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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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爐子里的東西熬制好,顧清宛便著手讓綠綺綠蘿兩人將花瓣和草根研磨成粉狀,然后用筷子挑起爐子內的東西放置在盤子里,滴成圓球狀,最后按照分量將藥粉撒在里面。 等藥丸制成收拾好,已經夜深了,顧清宛主仆三人梳洗一番便睡下了,明天一早還得給二姨娘送去呢。 卻說梅苑大夫人住處,好不容易有人敢下狠手,不僅要除掉張蕙蘭的孽種連帶著大人也一并除掉,大夫人心情大好,可是回頭就聽丫鬟稟告說那個賤人根本就沒食用,誤被一只貓兒吃了,頓時一張臉陰云密布,抄起桌上的青花福字茶盞就要往地上摔去。 容嬤嬤剛巧掀了簾子進來,見這架勢,驚得立刻跑上前去阻止她。 “哎呦,我的夫人啊,你這個時候可不能發火,要是傳到老夫人和侯爺耳朵里,會以為是你下毒的,眼下一定要沉住氣。”她邊說邊將大夫人手里的茶盞拿了下去,給身邊的丫鬟紅雀使了個眼色,紅雀會意,立刻出去盯梢。 大夫人臉色鐵青的坐下,眸底布滿了陰沉之色,咬牙切齒道,“那個狐媚子還真是命大,這樣都毒不死她,氣死我了。” 容嬤嬤在一旁安慰道:“夫人何必動怒,這次她僥幸躲了過去,就不信她下次還有這么好的運氣,再說了,事情全在咱們掌握之中,夫人何必急于一時,若是不小心惹惱了老夫人和侯爺,可就得不償失了。” 大夫人也知道這個理兒,但是只要一想到二姨娘挺著肚子每天在她眼前晃悠,她心里就膈應的慌。 古代妻妾等級制度嚴苛,妾者,每天必須給大夫人請安,晨昏定省,不可缺漏,有些刻薄的主母,還會給妾室立規矩。每天三餐大夫人用膳時,妾室須在身旁伺候著,相同與布菜丫鬟的職責,像上次大夫人讓二姨娘端茶送水便是立規矩。 重重的吐了口惡氣,大夫人看著身旁的容嬤嬤,容嬤嬤是她的奶娘,自幼看著她長大,出嫁時也跟著來了,這些年在她身邊沒少給她出謀劃策。 “嬤嬤,你也知道打從鬧了那一出,侯爺的心就不在我這兒了,這些年對我冷淡了很,若不是蘭兒嫁到了威遠侯府加上有娘家撐著,只怕……”大夫人說到這兒眉眼黯淡了下來,臉上再無往日的盛氣凌人,反倒多了幾分凄苦,不過眨眼功夫,大夫人眉眼一挑,露出狠厲之色,仿佛之前的黯淡只是幻覺。 “這一切全都拜張蕙蘭那個狐媚子所賜,一看見她,我就錐心的痛,恨不能拔她的皮抽她的筋,可是我不能,因為她后面有侯爺撐腰,嬤嬤,我不甘,那個賤人就該去死啊,她為什么要活著,嬤嬤你說,老天為什么還讓她活著。”說到最后,整個人仿佛癲狂了似的,一雙眼睛變得通紅,像是剛才地獄出來索命的怨靈。 容嬤嬤聽了心疼不已,眼眶不由跟著紅了,不想讓她再繼續下去,眼珠子一轉,道:“夫人,別忘了,受冷落的可不止你一人,這寧國侯府多的是想讓她死的人,用不著您親自出手。” 以往二姨娘安分守己,從不敢違拗夫人,若不是她這次懷孕,也不能勾起夫人壓在心底的怒火,既然她現在不想安分守己的過日子,那就別怪她心狠手辣,誰讓夫人容不下她呢? 大夫人聽了一怔,而后收斂了差點失控的情緒,想起有可能下毒之人,一臉的嫌棄,“你是說五姨娘那個賤人。” 容嬤嬤笑了笑,“夫人,你忘了三姨娘了嗎?” 聞言,大夫人眼睛一閃,而后蹙著眉頭,“她也是個沒用的,虧得在花樓里待了許多年,學了些勾引男人的手段,也拉不住侯爺的心。” 當年侯爺一心迷戀二姨娘,絲毫不把府里的其他人看在眼里,大夫人氣不過,容嬤嬤便給她出主意,恰巧那時侯爺出行無意間救了花樓里的頭牌石氏,一時被她的容顏迷了眼,經過探聽,那石氏也看上了侯爺,容嬤嬤便想讓她順水推舟讓侯爺把石氏接進府里,大夫人當初是一萬個不同意,可眼見著侯爺踏進梅苑的次數越來越少,便只得依言而行。 那個石氏倒是爭氣,嫁進侯府沒多久就先與二姨娘之前懷了身孕,而那段時間,侯爺去見二姨娘的次數明顯少了,大夫人的心才稍稍安了安,本以為能借著石氏讓侯爺回心轉意,可卻沒想到,那石氏也是個不中用的,不過幾個月,侯爺便冷落了她,真真是氣得大夫人差一點吐血身亡,倒真應了那句話,偷雞不成蝕把米。 容嬤嬤在一旁笑的高深莫測,“夫人,不管是三姨娘還是五姨娘,都是得了您的恩惠才升的姨娘,三姨娘有二姑娘在側,這二姑娘的婚事可是您握著呢,想讓它成就成,不想讓它成它就成不了,您還怕三姨娘不聽您的嗎?再說這五姨娘沒有孩子,在這府中無依無靠,這些年侯爺也不寵她了,就只靠著您施恩給條活路了。” 說到這里,頓了頓,渾濁的眼睛里閃過一抹算計,“她們倆都得了您的恩惠,人常說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如今,該是她們倆報答您的時候了,既然夫人不想看見二姨娘大著肚子在您眼前晃悠,那就……”后面的話雖未說完,但意思卻非常明顯。 大夫人聽了沉默片刻,之后瞇了瞇眼睛,“嬤嬤你說這次會是誰下的毒?” “不管是誰下的毒,有了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夫人盡管坐山觀虎斗就成。”容嬤嬤低語了一句。 第二天一大早霧蒙蒙的,連早飯都沒來得及用,顧清宛便帶著兩個丫頭往竹苑趕,等到了竹苑時,屋里燈火通明,二姨娘正坐在床榻上,眼睛紅紅的,陳mama在一旁輕聲安慰著,“姨娘別怕,孩子好著呢,只是噩夢而已,姨娘別往心里去。” 一聽這話,顧清宛便知道定是二姨娘昨晚做噩夢了,心底不由一緊,腳下快了不少,“可是做噩夢了?” 見顧清宛來了,二姨娘趕忙的擦了眼睛,勉強擠出一抹笑來,“天還沒亮呢,這一大早的怎么來了?是不是綠蘿把昨晚的事情告訴你了?” “姨娘還說呢,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情你都不讓綠蘿告訴沫兒,”顧清宛順勢坐在床沿,嗔怪了二姨娘一眼,假意埋怨道,“還有沒有把沫兒當女兒看待呀?姨娘可別忘了,你肚子里懷的是沫兒的弟弟meimei。” 三姨娘聽了,抓起顧清宛的手,緊緊的握著,“說什么渾話呢,你是姨娘身上掉下來的rou,永遠是姨娘的寶貝,只是出了這樣的事,姨娘怕你擔驚受怕,才囑咐綠蘿不讓她告訴你的。” “姨娘可還好?”嘴里問著,暗地里卻不動聲色的給二姨娘號了脈,只是受了點兒驚嚇,休息幾天就成,知道孩子沒事,顧清宛遂放了心。 “沫兒,昨兒若不是陳mama去外面買來酸果,姨娘這孩子怕是保不住了,姨娘自問打從入府以來,不爭不搶,每天窩在竹苑里,能避則避,可為何她們怎么就這么容不得這孩子啊。”說著,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一顆接著一顆的往下掉,一旁的陳mama瞧見,忙拿著帕子去擦。 看著二姨娘哭泣,顧清宛莫名心酸不已,等緩過神來,忙收斂了心緒,她這是怎么了?她一向不是心慈手軟之人,為何遇到二姨娘的事情卻頻頻失了控,二姨娘之于她不過是剛認識的人而已啊,想不通為何,索性不去管它,遵從本心做事總是對的。反手握住二姨娘的手,輕輕的拍了拍,勸慰道:“沒事就好,姨娘快別哭了,小心肚子里的弟弟meimei不高興,再說了,哭壞了身子可就不值得了。” 三姨娘點點頭,隨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轉頭看向一旁的陳mama,“去把我準備好的銀子拿來給三姑娘。” 顧清宛聽了先是一愣,隨后反應過來,忙制止陳mama,笑道:“姨娘不用了,沫兒不出府,用不到銀子的,倒是姨娘,想吃什么就讓陳mama去買,千萬不要短了缺了,你不吃不打緊,可不能虧了沫兒的弟弟meimei。” 開玩笑,她又不是真正的寧雪沫,怎么能要二姨娘的銀子?先不說她出不了府,用不到,再有她先前聽綠蘿提過,二姨娘的日子也是過的緊巴巴的,那些銀子不知是她攢多久的呢。 見顧清宛說的不似作假,二姨娘便不再多勸,只說:“那姨娘先留著,若是以后不夠用了,只管上姨娘這來拿。” “嗯,沫兒知道了。”顧清宛笑著應道,之后給陳mama使了個眼色,陳mama會意,沖屋子里的丫鬟揮了揮手,“姨娘沒什么事了,你們都先出去吧。” 丫鬟領命退下,顧清宛讓綠蘿和綠綺兩人也跟著出去了,這竹苑內,不知有幾人是可信的,她將要說的話不能被傳出去,只能讓她們兩個在門口守著。 “沫兒可是有事要與姨娘說?”二姨娘擦了擦眼角的淚珠,看著陳mama將丫鬟打發了出去,心里猜測了一兩分。 “嗯,沫兒有話說。” 顧清宛乖巧的點了點頭,抬眸看著柔弱的二姨娘,腦袋里組織著語言,琢磨著該如何開口能讓二姨娘更容易接受些,又沉吟了片刻,方才一臉嚴肅的看著她道:“姨娘,其實沫兒有件事一直沒敢告訴你,因為那件事著實匪夷所思,讓人不敢相信。” “什么事?”見自家女兒小臉嚴肅的樣子,一顆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姨娘,從前沫兒都是在裝傻充愣,因為幾年前沫兒在竹林玩耍時碰到了一位白發蒼蒼的老爺爺,那老爺爺說沫兒有慧根,要收沫兒當徒弟,還傳授了沫兒醫術。” 說到這里,頓了頓,給二姨娘以及陳mama一些消化的時間,又接著繼續道:“沫兒也不知道那老爺爺是誰,他沒說,也不許沫兒問,只是每擱一段時間送來一本醫書讓沫兒背,每次來都要檢查沫兒背的如何,他還告訴沫兒,早慧的人容易早殤,最好的辦法就是韜光養晦,自那日起,沫兒在人前便開始充傻裝愣,姨娘,其實沫兒不笨的,沫兒還會醫術呢。” “你……你……說的可都是真的?”聽了顧清宛的話,二姨娘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直直的盯著她看,整個人都呆愣住了,不僅是她,就連旁邊的陳mama亦是目瞪口呆,仿若聽到了天方夜譚一般不敢相信。 “嗯。”顧清宛重重的點點頭,心里卻不由輕嘆了口氣,她也是被逼的沒法子,才出此下策,她總不能直接告訴二姨娘她會醫術吧?那二姨娘還不得把她當瘋子看待? 見顧清宛點頭,二姨娘沒說什么,只扭頭看向目光呆滯的陳mama,“陳mama,你掐我一下,看我是不是在做夢?” 陳mama聽了,下意識的伸手去掐二姨娘的胳膊,二姨娘吃痛,捂著胳膊再次看向顧清宛,喃喃自語道:“好痛,原來不是在做夢啊。” “姨娘,沫兒說的都是真的,沫兒沒騙你。”聽到二姨娘的話,顧清宛搖頭失笑,就知道她不容易接受。 “哎呦,姨娘,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三姑娘聰慧,又得高人指點,你總算守得云開見月明嘍。”反應慢半拍的陳mama,終于將事情的前因后果理清了,兩手一拍大腿,笑呵呵的對二姨娘說道。 這時,二姨娘也從震驚中緩過神來,伸手撫摸著顧清宛的秀發,目光慈愛的看著她,又是心疼又是憐惜,可憐她這么小的年紀,能忍住這么些年,被欺負了也不敢還手,只默默的傷心流淚,“可憐了我的沫兒。” “姨娘不生沫兒的氣?”撲閃著一雙眼睛,滿臉的疑惑,整個人呆愣愣的,好不可愛。 “呵呵,姨娘怎會生你的氣,姨娘心疼還來不及呢。”看著顧清宛一臉呆萌的樣子,二姨娘一下子被逗樂了。 見二姨娘終于露出笑顏,顧清宛徹底的放下了心,抬著腦袋蹭了蹭二姨娘的手,軟軟糯糯的毫無壓力的撒著慌,“姨娘,沫兒不是有意瞞著你的,是那個老爺爺說,不讓沫兒告訴任何人,不然就不教沫兒醫術了,沫兒想學醫啊,所以就……就……”說到最后,一臉的哭相。 “好了,好了,姨娘真沒生氣,沫兒不要難過了。”一看到顧清宛露出這副表情,二姨娘頓時心疼的不得了,哪里還顧得上別的,忙將她攬在懷里,柔聲哄著。 “姨娘,三姑娘,這可是好事,瞧你們,好似受了委屈似的,也不怕被老奴笑話。”看著抱在一起的兩人,陳mama笑著打趣道。 “撲哧——” 聽了陳mama的話,母女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顧清宛又陪著三姨娘說了會子話,解了疑惑,才從懷里掏出一個精致的漆木盒子遞過去,“姨娘,這是沫兒制的安胎藥,你每天吃上一粒,至于大夫人派人送來的安胎藥能躲就躲,實在躲不掉,喝了也沒關系。” 毒和解藥是相輔相成的,所以顧清宛在枝梗花附近找到了解此毒的解藥,把它們制成了藥丸,只要每天服上一粒,便可化解那安胎藥中的毒性,當然,這些是不可能告訴二姨娘的,故而只能尋別的借口。 聽了顧清宛的話,二姨娘心底柔軟一片,示意陳mama接了盒子,她則是拉著顧清宛的手,憐愛的道:“你是個有心的,都是姨娘不好,連累了你,這些年苦了你了,倘若這胎姨娘能給你添個弟弟,你以后也用不著那么累了。” “姨娘不要憂心,沫兒不累,不管姨娘是生弟弟還是meimei,沫兒都喜歡。”顧清宛說完,二姨娘眼睛里就蓄滿了淚水,心里嘆著,女兒長大了,懂事了。 “姑娘來的這么早,怕是還未曾用膳吧,不若留下來陪姨娘一塊用些,姨娘一個人總說沒胃口。”見兩人該說的都說完了,陳mama在一旁適時的插嘴道。 “原先還不覺得,被陳mama這么一提還真是餓了呢。”聽了陳mama的話,顧清宛摸了摸肚子,笑瞇瞇的道。 能不餓么,從昨天下午到現在,就吃了兩塊點心,昨兒夜里因著心里有事壓著,倒沒覺得餓,眼下心事了了,饑餓感瞬間襲來,真有點兒招架不住,要是不吃些東西就回去,自個兒這瘦弱的小身板能不能撐著回到薔薇苑都是個問題。 …… 洛王府,文香閣內。偌大的房間里明光籠罩,打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光可照人,金絲楠木貴妃榻上,一個華貴婦人慵懶斜斜躺在上面,半瞇著眼睛假寐。 稍頃,有丫鬟悉悉索索的腳步響起,“老夫人,藥煎好了。” 熟悉而刺鼻的藥味兒令假寐中的人皺了皺眉,她睜開眼睛,看著丫鬟手中端著的藥碗,忍不住發火,“天天喝藥,也沒見一點好轉,府里養的那些大夫全是庸醫么?” 見孫老夫人發怒,那丫鬟端著碗低了頭小心翼翼道,“老夫人,何大夫說您的病需要慢慢調理,急不得。” 聽了這話,孫老夫人心里的怒火更甚,卻又不能不喝藥,從鼻子里冷哼一聲,“磨蹭什么,還不趕緊端過來。” 丫鬟這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半跪在地上,伺候著她喝完了藥,再拿了雪白的帕子給她擦干凈唇邊的污漬。這時候,外面有丫鬟挑了簾子道:“老夫人,李側妃求見。” “讓她進來。” 話音剛落,門口就有一陣腳步聲傳來,孫老夫人沖著端藥的丫鬟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 抬眸看去,明滅光線之中走進一個絕美嬌艷的女子,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低垂鬢發斜插鑲嵌珍珠碧玉步搖,花容月貌似出水芙蓉。隨著她越走越近,鬢發珠配之間碰撞出悅耳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房間內尤為清晰。 搖曳而來的李側妃走至跟前,恭恭敬敬的給孫老夫人福了福身子,“兒媳給老夫人請安。” 孫老夫人抬眸瞥了她一眼,神色懨懨的揮手,“免了。” “是哪個膽大包天的一大早就惹老夫人生氣?瞧把老夫人氣的,真是該打。”李側妃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擺在楠木小方桌上的藥碗,而是極其自然的走到榻前,語氣帶著幾分關切幾分風趣的看著孫老夫人。 “還不是府里的那些個庸醫,連個風寒都治不好。”想起治了半個月都還沒治好的病,孫老夫人整個人煩躁的不行。 “老夫人,這病最忌諱的就是心煩意亂,俗話說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您可得好好將養著才成。”李側妃坐在旁邊的銹墩上,拿了個美人捶十分體貼的給孫老夫人捶背。 孫老夫人似有些享受的閉上眼睛,“整個王府還是你最貼心,不像那些個沒良心的,我這病的快大半個月了,也沒見她來看幾回,哼,說吧,這一大早的過來有什么事?” 聽了孫老夫人的話,李側妃一頓,知道她說的是王妃,但她今兒來可不是為了說王妃壞話的,略微思索了片刻道:“老夫人,二少爺今年已經十五歲,該定親了。” “哼,我能不知道他該定親?只是有他那個多事的娘在,哪能輪的著我這個祖母出面,人家可是有王爺撐腰呢。”提起這事,孫老夫人就是一肚子火氣,本來打算將娘家侄孫女說給逸兒,沒成想他那個娘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想也不想直接就拒絕了,害的她這老臉都沒地方擱。 聽著酸溜溜的話,李側妃暗地里嗤笑一聲,面上卻十分恭敬道:“王妃jiejie也真是的,說到底您也是二少爺的祖母,這婚事應該由您這個長輩說了算才是。” ☆、第十八章:如意算盤 李側妃這話說的巧妙,既說出了洛王妃的不孝順不懂事,又成功挑起了孫老夫人心中不甘的怒火,一箭雙雕,莫過如此。 聽到這話,孫老夫人果然動了怒,只見她眸色冷了幾分,突然坐了起來,一揮袖道:“你說的對,我是逸兒的祖母,逸兒的親事理應由我做主,她要是不怕擔著不孝的罪名,盡管跟我唱反調,這事傳出去,看是她沒臉還是我沒臉?哼。”末了,從鼻子里冷嗤一聲。 李側妃聽了,心里樂開了花,面上卻鎮定自若,她最喜歡看歐陽凝云吃癟了,那個賤人越不好過,她就越開心,明爭暗斗了十幾年,她依舊被壓在下面,怎能甘心?呵,這次不同了,只要把蘭逸軒攥到手里,害怕歐陽凝云那個小賤人不聽她的。 “老夫人,其實您也用不著和王妃jiejie鬧翻的。” “此話何意?”孫老夫人蹙著眉頭問道。 “老夫人,您真是聰明一世糊涂一時啊,”李側妃嬌嗔了一句,“您想想看,王妃jiejie只是想親自挑選兒媳婦,可還沒有中意的人選呢,她既然不滿意您娘家侄孫女,那咱們就給她換個人選,雖然二少爺是洛王府的嫡子,身份高貴,但您也知道二少爺他的腦子……這顯貴人家的嫡女怕是……” 李側妃雖然說的話斷斷續續的,但不妨礙孫老夫人的理解,聽了她的話,孫老夫人眉眼一挑,眼中算計之色一閃而過,壓了嗓音道:“你的意思是?” “呵呵,我的好老夫人喲,您完全可以在那些世家子女中挑選一位中意的孫媳婦,然后再巧妙的把她送到王妃jiejie面前,只要王妃jiejie高興的點了頭,到那時不就如了您的意了么。”李側妃傾身湊到孫老夫人的耳邊,低了聲音,樂呵呵的說道,說完,又忽的變了臉色,一臉頗為為難的神色。 孫老夫人瞧見了,無所謂的擺擺手,“有什么話就一并說了,別吞吞吐吐的,膈應的慌。” 李側妃暗地里撇了撇嘴,忍不住在心里腹議了一句,老不死的,我還沒嫌你膈應呢,你倒嫌棄上我了,哼!心里雖那般想著,但面上卻狀似為難的開口,“只是老夫人在挑選人時,顯貴人家的嫡女怕是指望不上,只能從庶女著手了。” 想起蘭逸軒那個傻子,李側妃不免又高興了起來,她位分比不過歐陽凝云,可她有一個聰明健康的兒子,以后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 “庶女?”孫老夫人蹙著眉頭低喃了一句,“那個女人心氣那么高,怕是不會看上庶女,再者說,即使她同意,也過不了王爺那一關。” 王爺雖不是她親生的,但卻是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對他的性子不說了若指掌,但了解一兩分還是有的,王爺為人最是要面子,怎么可能會容許自己的兒媳婦是個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