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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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拍劇嗎?這個妹紙會是主要角色嗎?是的話我就追了。][被帥得合不攏腿。]可惜莫羨毫不關心直播間觀眾們的終生幸福,她聽著站進房屋投下來陰影中的托勒斯先一步問道,“請問你是指控出租車司機尼克侵犯你朋友瑟琳娜的凱莉嗎?”,馬上覺察出這位微表情天才第一句話便開始在建立基線問題。 “是我,”陽光斜射下,凱莉緩緩吐出一個煙圈,“等著,我來開門。” 凱莉住在紐約市皇后區,靠近長島鐵路,房價比曼哈頓便宜,卻也便宜不到哪去,她能在這里擁有一棟獨棟別墅,可以說是米國上層中產階級,像她這種受過良好教育的人家,應該不會在警察面前說謊。 事實上,她聲明自己的好友瑟琳娜被司機尼克侵犯,因瑟琳娜對這件事情有陰影,故委托她出面,據她的供詞,瑟琳娜是在華盛頓游玩的晚上被司機帶到東北區的某個角落侵犯的,完事后,受害者記下出租車的車牌號,因天色太晚,路燈不明,只記下最后四位數字和字母,當瑟琳娜在電視上看到這起小小的車禍時,回憶起從前的經歷,驚訝地發現尼克出租車后四位數和她記憶中的一模一樣,便打電話報警。 受害者是紐約市人,出租車司機尼克居住在華盛頓,而華盛頓哥倫比亞特區由聯邦政府管轄,所以本案由聯邦調查局也就是fbi出面調查。 凱莉給坐在沙發針織坐墊上的四人倒茶,莫羨習慣性地打量一眼她和客廳,客廳的裝潢以白和灰為主,墻壁粉刷成白色,米白沙發,灰白靠墊,黑色地毯,就連茶壺和茶杯都是白色瓷器,而凱莉也是白襯衫加一套黑色小西裝。 然而,在這處處簡潔的客廳內,莫羨卻覺察出不對,首先是坐在屁股下的針織沙發墊,編織的是橘、紅、黑三色碎花,桌上瓷白花瓶內放置的是粉色康乃馨,照片墻上掛的照片鏡頭、背景、光線十分考究,擺成端正的菱形,卻有幾張明顯業余手筆的照片掛在旁邊。 莫羨的目光在凱莉臉上轉了一圈,發現她沒有說謊的痕跡,便分出一縷思緒考慮凱莉家的不對勁,如果不是知道這是一棟獨棟別墅,凱莉又沒有男朋友,她幾乎要以為這個家里有兩個人居住…… 等等,兩個人? 在托勒斯反復問一個問題問得凱莉不耐煩流露出送客意思的時候——反復問同一個問題也是一種測謊手段——莫羨不露聲色地將茶杯往白色的桌子中間一推,掛著靦腆的微笑詢問洗手間的方向,經她這么一打擾,原本僵持的氣氛放松少許,凱莉朝左邊指了指,將茶水一飲而盡,往沙發一靠,雙臂抱胸——明確的阻攔和排斥——視線落在茶杯上,切斷目光接觸,表示談話已到此結束,只是介于莫羨的生理需要,暫時沒有提出送客而已。 洗手間內,白色大理石洗手臺上,莫羨用衣服包住自己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拉開鏡子門,鏡子后的架子上,有兩個白瓷杯子,立著兩只牙刷,其它都不必再看,莫羨便可以確定,凱莉房子里住著兩個人,另一個想必就是她的好友瑟琳娜。 [播主越來越六了,]一些觀眾看到這里,突然升起一股悵然所失,[播主第一天直播的時候,可以說破綻百出啊,到如今簡直是一個小偵探了,轉頭看看自己【說多了都是淚】][《偵探是怎么煉成的》][我仿佛注視著一顆刑偵界之星冉冉升起。][太夸張了你們,細心點的人都可以做到啊,大家不要鼓吹,不要捧殺,畢竟我們家莫莫是網紅了,要注意形象。]網紅是什么鬼!瞥到這條彈幕的莫羨不在意地關上鏡子門,她對著鏡子補了補妝,走出洗手間,一眼望去,沙發上坐著的幾人默然無言,似乎等她回來就準備離開。 “等一下,”莫羨坐回原位,朝凱莉笑了一下,這個笑容如此燦爛,凱莉心中驀地不安起來,“你們還有什么事?”她語氣不好地問。 “我想我們需要見一見瑟琳娜,”莫羨溫柔可親地笑道,“有的證詞需要再確認。” 看到播主這一副笑臉,半躺在自己溫暖宿舍的李時突然覺得窗戶關得不太緊,讓冷風吹了進來,而企鵝群里的群主難得地冒泡說了句真話,“主播這么一笑,我就覺得她在算計什么。” 可惜凱莉并沒有他們那么敏銳的觀察力,她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們要見瑟琳娜就去見,關我什么事。”說話的時候,她左肩微微一動,被莫羨和托勒斯同時捕捉到。 單肩聳動,她對自己的話極不自信,也就是說,她在說謊。 “當然關你的事了,”莫羨收起笑容,神色嚴肅地指了指照片墻和沙發坐墊,“瑟琳娜就住在這里不是嗎?” “我勸你老實交代,”雷諾斯適時地亮出自己的fbi證件,威脅恐嚇般嚇她,“如果你拒絕,我們回派警隊成員二十四小時守候在你家門口,無論上班還是買菜都會有人跟隨,而且你最好確認自己買的是一人份,若是兩人份,我們便有充足的理由申請搜查令,我想,這不是你要的吧?” 連番攻勢下,凱莉終于露出疲態舉白旗投降,她瞪了莫羨一眼,起身帶路,將三人送上二樓,反復叮囑他們不要問任何關于那次事件的具體細節,直到他們等凱莉進屋通知瑟琳娜后,才明白這番話的意思。 與凱莉的男孩子氣概不同,瑟琳娜完全是個被嚇怕的小女孩,她的屋子里窗簾全被拉上,哪怕外面陽光明媚,照到屋內也是一片陰暗,她抱著一個半人高的小熊,呆呆地坐在床上,仿佛沉浸在噩夢般的回憶中不能自拔。 托勒斯很同情她,莫羨看得出來,托勒斯的眉毛下沉,雙唇緊閉,抿在一起。 這不太妙,想要調查真相,就不能讓情感干擾自己,莫羨還記得萊特曼曾告訴她的這句話,感情傾向會蒙蔽人的雙眼,曲解表情的含義,看來這場審問,托勒斯派不上用場了。 感覺自己小小的勝了一場,莫羨面帶微笑,朝瑟琳娜親切地說,“你好,我是莫羨,我們是來幫助你的。” “播主的演技越來越好了,”注視瑟琳娜試探性地回答幾個常規問題,企鵝群里的老粉絲們都感嘆道,“這水平,演藝圈小花都比不上啊。” “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要糟,”說這話的是推理小說家嚴理,他的小說風格受日式推理作品影響較深,注重描寫心理刻畫人性,加上平時注意觀察人,總能一眼看出別人所注意不到的事,“你們看出沒有,播主的好勝心很強。” “沒錯,莫羨的受教育水平很高,”一名后綴“教師”的群成員接話,“一般考試考得好的人都有好勝心。” “嗯,播主在萊特曼將托勒斯作為對比的時候有點生氣,不過更多應該是調侃吧,”韓江雪上完課也湊熱鬧加入討論,“托勒斯的表現是很不錯啊,你認為這激起了她的好勝心?”說著說著她回憶起《別對我說謊》這部劇的劇情人物,“說起來,托勒斯第一季的確有點感情用事。“如果說托勒斯感情用事,對比起來,莫羨便顯得缺乏同情心了,這不是什么大問題,在詢問當事人的時候,感情用事的確不對,可嚴理擔心的是播主的心理狀態,他擔心感情充沛的托勒斯會指責冷漠的莫羨,擔心莫羨會鉆牛角尖,她才過十八歲,還在青春期的尾巴,上過生理課的人都知道,受荷爾蒙影響,青春期少男少女想法容易走極端,十匹馬都拉不回來,更何況莫羨本來就有性格缺陷,對這方面問題更加敏感。 嚴理能注意到,蹲守在直播間的、學過心理學的研究人員自然也能,他們嘆了口氣,向處理微博視頻事件的總參謀部發送這條消息,莫羨往微博貼以往直播視頻的行為大大增加了他們的工作量——追她的直播就像追連載的小說,中間缺失幾章,后面連不上來,往往會讓有些觀眾產生疲憊感甚至放棄,但她將視頻貼到微博上,大大方便了錯失直播的觀眾們,給他們一個可以補番的機會。而總參謀部所要做的、一直在做的,是將莫羨直播間的影響力降到最小,這可把有關部門累壞了。 然而,其它事情再怎么著急,也沒有莫羨的身心健康重要,收到這一緊急情況,陳參謀不得不將掩飾行動放一放,召集常備的十來名心理學教授和心理咨詢師,一邊緊張地注視著直播內容,一邊不住地翻看手中文件的數十個備案。 “你能告訴我,”通過幾個簡單問題慢慢走到瑟琳娜跟前,莫羨輕聲細語地問,“那天發生了什么事嗎?” 瑟琳娜身體一抖,凱莉就想上前,被雷諾斯一手攔住,而屋子另一邊的托勒斯也雙眼緊盯瑟琳娜的臉,時刻注意她的表情。 在莫羨溫柔而堅定的注視下,瑟琳娜抱著小熊,斷斷續續地說,“那天,不好意思,我不記得是哪天了。” “沒關系,”莫羨微笑道。 “我準備回賓館,”瑟琳娜的眼球向左轉動,“很晚了,我叫了出租車,”她的身體顫抖著,“我坐在后面,很困,想睡覺,但我想馬上就到賓館了,我……“她緊閉雙眼,閉嘴壓抑著痛哭聲,這是真實的悲傷,她的故事是真的。 托勒斯看不下去了,她走近一點,試圖讓莫羨停下來,但莫羨冷酷地阻止了她,依然往下問道,“后來呢?” “他壓住我,”瑟琳娜的淚水順著臉頰流到小熊身上,“他,他脫下褲子,他……” 在托勒斯憤怒的瞪視里,莫羨也仿佛找到了一點同情心,她握住瑟琳娜的手,安撫地拍了拍,“一切都過去了,別怕,他已經不能再傷害你了。” 瑟琳娜哭著點點頭,將臉埋入小熊玩偶,肩膀一抽一抽的,莫羨左手搭在她的手腕脈搏上,右手安慰般拍拍她的肩膀,輕聲道,“最后一個問題,親愛的瑟琳娜,那名侵犯你的出租車司機車牌號,最后四位數,是8sij嗎?” 瑟琳娜實在不是一個好的說謊者,她的臉仍埋在小熊身上,聲音上揚,帶著哭腔重復道,“司機車牌號的最后四位數?是8sij,我能確定。” 可惜,她原本按規律跳動的脈搏此刻突然劇烈地跳動起來,莫羨目光復雜,收回雙手,朝房門口忍耐度快要到達極限的凱莉帶著歉意點了點頭,率先離開瑟琳娜的房間。 “你在做什么?”坐上fbi雷諾斯的車,托勒斯率先發難道,“你沒看出來她有多痛苦嗎?” “我們來尋找真相,”坐在副駕駛的莫羨扣上安全帶,她說話時帶著點不自覺的優越感,好像在俯視托勒斯被同情蒙蔽的雙眼,“不是來當慈善家的,你說對嗎?雷諾斯先生。” “是的,”雷諾斯雙手打方向盤,看著后視鏡,一個漂亮的拐彎駛進車道,匯入車流,“我更關心你們獲得了什么線索。” “她的悲傷是真的,”后排的托勒斯依然語氣不平地說,“她的確被出租車司機侵犯過。” “但是說到車牌號,她說了謊,”莫羨接著說,“我懷疑她根本沒有看到車牌號,只是故意編造一個——” “我沒看到,”托勒斯立刻反駁道,“我沒看到她的臉,我不會用自己的猜想代替事實。” “事實就是,”莫羨也來了氣,“她的脈搏跳動次數明顯增多,她在說謊。” “激動也能引起脈搏跳動過快,這不能說明任何問題,”托勒斯嘴唇上抬,眉毛下垂,五官向臉部中心靠攏,莫羨從后視鏡里一瞄到這個表情便嗤笑出聲,“你真該掩飾一下你的反感,親愛的托勒斯,我可不會將同情心放在一個說謊轉移警方視線的人身上。” “ok,ok,”雷諾斯差點想舉起雙手投降——要是他沒握住方向盤的話,“讓我們去找萊特曼吧,好嗎?讓我們去找他,別吵了。” 莫羨微翹右邊唇角,“你說的沒錯,雷諾斯,”她再次瞥了一眼后視鏡里生氣的托勒斯,“盡管我依舊堅持自己的看法。” 第43章 有種你來騙我啊16 當莫羨和托勒斯帶著各自的見解去尋找萊特曼的時候,他和吉莉安正好出門不在酒店,小哥洛克爾倒是還在房間里收集資料,只是他也未能分清誰是誰非。 按理說,他和托勒斯成為同事的時間在莫羨之前,不過在他見識到莫羨第一面就一口道出自己“單身狗”的悲慘命運后,不敢再小覷這位新入職的實習生,而托勒斯身為實力媲美萊特曼的讀臉天才,初生牛犢不怕虎,甚至敢與萊特曼互懟,也不是一位好惹的,她們兩人杠起來,沒親眼見過那副問話場景,洛克爾自然無法說出什么一二三。 氣氛僵持之際,莫羨突然接到萊特曼的電話。 “什么事?”她快步走出洛克爾的房間,留下兩人面面相覷,在順手帶上的門前對電話那頭的人問,“需要我做什么嗎?” “我們找到了你說的那個女人,”萊特曼那邊風聲呼呼,好像在高速公路上開窗一般,吹得她聽不清對面在說什么,她往鋪著針織地毯的走廊走得更遠一些,放大一些聲音問,“哪個女人?” “那個情婦!”萊特曼的聲音聽起來清晰了許多,似乎終于將車窗關上一般,“埃里克父親的情婦阿曼達。” 沒錯,這么一說,莫羨的確想起來了,是她用基本演繹法和識謊術從競選視頻中找出這位市長候選人的情婦,原來她叫阿曼達,這名字和她風sao冷艷的外表可不太搭配,不過男人大多是視覺動物,可以理解為什么埃里克父親放著家中溫婉可人的妻子出去偷腥。 但莫羨還是不太明白萊特曼打這通電話的目的,她疑惑地問,”你們懷疑她是連環殺手?不可能吧,受限于女人天生的性別劣勢,體力是一個繞不去的點,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有健身習慣,一般女性連環殺手大多會用比較方便的殺人手法像毒殺之類,本案被殺的女人可都是一擊斃命,而且,她和十二星座有關系嗎?” 看到這里,直播間的觀眾們才跟上她的步伐,從美黑還是美白好看的話題轉移到莫羨的實際困難中,[一擊斃命?播主查到好多資料沒告訴我們!我們也好想幫忙的啊!][說實在的,醫學生想一擊斃命其實很簡單,如果是女性,只要當別人放棄警惕也可以,不需要花費太大力氣,]一位明顯醫科生的觀眾在直播間里說,[人的內臟非常脆弱,比如腎臟,像個雞蛋一樣一戳就破,不過重要的還是找準角度,一般來說,通過驗尸報告應該能知道兇手是生手還是熟手。][換句話說,]嚴理沉吟著打字,[兇手殺了七個人……還是六個?就算一開始是生手,最后也能熟能生巧了吧。][從驗尸報告可以看得出,]久違的法醫陸帆玄冒泡說了一句,[播主看過驗尸報告嗎?]莫羨當然是沒有的,一點少量的資料也是fbi雷諾斯順口提到正好讓她聽見留心記憶下來,不過bau將兇手側寫為埃里克,想來應該是男嫌犯? 她一邊和萊特曼說話,記下和他們的匯合地址——萊特曼是不是把她當免費勞動力看待了?兩個案子都讓她跑來跑去,洛克爾和托勒斯就絲毫沒有這方面需要,一邊應對著彈幕們鄭重的勸告,[這樣不行啊播主,你當初在維多利亞破案的時候都要東奔西跑獲取第一手資料,怎么來米國之后偏聽偏信了呢?][是的呢,寫論文的時候老師就告訴我們找一手數據。][摸摸播主,實在太辛苦了。][側寫在現實生活中的成功率低得可憐,最好不要報以迷信的態度。][播主兩頭兼顧很辛苦噠,大家不要太苛責了,]韓江雪難得地說了句溫柔話,[司機尼克和主播息息相關,埃里克父親的情婦也是播主發現的,這兩個案子的確難,和維多利亞那時候比不了。]觀眾們說的很有道理,莫羨只得點頭應是,和洛克爾與托勒斯說一聲后,她換上一套輕便的運動裝束出門,梳起頭發,精神抖擻,直播間里的專業人士早早翻出2009年的米國交通地圖,和七年后相比有些許差異,但市中心還是那個樣,所以莫羨便放心地在他們的指引下搭乘公交車趕往萊特曼所說的地址。 在公交站臺下車,莫羨以手搭棚,避過刺眼的陽光,一眼瞄到公交站臺后面空曠的停車場,水泥地被陽光曬得泛白,樹蔭下停著三五輛小轎車,她頂著日頭朝眼熟的白色轎車走去,走到跟前敲敲車窗,車內的萊特曼在副駕駛座向她指了指后座,他的專用fbi雷諾斯一臉不愉地充當司機。 莫羨拉開后座門,吉莉安正收拾座位上的文件檔案,給她騰個地方,“你們今天去探訪司機尼克案子的凱莉了,有什么收獲嗎?” 她將探訪過程平鋪直敘地述說一遍,沒有添油加醋,吉莉安還沒說話,萊特曼便扭頭過來問,“你認為她在說謊?” “是,”莫羨往軟軟的坐墊里蹭一蹭,讓腰舒緩一下,“但托勒斯不這么認為。” 示意雷諾斯開車,萊特曼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如果你的猜測是正確的,瑟琳娜——受害者是叫這個名字吧?——在指控尼克的時候說謊,她的證詞沒有說服力,你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莫羨當然清楚,瑟琳娜的證詞失效,尼克被放走,第一個遭殃的就是被尼克指控的莫羨本人,從這個立場上來看,莫羨支持瑟琳娜說謊的說法,其實是給自己挖了個坑。 “我不認為尼克的指控會威脅到我,”莫羨想通后噙一抹笑,“畢竟,我又不是沒有律師。” [你有我們啊!]直播間的觀眾力挺自家人,[我就不信那么多觀眾找不到一個精通米國法律的律師。][事實上,我就是米國專攻保險方面的律師,]一個陌生的id冒泡,謙虛地在屏幕上打字,[這方面的人脈我還是有那么一點的。]于是,這又帶來了另一個問題。 如果說莫羨的資深觀眾們從一開始就對她有好感,愿意無條件幫助她,可涉及到職業范疇方面,錢始終是一個繞不過去的話題,就以請律師為例,一個專業的律師每個小時咨詢費都是一筆大開銷,很少有律師愿意犧牲自己的營業時間去幫另一個世界的主播解圍,就算有也未必專業對口——觀眾自然不知道在他們上頭有數十個參謀團幫助莫羨解圍,而上頭不愿宣揚此事引起觀眾的好奇、登上頭條新聞、引來其它國家的重視——所以,這筆錢,誰來出? [其實我們沒必要擔心,]韓江雪平時也追其它主播比如薛游的直播,對這方面了解不少,[像游戲方面的主播,有不少開淘寶店賣鼠標鍵盤,這是一筆收入,而網紅們的賺錢來路更多,淘寶啊代言啊拍劇啊,莫羨真人無法出面的話,可以直接在微博上做廣告,總之,網紅還是很賺錢的。][對啊,差點忘了播主還是一個網紅,]許多觀眾啼笑皆非,[換做其它主播,直接打賞就行了,可是莫羨不知道會不會回來這個世界,我們要不要幫她建個公司什么的在這里幫她啊?][話說,建公司的話需要身份證件吧?]倒真有人開始考慮起來,[上頭有人的話通過比較快。]在莫羨還沒意識到他們在說什么的時候,直播間的觀眾們便自發地想為她創辦起公司來,而官方似乎也樂意看到民間力量在臺前打幌子,實際上,這是參謀團的成百上千個方案中的一個,只是陳參謀沒想到觀眾們那么快就提出來了。 [要建立一個大型團隊,]在莫羨和吉莉安探討埃里克案子的時候,直播間里爭論得熱火朝天,[各行各業都要有,話說我們可以和咨詢公司合作吧?][我就是咨詢公司的,]人一多就好辦事,直播間近三十萬觀眾基本上囊括了各行各業,雖然現代行業越來越細分,但有個指路人卻也足夠,[有什么事可以找我,看我id。][嗯,要建個公關團隊維持人氣,多結交大v微博互動,為播主接廣告代言掙錢,]觀眾們細細數著,一個雛形慢慢搭建成型,[不知道播主直播的時候能不能打廣告。][還要有專業團隊幫播主處理突發事件,]嚴理謹慎地提出自己的意見,[上次播主就差點被劫持了。]看大家談論得熱火朝天,陳參謀啼笑皆非,他在筆記本里用自己的符號做了個記號,準備就此事上報給播主開開綠燈,他也沒想過這個開玩笑般建立的小公司能有什么用處,要拯救萬一出個什么情況的莫羨,國家出力更靠譜。 然而,他還是太低估了人多的力量。 第44章 有種你來騙我啊17 靠在車內軟軟的墊子上,莫羨看著窗外路邊飛過的一顆又一顆樹,轉頭問坐在身旁的吉莉安,“埃里克的案子進度怎么樣?” “有點棘手,”吉莉安翻著手上的文件回答,莫羨聞言湊過去就著她的手看了一眼,“阿曼達會是兇手嗎?” “還是要接觸后才知道,”吉莉安保守地搖了搖頭。 莫羨趁機讓直播球對準她手上的文件,可惜直播間里觀眾們熱火朝天地討論“一個世界五百強公司是怎么成立的”問題,壓根沒多少人注意到剛才他們提出的第一手資料,讓莫羨也很是無語,用意識在直播間里提醒他們,“你們不是要看嗎?再不看就翻頁了。” 見播主說話了,觀眾們只好從熱血上頭中清醒過來,研讀起吉莉安手中的資料,[有死者和現場照片,有驗尸報告,誰來艾特一下那位法醫大人?][我在,]陸帆玄答了一聲,先將屏幕里出現的驗尸報告截圖下來,開兩個窗口對著截圖發彈幕,[報告里寫得很清楚,幾名年輕女性口鼻有乙醚殘留,是在獨處的時候被乙醚迷暈——想來兇手應該對她們的行程觀察過一定時間,開始死的那名女性是被掐死,大概兇手覺得太過費力,便改為用普通商店就能買到的刀,前兩名被刀捅死的女性身上留下七八處刀痕,到第五名死者的兩處便可致死,兇手越來越熟練了。][既然死因不同,]錯過前面劇情的韓江雪疑惑地在彈幕中問,[怎么確定她們是一個人殺的?][兇手的標志一樣,]在咖啡館寫小說順便看直播的嚴理提到,[這些女性背部刺有十二星座的圖案,她們的生日還對應她們的星座。]這就是十二星座殺人案,莫羨看著吉莉安手上翻過的一張又一張死者照片,內心毫無波動,她轉過頭去,假裝自己承受不了那血腥的場景一般,許多觀眾皺著眉頭或最小化直播間或打開另一個程序遮住彈幕,以往的電視電影從沒出現過這種慘烈而真實的圖片,他們在安逸環境中培養的小心臟頗有些承受不住。 [我還是認為這是男人作案,]和其他人不同,嚴理格外認真地一張一張照片截圖下來研究半天后在直播間說,[一來女人很少用刀子這么帶有攻擊性的武器,二來我看到死者手上、前臂有大量自衛性傷口,說明死者和兇手有過一番搏斗,無論從體力還是心態來看,是男人的可能性大得多。]瞄到這里,坐在司機位的雷諾斯突然咦了一聲,讓同車三人都將目光轉到他身上,副駕駛的萊特曼看到表盤臉色大變,左手擊在方向盤的鳴笛處,發出刺耳的汽笛聲,“停車,快停車。” 長長的一聲“嘎吱”剎車聲后,車內四人不由自主地向前傾,還好大家遵守交通規則系上安全帶,沒有誰在緊急剎車中受傷。 “發生什么事了?”莫羨嚇了一跳,等車停穩后問道,萊特曼擦了一把不存在的冷汗,“剛才看到水溫表指針快速上升,我懷疑——” 他話還沒說完,莫羨便看見車前蓋冒起一陣白色水蒸氣,雷諾斯亮起雙閃,推開車門下來查看,直播間的觀眾們跟著好奇地打量車子,吉莉安和莫羨也下車一臉迷茫地看著兩個男人敲打發動機艙蓋,懂車一族的觀眾恍然大悟,[防凍液蒸發?水箱開鍋!][真的是啊,還好萊特曼注意得快。][是啊,]一位駕校教練在直播間里教學,[一個是水溫表指針,一個是水溫報警燈,這兩個都要注意,有不對勁的情況及時停車,不要急停,以防追尾。][對,開車要分外小心。][然而后面并沒有車。] [擺三腳架啊播主,你車拋錨了。]車友們善意提醒,[車子是吉莉安的吧?難怪,女車主啊。]水箱開鍋?三腳架?這都是什么鬼!莫羨一臉懵比地看著雷諾斯和萊特曼對著發動機艙蓋束手無策,在彈幕們的催促下從后備箱蓋內側取出三腳架,又在觀眾們的指引中將他們拼起來,放在車后五十米處擺正位置,他們的車在空曠的郊區拋錨——阿曼達的母親住在郊區,她今天有假特地去探訪母親——加上此刻正好是上班時間,很少有車經過,而萊特曼和雷諾斯看起來不像是會修車的人,這意味著他們需要在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路中間等待救援,也意味著今天之行或許會泡湯。 [水箱開鍋我能認得出來,可是我不會修啊,]直播間的車主們束手無策,[這年頭直接呼叫救援拖去維修廠就行了。][拖去維修廠耽擱的時間太長,能不能再搞輛車來,先把你們載過去?]雷諾斯一下車就在路邊打電話,他語氣激烈,伴隨著大幅度的肢體動作,讓莫羨有種不好的猜想,果然,掛上電話后,雷諾斯不愉地走過來說,“前面發生一起追尾小車禍,救援隊過不來。” 他們從紐約市里開了近一個小時,現在將近下午三點,就算馬上給市里的人打電話,也要在路上等近一小時。 “看看有沒有經過的車吧,”萊特曼斜靠在車上無奈地說。 屏幕這頭的陳參謀也很無奈,他手下的參謀團和專家們,要是說從里面挑一個機械人才,那是不費吹灰之力,不管是機械設計還是制造,想要幾個要幾個,可是修汽車?這真不是他們的專業。 而直播間的車主們顯然也沒幾個修車專業的,老實說,要是他們干的汽修行業,哪還有時間看直播。不過人一多,總能想到辦法的。 [先打開水箱吧,]老司機們開始出主意,[看看散熱器。][溫度如何?播主小心點,摸一下水管。][不要讓播主去找死啊,莫莫你先等個十分鐘,現在水箱溫度很高,蒸汽的溫度更高,被燙到可不是開玩笑的。]莫羨只得在發動機艙蓋前等候,一邊豎著耳朵聽吉莉安和萊特曼討論阿曼達的問題,據說阿曼達在埃里克母親自殺前就和埃里克父親眉來眼去,埃里克母親死后,他們人前還是上司和下屬,但人后…… “你有沒有阿曼達比較清晰的照片?”萊特曼問雷諾斯,“她和受害者長得像嗎?” “不像,”雷諾斯搖搖頭,“一點也不像,阿曼達是金發女郎(blonde),受害者都是黑發,說起長相,受害者和埃里克母親更像一些,這也是我們懷疑埃里克的原因之一。”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熬過十分鐘,等白煙散盡,莫羨在觀眾們的指導下用車內柔軟的白色毛巾包住右手掀開發動機艙蓋,見她動作,萊特曼奇怪地問,“你在干什么?” “我想看看里面,”莫羨揮舞左手將剩下的一點水蒸氣和汽油味揮散,“萬一能開呢?”