方才吃完飯,沒有去找發氣躺到床上的蕭弘,乃是故意冷淡他。她的心里還在為他下晌跑去探望那個叫阿竹的婢女生氣呢。而且她還氣他以什么拿圍棋來跟自己下的借口去瞧那個婢女。 謝妙容說不上自己是嫉妒,還是失望,簡直五味雜陳。 她沒有心思去哄那個男人,甚至不太愿意面對他。 阿豆和阿蟲這會兒也不敢說話,作為奴婢,她們也知道有些話她們是不能說的。就比如現在她們兩個伺候的小娘子跟蕭弘兩夫妻之間鬧矛盾,她們不清楚為了什么這樣鬧,所以沒法勸。其次,對于兩位主子之間的恩恩怨怨,她們的身份也限定了她們不能置喙。而先前阿豆可以在謝妙容跟前向她稟告竹和阿桃的事情,那個又不一樣,那是為了護住主子,她當然要說出來。 一室寂靜,只聽到謝妙容偶爾翻動紙張的聲音。 她拿的是自制的鉛筆,仔細的畫著家具圖樣,每當畫好一張圖樣,她還要在旁邊標注尺寸,紋樣,弄起來挺繁瑣。 時間就這么靜靜流逝。 直到一個多時辰后,阿蟲小小聲提醒謝妙容說夜已經深了,到了該就寢的時候了。 謝妙容這才停下,揉揉脖子,再翻看自己今晚畫好的兩個圖樣,道:“明日再畫上兩個就可以了。” 靜靜畫了一個多時辰的圖樣,她的心緒這才平靜了些,也想起了那個晚飯都沒吃完,就賭氣去床上躺著的人了。 “叫她們備水,我去叫郎君起來洗洗。”她吩咐阿蟲和阿豆。 “是,小娘子。”阿蟲和阿豆趕忙答應。 她們可是早就像勸謝妙容去看一看蕭弘了,在她們認知里,謝妙容不搭理生氣的郎君,冷落他,實在是有點兒膽大和冒險。要是蕭弘就此對謝妙容這個新娶進門兒的媳婦心生怨恨了的話,可不就會冷落她們家娘子了嗎? 新婚就被丈夫冷落,這在大家族里面可是會被人恥笑,會讓公婆不滿的。往長遠說,失去了丈夫.寵.愛的女人,一輩子就不會幸福了。 阿蟲和阿豆是無比希望她們服侍的小娘子這輩子夫妻恩愛,兒孫滿堂,幸福一生的。 為了這個目的,她們愿意幫助謝妙容對付那些會對此造成威脅的那些想要成為蕭弘的妾,爭奪謝妙容的.寵.愛的女人們的。而剩下的跟蕭弘處好關系,甚至哄他開心,不就是只有謝妙容這個當事人才能做到的嗎?她們的努力只在外,而內里,真正的處理好夫妻關系是謝妙容自己的事情,她們幫不上忙。 謝妙容等阿蟲和阿豆急步走出去后,猶然看了一眼小幾上畫好的家具圖樣,這才往屋角那四扇描金的鸞鳳和鳴屏風后走去。 她轉過屏風,意外看到蕭弘以手肘撐在床上,側著身子正冷冷地看著她。 床前燭臺上的紅燭雖然發出暖意融融的紅光,但是卻不能讓蕭弘冷冰冰的面孔變得生動柔軟起來。 “你什么時候醒了,醒了也不支吾一聲?”她隨意地問他,并不懼怕他的冰山臉還有沒有溫度的目光。 ☆、第178章 17.8 “你如此好心,還會來管我的死活?”他語氣淡淡道。 謝妙容不跟他在這句話上頭展開,她覺得他有點兒無理取鬧。 “正好,我本來要喊你起來洗漱,你醒了,那就去洗洗吧。” “我不洗!” “你……”她氣笑了,“不洗就別在我旁邊睡!” “你要不想跟我睡,可以去外面的榻上睡。”他立即毫不遲疑的反擊道。 “好。”她都沒有猶豫就答應了,然后在他愕然的目光里,轉身走了出去。 等她一走出去,蕭弘忿忿的在床上捶了一拳! “這倔強的婦人!”他口中憤憤道。 他剛才飯都沒吃完就進來躺著,原以為她會進來哄自己,可是沒想到,她根本就沒有跟著進來。于是他憋著一肚子氣,還有晚飯沒吃飽造成的不滿閉上了眼。不曾想,在等她進來的功夫他睡著了。一覺睡醒,他睜眼發現床前點著紅燭,而他身上什么也沒有蓋,他還是保持著發氣躺下來的姿勢。可見,她都沒進來看過他,那紅燭只是婢女點的而已。他剛跟她成親,房里也沒有通房,自然那些婢女是不敢找個什么薄的絲綿被給他搭上了。 恰在此時,他聽到她在外面說什么明日再畫兩個圖樣就成了。 原來,她在飯后就去畫她的什么圖了,根本就沒有管他。這一下,他心里難過得不行,心想,果真他娶的這個媳婦并不愛他,甚至都不關心他。她對他很漠然,只不過才成親兩日,就暴露了她的本來面目嗎?他曾經以為,謝妙容是喜歡他的,是在意她的,他一走神,就可以想起昨晚他和她的種種恩愛和纏.綿,她含羞看他,她在他的身下用濕漉漉含情的眼望著他,怎么樣,他也不能相信對他深情凝視的女人會變得這么冷漠無情。 在成親前,他對于能跟謝妙容成親,能擁有一個喜歡相處的妻子有太多的美好的幻想。可這會兒,他覺得自己的那些美好的幻想都落空了。他不止是喪氣,失望,甚至還非常傷心難過。 他聽到了她叫婢女們準備去備水,然后過來叫自己洗漱的腳步聲,他那時已經撐著手肘,半躺半坐著,便保持了那個姿勢不動,看向屏風拐角處。 燭光一晃,她走了進來,表情淡漠。一點兒都沒有沒來管他的歉然。 然后她語調無波,叫他去洗漱。 鬼使神差地,他居然說他不洗。 一直以來,他最好潔凈,在家里的時候,從來就不會不洗漱就上.床歇息。除了在軍營里,沒有條件洗漱的時候,他也會找點兒水擦了臉才會睡覺。 可這會兒當著她的面,他居然說自己不洗。 說出這種話后,他都小小的羞慚了一下,心想,這下子她肯定更加瞧不上他了吧? 果然,她用一種譏笑他的口吻說不洗就不要挨著她睡覺,是的,她討厭不潔凈的人。這讓他想起了她小時候第一次見到他時,也是用這種譏笑的口吻取笑他,說他們蕭家是暴發戶,不講禮貌,讓人瞧不上。這會兒,還加上一條,還不講衛生。 他有所聯想,就被她的這句話給激怒了,立即就說她可以去外面的榻上睡。 這個話說出口后,其實他是有點兒后悔的,畢竟今日才是他跟她成親的第二日。昨夜那樣甜蜜纏.綿,讓他這一整天想起來還要激動呢,他是多么盼望天快點兒黑,然后晚上可以跟她一起再次做那些有情.人才會做的事情,聽她在他身下動情出聲,讓她滿足,也讓自己滿足。 但是這會兒他卻說出來了這樣一句趕她的話。 他一說出口,就怕她受傷,怕她憤然地看著自己,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她根本沒有這樣,她表現得很平靜,簡單說出來一個“好”后就出去了。 她居然就這么出去了! 所以他全部的憤怒,還有賭氣,都沒有激起她的回應,她連最正常的反應,就是生氣,不快都沒有。 她是真的不在意他。 他忍不住脫口而出,罵她倔強。小時候倔,大了還是倔。為什么她就一點兒不向他示弱和低頭呢。哦,除了一種時候,她表現得比外表看起來弱,那就是在他的身下,她會變得柔.軟,柔弱無比,跟現在的她完全是兩個樣子。 一想起她柔弱的樣子,他的心就要軟得化成一灘水。他就沒法子繼續生他的氣。 但這會兒他要是追出去,又會顯得他自己心虛和軟弱,他才不要被謝妙容掌握,捏在手心呢。 蕭弘在床上躺著東想西想的時候,謝妙容卻在外面吩咐伺候她的婢女阿蟲和阿豆把溫熱水抬到凈房里去,她要洗臉洗腳。之所以不沐浴,她認為今天晚上自己一個人睡,也就不用洗身體了。再說了,從昨天到今天,她可是洗了好幾次,已經很干凈。 阿蟲和阿豆在凈房里服侍謝妙容洗漱的時候,終于忍不住問她,怎么郎君不來洗呢,他都沒有出來。 謝妙容淡聲道:“我去叫他,他說他不洗。他那么大的人了,不想洗,我總不能拖著他出來洗吧。他不洗,我就不會跟他同床。一會兒你們替我把外面的榻收拾下,我在外面的榻上睡。” “什么?小娘子,不能這么做啊!”阿豆立即勸她。 “為什么不能這么做?難不成我要忍受他不洗就跟我同床。要是那樣,我豈不是太抬舉他了。” “小娘子,您今日才算是和郎君成親第二日,他或者也是發氣才會那么說。可您要是這成親第二日就不跟郎君同床,可是對您沒好處。因為這事情傳出去,要是被府里的老爺夫人曉得了,他們會認為你這個做媳婦的不對,留不住人。還有,府里的其他人也會議論,更重要的是,您這么做,不是正讓那阿竹得逞嗎?所以,奴婢勸您洗了還是回床上去睡吧。”阿豆建議道。 “哎,你們知道什么。”謝妙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就像是要揮走眼前的煩惱一樣。 她不想對阿豆和阿蟲說,方才是蕭弘說了那種話趕她,她怎么能無視他的那句話,還要厚著臉皮去挨著他睡覺? “小娘子……”阿豆和阿蟲切切地喊她,看得出來她們的臉上的表情是非常擔心的。 “好了,你們別管了,我跟郎君之間的事情你們別管,我自有分寸。行了,我這也洗得差不多了,你們兩個出去替我鋪陳吧。”謝妙容沉聲吩咐。 “這……”阿豆和阿蟲看彼此一眼,無奈只能依言退下。 她們兩個也聽得出來,主子謝妙容不高興了。本來也是,主子夫妻兩人的事情,限于她們的身份,她們也不該多嘴。 于是兩個人盡管擔心,還是退了出來,開了箱子,一個人去抱墊的,一個人去抱蓋的。 謝妙容穿著木屐,身著寢衣走出去的時候,南窗邊的榻已經讓阿蟲和阿豆都收拾出來了,原先的小幾被放到了榻下,在榻的一側擺放著枕頭,還有薄薄的絲綿被,一盞侍女捧燭的銅燈放在榻邊。 這張榻雖然不如里面的眠床寬,但是足夠謝妙容一個人睡覺了。 謝妙容上榻,躺下,阿蟲和阿豆就上前替她拉開被子,再給她搭在腹部。 “你們也累了一天了,下去歇著吧。”謝妙容吩咐道。 “是,小娘子。”阿豆和阿蟲齊聲答應。 “替我把燈滅了。” “是。” 兩個人欲言又止,阿蟲上前去把銅燈用一個長銅勺子給蓋熄了,然后和阿豆兩人滿腹心事的退了出去,再把門給反手闔上。 阿豆和阿蟲一出去,就迎頭撞上了在門口站著的阿桃和阿杏兩人。 兩個人見她們出來,就問了一句:“郎君是不是還在看書,沒睡?” 阿豆沒好氣地回答:“不知道。” 阿桃當下立即不快道:“你們才從內室里面出來,竟然說不知道。也是,你們也不伺候郎君洗漱,當然不管這擋子事。你們只要伺候完了娘子就算干完了活兒。可我得提醒你們兩個一句,這里是蕭家,郎君才是正經主子,你們兩個分明仗著娘子的.寵.愛,不把郎君放在眼里……” “行了,阿桃你少說兩句。”在她身邊兒的阿杏趕忙拉一拉她衣袖勸阻她。 她又臉上堆笑對阿豆和阿蟲解釋道:“二位jiejie,實在是郎君好潔,他要是沒洗漱,我們不敢去睡,故而問一問。” 阿蟲是個善良不愛招事兒的人,這會兒聽到阿杏已經說出了軟乎的話,便也趕忙道:“阿杏,我們也不知郎君到底在干嘛,反正他跟前的燭火未滅,我看,你們還是再等一等吧。不定他一會兒就會喊你們兩個進去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