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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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話,顧清宛挑了下眉頭,眸底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這丫頭哪只眼睛看到她生氣了?她氣色分明很正常好伐?再說了,如果聽到一些閑言碎語就生氣,那她還不得被氣死。 伸手拍了拍綠蘿的肩膀,之后饒過她繼續(xù)往前走,邁步上臺階進院子,那邊就聽到有板子聲傳來,中間還夾雜著秋菊的叫疼聲,顧清宛三步并兩步的走進,看著眼前施行的人,沉了臉,一聲呵斥就脫口而出,“給我住手!” 打板子的是梅苑的兩個粗使婆子,顧清宛說話的時候,她們手里的板子正高舉著,聽到門口處傳來這么陰沉的聲音,兩個粗使婆子嚇得背脊一涼,滯住板子,扭頭望去,瞧見說話的是顧清宛,兩人松了口氣,同時眼底一絲鄙夷劃過,停住的板子又照樣落了下來,還特意的加重了幾分力道,手里打著,嘴里還不忘說道:“喲,奴婢們當是誰呢,原來是三姑娘啊,真是對不住了,這板子是夫人讓打的,除非夫人親自下令赦免,不然奴婢們是不敢自作主張的,三姑娘您是不知道,奴婢在府里待了這么些年,還是頭一次碰到敢頂撞主子的奴才,如果不是夫人看在二姨娘的面上,只賞了她二十板子讓她長長記性,換了旁人,只怕是要活活打死了去的。” 顧清宛瞧那板子要繼續(xù)落下去,邁步往前走,一張俏臉陰沉沉的,后頭的陳mama瞧著她不對勁,忙拽了她的手朝她搖頭。秋菊是老夫人派到竹苑的,沒有藏著掖著,相信大夫人不會不知道,而大夫人在明知道的情況下還下此毒手,肯定是在氣頭上,她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三姑娘往槍口上撞。 見陳mama不撒手,顧清宛只好迅速的湊近她小聲說了句,“陳mama放心,我有分寸的。” 說完這些,挺直腰背,聲音突地拔高了幾分,冷哼道:“陳mama你且放手,我雖然年紀小,但事情還是知道的,秋菊是姨娘的丫鬟,眼下姨娘有孕在身,不能過度cao勞,只能由我這個當女兒的代勞了,咱們不能由著她們繼續(xù)這么打下去,回頭被人打死了,且不說冤不冤枉,姨娘這位真正的主子總得了解一番吧,姨娘來不了,就只能由我來問問事情的始末了。” 話說陳mama還是頭一回見到這樣的三姑娘,以前的三姑娘總是溫溫吞吞的,遇事不是說冷靜,而是怎么說呢,總是比別人慢一拍,憨憨傻傻的,說個話支支吾吾的能急死個人,不像現(xiàn)在這般,說的有條有理,讓人挑不出錯來,病了一場,姑娘果然長大了,想到這里,不由的松了手,后又突然想到三姑娘告訴姨娘的那個秘密,或許三姑娘一直就是這樣的吧,只是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已。 這邊顧清宛說完話,那邊打板子的粗使婆子就接著冷笑了一句,“三姑娘且放心就是,奴婢們打了這么多年的板子,已經(jīng)有經(jīng)驗了,二十板子是打不死人的,最多也就在床上躺半個多月,看這丫頭皮糙rou厚的,估摸著最多十來天就能活蹦亂跳了。” 聽到這話,顧清宛眸底一片冰涼,邁步走到說話的那個粗使婆子跟前,二話不說,右手一抬,一個巴掌就扇了過去,那個粗使婆子當場就懵了,實在沒料到顧清宛說打人就打人,這可是以前從未有過的事情,整個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耳邊緊接著就傳來顧清宛凌厲的說話聲,“你算個什么東西?我與陳mama說話,哪里有你插嘴的份,母親平日里最注重的就是規(guī)矩二字,怎么,你不知道嘛?母親替姨娘教訓(xùn)下人那是理所當然的,從中就可以看出來母親管教院子里的人是何其嚴格,而你卻把規(guī)矩拋卻腦后,若是回頭出了寧國侯府,你也這么胡亂插話,沒得丟了寧國侯府的臉面,敗壞了母親的名聲,我身為母親的女兒,母親又待我不薄,我自然要站出來維護母親的名聲,要不然豈不是沒良心,這次賞你一耳光是讓你長長記性,下次若是再犯,相信就不會是一耳光便能解決的事情了。” 圍觀的眾人都被顧清宛這話唬的一愣一愣的,就連陳mama聽了之后都不禁怔了怔,三姑娘這話說的,暗暗瞥頭朝大夫人屋子里望去,大姑娘正邁腳出門,聽見顧清宛的話,眼底一抹寒光閃過,腳步繼續(xù),走到院子里,冷笑的看向顧清宛,輕哼一聲,“幾天不見三meimei,口才倒是利落了不少啊,唔,膽子也大了,竟然敢插手母親院子里的事了。” ☆、第三十二章:生日宴(一) 隨著說話聲,眾人瞥頭望去,就見大姑娘裊裊婷婷的站在門口,一臉嘲諷的笑意,白皙如玉的手輕撫了烏黑的頭發(fā),冷了聲音道:“俗話說的好,打狗還得看主人呢,三meimei在母親院里耍威風,也不怕折了腰?” 顧清宛聽了,嘴角露出一抹笑來,三步并兩步的走到寧雪蘭身前,福了福身子,“見過大jiejie。” 之后也不管寧雪蘭想不想聽,便自顧自的的說道:“想必是大jiejie誤會沫兒了,沫兒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母親院子里耍威風啊,只是剛才實在瞧不下去了,才幫母親教訓(xùn)一二,不然傳出去,母親的名聲必定要因為這些個喜歡插嘴的奴才而受損的,沫兒哪能眼睜睜的看著啊,大jiejie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說到這里,頓了頓,暗自打量了下寧雪蘭的神色,又接著說道:“說來大jiejie肯定是不相信的,沫兒這次同陳mama來不是為了秋菊之事,而是陳mama昨兒買回來一樣好東西,就想著趕緊給母親送來,沒料到卻碰到了這檔子事兒,還害的大jiejie生了沫兒的氣。” 寧雪蘭聽了,臉上露出一抹質(zhì)疑,隨之眸底劃過一抹鄙夷之色,最后瞪著眼睛,看向顧清宛,“什么好東西讓你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送來?”顧清宛說的話,她是不相信的,如果不是聽說了秋菊挨打,竹苑的人怎么可能會在這個時候過來?不過,既然她開了口,自然是有備而來,她倒想看看這個三meimei準備了什么好東西? 對于寧雪蘭略帶嘲諷的語氣,顧清宛并不在意,伸手招來綠蘿,讓她掏出隨身裝著的兩盒護膚膏,拿過來遞給寧雪蘭,笑道:“大jiejie快看,這便是陳mama昨兒從集市上帶回來的美顏膏,聽賣東西的人說,這美顏膏可比那胭脂水粉強多了,抹上之后,不僅能使皮膚變得水嫩潔白,而且不損傷肌膚,特別好。這么好的東西二姨娘不舍得用,心心念念的就是把它送給大夫人,這不,剛用完飯就命陳mama和我一起送來了,大jiejie要不要試試?”說著便打開了其中一盒。 寧雪蘭聽著原先還一臉不屑,當以為是什么好東西呢,嗤,美顏膏?一群蠢貨,被人騙了還笑那么開心,除了她也就沒別人了,正想著,就見顧清宛打開了胭脂盒子,隨后便有一股清香飄了出來,寧雪蘭這才正色了起來,打眼去看裝在盒子里的東西,待看清是什么東西時不由怔了怔。 顧清宛知道她的疑惑,這個時代的胭脂大多數(shù)都是顆粒狀的粉末狀的,今兒頭一回看見這樣的,難免有些好奇。眼珠子滴溜溜的轉(zhuǎn)了轉(zhuǎn),伸手從盒子里摳出一小點兒,不由分說的抓住寧雪蘭的手就往手面上招呼,嘴里還不忘說道:“大jiejie要是不相信,可以試試看。” 說著,便將美顏膏涂在了寧雪蘭的手面上,見此,寧雪蘭先是愣了下,緩過神來想抽回自己的手,不過卻沒成功,也不知是不想還是勁沒顧清宛大,反正末了就任之由之了。看到這種情況,顧清宛咧著嘴笑了笑,將美顏膏涂抹均勻后輕輕的拍了拍,送到寧雪蘭眼前,指著她的手面,睜大了眼睛,小心的問道:“大jiejie感覺如何?” 聞言,寧雪蘭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手面,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不由好奇的問道:“為什么我一點兒都看不出來有抹過的痕跡?”還是跟先前一樣啊,只是那一片的皮膚貌似白了些,不知是不是錯覺。 不怕她問的多,就怕她不問。聽到寧雪蘭的話,顧清宛笑了起來,之后耐著性子一一解釋,“大jiejie,這就是美顏膏的神奇所在,它抹到身上后就會消失,但用了之后,人會變得很白很水嫩光滑,”好吧,有一點點的夸贊,就當是做廣告了。說完,沉吟了片刻,又加了句,“嘿嘿,果然和賣東西的人說的一樣,我原還擔心陳mama被騙了呢。” 待顧清宛解釋完,再見寧雪蘭雙眼亮晶晶顯然很想雀雀欲試的樣子,不由嘆道,果然如此啊!但凡是女人,上至八十歲老嫗,下至總角女童,哪個不是希望青春貌美,女人愛美那可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顧清宛故意的不去看寧雪蘭的臉色,自顧自的的合上胭脂盒子,嘆道:“原本想著把美顏膏送給母親是件高興的事,誰成想?yún)s因為它讓咱們姐妹之間產(chǎn)生了嫌隙,當真是不該。大jiejie,你放心,沫兒這就把它毀了,美顏膏再好也不能讓它破壞我和大jiejie之間的姐妹之情。”末了,一臉的鄭重,給人一種不把美顏膏毀了,就誓不罷休的錯覺。 “唉,別!” 聽到這話,寧雪蘭立馬慌了神兒,反手緊緊的抓住顧清宛,不讓她有所動作,后反應(yīng)過來,覺得不妥,忙又松開了。不過卻把胭脂盒子搶到了手里,伸手撫了撫耳邊的頭發(fā),瞥了眼行刑的粗使婆子,思索了一會兒便笑道:“既然是三meimei孝敬給母親的,哪有毀之的道理?先前是大jiejie錯怪你了,三meimei可是一片好心呢,這等喜歡插嘴的刁奴就該好好訓(xùn)斥,之前就聽母親提過三meimei得了好的香料,不成還有這等好東西。” 之前插嘴的粗使婆子聽到寧雪蘭的話,嚇得腿一軟直接就跪了下去,顧清宛瞥頭望了一眼,眸底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旁邊的寧雪蘭瞧著面色淡如水的顧清宛,心中不甘,笑著握住顧清宛的手,臉上心疼的道:“啊,對了,快給大jiejie瞧瞧,手可有傷到哪?三meimei也真是的,不是帶了丫鬟來嗎,打人這事哪里用得著自己動手?” 顧清宛打人的是右手,寧雪蘭拽著的卻是她的左手,而且用力十分的大,顧清宛敢肯定,此刻她的手腕已經(jīng)被掐紫了,可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又不能不給寧雪蘭面子,畢竟這次來的目的是救秋菊,想了想只能咬牙忍了。 那邊行刑的粗使婆子跪了下來,板子也就停了,雖然自顧清宛說話時,陳mama便一直云里霧里的,但始終沒忘記自己來的目的,瞧見顧清宛使的眼色,忙去把秋菊扶了起來,瞧衣服帶血的樣子,估計二十板子也挨的差不多了,顧清宛轉(zhuǎn)眼看向?qū)幯┨m,福了福身子道:“大jiejie,還勞煩你跟母親說一聲,沫兒在此替二姨娘謝謝她幫著管教下人,秋菊,meimei就帶回去了,請母親放心,沫兒一定轉(zhuǎn)告姨娘,讓她多加管教,只是……” 說到這里,頓了頓,欲言又止的看著寧雪蘭,似是在考慮要不要繼續(xù)說,末了,咬咬牙接著道:“只是,這秋菊畢竟是老夫人派來竹苑的,不好太過分,還望母親能原諒一二。” “你說什么,那丫頭是老夫人院里的?”寧雪蘭聽了,心顫了下,不由拔高了聲音問道。說完,又覺得有失身份,清了清嗓子,渾不在意的擺手道:“行了,行了,那丫頭也沒犯什么大錯,你帶走吧,只是老夫人那邊就不要多嘴了。”說到最后,聲音里含了絲威脅的意味。 “大jiejie放心,meimei懂得分寸。” 顯然沒料到顧清宛會如此干脆的應(yīng)了下來,寧雪蘭忍不住瞥了她一眼,之后垂眸捏著帕子擦了擦胭脂盒子,輕哼一聲,“算你識相。”完了,便轉(zhuǎn)身回了屋。 待寧雪蘭的身影消失,那邊秋菊被打的都沒力氣了,卻是被陳mama和綠蘿攙扶著朝顧清宛這邊挪,顧清宛見了,便迎了上去,秋菊有氣無力的解釋,“姑娘,是繡坊的人戲弄奴婢,所以奴婢才不小心拿錯了衣服,并不是有意頂撞大夫人的……” 顧清宛沖著她點點頭,不用聽別人怎么說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在乎這是什么地兒,顧清宛直接當著院子里眾多下人的面,吩咐陳mama道:“陳mama,送秋菊回去,頂撞大夫人這么大的錯,姨娘應(yīng)該清楚該怎樣處罰她。” 秋菊抿了下唇瓣,好不容易忍下來的淚珠就那么直直的掉了下來,是感激,她知道三姑娘是故意這么說的,為的就是讓她早點脫罪。旁邊陳mama聽了,扶著秋菊就往門口處走,臨走時還不忘給綠蘿使了個眼色,讓她看好三姑娘。 話說這邊寧雪蘭得了好東西,心情也跟著好了不少,進了屋,臉色也不那么難看了,大夫人瞧著疑惑,便問道:“剛剛外面鬧什么?出去一趟心情都變好了?” “是三meimei來了,替那個犯錯的丫頭求情,女兒看在她繡屏風的份上給她個面子,饒了那丫頭,母親不會怪女兒多事吧?” “傻丫頭,只要你高興,想做什么都可以,娘怎么會怪你。”見大女兒心情真好了,大夫人不由松了口氣,不過是一個犯了錯的丫鬟,她沒放在心上,至于懲罰她,也是因為剛才心情不順暢,想發(fā)泄一下而已。 回想起剛才女兒的哭訴,大夫人至今都心絞痛,可又有什么辦法?都是這么過來的,她也只能忍著痛慢慢開解女兒。眼不見心不煩,當初二姨娘不就是被她打發(fā)的遠遠的么,誰家府里沒兩個姨娘,只要硬氣起來震住她們就可以了。 本來是打算去求老夫人的,但后來一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蘭兒正值氣頭上,她怕她控制不住再頂撞老夫人,到那時可就得不償失了。再說了,若是老夫人得到了消息,也不會撒手不管的。 春暉苑,寧老夫人得到消息,氣得連手中的茶盞都扔了,“出嫁才多長時間,就哭著回娘家,寧國侯府的臉面還要不要了,這樣的事情以后多了去了,讓她干脆住娘家算了。” “老夫人莫氣,大姑娘年輕氣盛,一時看不透也是正常的。”凌mama在一旁小心勸道。心下卻無奈,大姑娘這么做確實不理智,比起大夫人的手段差的遠了,凌mama畢竟跟在寧老夫人身邊幾十年了,知道寧老夫人話雖說的重,心里也有氣,但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不管不問,不然威遠侯府當真以為寧國侯府好欺負了,便重新倒了杯茶遞到寧老夫人手里,借機問道:“要不要老奴送大姑娘回威遠侯府?” 寧老夫人接過茶杯,正拿著蓋子撥茶,聽了凌mama的話頓了一下最后還是搖了搖頭,“不用,一受委屈就有人幫,她永遠也長不大,明天不是威遠侯嫡女的生日宴了么,讓府里的丫頭都去,也好陪著她散散心,對了,尤其是三丫頭,秦氏她……” 說到這里,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住了口,停了片刻,又接著道:“那丫頭話雖不多,但看著識大體,說話做事也有分寸,有她看著點蓮兒和玉兒,我也放心。”凌mama點頭應(yīng)了。 吃過午飯,去竹苑看了秋菊,瞧著沒什么事,留了張方子便回來了,在院子里溜達兩圈后,就坐在屋子里翻書,從前翻倒后,從后翻到前,各種無聊。綠蘿綠綺坐在一旁做針線活,正討論著該繡些什么花樣才好,就聽見外面?zhèn)鱽砹鑝ama的說話聲,“三姑娘在嗎?” “姑娘在呢,凌mama快里面進。”聽到聲音,綠蘿先一步出去,后面顧清宛忙放下書,緊跟著起身相迎,見了面,凌mama也恭謹?shù)慕o顧清宛見了禮,綠蘿拉著凌mama坐下來,那邊綠綺瞧見了,忙去給凌mama倒茶,兩個丫頭對凌mama殷勤備至,凌mama自是也笑的眉眼皆舒,看著顧清宛,忙道:“老奴這次來也不是什么大事,這不,明兒就是威遠侯嫡女的生日宴了,老夫人怕三姑娘忘記了,就特意命老奴來提醒三姑娘一聲,明日去威遠侯府,應(yīng)當以姐妹為重,大姑娘最近心情不太好,老夫人的意思是三姑娘和其余兩位姑娘能多陪陪,姐妹之間多聊聊天,散散心。” 顧清宛點點頭應(yīng)了,寧雪蘭最近過的肯定不順心,有一個風流成性的老公,能順心才怪。不過,話說回來,寧老夫人讓凌mama特地跑一趟,是不是就說明去威遠侯府就是板上釘釘?shù)氖虑榱耍幌氲竭@兒,顧清宛感覺整顆心都飛了起來,恨不得現(xiàn)在就出寧國侯府才好。 凌mama又囑咐了幾句,臨走時還提了句,薔薇苑的人手太少,平日里肯定忙不過來,有機會她會跟老夫人提,再挑兩個老實的丫鬟送來,顧清宛聽了,自是千恩萬謝。院子里人少,行事確實方便了不少,只是這樣一來,綠蘿綠綺兩人的工作量就加大了,再來兩個也好,能幫著分擔一下活計。 凌mama高高興興的走了,其他人也就各歸各位的忙活開去,留下顧清宛繼續(xù)趴在桌子上翻書。過了大約一個時辰,顧清宛又聽到院子里傳來說話聲,放下書,出去一看,原來是繡坊把新衣服送來了,整整六套新衣服,三套冬裝正適合現(xiàn)在穿,三套春裝也都是全新的,料子也上乘,可把綠蘿綠綺兩個丫頭樂壞了,眉眼都帶笑。 一下午的時間一晃而過,第二日一大早顧清宛用過早飯便帶著綠蘿去給大夫人請安,大夫人依然在用早飯,不過這次見了顧清宛臉色倒是比前兩日好多了,難得的沒讓她再做木頭樁子。 隨意的詢問了兩句后便出聲囑咐道:“威遠侯府不比家里,且今兒人多嘴雜,去了之后切不可胡亂跑,不可隨意行事,丟了寧國侯府的面子,不要以為是老夫人讓你去的,就可以肆意妄為,若是敢在威遠侯府惹事,讓你大jiejie難做不說,還丟了咱們府里的臉面,回來我非拔了你的皮不可,記住了嗎?” 大夫人的說話聲越來越冷,眼神越來越嚴厲,就好似顧清宛在她眼里就是一個惹禍精似的,出門就只有丟寧國侯府臉的份,若不是寧老夫人親自開口,大夫人不好婉拒,顧清宛敢保證,她哪都別想去。 ☆、第三十三章:生日宴(二) 聽了大夫人的話,顧清宛想出府的好心情就這么硬生生的被破壞了,原本還想著借此機會去濟民堂遞點消息,這會子卻是哪也不想去了,就呆在府里算了。寧雪蘭在威遠侯府里是什么情況她又不是不知道,為了次逃跑的機會,就跑去自討苦吃,貌似不怎么劃算,只是可惜了,也不知哪日能回到顧家村? 不過話說回來,大夫人的腦子是不是秀逗了,整天就知道對她們這些姨娘庶女們耳提面命,橫挑鼻子豎挑眼的,她最該管管的應(yīng)該是她那兩個不省心的女兒吧,不然哪來的機會讓她們出去丟寧國侯府的臉? 顧清宛在心底冷哼一聲,這么個機會她還不稀罕了,省得到時候真出個什么差池,寧雪蓮與寧雪玉一聯(lián)手,全都賴在她身上,反正已經(jīng)待了那么久,也不在乎這一天兩天的,機會嘛,相信以后有的是,顧清宛想了想便沖著大夫人態(tài)度溫順恭敬道:“母親教訓(xùn)的是,沫兒不曾出過門,加之上次落水之后身體還未好利索,腦袋時不時有些暈眩,難免會出錯的,倒是二jiejie經(jīng)常出門,有她陪著四meimei,想必出不了差錯,不若沫兒就不去了吧。” 大夫人見顧清宛還算知趣,有自知之明,心底的不滿散了不少,雖說她也本打算讓三丫頭跟著,可她提是一回事,被老太太提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貌似不知從何時起,老太太對三丫頭越來越關(guān)注了,這可不是好現(xiàn)象。本來老太太的寵愛已經(jīng)被二丫頭分去了些,若是再加上三丫頭,那她的玉兒哪里還有立足之地? 說起寧雪蓮,大夫人亦是頭痛不已,那丫頭跟她那個娘是一樣一樣的,都不是個省心的,如果不是老太太堅持,她才不愿意讓她跟著呢,誰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估計巴不得蘭兒過得不好呢? 她不是愚笨之人,自然也明白老太太此行的目的,一來是為了給威遠侯嫡女過生日,二來也是為了敲打一下威遠侯府的人,蘭兒在婆家過的不好,她們這些做長輩的不好直接去興師問罪,可是玉兒她們?nèi)ゾ筒灰粯恿耍齻兪墙忝茫惺裁丛捯舱f的開,也順便告訴威遠侯府的人,這事寧國侯府不是不過問,而是她們寧國侯府大度識大體,同時也是在給威遠侯府面子,畢竟蘭兒是要在那里過一輩子的,鬧僵了總歸不太好。 緩了心思,大夫人抬眸瞥了眼乖巧的顧清宛,該敲打的也敲打了,想來也不會出什么大錯,便緩了臉色,“既是老夫人讓你去的,我也不好駁了她老人家的面子,記住一條,多聽多看少說,今兒去的貴女多,萬不可得罪了。” 在府里當木頭樁子也就罷了,這出去還讓她接著當啊,顧清宛不屑的撇撇嘴。其實不用大夫人交代,顧清宛也會恪守本分的,她這次出去純粹是為了以后逃跑做準備,才不會傻了吧唧的去得罪那些眼高于頂?shù)拇蠹议|秀呢,她恨不得能找個角落睡一覺才好,醒了直接就回來了。 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卻是乖巧的應(yīng)了,之后低眉順眼的立在那兒,約莫著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寧雪玉緩緩的走了進來,裊裊婷婷的給大夫人請了安,人還未站起來就被大夫人拉到身邊坐了下來,又是問冷不冷,渴不渴的,大夫人的臉色再見到寧雪玉時來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看得顧清宛是目瞪口呆的,隨即感嘆了句,唉,這就是差距啊! 沒過多久,姍姍來遲的寧雪蓮也到了,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的,一水影紅密織金線牡丹花長裙,外罩一件蓮青彈花子,腰系碧玉滕花玉佩,及地的長裙襯得寧雪蓮小巧的身量如一抹緋紅的云霞,燦然生光,挽著回心髻,并插兩支云鳳紋玉簪,還并一朵淡綠色珠花,顯得整個人嬌媚動人。 看的一旁的寧雪玉直瞪眼,說起來寧雪玉今兒的穿著也不賴,只可惜年齡小,身材還未發(fā)育好,穿不出來寧雪蓮的效果,也只能干瞪眼了。后像是不甘心,便拿眼去瞅旁邊的顧清宛,今兒顧清宛穿了一件月白色織錦的長裙,用淡銀白色的線繡了精致的梨花,別有一番清麗脫俗的氣韻,只是寧雪玉眼下心里不痛快,見了就像是抓住了能發(fā)泄心中不平的東西似的,槍口對準顧清宛,脫口就道,“沒衣服穿了嗎?怎么穿了這身出來?咱們?nèi)⒓友鐣植皇侨サ鯁剩┠敲此貎糇鍪裁矗s緊回去換了身來。” 聽到這話,顧清宛暗自翻了個白眼,為何每次都是她躺著中槍,明明是看寧雪蓮不順眼,卻來挑她的刺,這母女倆還特碼的怪一致哩,一個挑剔人,一個挑剔衣裳,橫豎看她不順眼就是了,壓著心底的火氣,宛清深呼一口氣道:“這一來一回怕是要費上好些時間,四meimei要是愿意等,我這就回去換了再來。” 哼,反正這次她也沒打算能去成,既然母女倆都看她不順眼,她不去還不成嘛?不過,就是不去了,也得給她們母女倆添添堵,“只是,四meimei也知道我身體弱,估摸著沒個把時辰是回不來的,不過也不要緊,反正宴會晌午十分才開始,只要不誤了時辰,外人也不會說咱們寧國侯府的不是,再者說大jiejie今日定也忙的離不開身,興許也說不上話。” 說完,轉(zhuǎn)身便走,才挪動一步,寧雪玉就漲紅了臉,瞪著眼睛看她,“不就是讓你換身衣服么,哪來的那么多廢話,真是麻煩,也不知道老太太是怎么想的,非得讓她跟著去,算了,算了,穿的再好也不過是個陪襯的,娘,我們這就去了,不能讓大jiejie等著,讓別人看了笑話去。” 大夫人聽了,先是不滿的瞪了眼顧清宛,后滿意的看著寧雪玉,點頭夸贊道:“娘的玉兒懂事了,快去吧,莫讓你大jiejie等急了。”臨走時,又囑咐了寧雪玉一句萬事小心謹慎,便讓紅雀送她們姐妹三人出去了,大夫人自個兒則是拿了本賬目看了起來。 出了梅苑,綠蘿鼓著嘴跟在顧清宛身后,整個人悶悶不樂的,每回來大夫人這兒就是對她自制力的考驗,她真怕哪一天受不住了,連累她家姑娘,顧清宛卻是無所謂的對綠蘿笑笑,她知道綠蘿的性子急躁,想要改變她就得多磨礪,果然,帶她來幾回大夫人這兒,綠蘿明顯沒以前那么沖動了,顧清宛這是將大夫人當成綠蘿的磨礪石了。不得不說一句,這做法太特碼的明智了。 坐著馬車顛簸了小半個時辰才到威遠侯府,遠遠的透著簾子就看見有好些馬車停在威遠侯府門前,威遠侯府先祖是以軍功封的侯,世襲之,雖說如今的威遠侯府不復(fù)往日風采,但現(xiàn)在的威遠侯爺還是頗受皇上器重的,與大多數(shù)官員也交好,與寧國侯府又是姻親,連帶著與一品大員也沾親帶故,故而威遠侯嫡女的生日宴吸引了不少人,可謂是絡(luò)繹不絕,門庭若市。其中不乏借此機會偷偷送禮的人,就好比顧清宛此刻看到的人。 威遠侯府的小廝系著大紅的綢緞,臉上洋溢著喜氣,迎著來往的賓客,寧國侯府的馬車停在后面,緩緩前進,顧清宛透著簾子瞧著外面,遠遠的就見一個衣裳華麗光鮮,財大氣粗的青年男子拎著禮盒就要進威遠侯府,卻被小廝攔住,“走走走,威遠侯府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隨隨便便進去的,沒有請?zhí)拈W一邊去,別在這里礙事。” “在下仰慕侯爺已久,還望這位小哥行個方面,讓在下進去瞻仰一下,在下保證不會惹事,見到侯爺就出來。”那青年男子彎腰作揖,一臉恭敬的請求道。 小廝聽了,仰頭大笑一聲,眼神不屑的看著青年男子,撇了嘴道:“你當你是誰啊?還想見侯爺,我呸!你知道每天排著隊想見我家侯爺?shù)挠卸嗌偃寺铮绻顮斆總€都見的話,就什么事情都不用干了,去去去,識相的就趕緊走,別在這里妨礙老子迎接貴客,告訴你,若是不小心得罪了哪個貴客,仔細你的小命。” 青年男子好話都說盡了,那小廝就是不讓他進去,不僅如此,而且還將他的賀禮給扔遠了,青年男子也被他推的后退兩三步,似是怒了,青年男子撿起禮品盒子,上前走至那小廝跟前,臉紅脖子粗的低吼道:“我只是想見侯爺一面,你怎么那么野蠻,你知道我這盒子里裝的什么嘛,那可是五百年的人參,弄壞了你賠的起么?” “五…五百年的人…人參?”聽到這話,那小廝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那青年男子,似是在質(zhì)疑他話的可能性。 “嗯,在下聽聞侯爺早些年受過傷,身體一直不爽利,故而想借著侯府小姐過生辰這日,將人參獻給侯爺,奈何在下好話說盡,小哥依舊不放人,罷了,罷了,既然如此,在下就告辭了。”那青年男子似是心灰意冷,不再勉強,將禮品盒子緊抱在懷中,轉(zhuǎn)身就要走人,只是才挪了一步,就被那小廝喊住了。 “等一下,貴客留步,是小的瞎了眼,錯把明珠當成了魚目,貴客千萬別與小的計較,您請,里面請。”那小廝堆著一臉諂媚的笑容朝青年男子說道。 五百年的人參啊!那可是有銀子都買不到的救命東西,早知道他手里拿的是這么金貴的玩意,說什么也不會對他無禮的,小廝懊惱的想著。轉(zhuǎn)而又一想,若是侯爺?shù)弥撬讶苏垇淼模囟〞刂赜匈p的,想著白花花的銀子,小廝笑的嘴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對那青年男子更是殷勤備至。 坐在馬車里的顧清宛瞧見這種情況不由輕笑了下,那小廝也忒好騙了吧,他說是人參就放了行,也不知道先看一下,顧清宛可以預(yù)料到那小廝后面的麻煩怕是不會斷,那青年男子一看就是練家子,就是不知蒙混進威遠侯府有何目的?不過不管怎樣,不關(guān)她的事就是了。 見顧清宛一直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外面,旁邊的寧雪玉瞧見了,也湊過來,隨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就見一個青年男子正往府里走去,不由皺起了眉頭,沖顧清宛威脅道:“寧雪沫,我警告你哦,這里不是寧國侯府,不許你惹事。” 說完,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接著道,“一個姑娘家知不知羞,直勾勾的盯著男人的背影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沒見過男人來,我告訴你,待會下了車,進了府,你要是還敢這樣,我就讓人把你送回去,聽到?jīng)]?” 聽到這話,顧清宛心下當即就不悅了起來,如果她沒記錯,寧雪玉應(yīng)該才十來歲吧,小小年紀,滿嘴渾話,也不知道大夫人是怎么教的,就這樣,也不怕出來丟了她的臉? 見顧清宛不知聲,寧雪玉頓時來了脾氣,狠狠的瞪了眼顧清宛,惡言相向,“你是不是聾了,我問你話呢,你聽不到還是怎的?” 顧清宛神色淡淡的瞥了眼寧雪玉,不咸不淡的回道:“四meimei管好自己就成,我有分寸的,定不會丟了寧國侯府的臉面,再者說,即使我丟了寧國侯府的臉面,也輪不到四meimei教訓(xùn)吧,四meimei可別忘了長幼有序。” “你——”寧雪玉被氣得頭上都冒煙了,想也沒想,抬手就要往顧清宛臉上招呼,只是手剛抬起來,就被坐在她旁邊一直未曾開口的寧雪蓮給攔住了。 只見寧雪蓮優(yōu)雅的沖寧雪玉一笑,伸手撫了撫鬢角的秀發(fā),隨后輕啟朱唇開口道:“四meimei莫動怒,暫且忍忍,咱們今日可是有任務(wù)在身的,可不能被外人看了笑話,回頭老夫人動了怒,可不是咱們能承受的起的。” 想想也是,來之前老夫人可是下了通牒的,誰若犯了錯,以后都不許出門了,老夫人向來一言九鼎,想到這些,寧雪玉熄了鼓,氣呼呼的一甩袖子,沖顧清宛冷哼一聲,卻沒說話。 顧清宛卻是眉眼一挑,有些意外的瞥了眼寧雪蓮,沒料到她會幫著說話,不過看她眼底的不屑,怕也是另有目的。如顧清宛所想,寧雪蓮確實另有目的,她本來能出府的機會就少,所以每次都格外珍惜,她可不想這次出門因為兩個愚蠢之人的吵架而被破壞掉,雖說已經(jīng)定了親事,但沒到最后誰又能說的準不是?思及此,不由抬手撫了撫鬢上的發(fā)簪。 姐妹說話間,馬車便行至大門口了,有兩個穿著上乘的婆子迎了上來。 “可是寧國侯府的幾位姑娘?可算等到你們了,我們少奶奶在院子里早就備好了點心,就等著你們呢。”其中一個稍胖點的婆子笑得兩眼一瞇,很熱情的說道。 另一個婆子便躬了身子將人往院里引,行至內(nèi)院時,剛巧頂頭碰到寧雪蘭的貼身丫鬟青巧,將人交到青巧手上,兩個婆子便告退了,青巧規(guī)規(guī)矩矩的給顧清宛,寧雪玉和寧雪蓮請了安,將三人領(lǐng)進了內(nèi)院,一路行至寧雪蘭住的院子,顧清宛見了就皺了眉頭,按說應(yīng)該領(lǐng)著她們?nèi)ソo侯夫人見了個禮,然后把禮物送到威遠侯府嫡女的手中才合禮數(shù),不然老太太的意思怎么好傳達清楚,算了,既然是寧雪蘭的安排,她就少參合了,免得出了錯又怪她頭上,吃力不討好的事她才懶得做。 寧雪蘭一見到寧雪玉,便高興的拉著她坐下,述說起了姐妹之情,當然了,不時地偶爾地不經(jīng)意的表達了她在侯府里水深火般的生活,顧清宛聽了,不由得啞然失笑,如果大夫人知道她給自家寶貝閨女千挑萬選的人家,被她的寶貝女兒貶的一文不值,不知道會不會哭出來? 其實顧清宛也能理解寧雪蘭急切的心里,她這是想通過寧雪玉的口把話傳給寧老夫人呢。昨兒回門,大夫人沒讓她去見寧老夫人,自然也沒能訴苦,在她心里肯定覺得,若是寧老夫人知道了,必定會為她做主的,畢竟她從小就得寧老夫人的喜愛,只是她卻忘了,整個寧國侯府最心疼她的還是大夫人,既然大夫人沒讓去,肯定是為她好,可她卻以為大夫人不想為她做主,以至于就連昨天顧清宛送美顏膏的事情都沒告訴大夫人。 不過這樣一來,卻間接的幫了顧清宛一個大忙,昨天送出美顏膏,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出的下下策,根本不在計劃之內(nèi),寧雪蘭沒有將這件事告訴大夫人,倒是省了她不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