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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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嶸回家的消息迅速傳遍了袁府,正在屋里無所事事,做女紅的謝繡姬聽到婢女匆匆忙忙進來向她稟告這個消息時,手上的針一下子就扎進了指頭里。便見她手指迅速冒出一顆血珠,她的心也狠狠地一窒,立時慌亂起來。 ☆、第115章 11.5 袁府為袁嶸接風洗塵,晚間大排筵席。 桌上除了袁崢,其他人望著袁嶸臉上都有笑意。只有他,臉上的表情陰晴不定。兩年多前,袁嶸跟他打架之后,又被其母教訓,然后發氣沖出家門,一去無蹤。他暗中還以為他是不是死了,又或者沒臉回來在外面鬼混。沒想到的是,再見到袁嶸,他已經做了虎賁中郎將,這樣一個非皇帝信任不能委任的官職。并且,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跑去了蜀州,投在大將軍桓翌帳下,隨著桓翌平定蜀州,威名大振的桓翌如今眼看就是一代權臣。而他這個三弟恰恰是桓翌舉薦的人,可見桓翌也器重他。如今的大將軍桓翌風頭正勁,連皇帝也要懼他三分,底下的大臣就更不用說了。作為桓翌器重的人,袁嶸當然也被人高看一眼。這大概也是他祖父還有父親,以及伯父和叔父,見到袁嶸后紛紛稱贊他,并且跟他有說不完的話的原因。在他們眼中,一定認為袁嶸是袁家最有出息的子孫吧…… 一想到這個,袁崢心里就格外不是滋味兒。不過,當著家里這么多人,他再不舒服也不能在面上表現出來。家人向袁嶸敬酒,他也向袁嶸敬酒,家人說恭喜袁嶸的話,他也跟著說。甚至,他還拉下臉說當初不該誤會他,跟他打架,請袁嶸原諒他這個冒失的哥哥。 袁嶸聽到這里,不由得去瞟了眼坐在袁崢身邊的謝繡姬,他的阿嫂。卻見她一直低頭看著自己食案上的飯菜,似乎是餓了,可她既沒有喝酒,也沒有動筷子,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收回視線,他舉起酒杯跟其兄碰了杯,說:“都是兄弟,還提那些做什么?” 袁崢勉力地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剛才他可瞧見了,他“大度”的好兄弟又往妻子那邊看了,原來他還惦記著她呀。這一趟回來,看來還會來糾纏謝繡姬,現在他大概是認為他有本錢糾纏了,做了威風凜凜的虎賁中郎將,又投靠了權臣桓翌,可他別忘了,自己才是謝繡姬的丈夫。自己別的能耐沒有,但是禁錮一個是自己妻子的女人,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這輩子,他都別想得到這個女人。 他威風凜凜的弟弟也有不能達成的心愿,他看見他為屬于自己的女人痛苦,這讓他竟然有種變態的滿足感。 袁嶸回府后,稍稍了解了點兒謝繡姬的情況,這些情況都是從其祖父和祖母嘴巴里知道的。 從他離開袁府后,謝繡姬就再也沒有懷上其兄的孩子,其兄半年前又收了個房里人,而這個房里人三月前懷上了。他阿婆說要是這個房里人能為其兄生個兒子就好了,只要她生兒子,就把她抬成妾。 等到謝繡姬出現在他面前,跟著家里的人一起為他接風洗塵時,他看得出來她的失意以及眼中的黯然。 想必她的日子過得很不如意吧。這讓他莫名心疼她,盡管知道不該有這種想法的,但就是禁不住。 接風宴結束后,袁嶸被他爹娘留了下來,說天晚了,就在家里住,他們已經把他以前的房間給收拾出來了。 看到了他一心牽掛的人,袁嶸也不想走了,就也答應住幾天。 袁崢回到屋子里,最近半年來,自從他又收了個房里人后,都很少到謝繡姬屋子里歇,可今晚卻一改常態,不但在謝秀姬房里歇,并且折騰了她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謝繡姬起來去婆婆跟前請安時,袁崢還在床上呼呼大睡。 等到請安回來,袁崢倒是起來了,兩口子相對吃朝食時,他吃了幾口看著謝繡姬問:“我三弟回來了,你一定很歡喜對不對?” 謝繡姬沒想到他一大早竟然說這個,于是反問他:“難不成你這個當兄長的不歡喜嗎?昨兒晚上在晚宴上,你可是一口一個好兄弟的。” 袁崢將手中牙箸往桌上一扔,冷笑道:“我知道他為什么回來,不過,我不會讓他得手的。從今日起,凡是我外出,你連這個院子也不許出去。” “袁三郎,你太過分了!你除了欺負女人還會做什么!”謝繡姬聞言生氣地指著袁崢道。 “我怎么過分,你是我的娘子,是有主的人。按理說,四郎回來,你這個當嫂子的就該自己避著他。不用我說話,你也該在我外出后,把院子門從里面給鎖了。可你呢,四郎回來,一晚上了,你也沒給我提過,最后,反倒我說出來。你是不是想讓他來勾搭你呢?” “……我真沒想到你是這么樣一個多疑的小人,盡想些齷齪事。當初,要不是你無端猜忌四弟,他也不會離家出走。現如今,他成就功名回來,你是不是又嫉妒了,所以,拿我來說事兒?” 謝繡姬這話一下子就刺到了袁崢的痛處,只見他隨即站了起來,雙手抬起食案一掀,稀里嘩啦,桌子上的飯菜以及碗盤等摔落到地上,食物四濺,碗盤破碎。 他指著謝繡姬罵:“你這個賤婦,有了郎君還想勾搭別的男人,你就是我們袁家的喪門星,自從娶了你,弄得我們家里不睦。你還是個不下蛋的母雞,光占著窩不下蛋。瞧瞧你的一張臉,成天垮著,就跟家里死了人一樣!你是不是想我死,我死了你就可以去跟著他?我告訴你,你別做夢了,這一輩子我也不會讓你得逞,讓他好過……” 袁崢的這番話說得十分難聽,一下子就把謝繡姬給氣哭了,站了起來,順手抄起旁邊幾案上的插梅花的瓷瓶就向袁崢扔去。袁崢一閃身躲過,瓷瓶落到地上“哐啷”一聲摔得粉碎。 “你這無恥的小人,給我滾,滾,我再不想看見你!我要跟你和離,和離!”謝繡姬見袁崢躲過了,這兩三年受的氣一下子聚到一起發出來,便指著袁崢大聲哭罵道。 “和離?你想和離?做你的春秋大夢去,我告訴你,除非我死,你別想和離?要想離開我可以,我可以給你一紙休書,在上頭寫上你這婦人不守婦道,勾搭自己的小叔子,讓全建康城的人都看看,謝家怎么出了你這么一個無恥的yin|婦!” 謝繡姬和袁崢兩個人,在屋子里吵鬧弄出來的動靜整個三房院都聽到了。那個時候袁嶸也才剛起來,婢女端了朝食上來,他只吃了幾口,聽到隔壁他兄長和謝繡姬吵架,間或有幾句傳到他耳朵里就吃不下了。 袁試和褚氏夫妻也聽到了長子的院子里傳出來的吵鬧聲,袁試就讓妻子褚氏趕緊去他們那里制止兩人吵鬧,說次子袁嶸才回來,他們兩夫妻就這樣吵,是不是不想讓袁嶸呆下去了啊。 褚氏趕忙答應了,要是以前她有些偏袒長子的話,那自從次子負氣出走,又衣錦榮歸以后,兩相比較,她也就開始重視起次子來了。 匆匆忙忙地趕到長子和長媳的屋子里,她的到來讓袁崢和謝繡姬停止了吵架,褚氏責問他們為何不吵了?是不是不吵鬧就過不下去了?要是這樣,不如和離算了,免得家里不安靜。 謝繡姬聽婆婆這樣說,馬上就說:“我正有此意,不如,阿姑做主,讓我跟三郎和離了吧,他如此猜忌小心眼兒,我實在是跟他過不下去了。” 不等褚氏說話,袁崢已經蹦起來了:“我不同意和離!錯的都是她,還想和離,門兒都沒有!” 褚氏立即罵他,讓他少說兩句,難不成還真想和離?說要是他再蹦跶,他阿父得過來捶他。 袁崢聽了,這才住了嘴,轉身出了正房,去了書房。 這里,褚氏嘆口氣,安慰了謝繡姬兩句,才轉身離去。 謝繡姬看著屋子里滿屋的狼藉,不由得又傷心哭起來,一邊貼身伺候的婢女上前勸她也勸不住。 哭了好一會兒,她讓婢女簡單收拾一下,她要回娘家,實在是再在這里呆下去,再看見那個嘴臉可惡的人,她要瘋。 袁崢只顧著跟他新收的房里人飲酒作樂,等到婢女來告訴他說謝繡姬回娘家去了,他跑出去攔,卻沒有攔住。于是只能恨恨地想,有本事就不要回來,反正他是不會去接她回來的。于是他又重新回去喝酒。不過,等他醉酒醒來,又想到要是其弟趁著謝繡姬回娘家,跑去找她,兩個人勾搭上了怎么辦? 這么一想,他就又決定次日就去謝府把謝繡姬接回來,然后找人嚴加看守門戶,不許她再出院子。 謝繡姬回娘家的消息很快傳到了袁嶸耳朵里,不但如此,就連兩夫妻為何吵鬧,以及袁崢說的那些過分的話也傳到了袁嶸耳中,他不由得拳頭緊握,臉罩寒霜。 想了一想,他決定去找謝繡姬,問清楚一些他想曉得的答案。 —— 謝繡姬腫著眼回了娘家,這還是她跟袁崢成親兩年多后第一次因為夫妻吵架回謝府。一直以來她都是一個內心堅強的人,不輕易將跟袁崢婚姻生活中的不如意說給娘家人聽。也只有那一次因為小產她才給其父母寫了信去。后來她娘還有十五妹來看她,安慰她以后,她就再沒有對娘家人說過她心中的痛苦。因為就像她娘說的那樣,家里還有三個meimei,要是她再和離了,怕影響后面三個meimei的親事。所以,她只能忍受。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袁嶸回來了,觸動了她的心。讓她一直壓抑在心中的怒氣禁不住發作了出來。她本以為自己對已經在她眼前消失了兩年多的袁嶸沒有多少牽掛了,可誰知道他回來,第一眼看到他,她的心跳就完全失衡了。礙于彼此的身份,她在袁家為袁嶸舉行的接風宴上并不敢看他。 她明知道自己不該向往他,但是卻是控制不住自己去肖想他的美好。 也許是他的出現促成了她的情緒失控,對著袁崢喊出了要跟他和離的話。但是,出乎她的意料,袁崢用更惡毒的話回應她。這讓她越加討厭他。 劉氏見女兒紅腫著雙眼回來了,當然是趕忙去迎著女兒,問她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怎么這副模樣。 謝繡姬就把跟袁崢之間的爭吵告訴了她,說她真得跟袁崢過不下去了,她那個所謂溫文爾雅的丈夫心眼兒小,老是懷疑她跟袁四郎有什么,并且因此辱罵她,折磨她。可是最讓人生氣的是,她提出要跟他和離,可他卻不同意,而要拖著她,直到拖死她。 劉氏聞言也替女兒傷心,落了淚。 自從次女小產后,她已經知道了次女和袁崢之間的婚姻有問題,次女過得并不幸福。可是,當時她還是抱著讓次女再跟袁崢處一處的意思,心想,萬一他們又和好了呢。所謂寧拆十座廟,不拆一門婚。老輩兒人都是這么說的。再加上劉氏考慮到自己家的長女已經和離過,次女要再和離,會被別有用心的人說謝家的女郎的閑話,另外也是怕因此影響后面三個女兒的婚嫁。 不過,她卻沒想到,這一樁婚姻越往后拖越糟糕,比如說袁崢收房里人,房里人還有了身孕,要是那房里人生了兒子,兒子就是庶長子,這對次女來說可是相當難堪的事情。但是話說回來,袁崢要收房里人也不是沒道理,因為次女自小產后兩年多就再也沒懷上過。一個懷不上孩子的正妻,當然是被袁家人看不起了。可能他們明里不會說什么,但是背地里一定會說東說西。這也是次女在袁家的日子越來越難過的原因。 劉氏從次女嘴巴里聽到了袁嶸,也覺得驚奇。因為次女和其丈夫兩人先前吵鬧以致于小產,那原因也是和袁家四郎袁嶸有關。后面她還勸袁嶸離開袁府,而且后面謝繡姬也告訴她袁嶸離開了。本以為隨著袁嶸的離開,謝繡姬和袁崢的夫妻生活就會恢復平靜了,可是事與愿違,誰想兩人在袁嶸離開后,生活里依然充滿了吵鬧和冷戰。 如今袁嶸回到袁家,顯然是更加重了謝繡姬和袁崢的矛盾。但是,這一次,又有什么理由可以要求袁嶸離開呢。畢竟袁嶸也是袁家子孫,他是有權利呆在袁家的。她作為謝繡姬的娘,也不可能第二次去要求袁嶸離開。 “因為四郎回家了,他今日又跟我大吵大鬧,還掀了桌子,還說了那些讓人寒心的話。阿母,我也是你十月懷胎生下的女郎,可為什么我會遇到袁三郎這樣,在外人跟前溫潤儒雅,可在我跟前卻是窮兇極惡的人。我是不是上輩子做了什么孽,所以這輩子菩薩懲罰我,遇到袁三郎這樣的人……”謝繡姬一邊說著一邊哭得稀里嘩啦。 劉氏心疼女兒,拍著謝繡姬的手安慰她:“快別哭了,不是你的錯。說起來也是我跟你阿父的錯,誰想到我們千挑萬選的人,最后卻是這副模樣。你不想跟他過了,就在家里呆著。至于你想和離,我們也想辦法找袁三郎的阿父和阿母商談……” 她最終可憐女兒,所以松了口,同意了謝繡姬要跟袁三郎和離的請求。畢竟謝繡姬也是她身上掉下來的rou,跟其他的兒女沒有區別。要是以前她勸女兒要對婚姻慎重,是為了女兒好的話。那現在,她也看到了女兒因為采納了她跟謝莊兩人的建議,但卻是依舊痛苦受煎熬,所以同意女兒跟袁崢和離,她認為也是為了女兒好。 謝繡姬聽母親如此說,就抹著眼淚問:“可我要是和離了,對十三娘她們的親事有礙怎么辦?” “你別擔心她們了,現如今先把你的事情解決了為上,至于她們各看自己的姻緣吧。你看,你長姐,還有你,一開始不也是我跟你阿父為你們精挑細選的郎君,可是誰知道,到最后他們卻變成這樣。所以啊,我是看穿了,這結什么親,真是撞大運,你撞上了好的就是好的,撞上了壞的也沒法子。” 劉氏現在是真有這種認識了,長女和次女婚姻的不幸讓她有了這種想法。 “多謝阿母支持我。” “傻孩子,謝什么謝,不管你多大了,只要我還活著,你永遠都是我的孩兒,永遠我都要為你綢繆cao心。” “是孩兒不孝,累阿母cao心了……” 謝繡姬眼中含淚,抓著劉氏的手哭道。 劉氏摸一摸她的頭,哄著她往她出嫁前住的荷華院去。 —— 謝妙容晌午放學,從家學里回來,陪著祖母吃完了飯,正打算去后園她的蔬菜大棚里去看一看種下去的菜苗呢,阿蔗偷偷告訴她,她的二姐從袁家回來了,聽說哭得眼都腫了。 她一聽,就知道恐怕這是二姐跟她那個小心眼兒的丈夫又吵架了。可是這一次二姐氣得回娘家,恐怕也是吵得太厲害了。于是她放棄了去后園蔬菜大棚里看她種下的反季蔬菜,轉道去瞧她二姐。 可就在她剛走出嘉玉堂時,一個外頭門上的婢女匆匆跑進來向她稟告說:“袁家八郎來了,他說他有要事要求見小娘子。” “袁鑫?他這個時候來找自己做什么?”謝妙容問。 那婢女搖頭說不知道,就只知道袁八郎急匆匆地跑來要見她。 謝妙容嘆口氣:“哎,好了,你叫他進來,到我的書房里來。” “是,小娘子!”來傳話的婢女匆匆又轉身出去了。 謝妙容只得重新回到自己的瓊琚院,去了書房里等著袁鑫進來。不一會兒,就見到袁鑫被婢女阿蟲給領了進來。 “坐吧,到底什么事啊,我正要去瞧我二姐呢,你卻來了。對了,今日你可曉得你三哥和我姐吵些什么,為何我二姐氣得回娘家了,以前可是從來沒有這種事啊。”謝妙容問袁鑫。 袁鑫顧不得坐下,就直接從身前的圓桌上端起謝妙容早讓人泡好的一碗茶,連著喝了幾大口,才一擦嘴巴說:“我就曉得昨日我四哥回來了,然后我三哥今早就跟三嫂大吵了一架……至于吵些什么,我也不知道,大概也就是那些吧……” “你四哥回來了!這真是一件喜事!” “誰說不是呢!你不知道,原來我四哥去投奔了桓翌平叛蜀州叛軍的景朝大軍,然后在軍中立功了。大將軍班師回朝,上表請封功臣,我四哥被封為虎賁中郎將!虎賁中郎將你知道吧?雖然只是個四品官,但掌控皇城禁軍,是個頂頂重要的職位。我四哥那一身武官服真是好生威武!我見到我四哥回來,我歡喜得要命,菩薩真是顯靈了。在我四哥走后,我每年在他生辰那一日都到廟里去為他祈福上香呢。如今他可算是平安回來了,并且做了袁家我這一輩里最有出息的子孫!”袁鑫說起自己的四哥袁嶸,兩眼放光,一副與有榮焉的模樣。 對于袁嶸能有這種成就,謝妙容也感到吃驚。不過,她很快就推測大概正因為袁嶸衣錦還鄉,還做了威風凜凜的虎賁中郎將,那個小心眼兒的袁三郎又嫉妒了,然后拿自己的二姐當出氣筒。一定是他說了很難聽的話,然后二姐才跟他吵架。這種心眼兒又小,生性多疑,又沒出息的男人,謝妙容真是看不起。而且這個人還表里不一,虛偽得要命,自己的兄弟有出息了,他不但不為之高興,比如像袁鑫這樣,反而他還嫉妒,還將這酸氣發泄到妻子身上,這種男人簡直讓人惡心。 “你今日就是來跟我講你四哥做了虎賁中郎將的事情?”謝妙容看向袁鑫問道。 袁鑫點點頭,不過又迅速壓低聲補充了一句話:“也不光是這個,我是受人所托來請你幫個忙。” 謝妙容“哦”一聲,問:“你我的關系,還說什么幫不幫忙的話。你就直接說吧,到底是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我一定不負所托。” 袁鑫笑道:“你一定能做到的,就是麻煩你這會兒去叫你二姐出一趟府,去離這里不遠的法華寺,那里有人等她,想見她一面,想和她說一說話。” ☆、第116章 11.6 “是你四哥要見我二姐?”謝妙容想都不想直接問。 袁鑫撓撓頭:“是啊。” “你以前不是一直不摻和你四哥還有三哥三嫂之間的事情么,如今怎么管上閑事了?” “我……我如今聽我三哥的……” “是因為他做了威風凜凜的虎賁中郎將?” “也不算是,我只是覺得三哥對三嫂不好。早知道有這樣一天,我就該勸我四哥跟三哥搶一搶。” 謝妙容撫額,好一會兒才對袁鑫說:“我勸你還是不要摻和到這里面去,不然,后果是你不能承受的。這什么事都有個先來后到,婚姻大事并非兒戲。一弄不好,就會出大事。你還小,不明白這里頭的厲害。” “我還小?我再小也比你大三歲。你說的意思我也明白,你是怕我三哥和四哥為了三嫂起爭執,然后弄出禍事來。” “你明白就好,所以,我讓你別摻和到里面,免得到時候你那個小心眼兒的三哥連你也一起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